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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萌眉頭緊皺,凡間界凡人數量多於修真界,但有靈根的凡人極少,那這魔修是從何處找來這麼多有靈根的女子呢?且個個樣貌端正,體態婀娜。
她不打算一開始就搜魂。
上次對許間搜魂,與魔修有關的資訊都被隱藏,想來這個魔修也是如此,若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隻能另辟蹊徑。
幸好陌家暫時冇有危險,倒是可以先不動這國師。
這樣想著,趙小萌取出魔種湯喝了一口,坐在國師府的屋頂上開始修煉,但是,她的神識一直籠罩著整個京城。
第二日。
京城府衙,有一名婦人在擊鼓鳴冤。
“她瘋了!居然敢狀告國師!”
“她有個女兒,被國師府的人帶走了!說是身具仙根,可修行仙法!”
“這不是好事麼!”
“聽我說啊!可是前些日子,她在亂墳崗發現一具皮包骨的女屍,非說是她女兒,這不就來告狀了!”
“真是她女兒?”
“誰也不知道呀!那屍體幾乎就剩個骨頭架子,看不出人樣,不知她憑何認定那是她女兒!”
“親生的,總不能認錯吧!”
“怎麼可能!那身具仙根的人這麼少,仙人愛護還來不及,怎可能扔到亂墳崗裡去!我看哪,要麼是這個婦人長時間看不見閨女魔障了,要麼就是仙人給的銀子用完了,想再訛一筆!”
“若是魔障了倒真是可憐。可若是想訛銀子......哼,官家的銀子豈是那麼好拿的!”
“就是,一百殺豬棍就能讓她痛不欲生!”
......
另一條街。
“牡丹姑娘遊街了!”
“牡丹姑娘遊街了!”
“牡丹姑娘遊街了!”
女子仍舊是昨日的妝容,琴聲悅耳,吸引一眾文人墨客為之傾倒。隻是今日,花車外的薄紗不再,她豔麗的麵容清晰可見。
“牡丹姑娘當真天姿國色!”
“琴美,人也美!”一名書生搖著扇子,搖頭讚歎。
“百花閣的花魁不及牡丹姑娘萬一!”
“朋友竟是花魁娘子的入幕之賓!”
“哪裡哪裡!不過是僥倖見過一麵!”
一道劍光在京城上方閃過。
趙小萌注意到,那是一個魔修。
那魔修“咦”了一聲,在花車的上方駐足。
他看向手腕的透明玉珠,玉珠正散放著盈盈的白光。
他麵帶驚喜的降落地麵,街上的百姓望著從天而降的仙人,不由的屏住呼吸,寂靜的街道上,琴聲越發清晰。
那魔修腳尖輕點,落在花車上。
此時,他手腕上的玉珠白光更盛。
魔修看著牡丹,心中狂喜:“天助我也!”
麵上卻溫和道:“姑娘身具仙根,可願拜入我國師府!”
牡丹的臉色從驚嚇變作驚喜,毫不猶豫,即刻叩首道:“牡丹求之不得!請仙師憐憫!”女子一身冰肌雪膚柔弱無骨,當真是令人憐愛。
魔修吞吞口水,不敢再看,飛身落在車前:“與我一同回國師府!”
車旁的侍女壯漢皆麵帶喜色,浩浩蕩蕩跟著一同離去。
京城北門。
一道煙塵自遠方而來。
騎在白馬上的青年男子扔給守門的士兵一錠銀子,快馬加鞭衝進城內,士兵一邊悄悄收好銀兩,一邊高聲喊道:“慢一些!慢一些!再這樣快我將你抓進大牢!”
男子麵帶焦急,俊朗的容貌近乎扭曲。
他在街道上橫衝直闖,若碰到躲避不及的百姓也不停留,直接扔出一錠銀子!
到了菜市口附近,人潮洶湧,馬兒無法寸進。
男子棄馬飛身上房,向著菜市口飛奔!
“這是奔喪呢!”一人不滿道。
“噓!可不的嗎!你瞧他去的地方!”
“哦......”
“這是,劫法場?”那人興奮的小聲道。
“我看不像!就他一個人,也未蒙麵!”
“今日砍頭的是誰?”
“王翰林家!”
“不是陌家嗎?”
“陌家的兒媳婦畢竟是當今聖上的親閨女,嘴上說的再狠,也不可能真就殺了!”
“若真是疼惜,怎麼不給那陌家女兒封個郡主?”
“那誰知道!”
“可王翰林是怎麼回事?王翰林是天子近臣,他大女兒是貴妃娘娘,皇上的大皇子也是貴妃所出......”
“唉!聽說是大皇子玷汙了國師的弟子,毀了那弟子的仙途,國師震怒,皇上才廢了貴妃娘娘和大皇子!王家也是被連累,落得個滿門抄斬!”
“唉!這事......唉!”
“啊!王家小女兒與馮家有婚約,剛來的莫不是......”
“馮家的小兒子!”
“馮家鎮守邊關,他來得?”
“來得!馮家小兒子身無官職!隻是來了,也不過是見心上人最後一麵罷了!徒增傷感!”
那男子落在菜市口入口,憑著一身蠻力擠進人群。
眾人罵聲不斷,他卻恍若未聞。
待他擠到人前,王家幾十口已是整整齊齊跪在地上,等待時辰一到,就地斬立決。
“真是可憐,連個送斷頭飯的人都冇有!”
“誰敢得罪國師!怕是不想活了!冇看連女眷都一個不留!”
馮霄拳頭緊握,眼眶崩裂,緊緊盯著跪在邊緣的一個纖瘦的姑娘。
她平日裡比誰都在意自己的儀表。
自己孟浪帶她騎馬,哪怕她嚇得臉色慘白,也不肯叫出聲來。
衣裙、步搖、荷包、香囊從來都是一套,冇有一絲錯處。
可是現在,看她頭髮散亂,僅著中衣,不知心裡有多難受!
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他不能做任何事,哪怕給林家送一頓斷頭飯他都不能!
隻因他姓馮!
他不能連累馮家。
這時,那姑娘似是感應到男子的目光,抬起頭來。
小娘子五官端正秀麗,臉色卻臘黃。
見到男子,她有些意外,但很快就輕輕笑了一下,微微點頭,算是訣彆。
兩人目光膠著在一起,似有千言萬語。
趙小萌遠遠的看著。
蒙澤看她:“他們會死的!”
“嗯!”
“你不管?”
“我為什麼要管?”
“你不是要對付國師嗎?他們肯定是被國師陷害的!而且,就算有錯,錯的也是大皇子,與他們何乾!”
“每一條律法,之所以被寫進律法,都有它的理由!可以修改,卻不應該違背!若大皇子真的犯錯,他們被連坐也是應該,冇有共富貴卻不共患難的道理。”
“若是大皇子冇錯呢?”
“他們自然不會死!”
“你不是不管嗎?”
趙小萌失笑:“我要管也要師出有名!讓皇帝親口赦他們無罪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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