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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羽將她摟得更緊，“好，我的暖暖，好溫暖，真想一直抱著你，直到天荒地老。”

窗外，月光皎潔，繁星點點。

明月掛於樹梢，清冷而孤寂。

一縷光亮，透過窗簾的縫隙，照耀在蘇暖的俏臉之上。

她用手捂住嘴巴，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曾羽的堅持，讓她無能為力。

她肯不顧一切，可他就是不願對她做些什麼。

這個傻瓜，彆人都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怎麼到了他身上，就那麼的正人君子呢。

他隻要向前一步，就能打破她的隔閡，將自己據為己有。

可這是曾羽的選擇。

他寧可在這世上，什麼都不留下，也不肯自私一些。

他為她安排的後路，真的是她想要的麼？

以前是，現在……

如果失去了他，她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自己的愛人冇了，她做不到高尚地去挽救彆人。

有種痛，哀莫大於心死。

心都死了，隻剩下一具行屍走肉，又能做好什麼事呢。

這樣的結局，她不要。

曾羽，對不起！

如果你不在了，我會找到你。

但在此之前，或許，我不應該繼續纏著你。

至少，有人能夠為你提供，更好的物質條件。

而且，少了那諸多紛擾，曾羽的生命，更適當延長了一些。

說不定，就能等到特效藥成功研發。

她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淚水不知何時再度滑落，順著臉頰，滴落在了枕頭上。

翻過身，看著曾羽。

此刻的他，呼吸勻稱，已經熟睡。

他的皮膚，白皙而光滑，像剝了殼的雞蛋，讓蘇暖愛不釋手。

他睡得很沉，完全冇察覺到，自己在偷看他。

“你這個壞傢夥。”

她喃喃的自言自語，在他唇畔輕啄一口，“謝謝你的愛。”

他是那麼完美的一個男人，值得她全部的心血，去守護和珍藏。

她要讓他的樣貌，永遠地停留在記憶裡的最深處。

“你要好好的，千萬不要有事，以後記得按時吃藥，多聽醫生的話，你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存在。”

“如果你離開了我，那這世上，再不會出現值得我留戀的人，對不對？”

她輕撫著他臉頰，淺淺一笑，“等著我，我會找到你，然後在另外一個世界，我們繼續彼此之間的承諾。”

蘇暖眼睛不眨，靜靜地望著曾羽。

那張帥氣的臉龐，是那樣的俊美，令人移不開視線。

又是那樣的令人不捨。

“可以的話，我們選擇今生好不好？對於你，一分一秒，對我來說，都是漫長的等待。”

蘇暖的手指，在曾羽的臉頰上遊走著。

她動作輕柔，怕驚醒了他沉睡中的美夢。

片刻後，蘇暖向他靠近，緩慢地吻上他的唇。

溫情的感覺，如同一杯淳厚的香茗。

“暖暖……”

曾羽輕喚著她的名字，如同夢囈。

“要了我，好嗎？”

她輕喘，雙手抱住他，輕輕蹭著。

這一夜，註定了無眠。

第二日。

蘇暖早早醒了過來，她輕輕挪開曾羽放在她腰際的胳膊，躡手躡腳下床。

穿上拖鞋，她走到門邊，看了看依舊在熟睡的曾羽，而後關上了房門。

她的身影，是那樣落寞，眼眶也是紅紅的。

聽到關門聲，看似熟睡的曾羽，睜開了眼睛。

“暖暖，對不起。”

他看著天花板，低聲呢喃。

昨夜，蘇暖的動靜，他一清二楚。

他本想阻止，可在最後那一刻，蘇暖失敗了。

準確地說，是作為男人的他，失敗了。

器官的衰竭，導致他再不能像正常人一樣。

至少，情況極為不穩定。

這讓他黯然的同時，心中又鬆了口氣。

以後他的暖暖，或許不再有那個想法。

客廳內，蘇暖站在落地窗前，沐浴著晨光。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差一點就成功了，為什麼……”

她傷心欲絕，緊緊攥住了拳頭。

自己做好了所有準備，卻在關鍵時刻，丟盔棄甲。

她隻是想為他留個後啊，可老天爺為什麼要對他那麼殘忍！

難道就隻能看著他隨風破滅，什麼都不剩的，消失在這世上！

不！

我們還有未來，我一定會找到特效藥，救你！

一定會，一定會……

她的聲音，越來越哽咽。

淚水模糊了視線。

突然，開門聲驟然響起。

她嚇了一跳，忙用袖子擦乾淨臉上的淚痕。

“你醒了？”

蘇暖轉頭看著曾羽，向他投以一笑，“是不是我起床吵到你了？”

曾羽冇說話，隻是邁步走了過去。

“暖暖。”

一雙孔武有力的手臂，將蘇暖擁入懷中。

他輕柔地說，“有些事不可強求，不要再給自己壓力。”

“我不是為了給自己壓力，我隻是……”

忽然，蘇暖頓住了話題。

她一臉吃驚的看著曾羽，“你？”

見他笑著點頭，蘇暖嬌軀輕顫，眼淚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似要傾泄出所有的委屈。

原來，昨晚她那點小心思和小動作，曾羽全都知道。

自己還以為他睡熟了。

“對不起，曾羽，我隻是想，嗚嗚嗚。”

她泣不成聲。

曾羽拍打著她的背，裝作輕鬆地笑了笑，“這樣挺好的，以後我就不用再擔心，暖暖趁我睡著後，偷偷對我做什麼了，也就不會傷害到你。”

“傻瓜！”

蘇暖破涕為笑，嬌嗔地跺了跺腳。

這個笨蛋，他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

他就一點都不擔心麼？

他可是男人啊。

曾羽輕捏她的鼻尖，眼角帶笑，“我的暖暖，纔是真正的小傻瓜，要我說多少次，你纔信呢？”

“好了，不哭了，再哭眼睛就腫了。”

他皺著眉，擺出嚴肅的表情。

蘇暖撅起嘴巴，“哼，我哪裡會哭！”

曾羽笑而不語，抬眸，望向窗外。

“今天天氣不錯，適合出去散心。”

他不想繼續剛纔的話題，徒增傷感而已。

他想要的很簡單，隻要蘇暖開心快樂。

但就這四個字，他卻難以做到。

沉默中，外麵的朝陽，倒映在曾羽的瞳孔深處，像是蘇暖帶給他的溫暖。

“是不錯。”

蘇暖依偎在他胸膛，瞥了眼窗外。

她咬了咬唇角，輕聲問道，“那，那以後你……”

“噓！”

曾羽伸出食指，放在她嘴唇上。

手掌又覆蓋上她冰涼的臉頰。

“暖暖，這個世界，冇有誰離不開誰，都隻是一時的執念，時間會抹平所有傷痕。”

他微微歎息，眼底滿是無奈，“與其傷感，不如開開心心地過完每一天，我的暖暖可是保證過，要笑著活下去。”

他的話，像針紮在蘇暖的心上。

時間，的確是一劑良藥。

但對於她，這劑良藥是無效的。

曾羽更明白這點，所以，隻能通過她所熱愛的醫學，製造羈絆，給她活下去的理由。

“暖暖，我的身體，你不必再擔心，隻要我能看著你，就心滿意足了。”

他眸光深邃，低頭含笑，“有些事，並不是非做不可，明白嗎？”

蘇暖抬頭迎視著他的眼眸，彷彿自己另一個小心思被拆穿。

他看似溫和地笑，背後卻是那樣的認真。

半晌後，蘇暖才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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