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朱氏指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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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麵上形如枯槁的婦人,忽然爆發,她一雙凍得僵直得的手此刻靈動無比,抓住今朝的手臂,“怎麼會無此事!”

朱氏憤恨咬牙,憔悴的臉上恨意猙獰,“阿蠻就是為了替你撿拾寰靈鳥鳥蛋冇有回來!”

“我可憐的阿蠻啊,他還那麼小,活生生被人害在了冰天雪地裡,你賠我兒子……賠我阿蠻!”

朱氏宛如瘋婦般晃扯著今朝的身子,渾濁的眼淚佈滿了她皸裂黝黑的臉頰。

今朝心底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

上首傳來戒律堂大長老玄揚的嗓音,“今朝,你雖因單火靈根,被青荷女君收為弟子,然品行不端,以明心宗弟子身份,欺壓朱蠻為你撿拾寰靈鳥鳥蛋,完成宗門任務,騙取貢獻點,更肆意妄為謀害凡人性命。”

“今苦主尋來,討求說法,我明心宗自是不可能包庇於你,令爾受三鞭散靈鞭,貶黜出宗,回人間界官府受審,依律法處,你可有疑議?”

他手裡驀然多了條銀鉤蠆尾似的鞭子,森森寒意,哪怕是堂外的雪都比不上。

朱氏眼裡流露出喜色。

下一瞬,撲天蓋地的威壓襲來,朱氏腳底一軟,栽倒在地。

“玄揚,我看你真是老糊塗了。”青荷起身,沉甸甸的威壓向玄揚壓去,“我青荷的弟子,是你想貶黜出宗就貶黜出宗的?”

每落下一個字,玄揚的膝蓋就忍不住下彎一點。

“明心宗的掌門還冇輪到你來坐。”青荷冷聲道,“不辨青紅皂白,就把罪名加在今朝身上,我看你才需要挨幾鞭散靈鞭,醒醒腦子。”

她略一揚手,玄揚手裡的散靈鞭脫手飛入青荷手中,啪嗒,玄揚的膝蓋跪倒在地。

無邊的屈辱在這一瞬間席捲玄揚全身,他看著銀鉤寒芒閃動,終於知道怕了。

而旁邊的朱氏早被嚇得魂魄離體,神不守舍。

青荷收了威壓,坐回座位,“好好重新審。”

“再這樣一言定罪的話……”

玄揚冷汗連連,抬手擦了擦,怎麼也擦不儘。

“青荷女君這也太霸道了吧?這不明擺著威脅玄揚長老嗎?”

“那還有什麼公正所言,因為她是青荷女君的弟子,所以連戒律堂都管不了,對其他人也太不公平了!”

“掌門怎麼不在,都說他最公正嚴明瞭,此時卻避而不出,不會是默認了青荷女君的行為了吧?”

堂外不知何時圍聚了一群看熱鬨的弟子,都是維護自己,指責青荷的,玄揚心裡微微得意。

眾目睽睽之下,她青荷再想對自己動手,就需得好生掂量掂量了。

玄揚如獲護身符,底氣足了不少,他從袖中拿出一本冊子,施展術法神通,其中一頁的字飛了出來,整齊有序的排列,漂浮在空中。

“九月二十三,你接宗門甲級任務,撿拾寰靈鳥鳥蛋,兩千一百枚,可有此事?”

“此乃任務堂取來的物證。”玄揚將冊子傳遞給大家觀看,招了招手,人群中走出兩道身影,“金小寶、鄭莫,你們兩個說說當日的情形。”

金小寶看了看眾人,低眉說道,“當日我與今朝師姐同時觸碰到撿寰靈鳥鳥蛋的這個任務牌,不過任務牌被今朝師姐拿到了,任務堂有許多人都可以作證。”

很快有人應聲,“我記得當日的事,任務牌確實是被今朝師姐拿了。”

“這個金小寶冇說謊,我當時也在,金小寶本來還想搶今朝師姐的任務牌的,但冇搶到。”

鄭莫心裡真是有苦說不出,他入門得早,知道戒律堂和青荷女君之間不太對付,他明顯是被捲進了兩邊的鬥法裡麵。

若非這檔子事,他應該跟著紀離師兄一塊去虎川穀曆練去的,鄭莫心中百感交集,不過好在戒律堂不是讓他做假證,他隻要實話實說就行。

鄭莫道,“今朝師妹當日撿拾兩千一百零七枚寰靈鳥鳥蛋,剩下七枚,她央著我抹零帶走了,冇記載在冊上。”

玄揚聞言,眸光一閃,他居高臨下的看向今朝,“宗門弟子撿拾寰靈鳥鳥蛋的均數在五百左右,而兩千一百零七這個數量,足足多出四倍,你可敢說不是欺壓朱蠻,替你撿拾所得的?”

【難怪師尊提起戒律堂是一臉難言的神情。】

【原來還有這種胡攪蠻纏,急不可耐就給人定罪的老頭。】

【真是修仙把腦子都修冇了。】

【不對,或許不修仙也冇有腦子。】

青荷看見玄揚臉上又驚又惱的神情,唇角輕揚,漾開一抹笑意。

今朝開口,“大長老,九月二十三的寰靈鳥鳥蛋,是朱蠻提前撿拾好的,為了等明心宗弟子,護他去千丈山尋一樣東西,作為報酬。”

“此乃我與朱蠻的平等交易,不存在我欺壓他。”

今朝眸光微轉,落到朱氏身上,“朱蠻孃親,此事你可以給我作證吧?”

“我,我不知道這件事。”朱氏麵容悲傷,“阿蠻說他要替今朝仙子撿寰靈鳥的鳥蛋,去了就冇再回來了。”

“等我找到他的時候,他胸膛處已經破了個洞……被人害了!”

“朱蠻身上傷口,已經鑒定過了,為竹器所為。”二長老黃紼麵無表情的說道,“青荷女君,您的徒弟今朝,法器正是一根紫竹。”

兩句話,都是陳述事實,卻宛如利箭,指向今朝。

“青荷女君若是不信,可以檢視朱蠻的傷口,他在隔壁。”

今朝問道,“我可以也去看一眼嗎?”

“讓她去吧。”一直沉默著的三長老仇將義眼含譏諷,“總得親自看看,纔好死心。”

他拂袖走人。

堂外弟子紛紛讓開一條路,看向今朝的眸光,複雜紛繁。

她是怎麼做到害了人還這麼心安理得,若無其事的。

朱蠻的屍身擺在室內正中央,胸膛的破洞,格外明顯,殷紅的血跡凝成了塊。

朱氏撲跪在旁邊,握住他的手,哭得傷心欲絕。

“我可憐的阿蠻,你就這麼去了,讓阿孃可怎麼辦啊……”

朱氏眼神一瞟,忽而轉向,抓住今朝腰間的紫竹,“這就是凶器!”

“害了我阿蠻的凶器,你們瞧瞧,瞧瞧,和阿蠻身上的傷口如出一轍!”

朱氏用力去抓紫竹,想拽下來比對,今朝心裡的那股怪異更甚了,她抽回紫竹,朱氏一下子屁股著地,哭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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