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紙錢風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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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王皓的聲音我連忙回到了床邊,馮澤川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

“你彆往窗邊去了,萬一吹到那股邪風你得遭殃。”

馮澤川輕聲說道:“你倆明天彆走了吧,我一個人也不敢在家,要不然我去你們家。”

王皓低頭沉思著,隨後他的表情變得陰沉而嚴肅,他抬起頭看向馮澤川。

“剛剛你迴應了。”

“迴應了會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會有好事。”

“我不會死吧?”

恐懼使他的嘴唇顫抖,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顫顫巍巍。

“他又在叫我了,你們聽到冇有。”

我和王皓搖了搖頭,外麵除了寒風咆哮以及狗吠聲就冇有其它聲音了,馮澤川眼珠子不停地轉動著。

“這聲音好像是窗戶那邊傳來的。”

馮澤川一夜未眠,每當我睡著的時候,馮澤川的驚叫聲把我一次又一次地喚醒,最後我索性陪他一起不睡了,王皓倒是睡得挺香的,他好像自我形成了一個保護罩,他熟睡時不受外界一切影響。

天色漸亮,朝陽初升,薄霧被金燦燦的光線照得四下散開,璀璨的煙霞籠罩在東方,好似綻開的紅玫,一片瑰麗,恐懼在日光的照射下夜也漸漸褪去。

王皓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他抬頭一看,身體微微往後退。

“你們倆一個晚上冇睡覺?”

“我也想睡,他不給我睡。”我無奈地說道。

“那個聲音叫了我一晚上,我根本都不敢睡,隻能拉著顧以辰陪我了。”

王皓說今天是他姑姑生日,所以不能留下來陪馮澤川了,我和馮澤川把王皓送上車後,回家倒頭就睡,一個晚上冇睡覺,眼睛都已經打不開了。

下午的時候我被餓醒,,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身旁的馮澤川發出豬叫般的呼嚕聲,之前和他睡覺也冇聽過他打呼嚕,可能是昨晚一夜冇有睡覺的原因,但這聲音也太難聽了吧。

我搖晃了一下馮澤川,他嘴裡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我對著他的大腿用力拍了下去,他吃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你乾嘛打人?”

“有個蚊子。”

“大冬天的哪來的蚊子,你肯定是故意的。”

突然想起來忘記打電話回家了,今晚還得留在這裡,反正過兩天就要拿成績報告了,我索性在這裡住到拿報告的那天纔回家好了,我的手機放在家裡,我用馮澤川的手機拔打了我的手機,電話那頭半天都冇人接聽,我正要掛斷時電話接通了。

剛開始外婆還不同意我在這裡住這麼多天,最後馮澤川拿出他特長(拍馬屁),這才說服了外婆。

我在馮澤川家裡隻找到了兩個泡麪,實在太餓了,隻能先吃個泡麪填填肚子,晚上再出去買些食物回來做,長期出去吃也不是個法子,我也不能跟著馮澤川到他鄰居家吃飯。

我們去買完食物回來時,巷子裡又蹲著許多人在燒紙錢,這一次馮澤川很謹慎,每走一步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再踩到那些東西。

外出買菜時經過一個老婆婆那裡,她擺了賣平安符的小攤,目前我也冇有什麼可以辟邪的東西,於是提議讓馮澤川買兩個回去,我把其中一個掛在他家的窗戶前,另外一個則放在它的枕頭下麵。

傍晚,我關好了所有門窗,做好防護就睡覺去了,馮澤川這時已經睡著了,確定外麵冇有動靜後我也跟著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隱約有一股風圍繞在我身邊,這股風吹得我毛骨悚然,緊接著我聽到有人呼喚我的名字,是馮澤川的聲音,我正想迴應他,但又感覺哪裡不對勁,我把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任憑夢裡的馮澤川呼喚我。

伴隨著呼喚聲越來越強烈,我從床上猛然驚醒,心臟狂跳,大口喘氣著,這時馮澤川滿頭大汗地坐了起來,眸底儘是未散去的恐懼。

他緩緩地抬起頭說道:“我剛夢見你一直叫我,這感覺太真實了。”

“我也夢見你在叫我。”

“你有冇有聽見什麼聲音?”

我仔細聆聽著周圍的聲音,庭院裡似乎有輕微的腳步聲,馮澤川鄰居家的狗發出嗯嗯嗯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害怕。

這時窗邊傳來沙沙沙的聲音,我死死地盯著窗戶看,窗簾浮現出一個黑影,這個黑影在窗外不停地晃動著。

“顧,顧以辰,他,他在叫我。”馮澤川顫抖地說道。

我豎起食指放在嘴上,示意他不要說話,窗簾上的黑影越來越大,突然猛地縮小了,我掛在窗戶上的平安符劇烈地搖晃著,不一會那個黑影就消失了。

我顫顫巍巍地走向窗邊,撩起了一點窗簾往外看去,空中飄著許多紙錢,奇怪的是這些紙錢並冇有飄到馮澤川家來,更像是剛從馮澤川家飄出去的,窗戶的平安符突然掉落下來,鮮紅的布多了一圈黑,看來是這道符替我們擋下這一劫。

“馮澤川,冇事了,已經走了。”

他從床上跳起來,小心翼翼地走到我身旁。

“真的嗎?這符怎麼黑了?”

“這道符趕走了那個黑影。”

“那幸好買了這兩道符回來,今晚我得把另外一道符裝在口袋睡覺才行。”

能驅趕那些東西,要麼是那個老婆婆深藏不露,她的符起到了作用,要麼就是那個東西道行不高,如果換做是馮澤川上一回碰見的母子,這道符還未必能解決。

這件事解決了以後,我和馮澤川也睡了一個好覺,在他家玩了兩天我們就該回學校拿成績報告了,不得不說在他家這幾天時間讓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讓我真正的放縱了一回,但我知道我不能一直這麼放縱自己,在冇有家人的約束下生活,全憑自律,否則容易自甘墮落。

這一次的期末考我們進了前三,馮澤川拿的全年級第一,我的成績通常都是在第二,偶爾王皓會拿第二,這次的成績在我們預料之中,所以情緒並冇有太大的起伏。

回宿舍把東西收拾好後我們就各回各家了,剛下車我就看到李天陽站在村口。

“李天陽?你怎麼在這?”

“我看能不能碰著你,我剛從學校回來。”

“你考得怎樣?”

他耷拉著腦袋,嘴唇微微動了動,欲言又止地看著我,看他這個表情我就猜到他考得不太理想,我也冇有再追問了。

“我幫你拿東西吧。”

不等我開口,他已經拿起我的行李大步往前走了,我提著感覺到有些重量的行李對他而言卻像提著了空箱子似的。

幾天冇見我的外婆滿眼想念,她像小時候那樣輕輕地摸著我的頭,不管我多大,在外婆眼裡永遠都是那個跟在她屁股後麵喊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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