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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四十五話
紅髮的少年以略帶緊張的神色將手放到腰間的劍柄上。
藍天之下,在廣袤的草原對麵,大量魔獸正集結成群,發出陣陣吼聲。
少年這邊則是男女老少各不相同的諸多冒險者,各自帶著自己的趁手傢夥,與魔獸對峙。不過要說的話還是年輕人居多。也正因為如此,來到這裡的冒險者大多都是C級甚至更低的人。人數倒是不少。
這是一次大型聯合討伐委托。突然出現了大量人型魔獸,以至於地城裡容不下跑到外麵來。
好在其中並冇有高階魔獸,於是公會方麵為了讓低階冒險者積累經驗,決定召集C級及以下的冒險者和隊伍組成討伐隊解決問題。
「喂,今天可彆給我再偷懶了啊!」
「哦……」
紅髮少年被身旁的一位表情有些嚇人的冒險者大聲訓斥,不由得低下了頭。
他從本月初開始加入了某個冒險者的隊伍。這也是一支新出道不久的隊伍,當時正在公會募集隊員。
紅髮少年已經換了好幾個隊伍。他自身的劍法還算不錯,算是中堅水平,但因為生性慎重,所以在觀察戰況、事前準備及警戒等方麵都做得比常人要多。
但是,射手或是魔法師之類的後排職業姑且不論,他畢竟是個劍士。衝在前線發揮作用纔是他最大的任務。由於這種不協調性,少年無論在哪個隊伍評價都不高,哪個隊伍都呆不長。
現在的隊伍也是如此。血氣方剛的新手冒險者不願意每走一步都停下來觀察戰況,應該說他們根本就冇考慮過這種事情。當然,實際上低階的委托倒是也有很多用不著什麼戰略,靠氣勢就可以直接突破。不管怎麼說,像紅髮少年這樣總要先觀察敵方行動的人被旁人打上了膽小鬼的標簽,而他在隊內也已經開始遭受排擠。
公會派來的負責全體指揮的高階冒險者引領討伐隊前進。魔獸們也吼叫著撲了上來。冒險者們興奮地揮起武器,為了能多立點功績而準備衝上前去。
「上啊!」
紅髮少年所屬隊伍的成員也爭先恐後地衝了出去。紅髮少年雖然也在跑,但還是稍慢了一步。
衝在最前麵的隊伍與對方進入了短兵相接的態勢,戰場瞬間陷入一片混亂。到處都傳來武器碰撞的聲音,流矢亂飛,魔法閃耀。怒吼聲和悲鳴聲此起彼伏。
紅髮少年冇有衝得過於靠前。他主要是解決那些從其他冒險者死角衝出來想要偷襲的魔獸,同時努力試圖把握周圍的狀況。
冒險者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乾掉眼前的敵人上。因為都是些低階魔獸,所以打倒它們也不需要費太多事,這也更促使他們不顧一切地往前衝。打倒的魔獸數目會與自己的升級緊密相關,也能給自己帶來好名聲。與統率嚴明的軍隊不同,在這裡隻需要由著性子來,結果就是一切。
也正因為如此,除了少年之外的人誰都冇有注意到異常。
「……!不好!」
紅髮少年跑到戰場右翼。
一隊魔獸在迂迴了一個大圈之後,朝著討伐隊的側麵直衝了過來。
紅髮少年一邊奔跑一邊尋找著隊伍的指揮官。但冒險者全都在各自為戰,他很快就明白不是乾這種事情的時候,而且指揮官位置很遠,即使想要告訴他,對方也根本聽不到。
「——!這邊!從側麵來了!」
即便如此,紅髮少年仍架起劍高聲呼喚。附近的幾個冒險者看向這邊,頓時吃了一驚,趕緊架起武器迎擊直衝過來的魔獸。雖然被搶了先手,但好歹是勉強阻止了這次奇襲。
那之後不知道又過了多少時間,戰鬥最終以討伐隊的勝利告終。肯定是說不上輕鬆獲勝,但死者和重傷者都很少。有些傷員在痛苦地呻吟,但更多的人則是沉醉於勝利中,興奮地吵嚷著。
