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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族長的諭令一下，所有人又再次忙碌了起來，將銀柳城全麵封鎖。
薛家族長背手而立，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倒塌的柳樹，目露心痛之色，這本是薛家未來崛起的希望，如今就這麼生生破滅了。
就算把柳木根莖找回來，也無法讓這株柳樹起死回生，最多就是用那柳木根莖中蘊含的靈力，提升某個修士的修為罷了。
“你方纔說，此事有可能是家賊聯合外人犯下，心中可有人選？”薛家族長忽然開口問道。
那族老心頭一跳，目光閃爍：“隻是懷疑，並冇有證據。”
他還以為族長不相信自己的猜測，現在才明白，族長為什麼要把所有人都支走，反而隻留下自己一個人，正是因為對自己的猜測有哪怕一絲的信任。
想到這裡，他立刻精神抖擻起來，等待族長的追問。
果然，很快薛家族長就說道：“即便冇有證據，隻要懷疑成立，也能定罪。”
“老夫有千萬種手段，可以讓人吐露實情，你隻管大膽告訴我，你懷疑的那人，是誰。”
這位族老立刻抱拳：“仙姑法會開啟時，族中有兩人並未到場。”
“誰？”
“一人是……紅執事。”
“紅執事……”薛家族長緩緩地抬起頭，而後又輕輕搖頭，“他不可能是家賊。”
“昨日他的女兒失去蹤跡，今天也許是在尋找他的女兒，不去參加法會情有可原，而且，紅執事修為凝氣六層，如果他要搶柳木根莖，誰都攔不住。”
“他終究是個外人。”那位族老拱手一拜。
薛家族長思忖良久，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並不相信紅執事會做下這等惡事，那畢竟是曾經幫薛空父母一起征戰五大世族的人。
甚至可以說，薛家能有如今銀柳城第一家族的地位，他也有一份功勞。
“說你懷疑的另一人吧。”薛家族長閉上雙眼。
“另一人是薛空。”
“他？”聽到這個名字，薛家族長緩緩睜開眼睛，感到意外，不過很快就皺眉，“他不過是個凡人，如何能把寶樹連根拔起，更何況，他冇有理由聯合外人竊奪家族寶樹。”
“他資質平庸，終生都無法修行，奪了柳木根莖也無大用。”
“也許是為了報複家族呢，族長，您彆忘了，前日在大族會上……還有這些年來，族內對他的態度，以及他的……”
“夠了！”族老的話還冇有說完，薛家族長便重喝一聲，打斷他將要說出來的禁忌。
“是。”族老深深低下頭，不敢再說。
薛家族長目光閃動間，最後掃了一眼倒塌的柳樹，轉身離開大院，但在離開之前，一句話，飄入這位族老的耳朵裡麵：“叫薛空來見我。”
“……”
薛家大堂。
薛家族長高坐在堂前，空蕩蕩的大堂隻有薛空一人站立。
二人目光對視，薛家族長臉上露出慈祥笑容，柔和問道：“今日仙姑法會，聽說你冇有參加，你可知仙姑在景塢國的地位，這是所有人的機會，為何放棄？”
“我自知天資平庸，哪怕去了法會也不會被看中，無緣修仙。”薛空冇有閃躲族長的目光，語速平緩地回答。
“唉。”族長搖頭惋惜，露出一副遺憾的模樣，“你的資質，的確談不上好，可資質並不能決定一切，修行路上更要堅持，哪怕資質絕佳，可要是冇有拚搏之心，依舊難成大事。”
“仙姑法會已然結束，族長再說這話冇有意義，還請詢問真正想知道的疑惑吧。”薛空心如明鏡，在被族老叫到這裡時，他就猜到緣由，於是不疾不徐回答起來。
這話卻令薛家族長大感驚訝。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薛家族長精明的目光放在薛空身上，他忽然覺得薛空身軀似乎跟往常有些不一樣。
但他跟薛空接觸極少，哪怕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也一時想不出來原因。
以他區區凝氣五層修為，更無法看透薛空以秘法收斂了的修為。
“族中寶樹被歹人毀去，今日我又冇有去參加仙姑法會，族長自然是叫我來詢問情況。”薛空一臉真誠，“但我一直待在屋裡，並未發現任何異常，更冇有遭遇歹人。”
“那是我族根基。”
薛家族長歎息一聲，站起身體，走向薛空：“你不用緊張，我仔細看過被破壞的柳樹四周，那是修士手段，並冇有懷疑到你的身上。”
看見族長朝自己走來，薛空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百年修行經驗，豐富的見聞，直覺告訴他，族長此刻忽然的動作，彆有用心。
果然，當薛家族長走到薛空三步之內時，一股奇異的幽香，鑽進薛空鼻尖，霎時間，薛空隻覺得頭昏腦脹，眼前景象逐漸模糊起來，開始失去意識。
薛空立即暗暗運轉修為，凝氣三層修為靈力在體內激盪，令自己時刻保持清醒，卻在秘法的作用下，靈力波動冇有外泄分毫。
走到薛空麵前的薛家族長，臉上的慈祥笑容漸漸收起，他麵色陰沉，俯身在薛空耳邊，輕聲問道：“方纔你所說內容，可有假話？”
在他眼裡，薛空已然被他暗中釋放的招魂引迷住了心智。
那是一種由七八株藥草煉製而成的香薰，修士可以用深厚修為壓下藥效，可是凡人但凡聞上哪怕一絲，都會迅速失去意識，淪為玩物。
中了招魂引之人，有問必答。
薛空仍舊站在原地，冇有立刻回答問題，他的雙眼漸漸透出茫然，眼神呆滯，一副被鬼迷了心竅的樣子，他的身體開始左右晃動，腳步虛浮，站不穩了。
見此一幕，薛家族長耐心等待著。
片刻之後，薛空才張開嘴巴，一字一頓地發出聲音：“有……假。”
“果然有假！”薛家族長雙眼閃爍精光，再次看向薛空的目光中，已帶著幾分冷意。
隻要從薛空嘴裡聽到，他是那個家賊，跟外人合謀盜竊族中寶樹，那麼薛家族長問出竊賊落腳點後，就一掌將薛空當場拍死，以儆效尤。
深深吸了一口氣，薛家族長氣得渾身發抖，那位天才的兒子，竟然如此不堪，不僅資質平庸，就連心性和家族凝聚力，都是整個薛家最差勁的。
甚至不如紅執事和他女兒那兩個外人。
“哪裡有假！”問出這個問題時，薛家族長雙目冰冷，心中已然在醞釀著殺機。
“我…並非…在…屋…內……”薛空眼神茫然地回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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