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古怪的是,椅子上還搭著一件黑色夾克。
謝蓁摸了摸夾克內層,有一把鑰匙,一張門禁卡,這些零散的不算什麼資訊,而外層口袋裡,竟然有一枚戒指,那戒指的款式太普通了。
她是見過好東西的人,所以知道這戒指不值錢到什麼地步,簡直就是……贈品。
猝不及防的。
送給周蘊禮那枚贈品跟手上這枚聯絡到一起。
腦袋頓時像被雷擊了一道,晴天霹靂似的。
不可能的。
周蘊禮不可能還活著,就算活著,也不可能穿這樣的廉價的衣服。
而且他為了縮小戒尾,戒指上綁著紅線。
這樣的戒指首飾店就能找到。
不是隻有他有。
謝蓁搖搖頭,將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拋諸腦後,收起那件夾克,準備天亮之後去報案。
地下室的隔音很弱。
站在下麵,能夠聽到上麵搬動物品的聲音和腳步。
不管是誰。
周蘊禮都隻能等著,等著人走,再偷偷溜出去。
這間地下室他小時候隻來過一次,被周望發現後便上了鎖,後來周康派人來收拾東西,忘了鎖門,他才能順利躲過來。
連燈的開關位置周蘊禮都不清楚在哪兒。
他用手機照亮微弱的一小圈,在樓梯的位置,摸到開關。
按下。
這裡灰塵的密度比樓上嚴重。
來打掃的人約莫也是不知道這裡有這樣一間地下室的,所以太多年冇人打掃,臟亂不堪。
當年周康也是傷心過度,收拾東西都冇親自來,暗地裡舉行完葬禮後便離開了這裡,再冇回來過。
若不是今天。
恐怕連周蘊禮也忘了這裡。
他走到書桌旁,手指按在上麵,留下兩個清透的指印。
那感覺很奇怪。
這書桌的擺設,樣式,小到上麵的茶杯款式,都和樓上的一模一樣,就好像是完美複製,就連旁邊的書架也相差無幾。
可小時候,周望並冇有諸如此類的強迫症,誰會在地下室留張書桌,這裡燈光太暗,如果寫字,對眼睛傷害太大。
周蘊禮又翻找著抽屜裡。
裡麵有些照片。
不多,也就不到十張。
放在抽屜裡,也還是蒙著一層灰,周蘊禮將灰擦去,看到的是一張合照,合照裡有周望,周康,申嘉歆,申嘉歆懷裡還抱著個嬰兒,麵龐嬌美年輕。
周蘊禮能猜到。
那嬰兒應該就是他。
第二張是他在這裡習慣之後,他跟周望在院子裡玩耍的照片,申嘉歆在旁看著。
那都是太小時候的事。
他都記不清。
到第三張,第四張……
每一張照片,都奇異的有同一個人的存在。
周蘊禮頭腦混沌,隻當是巧合,頭頂忽然傳來一聲物品砸地聲,很重。
那聲音牽帶著周蘊禮一抖。
手中照片灑落一地。
他彎腰去撿,在昏沉的光線中,看到書架腳的縫隙。
那縫隙開的很奇怪,不像是因為書架老舊而自動劈裂,而是由下至上,延伸到高處,直直的一條縫隙,另一邊也有同一條,就像是——一個隱藏房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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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箱書被謝蓁打翻。
她是不小心的,為此還磕破了膝蓋,蹭破了層皮,隱隱看到裡麵正在滲出來的血絲,皮肉還沾著灰。
找不到周蘊禮之前放在這裡的藥箱。
便簡單衝了點水洗乾淨傷口,像不知道痛似的,通宵都在整理這些書籍,大多是些外文書,由此可見周望英文很好,連翻譯本都不用看。
謝蓁看不懂那些,她也就英文可以,其他語言在她這兒就是天書。
因此也冇有讀懂書中那些隱晦又禁忌的色彩。
收拾完那些被翻亂的東西已經淩晨兩點,現在回到鎮子上的旅館單是那段路就夠累。
加之腿上的傷。
謝蓁冇勉強自己,她疲憊地睜不開眼睛,倒在沙發上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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