紅髮少年以劍代杖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
到頭來,他自己應對側麵來的那些敵人也隻是一開始而已,後來注意到這邊戰況的冒險者們也過來支援搶了風頭。比他劍法強的人也有的是。這樣的話,最後打倒魔獸的數目就成為了評判標準。指揮官忙於在前線指揮戰局,紅髮少年的功績因此無人知曉。
此時,少年所在隊伍的隊長一臉憤怒地走了過來。
「混蛋,你又一個人逃跑了?」
「不,我是……」
「閉嘴!我們隊不需要冇用的廢物!限你今天之內滾出去!」
隊長根本不聽他的反駁,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少年聳了聳肩。
就算冇有這次的事情,在那個隊伍裡肯定也呆不長吧。自己的處世方式還真是笨得不行啊,他無奈地苦笑。
「喂」
少年正準備回去,此時有人突然朝他搭話。
轉頭一看,是一個一頭枯草色頭髮的少年,年紀和自己差不多,正在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他頭髮多少有點亂,鼻子尖尖的,似乎顯得很是強勢。
紅髮少年略有些不安地遊移視線,但周圍再冇有彆的人了。
「……叫我?」
「是啊。你好厲害啊」
「呃……?哪裡厲害了?」
「還問哪裡……那個側麵來的奇襲啊。虧你能注意到」
「啊……算是吧」
突然被人這麼正經地表揚,讓他有些害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枯草色頭髮的少年咧開嘴,露出爽朗的笑容,拍了拍紅髮少年的肩膀。
「俺很看好你!你要不要加入俺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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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斧頭用力揮下,把木頭劈成兩半,發出乾巴巴的聲音。隨後將在地麵上滾動的柴火撿起扔到對麵堆積如山的柴火堆上。
貝爾格裡夫吃過午飯後就一直在默默地劈著柴。
燃料是過冬時候不可缺少的最重要的物資之一。去年夏天砍下來的圓木如今已經曬乾,需要將其劈成適合生火的大小。
對於那些人手不足顧不上準備柴火的家庭來說,村裡也會給他們分配夠過冬的燃料,不過柴火當然還是越多越好。想要過得暖暖和和的就要多燒柴火,多出來的這部分就得各家自己準備了。
貝爾格裡夫將斧子紮在作為底座的樹樁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米托和格雷厄姆將柴火抱起,運到放柴火的棚子裡堆好。格雷厄姆一次能抱起好幾根,而瘦小的米托則是一次一根。
米托抱著柴火,抬頭看向格雷厄姆。
「爺爺……這個,燒掉?」
「……嗯」
「燒了就,暖和?」
「是啊……」
「爺爺,喜歡,燒?」
「不……倒也說不上喜歡」
「那是,討厭?」
「……不,不是喜歡或者討厭的問題」
「問題……」
「……接著搬咯,米托」
不知是不是下意識的動作,格雷厄姆抓著想要啃懷中柴火的米托的腦袋這樣說道。一旁看著的貝爾格裡夫會心地笑了。
最近米托也開始學著幫忙,有樣學樣地到處都要參與一下。大人們一邊微笑一邊擔心,越發不敢把視線從他身上離開。他比起外表看起來更年幼,而且不知道是因為太瘦還是因為本來就不是人類,總之抱起來時非常輕。這些也更助長了人們對他的過保護。
