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三十文的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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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衝突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趙琪原本在鐵隼族吩咐著什麼,注意到這裡的動靜,匆忙趕來。

“你冇事吧?”趙琪隨手揮出,兩名護衛口漚鮮血,生死不知,趙琪連看都不看一眼,握著鄭晴的手說道。

“她們敢對我怎麼著?”鄭晴笑笑,“無非是自取其辱罷了。”

“還不滾!”趙琪回頭冷喝一聲。

公孫羊醒和阮俊倉皇失色,半句話都不敢說,這邊要走,卻被鄭晴叫住:“公孫姑娘!”

公孫羊醒腳步一頓,畏懼的神色看著鄭晴,鄭晴緩緩開口道:“公孫家族在醴蘖城也算是大家族了,相信公孫姑娘是聰明人,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跟星月姐妹結怨吧?或許以我的能力要滅掉公孫家族恐怕難了些,但是發兩道任務令取公孫小姐的性命還是出得起的,還望公孫小姐以後對星月姐妹二人多多關照。”

“你……”公孫羊醒被嚇得六神無主,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旁邊阮俊拉住,阮俊向鄭晴抱拳施禮,又向趙琪施了個禮,見二人再無什麼表示,這才帶著公孫羊醒一眾人倉皇離開。

“乾嘛要這樣說?”待眾人走後,趙琪捏著鄭晴的手問道,“為什麼不讓我直接警告他們?”

“唉……遠水解不了近渴啊!”鄭晴歎口氣道,“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都是小輩之間的爭長鬥短,你若出言威脅,顯得我們以大欺小,況且我們終歸遠離醴蘖,也不好過於插手醴蘖之事,嚇唬嚇唬她就夠了。而且公孫家族背後也有一些勢力,跟你們黑槍宗也有些聯絡,終歸星月她們還是要在醴蘖生活的,翻了臉對誰都不好。”

“你性格倒是變了不少?”趙琪笑道。

“喂喂,表姐,不帶這麼撒狗糧的……”何月揉了揉鼻子笑道。

“走吧,去找阿舅去。”鄭晴笑道。

一行人走了一會兒,便來到“天元坊”。何桂喜好玩牌,時不時會玩玩,不過他是個很懂分寸的人,素來隻是娛樂,甚少涉賭。

天元坊是應龍城有名的棋牌賭坊。光是入場費就得一兩銀子,而且是按時間計費的,每半個時辰一兩,包日的話十兩,包夜五兩。

幾人繳了銀子,剛剛踏入,麵色便凝了凝,唯有鄭晴冇有任何變化。

“果然,我現在完全不受影響。”鄭晴無奈地搖搖頭。天元坊內部佈下了欺魂陣法,戰者入內通常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壓製,而鄭晴現在已經是普通人,當然不再受什麼影響。

“彆想那麼多啦,還是先找舅吧。”趙琪摟摟鄭晴的肩膀安慰道。

“嗯,不說這些了。”鄭晴點點頭,拉著何星道,“知道麼?前年在這兒打牌,我連做過十六莊!那感覺,太爽了!”鄭晴興奮地說道。

“哼!區區十六莊而已,有什麼好炫耀的。”旁邊有人冷笑一聲,“這裡連五六十莊上百莊的都大有人在。”

“關你什麼事兒?”鄭晴抬眉駁斥道,“我們打牌是娛樂,你打牌是事業,你連不連莊重要嗎?”

那人被懟了個悻悻,白了幾人一眼,直接離開。

幾人場中找尋了一會兒,便看到何桂的身影。

“阿舅!”鄭晴走到何桂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喲,晴兒琪兒,你們來了?上午的較量完了?”何桂驚喜道。

“完了,你陪著星月姐妹倆來的,現在自己跑這兒玩牌了,真是的!”鄭晴說道。

“嗨,她倆看看戰士境的切磋纔有幫助,我再去看那戰士境的對抗有啥意思。”何桂笑道。

正好輪著何桂摸牌了,鄭晴攔住道:“讓我來。”

輕輕釦過一張,大拇指劃過牌麵,麵露笑容,直接將牌啪地一聲翻開拍在桌上,大聲道:“你看看,多幸運!胡了!”

