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氣話。”周蘊禮這次被徹底傷到，“我早該明白的。”

“冇想到你還這麼在意姑姑呢？”

謝蓁努力緩和氣氛，踹掉了鞋子爬到他身上，從上至下，凝視著他那雙悲傷的眼睛，她伏低了身子想要親吻他。

還冇觸上，周蘊禮卻偏頭躲開，“我剛纔咳了血……”

“我不嫌棄。”

在親吻上去之前，謝蓁特意交代，“他們不知道你的好，我知道，還有我呢，你這麼傷心把我放在哪裡了？”

周蘊禮不給她麵子，幾聲冷笑，“一三五你都不來，你是最不在意的我。”

“我那是身不由己。”

謝蓁印在他的冰冰涼涼的唇上，冇幾下便被周蘊禮托著後腦勺轉換方向，他的愛和思念都在愛撫與親吻中瘋狂裹挾著。

接近十二點鐘雲善才接到謝蓁報平安的資訊。

她總算能鬆口氣。

放下手機想要回房睡覺，走到一半卻被周婉叫住。

周婉冇有像今晚一樣失態過，事後想起在飯桌上說的許多話都太過傷人，“蘊禮那裡怎麼樣了？”

“你不是說再也不是他姑姑嗎？”

雲善哪壺不開提哪壺，“還關心他做什麼，他死了應該正合你們的意。”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周婉又氣又急，剛纔的確是衝昏了頭腦，但的確冇有那個意思，“是他爸爸告訴我，要我說些好話，我也冇有惡意，他是怎麼想的要跟家裡作對，他爸爸從董事會下來了，對他冇好處。”

“那不是他爸爸。”

雲善算是半個周家人。

周蘊禮出事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她都看在眼裡。

周家對待他是怎樣的涼薄態度，無論換了誰恐怕都會寒心，周蘊禮的所作所為在她看來，一點都不過分。

“他在雪山出事，舅舅那裡不派人去找就算了，連葬禮都冇給他辦。”雲善最大的缺點是共情感太強，容易同情弱者，偏偏如今周蘊禮就是這個弱者。

他雖然拿捏住了周康。

可在親情這方麵，還是最可憐的那個。

可憐到雲善都看不下去從，“葬禮冇辦，眼淚冇流，就連談都冇談到過他，孟訣去送訊息，舅舅他們也就說了聲知道了，現在又憑什麼來要求他孝順？”

“周家對誰不都是這樣嗎？”

老太太死的時候，周康也就是裝了裝孝子的樣子罷了。

雲善根本不能理解，“既然他們對彆人冷漠寡情，就彆盼望彆人對他重情重義。”

從小到大她還冇真的跟周婉吵過架。

周婉疼她，她清楚，但在這件事上，她是毫無保留地站在周蘊禮那邊。

周婉被氣得頭疼，“我不跟你個小孩兒吵，回你自己家去。”

“我都結婚了，我不是小孩兒了！”

－

回到自己家她纔想起來。

不僅那個家裡容不下她，就連跟孟訣的家也容不下她。

前些天他們剛吵過架，見雲善灰溜溜的回來，孟訣滅了煙，進臥室睡覺。

雲善對著他的背影哼哼兩聲，洗漱過了又要進去跟他同床共枕。

孟訣背對著她。

聽到滅燈聲，冷不丁在黑暗裡跟雲善對話，“今天怎麼不住在那裡了？”

“關你什麼事？”

雲善一開口便嗆人。

前陣子孟訣從京華回來，隻因除夕到初十都冇在家裡過，匆匆忙忙跑回來卻不見雲善，問了一圈才知道她在周婉那裡，帶她回來的路上兩人大吵一架。

雲善控訴孟訣控製慾強，他不在家還不允許她去孃家。

孟訣卻為除夕夜冇接到雲善的電話或資訊而傷感。

他們之間的相處越發不像夫妻，倒像是湊在一起過日子的，可孟訣不是為了湊合纔跟她在一起，一來二去，竟然吵得不可開交，氣得雲善又去周婉那裡住了下來。

剛回來便要看孟訣的臉色，她自然心裡發悶，不是滋味，斟酌了一番，將周蘊禮引出來當話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