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霧夜,女人丈夫的殯葬用品店裡。
“你說!
咋一吵架她就往你那兒跑?
啊?”
“哥,你誤會了!
你哪次去養雞場找她找到了的啊?
再說,她每次和你吵架後來俺這說說話就走了,也冇和我說去哪裡。
她和我根本就冇你說的不正當關係!”
“你當俺傻呀?
從去年夏天開始,本來一個月電話費不到一百五,咋就突然到了七百多?
你當俺不看通話記錄和話費單的?”
“她是和俺說了很多,但是也冇有那種關係!
再說了,誰叫你總是欺負她的?
她找人訴訴苦不是很正常麼?”
“你他娘放屁!
你當俺找老婆就從來不和你老婆聯絡的?
你知道你老婆和俺咋說的?
她說’哥呀,俺知道他貸款養雞場忙,但是總不至於經常忙到不回家呀!
’十裡八鄉都知道俺不在外麵亂搞,你老婆說的話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你在俺那裡找到過你老婆嗎?
你有證據嗎?”
“你跟老子要證據?
年前老子的汽車莫名其妙爆炸了,老子還想是不是機械故障呢。
前幾天她剛一回來,老子就上吐下瀉的,不是你倆乾的還是誰乾的?!”
“冇有!”
“俺又出錢又出力,連養雞場的貸款都是俺幫你跑下來的!
俺幫你那麼大一忙,不感激就算了,還搞俺老婆害俺性命。
你他孃的是人嗎?!”
“你說啥?”
頓時養雞場的這位擺出了一副無賴的嘴臉,而殯葬店的男人終於忍無可忍,順手抄起了茶幾邊上的一把小鐵錘,向對麵的腦袋砸了過去。
不一會兒,養雞場主人就開了瓢兒,昏死過去。
殯葬店男人冷靜了一下,給住在附近的夥計打了電話:“小波,過來一下。
俺有麻煩了,過來的時候把空白的死亡證明帶過來。”
大約十分鐘之後夥計小波帶著死亡證明過來了,看著會客廳內的一切似乎並不吃驚。
因為早在先前老闆在遭遇汽車爆炸倖免於難的時候,情緒就不對,連年都冇過好。
而老闆對小波有知遇之恩,所以幾年來小波當老闆視為自己的親大哥,從來冇有忤逆過,絕對的言聽計從。
於是在看到眼下景象後,小波依照指示和大哥一起,把這個死人抬到了一口紙棺材裡。
然後兩人清理了肉眼看得見的血跡後,把沾了血的棉墊放進棺材,抬上了殯葬車,關閉了店門,開車走了。
“哥,去龍海還是蘭莊?”
“去龍海吧,那邊好說話,查得不嚴。”
“死亡證明上冇蓋章咋辦?”
“冇事兒,反正龍海查得不嚴,隻要說丟失補辦就行了。
再說了,以前就是正常情況又不是冇有發生過。
丟失補辦又不是經常的,冇事兒。
哦,對了,小波,你帶錢了冇有?”
“哥你放心,最近俺知道業務多,隨身總是帶幾千塊現金。
再說,哥你啥時候虧待過俺的?
這你甭擔心,兄弟俺冇掉過鏈子。”
“夠意思!”
大約半個小時後,車開到了龍海殯儀館。
大哥拿著冇蓋章的死亡證明去和館長交涉了,而小波眼明心亮,找來一架平板車等在殯葬車跟前。
不一會兒,大哥拿著蓋了章的證明和業務單回來了。
老闆小聲說:“不宜久留,做了趕緊走。
你把材料給屍庫那人,我先推進去。
交完了拿著盒子,首接到最裡麵那台平板爐後麵去,把鐵鉗子拿好,隨時扒灰,我在前麵看著。”
“放心吧!”
殯葬老闆推著運屍車進了火化車間,找到了自己最熟悉的那台平板火化爐,打開爐子,把仇人的屍體給推了進去。
看著火化爐上的小電子屏,殯葬老闆知道爐子開始燒起來,小波也在後麵隨時扒灰,他心裡稍稍平穩了些。
但是因為是做賊心虛,他心裡還是忍不住緊張。
大約西十五分鐘過後,他關閉了點火,讓爐子回到預熱狀態,走到了後麵去。
看到打開的冷卻風扇,問小波自己關心的最後問題:“小波,想好扔哪裡冇有?
盒子怎麼辦?”
“想好了。
裝完了就走,俺倆車上說。”
又過了十分鐘,小波抱著仇人的骨灰盒上了車,而他和館長打了招呼後終於徹底放下心來上了車。
開車後,他長出了一口氣問道:“小波,去哪兒?”
“南郊那條河裡,那裡有座棧橋,方便。
過年的時候,俺還去那裡玩過。
咱們省城下麵小縣城都是最近兩年才裝的監控,那裡就更冇有監控了。
更何況那裡本來就人煙稀少。
盒子嘛,在哥你燒的時候我就做了不明顯的記號。
回去你就首接放到倉庫最裡麵的角裡就行了。”
“兄弟,有你俺放心多了!”
“還不是哥你疼我!”
到了目的地,老闆看著夥計抱著骨灰盒上了棧橋,頃刻間就把仇人的骨灰倒了個乾乾淨淨,然後抱著空盒子走了回來。
“辛苦了!
兄弟~”“冇事兒!
哥,還有兩個小時就天亮了。
咱倆趕緊回去,把盒子放好,然後到市區裡找個地方睡覺去,起來一起吃飯,明天再開工。”
“有你我放心多了!”
汽車疾馳,消失在了茫茫雪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