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像攀攀所說,她們的生活裡不是隻有兒女情長,周蘊禮排不到謝蓁生命的首位。

他冇有她的工作重要,與雲善之類,是同一地位。

那些不悅都掛在臉上,在謝蓁麵前,周蘊禮是不太會隱藏自我。

謝蓁自省了許久,還是冇明白問題出在哪裡。

車內空調的冷度像是凝固成一團,揮散不開,她輕輕吐出一口氣,“等我考慮考慮,過陣子再說。”

“這對你來說太為難,我早該知道。”

這纔是周蘊禮。

他也不知道忍了多久。

是從謝蓁的忽冷忽熱,與不滿在乎便開始的。

就連他不打招呼深夜出去,她都能安然入睡,像什麼都事都冇有一般,相比而言,她的愛意是越來越淡的,淡得就快看不見了,像是同情褪去,有的隻是曲意逢迎。

謝蓁聽出譏諷,也跟著難受起來,“你突然這麼說,誰都會為難的。”

“那次,為什麼冇有為難?”

說的是哪次,謝蓁很清楚,她挪開眸光,看向窗外,胸口此起彼伏,氣息不穩,“周蘊禮,我不是小孩子了,做一些決定前深思熟慮是必然的。”

“如果我說,留在這兒不會太平呢?”

他們太久冇有過爭吵,周蘊禮很順從她,學會不在她工作時打擾,不插手她的應酬交際,卻不代表,會冇有脾氣地包容下去。

謝蓁像是聽不懂他的話,“你是不是多慮了?”

“冇有多慮。”

隨著趙家的接近,這份憂慮,恰恰在一點一點被證實。

周蘊禮的心願,不過是跟謝蓁在一起,兩個人,僅此而已,她的願望要宏遠一些,是自己的事業,是將來,周蘊禮的比重占得太少。

“就是你多慮了,我們以後不搭理她們就是,躲到國外去,是不是太過了?”

“哪裡過?”周蘊禮單手扶著方向盤活動,另隻手撐著下巴,愈發不冷靜,想要爭個孰是孰非,“你不捨得走,是不捨得什麼?”

他說話總是這麼愛無意中傷人。

謝蓁眼睛酸得不行,側身坐直了,頗有點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意思,“你有什麼直說就好,彆話裡有話讓人猜。”

“你經得住人直說嗎?”

話越發難聽。

傷得人也越疼。

周蘊禮是早就疼過的,那些輕視,漠然,都是最表層的東西,更加深層,被謝蓁掩蓋著的,是她跟成恪的聯絡,他們冇少交流,他常常側身去吻她,無意看到她手機上成恪道晚安的那頁。

哪次看到,不是一下下的心悸?

為了不跟她爭,周蘊禮便權當不知道,忍住的這些,在爆發時,都成了能拿起來的鋒利武器。

謝蓁聽了,眼淚便浮了出來,聲線埋著哽咽,“我跟他聊的都是工作上的事,他之前幫我很多,你跟單暖呢,別隻說我。”

“他不是你們這行的,有什麼可交流的?”

太離譜,周蘊禮無法為她辯解,他都清楚,她對愛三心二意,不忠心,擅長敷衍與裝深情,可儘管如此,他仍然愛她,像著了魔似的,就算她變成最差勁的人,他也愛她。

周蘊禮自嘲,“單暖變著法的騷擾我,我從冇迴應過她,冇什麼可說的。”

“那你要我怎麼做?”謝蓁淚珠子掉出來,她又來這招,知道流淚最容易讓周蘊禮心軟,屢試不爽,“我跟成恪要有什麼早有了,會等到現在嗎?”

前麵有車遮擋,周蘊禮卻恨不得直接衝過去,捏得方向盤要碎掉一般。

“其實我從雪山裡活著出來,還妨礙你們了對嗎?”

“混蛋!”

她也不哭了,破口大罵起來,冷風吹在臉上,冷得像結了層薄薄的冰,接著用手瘋狂推著緊鎖的車門,“停車,我要下去。”

周蘊禮不停,車廂裡滿是謝蓁的敲打聲。

她急於從這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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