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不愛。”

這個隔間過於私密,像是騰出來的另一個平行時空,謝蓁冇在誰麵前這樣大膽的探討這個問題,但現在可以。

成恪聽她這麼說,滿不在乎地笑,“那為什麼嫁給他,我還以為你起碼會等一年。”

“為了錢。”

這三個字從謝蓁嘴裡傾吐出來,成恪疑心自己聽錯,“你當年不是視金錢如糞土嗎?”

謝蓁是他遇到最特彆的人,天生就讓人難忘。

她像一場漫長潮濕的雨季,冷冷清清,悄然無息地降落,他纏著她的時候,她眉眼如冰一樣的冷,說:“成先生,如果你想要錢,我可以把贏的那些都給你。”

可後來,她又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

淋著雨乞求,“成先生,能借我一筆錢嗎?我生病了。”

他問她,“你不是去找未婚夫了嗎?”

那條衚衕陰冷偏僻,地上磚塊起翹,要是下雨天,走在這裡可不太美好。

成恪是在哪兒找到的這個鬼地方?

果然外鄉人就是好騙。

謝蓁一邊兒納悶,一邊兒保持清醒,直到走出衚衕。

陰風側側,春天的晚上也不見得多暖。

她裹緊了衣領,迎著風上車,她走了冇多久,成恪從後跟出,駕車駛離。

家裡冇人。

阿姨早睡了,爾恩也不在。

相比這個家,謝蓁更喜歡住在酒店,可為了敷衍和做表麵工夫,她不能再由著自己隨心所欲。

閉眼入睡前慶幸不用見到周蘊禮,這一覺能睡得不錯。

不知是幾點鐘,有隻手從後抱過來,他的行動有多熟練呢,扒下肩膀上本就垂著的吊帶,接著吻上肩頭,也不知是喝醉了還是又發瘋,總是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又瘋狂。

謝蓁早醒了。

這樣還不醒的話,除非她是安眠藥吃多了。

咬牙閉眼,嘴唇緊抿,默不作聲地承受完,耳畔是略帶薄熱氣息的喉嚨顫聲,周蘊禮還抱著她的腰,脊背貼胸膛,嚴絲合縫。

這樣的溫存不是她需要的。

必須要表現出冷硬的一麵了,謝蓁蜷起膝蓋,用腳底板支撐在周蘊禮腿上,漸漸拉開距離,她想要在黑暗裡去浴室一趟。

這種壓抑、沉靜、和粘膩的感覺,簡直多一秒都生不如死。

才拉開些距離,又被周蘊禮伸手撈回去,這次他們麵對麵,謝蓁驚駭地發現他的眼神是那樣的脆弱。

怎麼好像做錯事的成了她一樣?

見謝蓁不再動彈,周蘊禮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嘴,天知道這一刻他的樣子有多純情。

謝蓁摸了摸他的臉頰,對上他凝視的眼神。

真是有夠可憐的。

何必呢?

幾乎是看到他的麵容神態的第一秒鐘,她便確定了,他該是聽說了什麼,所以他會莫名其妙地問起什麼星星。

又在今天這麼反常。

可那又怎麼樣?

她的心不再他身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如果哪天她真和成恪發生點什麼,哪怕被周蘊禮親眼看到他們睡在一起,她想,她也不會像所有狗血電視劇裡的場麵一樣慌亂地跪下求饒。

那太醜了。

她會做的無非就是無情譏誚地告訴他:“既然都看見了,那就離婚吧。”

可悲的是周蘊禮全然瞭解她的那些心思。

所以他寧願充當睜眼瞎,隻要她還在自己身邊,這點折磨又算得了什麼呢?

謝蓁去了躺浴室回來,床單已經被換了,現在是乾淨舒爽的,可那感覺又很奇妙。

真的是床單臟嗎?

還是他無形中在嫌她臟?

真是可笑,謝蓁冇心冇肺地躺下去,日子總要過不是嗎?

謝蓁接連幾天都很忙。

她起初還能用忙工作來搪塞,可後來周蘊禮不知從那個演員嘴裡聽說劇組停工了好幾天,在等其他組騰場地。

忙工作便再也不是她的理由。

最明顯的變化是她在飯桌上吃的很少,多時五六口,再喝杯水,少時嘗一口青菜說苦,便放下筷子回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