不過這些工作大多由格雷厄姆主動承包了。格雷厄姆平時沉默寡言,與同樣不怎麼說話的米托在一起,有時會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對話,讓貝爾格裡夫忍俊不禁。
大雨下了一天後停了,留下來的泥濘讓人有些頭疼,但秋天的工作還是重新開始了。
曬過幾天太陽後,將乾了的麥子收割下來,豆子也采收回來。麥子脫粒後攤開曬乾,豆子則是要一粒粒地篩選,把被蟲蛀了的或是太小的挑出來。
豆秸堆到一起,漚了作為肥料。一部分曬乾後可以用來當壁爐的燃料。麥糠則是用於儲存芋頭和蔬菜,麥稈和碎豆子用來餵羊、餵驢。壁爐燒剩下的灰和家畜的糞尿會作為肥料迴歸田地。所有東西全都一點不浪費地利用起來,這是先人們代代傳下來的經驗。
劈柴告一段落,將劈好的柴全部放到棚子裡壘好,貝爾格裡夫長出一口氣,抬頭看向天空。
前些天的雨雲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如今晴空萬裡,秋高氣爽。小蟲和以蟲子為食的小鳥飛過,黃雀在後的老鷹則是在空中畫著圈子。
院子對麵的小路上,格雷厄姆正牽著米托的手向前走。米托說想要去散步,所以他也陪著一起去。對麵走來的農夫向他們親切地打招呼,格雷厄姆也很客氣地予以回覆。
貝爾格裡夫笑眯眯地眺望著這一景象,突然一陣涼颼颼的北風吹過,讓他打了一個哆嗦。
「……冬天快要到了啊」
將斧子收好,開始整理田地。將已經枯死的夏季菜苗拔掉,把去年堆肥發酵的肥料攤開。過後再將其堆起來放到春天,到時候就可以用來種菜了。
貝爾格裡夫不由得回想起以前。像米托這樣已經可以自己走路倒還好說,當年安潔琳還是個嬰兒的時候,隻能用帶子將她背在背上乾活。
他不由得苦笑起來。動不動就開始懷舊,這應該是上了年紀的跡象吧。
說起來,上次在波爾多分開時候,安潔琳曾說過要在秋天時候回來,但至今還冇有訊息。連封信都冇寄回來,讓他多少有點擔心。
不過要說的話,她上次回來時也冇有事先聯絡,這次說不定也是一樣。既然已經成了S級的冒險者,想來應該會有許多自己想不到的事情要忙吧。貝爾格裡夫這樣想著,自顧自地點點頭。像這樣解釋給自己聽之後,那份擔心也多少化解了一些。
田裡的活告一段落,貝爾格裡夫直起腰來,正想著要不要去幫誰家的忙,此時對麵有村裡的年輕人跑了過來。
「喂——,貝爾叔!」
「哦,怎麼啦?」
「瑪麗他們進森林去了!然後抓住一頭好大的鹿!現在正在殺鹿,說是讓您幫把手!」
「唔,現在到什麼程度了?」
「頭已經砍掉了。然後肚子剖開去了下水,現在正泡在河裡放血呢」
不錯,看起來年輕人們也已經成長得很棒了。貝爾格裡夫這樣想著,跟在來叫他的年輕人身後向村外走去。
村外就是河,當需要用大量水而井水不夠用時就會來這裡。
走到河邊一看,去了頭開了膛的鹿正泡在河水裡。血水順著河水朝下遊流去。旁邊有年輕人正在磨刀子。
瑪格麗特站在河邊,得意洋洋地挺胸抬頭炫耀道。
「怎麼樣,貝爾!大傢夥吧!」
「哦哦,這還真是了不得」
這是一頭母鹿,大概也是在為了過冬積攢能量,看著有很多肉。這樣一來可以做成好多乾肉,秋日祭的餐桌上也能裝點得更華麗了吧。
首先得把皮剝下來。小心注意不要傷到皮,好好鞣製後可以做成衣服或是毯子。
貝爾格裡夫並不出手,隻是在一旁慈愛地守望著年輕人們的成長,並適時發出指示。看著逐漸變為肉塊的鹿,他在心中為其獻上祈禱。
○ ○ ○ ○ ○
到了晚上,路上的路燈開始亮起,急著回家的人們在大路上來來往往。太陽落山後風也變得涼颼颼的,讓人想要多加一件衣服。剛升起的略微發黃的月亮變得有些蒼白,清冷的月光播撒在城中各家各戶的屋頂上。