說罷,還將何桂的牌給推倒了。何桂想攔都冇攔住,隻能無奈的笑笑。

鄭晴還在笑眯眯的嘚瑟,其他三家卻眼中放光:“你炸胡啊!賠三家!”

“炸胡?瞎說,這不是胡了嘛!”鄭晴大為費解。

“你這丫頭,這兒打的是九寒麻將!無役不能胡啊。”何桂在鄭晴額頭上輕輕地敲了個暴栗。

“啊……”鄭晴一臉無語。

“走吧,”何桂笑笑,衝著其餘三人說道,“外甥女來了,以後再玩吧。”說罷,兜裡摸出三十枚大錢,一家給十枚。

邊走邊說道:“這玩了一上午,好不容易贏了五十文,讓你這一下給我輸出去三十文。”

“三十……文!”鄭晴跟趙琪對視一眼,瞠目結舌。這一上午光入場費就得五六兩銀子,他們幾個倒好,玩了一上午,輸贏竟然是用文計的。

“你們怎麼不在場外玩啊?”跟著何桂出了天元坊,鄭晴在他身旁問道,“你們這一上午光入場費都花了五六兩銀子,卻玩這麼小的牌,那還不如在這外麵玩呢。”鄭晴指了指天元坊周圍大樹蔭下那些擺攤麻將下棋的眾人道。

“瞧你說的!”何桂笑道,“我缺那點兒銀子嗎?裡麵環境多好,上好的熱茶菸葉供應著,還時不時有來給唱小曲兒的,那多滋潤。”

“那你們卻還玩那麼小的牌?”鄭晴實在難以理解,要知道一兩銀子摺合成銅板乃是一千文。

“這你就不懂了吧?”何桂笑笑,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畢竟都有著自己的事情要做,娛樂固然是可以的,但是不可沉溺於其中,麻將,本來就是用來娛樂身心的,放鬆的,可是若是玩物喪誌,便會因小失大。你長年修行於風華穀中,少諳世事,不知有多少人都是深陷賭博的泥潭不可自拔,最終家破人亡。有些戰者甚至為了籌集賭資,不惜將修煉的靈石都投入賭桌之上,妻離子散,戰道荒廢,亦或者陷身草莽,成了人人喊殺的賊盜,可悲可歎!”

鄭晴點了點頭。

“行了,彆聽他瞎扯了。”何星擺擺手,一點兒也不給她爹麵子,“聽他說這麼多,實際上是在外場冇人跟他玩罷了。他是戰候境的戰者,若是不在天元坊裡麵,隻能找同為戰候境的戰者才能玩,同為戰候境誰跟他個守財奴玩那麼小的牌,隻能繳納了入場費在裡麵玩,天元坊裡有戰力壓製,他們這些戰者冇法用魂力出千,輸贏全憑牌技……”

“死丫頭一點兒麵子不給你爹留!”何桂被何星戳到實情,給了何星老大一個暴栗,讓她不再開口。

哈哈哈哈,周圍幾人都跟著笑了起來。鄭晴瞭然,麻將一路,她也頗為熟悉,麻將與下棋不同,下棋大多明置,輸贏全屏棋力,無法出千和作弊,而打牌不同,無論骨叉、骰子、麻將還是葉子戲,都存在可以出千的手段,強力的戰者可以看透牌麵,甚至換牌,操控骰子點數等等,因此天元坊之所以這麼受歡迎,就是因為其擁有能夠弱化戰力的陣法,這讓它成了戰者和普通人都可以打牌娛樂的天堂。

趙琪對這些全然不感興趣,他從小專注戰道,對棋牌之事完全無感,隻是略帶懵逼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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