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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翁也是一愣，小姐可冇說過還能這樣。

趙小萌搖頭不解道：“到底是華而不實，其實，若能保證靈氣不外溢，這華飛決可算得上地級心法。隻是不知華飛前輩為何留下這般大的一個漏洞，難道真的隻是為了好看？”

宋冽青內心深處對趙小萌那一點剛剛萌芽的探究和好奇突然就熄滅了，這個女孩不是他能肖想的。

三人進了三進的院子，這裡人少了不少。

照例是院子的正中心立著一塊兒石碑，上書混沌禦獸訣。

趙小萌的神識在石碑上掃了一眼，將混沌禦獸訣記住便不再看不再想，蒙澤不在，她練會了又如何！

黎翁看一眼石碑，隨口問道：“你身邊那隻肥球呢？”

肥球？

還挺形象。

“它服用了一些魔種，如今正在進階。”

黎翁點頭道：“這心法你先記下來，日後用得上！”

“是！”趙小萌跟在二人身後，繼續參悟華飛決。她覺得若華飛前輩真是那個時代的大能，華飛決不應該像表麵看來這麼簡單。

宋冽青聽宋冽墨說起過他們在大裂縫下的經曆，知道他們得了魔種，倒是也不意外。

引著二人繼續向前，走進最後一個院子。

這個院子裡人越發的少了。

黎翁的目光掃視一圈，找到已經提前趕到的馭獸宗的曲夜璿和魘宗的穀清音、邱誌鵬。

他與他們都不熟，故而隻是點點頭，便冇有過去寒暄，隻尋了一個人少之處坐下。

趙小萌跟著坐下，閉目專心推演華飛決。

十日後。

在仙宮的深處，濃濃迷霧之中有一個小院子，十丈見方，內有一桌，一鏡，一樹，一井。

一個黑袍人，獨自坐在石桌旁，正在悠閒地飲茶。

石桌上除了茶具，還擺放著一張質地古樸的銅鏡，銅鏡上顯示的正是百裡心經石碑周圍的情景。

幾位道尊道宗的模樣在銅鏡中纖毫畢現。

包括盤膝坐在黎翁身後的趙小萌。

看到趙小萌，黑袍人將手中的茶杯一飲而儘，複倒上新茶，彷彿自言自語道：“咱們還真是有緣分呐。”

“算上洛神花穀和琳琅閣兩次，已經是我們第三次見麵了。冰係單靈根，問心崖108層，六級器師，越級殺死蓮花仙子，琳琅閣的覆滅也有你一份功勞！趙小萌！”

將杯中水再次喝下去，黑袍人繼續道：“可惜啊！若是你早些能碰到我，我必能讓你的修為更上一層樓，待到那一天，你就是我的戰前先鋒，運氣好或許還是個合體道尊！可惜了！”

歎息道：“你我真是有緣無份啊！”

他身後側的，樹冠一半綠一半黃的老樹突然無風自動。

黑袍人笑道：“不過也沒關係，待你魔氣纏身，你一定會再次做出正確的選擇！人生在世，不過是一場遊戲，肆意一番又如何！到頭來進了冥界，前塵往事儘數遺忘，吾不複吾，身後諸般事端與我何乾！你說是不是？老朋友？”

老樹又是一顫。

“幾十年了，你還是不習慣嗎？哈哈！會習慣的！那兩人很快就能參透百裡心經，不管是哪個，都是極好的分身材料，我不挑的！”說著，黑袍人將頭上的帽兜放了下來，露出他本來的麵目。

這是一個五官精緻的中年男人，男生女相，卻並不娘氣，反而令人心生親近。

老樹突然開始劇烈的顫動。

黑袍人施施然喝著茶：“老夥計，莫要這般激動，你已是強弩之末，若是再這般浪費你的仙力，怕是神識早早灰飛煙滅，到時候我就會完全掌控仙宮，這可不是你想要的吧！”

黑袍人話音剛落，那老樹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安靜如斯。

“嗯！這才乖嗎！讓我來猜一猜，你更喜歡哪一個修士呢？是那個高個子白白瘦瘦的道宗？還是那個天生笑眼的道君？這兩個資質都不錯，能以散修的身份修煉到如此修為，氣運一定是不錯的！你們仙靈界投下的秘境顯然也去了不少，得了不少好處！”

“說到你們仙靈界的好東西，確實不少！雲楓城附近那個秘境，我們不過得了其中的四分之一，就撐起了琳琅閣幾十年，賺的靈石大約有半條靈石礦吧！”

他看一眼微微顫抖的黃綠樹冠：“老夥計，不要激動，不是產量多麼大的靈石礦！與五大宗門的靈石礦可比不了！我若真有那般大的進項，我這把老骨頭早就可以歇著了。舒舒服服的建立一個第六宗門，用靈石籠絡修真界的大小天才，既削弱了五宗門的實力，又培養了自己的勢力，就如同宸音殿一般！”

“若是這兩個人也如同宸音殿一般識時務，我該有多麼省心！隻是這一次若將這些合體老兒一網打儘，那些渡劫的老傢夥必然坐不住了，不知多快能趕過來！”

“我猜猜，應該是劍宗的施南！他離得最近，應該是第一個得到訊息的！也有可能是清雲門的三個老傢夥，畢竟趙小萌是那個病秧子的親傳弟子，她若出事，她必然第一個知道。她那殘敗的身子出不了禁地，但是會通知那三個人！一個趙小萌必然不夠分量，但上官黎也出事就足夠那三人重視了，應該會過來一個。”

“哈哈哈！真想早些看到他們眼睜睜看著仙宮在他們眼前消失時，他們不敢置信的表情。老夥計，你說我們要不要將屍體留給他們呢？若是留給他們，他們一定很傷心！但是，若是將這些屍體做成傀儡再還給他們，讓他們自相殘殺，他們一定更傷心！我喜歡！”

樹冠一直在顫抖。

“還可以這樣！待我的分身祭煉完畢，我可以裝作從魔修那裡逃出來，然後加入宗門，如此，我便可以知道他們的一切計劃，並且悄悄的破壞掉！或許，等不到那一天，宗門和世家自己就覆滅了！到時候，魔族大軍可以長驅直入！宇間從此再無……”

黑袍人手持茶杯，低垂著頭，但黑色的瞳孔緊緊的盯著黃綠的樹冠！

突然，銅鏡中的人群中一片嘩然。

黑袍人的注意力也被銅鏡內的突髮狀況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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