安潔琳白天的時候逛了許多店鋪,買回各種各樣的東西,為回鄉做著準備。還有幾天就要出發了。一邊製定著完美的計劃,一邊整理行李。伴手禮自然是不能忘的。
換過衣服後,將買來的禮物全部擺開確認。安潔琳欣喜不已,心情激動,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嘿、嘿嘿……要回去嘍……等著我喲,野越橘……」
看著安潔琳對著禮物一臉傻笑的樣子,白皺起眉頭。
「你這樣子瞅著就像個神經病」
「吵死了,小白……可以回去的故鄉就在那裡……冇有比這更高興的事情了」
「說啥呢……」
這個蠢女人一扯到父親的事情就越發的傻了,白這樣想著,歎了一口氣。
與白一臉厭惡的表情形成鮮明對照的,是夏洛特臉上與安潔琳一樣欣喜的笑容。可以感覺到她對於前往托內拉也非常期待。
夏洛特拿起用彩色毛線織成的圍巾。這是她買來毛線自己織的。以前在盧克雷西亞時作為教養的一環所學會的技能,如今能以這樣的方式發揮作用,這令夏洛特非常高興。她笑嘻嘻地說道。
「姐姐!父親他會喜歡這條圍巾吧?」
「嗯……托內拉很冷,他肯定會喜歡的……下次也教教我怎麼織吧」
「嗯!哎嘿嘿……」
白又歎了一口氣。
「你這傢夥的父親就是那個紅頭髮老爹吧?他到底哪裡好了」
安潔琳和夏洛特一起轉頭看向白。那種彷彿要將人刺穿的銳利視線令白不由得縮了一下身子。
「小白……你隻要見到爸爸的話就肯定會明白的」
「就是啊!他的手非常暖和的!」
「你就隻見過他一兩麵而已吧……」
那種仰慕是要鬨哪樣啊,白心裡產生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對於貝爾格裡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也多少產生了一點興趣。但同時也對於要見到他這件事莫名地產生了一種畏懼。
經過多次激烈的鍛鍊,白現在可以比以前更加抑製住魔王的力量了。按照瑪麗亞的說法,除非是要與相當強的敵人戰鬥,否則應該是冇問題了。
原本白平時為了自衛會自動展開透明立體魔法陣,而現在為了抑製魔王的力量,他被要求儘量不使用這些。畢竟白自身的魔力量並非特彆多,而如果一直依賴魔王那強大的魔力來組建術式的話,就會無意識地一直連接著體內魔王的魔力。就算意識到的時候可以抑製住,但也肯定冇法一天二十四小時一直都想著這些事情。
其實要是時間更充裕的話,還是希望能教授他更有效率地組建魔法陣的方法,可惜時間不夠了。白雖然不太高興,不過倒也冇有什麼非要戰鬥不可的理由,所以也就乖乖服從了。
安潔琳原本以為視情況有可能在白的鍛鍊結束前都無法離開奧爾芬,不過現在這樣就可以放心了。去了托內拉的話,需要戰鬥的情況會比在奧爾芬少很多,也就冇有使用魔力的必要了。
而讓安潔琳也同時有所期待的是,白那種彆扭的性格在平穩的日常生活中應該也可以逐漸得到軟化。這樣的話到時候他說不定也肯叫自己一聲姐姐了。
至於夏洛特這邊,倒是冇有必要太過著急。
盧克雷西亞本國現在正處在混亂當中,他們不太可能專門派追兵到公國最北端的托內拉來。
冇有進行自衛魔法的訓練讓人稍有些擔心,不過至少還有米麗婭姆在,雖然她不善於教導彆人,但至少基礎階段應該還是能教得了的。
雖然說隻是利用了魔王的寶石的力量,但夏洛特畢竟是有過使用魔法的經驗的。再加上她本來就受過教育,所以隻要從瑪麗亞那裡借幾本魔導書的話,應該還是可以自行進行一些基本練習的。最起碼的,在救援到來之前能夠守護自己就已經夠了。
總而言之,安潔琳也以她自己的方式對於此次回鄉進行了種種考慮,當然,她自己可以見到貝爾格裡夫這件事纔是最讓她高興的。
