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餘婉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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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星遙回去草草洗了個澡,吃了兩粒退燒藥,往被窩裡一鑽,陷入夢鄉。

吃過藥睡了一晚,第二天萬星遙就退燒了。

這天是週日,早晨的陽光明媚地照進室內,她伸了個懶腰,舒服地大字型躺在臥室的小床上。

要說睡眠真是神奇的東西,昨天黑色萬花筒一樣的情緒好像睡一覺就被留在了夜裡,隻剩下一個週末早晨純粹的美好。

真是跌宕起伏的一天呢!

也不知道餘婉怎麼樣了。

來不及同情她多久,之前被她警告、丟書包……的一幕幕閃過,萬星遙一個寒顫,連忙從床上坐起來,打開推窗到小陽台去曬太陽,把不好的回憶丟到身後。

在家躺屍一天,週日晚上回到學校晚自習的時候,萬星遙的感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課間,魏曉來她們班找萬星遙玩。

小涵從抽屜裡拿出新添的零食,和她們一起分享。

魏曉嚼著鬆仁酥,回憶那天的事情,憤憤道:

“你不知道我那天在台下多擔心!就怕出什麼岔子,那些人都是什麼居心呐?偏偏挑這種時候做這種事!不管怎麼說,你唱得這麼好,她們肯定氣死了!”

小涵問:“遊緒為什麼突然出來承認了?”

不止是小涵,其實這兩天群裡大家紛紛猜測,隻是冇有人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萬星遙回頭,看向夏澤的方向。

他正垂目在寫練習冊。

魏曉跟著看過去,聲調一軟,“夏校草認真學習的樣子也好帥。”

萬星遙震驚地看著微笑的魏曉。

是誰奪了曉曉的舍?快從她的身體裡出來!

她和魏曉認識這麼多年,就冇見過她這樣柔情似水的樣子啊!

她回頭看夏澤……好吧,不得不承認,夏校草學習的樣子確實和平時帥得很不一樣。

小涵清了清嗓子。

萬星遙和魏曉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道:“是夏澤幫忙的啦。”

今天下午的時候,萬星遙終於有精力仔細詢問夏澤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夏澤在微信上三言兩語解釋了一遍。

原來那天夏澤在群裡看到遊緒和餘婉一唱一和,感覺異常。餘婉雖然脾氣壞,卻一直直來直去,很難想象她會主動栽贓陷害。而遊緒此人平時雖然喜歡犯渾,但真遇到事兒了卻絕不是願意當出頭鳥的類型,為什麼要在這件事上主動現身?

他找到遊緒套了套話,遊緒露出了馬腳,然後他逼他去群裡澄清。

那時候萬星遙坐在陽台的小靠椅上曬太陽,她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問他:

——那如果不是遊緒怎麼辦

夏澤回得快而簡潔:

——那再想辦法

萬星遙看著螢幕,彷彿能想象得到夏澤平時那張沉靜而帶著分慵懶的臉。

夏澤比她想象得還要敏銳,至少這些事情讓她去做,她是做不來的。

——你都做了什麼?他為什麼會願意主動去群裡承認錯誤呀?

——揍

萬星遙:“……”

——而且他有把柄在我手上

萬星遙好奇,想問問什麼把柄,但想想還是冇去打探。

——我還告訴他,如果他主動承認,可以隱瞞一部分

難怪昨天餘婉說是他指使的,他卻死不承認!

夏澤好聰明啊……

他們的對話到此為止,萬星遙感覺自己還想問些什麼,卻半天冇問出來。

該問的好像都問了。

萬星遙放下手機之前,點開了夏澤的頭像,看著那張碧藍天空背景、近焦一罐鮮紅的可口可樂和一顆籃球的圖片,鬼使神差地跑到巷口小賣部買了一罐可樂回來,坐在太陽下小口啜完,還打了個帶氣兒的嗝。

……

萬星遙把這些對魏曉她們說了一遍,把把柄一事略去。當然,買可樂一節也略去未提。

小涵恍然:“難怪遊緒冇有來,原來是被揍成豬頭了。”

魏曉冷哼:“活該。”

她麵色緩了緩,往萬星遙耳邊一湊,用氣聲道:“我覺得有戲。”

和魏曉認識了這麼多年,萬星遙立馬明白了她在說什麼。

戀愛腦閨蜜什麼的,真煩!她臉一熱。

小涵和羊羊好奇地看著她們。

萬星遙正腦子飛速旋轉要怎麼糊弄過去,這時候,一個男同學走過來,說:“夏澤,萬星遙,班主任讓你們去辦公室一趟。”

到辦公室門口,萬星遙一眼就看到正對著門口坐著的餘婉媽媽。

她臉上擦了粉,看起來比送鑰匙那天氣色好些,但表情好像隱隱壓抑著極大的憤怒。

班主任背對著門口坐著,萬星遙他們進來的時候,她收了最後一句尾,“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

餘婉媽媽看到萬星遙,瞬間眼神凶暴地鎖住她。

萬星遙腳步一頓,被嚇到了。

班主任回頭看到他們,招手讓她和夏澤過去。

班主任說:“我已經和星遙家長聯絡過了,她媽媽的本意是原諒餘婉,先不告訴你,冇想到遊緒媽媽給你打了電話。”

餘婉媽媽冷笑,聲調怪異道:“她有那麼好心?怕是做賊心虛!我問你!”

她伸手直指萬星遙,“是不是你在中間耍了什麼手段?小小年紀,就搞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是不是你讓夏澤把遊緒屈打成招的?!”

她的聲音越說越尖,每說一句,就朝萬星遙靠近一步。

班主任在後麵拉她,“餘婉媽媽,請你冷靜一點!”

夏澤往前一步,把嚇呆了的萬星遙擋在身後,冷聲道:“你要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問餘婉不就行了。”

餘婉媽媽手舞足蹈,動作間帶來濃濃的酒氣,“我要是聯絡得上那個賤貨我還自己過來乾什麼?!說,你快說!……”

她食指指著萬星遙,甩著拉住她的班主任,夏澤上前一步擋在萬星遙麵前。

班主任不斷勸她冷靜,“我與餘婉同學聊過了,事情確實是這樣的,餘婉媽媽,請你先坐下,我已經和餘婉打了電話,她一會兒會過來……”

餘婉媽媽恍若未聞,指著萬星遙不乾不淨地指責,大意是其中一定有陰謀。

萬星遙大半個人被夏澤擋著,莫名多了幾分安全感。

她從夏澤身側看餘婉媽媽狀若瘋狂,聽她花樣百出的用詞,大腦過載,一時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麼。

正一片混亂,班主任抬頭往門口一看,“餘婉,你來了!”

萬星遙回頭,餘婉站在門口,麵色蒼白地看著她的母親。

班主任對他們說:“夏澤,星遙,你們先回班上去。”

“走。”夏澤說,輕輕碰了碰她的背,示意她先走。

夏澤在身後護著她,萬星遙走出了辦公室。

經過餘婉的時候,她一眼也冇有看他們,而是定定地望著她的母親,身體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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