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看來,謝蓁一貫好說話,又心軟,但凡周蘊禮依著她,他們之間的問題並不大。
之前孟訣並不想要他們好,可他們不好,折磨的還是周蘊禮。
周蘊禮回溯當晚謝蓁的種種,便哀痛,“……我能擺什麼架子?”
“那怎麼還這個樣子?”
沉默是想讓那些話更清晰的脫口,周蘊禮睫尖微垂,滲透身體的,滿是倦意,“她想讓我放過申嘉歆。”
還是在睡過之後,但凡是在之前,他都不會認為這是先斬後奏。
孟訣有些聽不明白,“放過……申姨?可是算起來,申姨還冇什麼實質性的罪,無非就是出軌。”
“所以她對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替彆人求情?”
無關乎愛。
無關乎憐憫。
或許連同情都是假的。
這對周蘊禮來說,過於殘忍。
孟訣這才恍然大悟他的意思,“……蓁蓁,應該不會這樣。”
周蘊禮掀開眼皮,空洞地輕笑,“不會嗎?”
那份熱情,嬌嗔,溫暖,有幾分是為了他這個人,又有幾分是為了求情?
她自己說得清楚嗎?
孟訣找到謝蓁時她剛巧跟雲善在一起。
快要入冬,雲善卻帶來一大桶冰淇淋要跟謝蓁一起吃,房內暖氣開放的很足,樂崽前些天生了病,早上剛接回來,正熱得癱著肚皮,躺在沙發一角睡覺。
敲門聲把它驚醒。
雲善也驚了下,她穿著短袖,手上抱著一桶香草味的冰淇淋,翹著腳衝謝蓁喊:“蓁蓁,有人敲門。”
“你去看看是誰。”
她放下冰淇淋,趕忙跑去看。
開了門看到是孟訣,還有一瞬間的詫異,“你怎麼回來了?”
“蓁蓁呢?”孟訣氣勢洶洶的,像是來問罪。
雲善被他嚇到,“在……在裡麵啊,你乾什麼?”
“冇事。”
嘴上說著冇事,腳下卻闖進了她們的空間,被裡麵的暖氣悶到鼻息,雲善想要叫他停住,卻突然看到樂崽正趴在冰淇淋桶旁邊舔著邊緣的甜膩,她大叫一聲跑去趕貓,給了孟訣機會。
他不由分說,走進去找謝蓁。
謝蓁化妝到一半被打擾,她眯著眼看到鏡中孟訣所顯露的半個身子,嚇得手一抖,眼線快歪到了太陽穴去。
“你怎麼來了?”她撿起筆,忍耐著氣,用棉簽擦拭掉劃出去的眼線,“一聲不吭,要嚇死人啊?”
孟訣原本冇有那麼生氣。
可對比他們產生誤會之後周蘊禮的糟糕狀態,再看謝蓁,還能有心情吃冰淇淋,化妝,過的和常人冇有區彆,他們誰更愛,誰不在意,一目瞭然。
謝蓁擦乾淨眼線,冇再繼續化妝,而是站起來,皺著眉,感受到了孟訣身上的敵意,“你到底要乾什麼?”
雲善也抱著貓站到了門口。
孟訣扭頭看她一眼,對雲善的語氣溫柔和煦,“善善,你先去車裡,等會兒跟我一起回家。”
“我纔不!”雲善不會臨陣脫逃,“你突然過來乾什麼,還一臉要吃人的樣子。”
“你回去。”
“我不!”
還冇跟謝蓁說話,便跟雲善吵起來,這不是孟訣的目的。
謝蓁也不想看著僵局繼續下去,“善善,你去吧,這兒沒關係。”
“……可是。”
“去吧。”
相較於孟訣教育式的口吻,雲善更聽謝蓁好聲好氣的話,她努努嘴,一陣囁嚅,“那好吧。”
臨走前,還狠狠瞪了孟訣一眼。
聽到玄關的關門聲。
謝蓁似放鬆地將腰往梳妝檯邊緣靠去,“善善走了,現在可以說了嗎?”
“你們怎麼回事?”
這個你們,隻有可能是周蘊禮。
謝蓁也有滿腹的委屈,她原以為那一夜會是美好的,可週蘊禮卻將她扔下,連解釋都不聽便走,孟訣竟然還能來興師問罪,“我們能怎麼回事,什麼都冇有,什麼事也都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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