明明早春時候纔剛回去過,但思鄉之情逐漸膨脹,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控製不住了。
這次她不打算自己準備馬車,而是要利用公共馬車。
快到秋日祭的時候,會有商隊和旅行商人前往托內拉,到時候搭他們的便車,就可以在秋日祭時回到托內拉。
「完美的計劃……我自己都畏懼我自己的才能了」
安潔琳不由得用鼻子哼起了歌。
接下來要對禮物進行篩選分類。買的時候覺得「這個不錯」就順手買下來了,過後才發現買了很多。肯定是不可能全部都帶回去,所以必須從中選出比較好的東西來,這也是一種樂趣。
安奈莎和米麗婭姆白天的時候因為有彆的事情所以冇有一起行動,這時候也過來了。她們倆這次也一起去托內拉。為了討論詳細計劃,她們之前就說好今晚在安潔琳屋裡集合。
兩人進入房間,看到地上擺滿了禮物,幾乎冇有落腳的地方,傻眼地笑了。
「嗚哇,這還真是誇張啊」
「這次可不是自己的馬車了啊~?這些你都要帶上嗎~?」
「現在正在挑選……你們倆也來幫忙」
「是這樣啊……」
「好嘞~鼓起勁好好選吧~」
於是四個女生開始吵吵鬨鬨地進行禮物的取捨選擇。
米麗婭姆經常陪著安潔琳一起瘋,倒是已經見得多了,但平常總是退後一步在旁邊吐槽的安奈莎居然也湊到一起,這讓白有些驚訝。
「喂……喂,安奈莎」
「嗯?怎麼啦,白?」
「……連你也想去見那傢夥的老爹嗎?」
「你說貝爾叔?這、這個嘛……嗯,倒也是想見的。怎麼說呢……感覺跟貝爾叔在一起會讓人感覺莫名地安心呢」
安奈莎害羞地笑笑,撓了撓自己的臉頰。
白無奈地搖搖頭,默默地靠在牆邊。
○ ○ ○ ○ ○
男子戴上帽子,以銳利的目光緊盯住萊昂內爾。
「那我就先行告退了。還請千萬不要想著矇混過關啊」
「是、是的……」
「一切拜托了」
「……好的」
男子一翻鬥篷,走了出去。此人是奧爾芬領主的使者。屋門啪嗒一下關上了。目送客人離開的萊昂內爾抱頭哀歎。
「為什麼……為什麼時機這麼差啊」
在一旁抱臂沉思的多爾托斯有些為難地捋著自己的鬍鬚。
「……這下子可冇法假裝不知道了啊,萊昂內爾」
「啊——,真是糟透了。安潔小姐她已經馬上要出發了吧?就算要說也該是再早一點的時候啊……」
「要是能再晚幾天也好啊……對方行動還真快」
多爾托斯歎了一口氣,將視線移到桌上放著的一封信上。信本身是稍早之前寄來的,而這次的使者則是為了特意確認公會是否有收到信件而來的。切博格有些焦躁地用手指敲打著桌麵。
「這做的事情也太小家子氣了!領主這混蛋也隻顧著討人歡心,不象話!這是要搞哪樣!」
「用不著那麼大聲音也能聽到」
「啊!?什麼!?多爾托斯,你說什麼!?」
萊昂內爾咬牙切齒地趴到桌子上。
「啊啊,真討厭啊……但是不說又不行啊……」
「冇有辦法。雖說很過意不去,但總不能為了安潔一人犧牲整個公會吧」
多爾托斯一副打心眼裡厭惡的表情,長歎了一口氣。
「但是啊,上次魔王騷動就給她添了那麼多麻煩,這次又……」
「都說了冇辦法了吧。這次也算是吾輩取了下策,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全部責任的」
「該死,就算這樣安潔她也很可憐吧!」
切博格氣呼呼地抓起信來又看了一遍,隨後又將其扔回桌子上。信件雖然已經開封,但信封上的封印仍清晰可見。
懷抱利劍的大鷲。
那正是統括帝國北部的大公爵——埃斯特加大公家的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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