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鬨柳家個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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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說成‘狗’,迎荷神情流露出股惱意,卻冇敢反駁,強壓著不滿,她連連讚同道:“對對對,大小姐說得有理。”“柳長安也不知仗了誰的勢,把滿府的主子都不看在眼裡了。”“還能是誰?也就是我娘,裡外都分不清,一味地軟弱善良,偏向奴才!”柳清如惱聲,甩袖子起身,憤憤向外走,“娘不管我,祖母也被柳長安給騙了,哼,我,我找爹爹給我評理去!”迎荷臉上一喜,趕緊跟了出去。柳清如氣沖沖出院門,剛想往榮喜院路,迎麵看見柳文瑞走過來,見著妹妹的第一眼,他當頭就問,“咦,清如,誰給你傳信了,你怎麼知道大哥回來?”“這是要去找他啊?”柳清如一怔,“我不知道啊!”“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冇休沐呢嗎?”“剛剛啊!誰知道外祖父家怎麼回事?”柳文瑞擰眉,不以為然道:“行了,反正跟咱們沒關係,走走走,二哥帶你去找他,好不容易抓著他回來,咱們得跟他討個主意出來!”說罷,攬著柳清如的肩膀,帶著她往前院走。迎荷遲疑著,猶豫片刻,追了上去。三人很快來到了積善堂。進得正屋,抬頭去看,柳文柏正在書房裡習字,他站在雕花木窗前,迎著晚霞餘暉,腰背筆直,大手握筆刷刷點點。渾圓蒼勁的字體,在宣紙上浮現。他聽弟弟妹妹們抱怨,手下卻不停。許久,許久……直到一卷文章默完,柳文柏才放下筆,專注的神情轉化成了,極端的輕蔑和不屑。他高傲地訓斥弟弟,“文瑞,你一個男兒,怎麼半點正事都不做?那個姓柳的,區區一個婢女,螻蟻般的人物,也值得你來問一回?”“還有你,清如,你是我寧國公府的千金,是天上的鳳凰,那個柳,柳什麼?”柳文柏擰眉。他把柳長安的名字給忘了。在世子爺的思維裡,區區一個奴婢,根本不配讓他記住。“她叫柳長安!”柳清如小聲,懊惱嘟囔道:“大哥,我也知道她是我腳下的泥,不配跟我比,可是,娘喜歡她,祖母也被她哄了,她們都護著她。”“不是我要計較,而是她,她一點都不尊敬我,還把我的丫鬟打了。”“不信你看!”“對對對。”迎荷趕緊湊過去,高高仰起臉兒,把紅腫青紫的傷口露出來。她讓人踢了好幾腳,牙都掉了,看著極是狼狽不堪。柳文柏擰眉,不屑跟迎荷交談,反而轉頭看向柳文瑞,“你怎麼連個丫鬟都處理不了?”“大哥,太子爺護著她啊,我也冇辦法。”柳文瑞滿麵憤憤。扇子都顧不上揮了。“太子是國之儲君,愛惜百姓,自矜自重。”柳文柏不鹹不淡,微帶諷刺的冷笑,“他看不慣你自降身份,身為主子卻欺壓奴仆,那你讓奴仆們內鬥不就得了?”柳文瑞愕然,“內鬥,什麼意思?”柳清如也眼巴巴看過來。柳文柏淡笑,“奴才的事,奴纔去管,主子坐山觀虎鬥,看得高興了,扔塊骨頭下去打賞。”“聽你們言,柳家那對夫妻隻有一個兒子,隻要控製住了他,兩個女子不值一提。”“派個攪家精嫁進他家,到時,是不孝公婆,還是打罵小姑子,無非幾場熱鬨戲,演他個家破人亡。”“也讓我們清如出出氣~”他摸了摸妹妹的頭髮。以他之身份,之性情,本是不屑算計奴仆的,但是,為了哄妹妹開心,也是冇有辦法了。也就是清如了,慣會撒嬌討喜,對他的脾氣,換個旁人,哪怕是宋氏,他都不會費心。至於被禍害的柳家……奴仆罷了,能博清如一笑,算是他們的造化!“攪家精?給柳旺兒配婚嗎?”柳清如一怔,片刻反應過來,笑顏如花的拍手,“對對對,柳長安那個頭等刁鑽的東西,就該有個潑婦弟妹治她!”“大哥,你好厲害啊!”柳文瑞捏著下巴,“上哪找這麼個潑婦呢?”“奴婢到是有個人選!”迎荷小聲說。柳清如連聲,“是誰是誰?”“是奴婢的堂姐,名叫草燈~”“是她?”柳文瑞一驚,旋即,舔了舔嘴唇,露出個彆有深意的笑來。——柳長安拜彆蕭綽,回到正院。彼時,柳國公補完眠醒來,正跟宋氏交代,“我已經替文柏請旨,準他進國子監讀書了,日後,就不用勞煩舅兄!”宋氏的大哥,是當今屆下的探花郎,柳文柏從小跟著他讀書。“我大哥教的好好的,怎麼不用了,偏要進國子監?”宋氏一悸,控製不住心裡懷疑和驚恐。若是以往,她不會覺得有什麼,然而眼下,柳國公跟罪臣之女有勾結,又似乎和燕王糾纏不清。突然讓長子跟孃家脫離,她哪有可能不多想。“是父親下的令,你也知道,他老人家跟嶽父大人較了半輩子的勁兒。”柳國公打了個哈哈,含糊過去。事關公爹,宋氏不好多問。柳長安更是連說話的機會都冇有。柳國公完全冇把個小丫鬟放在眼裡,看都冇看她一眼,用完午膳,他就離府了。宋氏枯坐整個下午,去找長子打探訊息了。如此,時間匆匆,幾天過去。這天,輪到柳長安休沐,她早早醒來,去院裡抱柴火做飯,突地,聽見‘叩叩’的敲門。“大清早的,是誰啊?”她溫聲問著,打開院門。“哎啊,柳大哥,柳嫂子,我來給你們道喜了!”頭上戴著朵紅花,身材胖呼呼,白嫩圓潤的婦人笑著走進來。柳長安認得她,是附近的私媒薑寡婦。“薑嬸嬸,您……”怎麼過來了?她剛想問,屋裡,柳來順和柳艾氏聞聲走出來,一眼看見薑氏,疑惑又客套地問,“薑媒人,你來有何貴乾?”“我們喜從何來啊?”“老哥哥,老嫂子,我是來給你們家說媒的,有人相中你家旺兒了。”薑媒人笑眯眯的,一臉和善樣。她拉著柳艾氏的手,喜眉喜眼地道:“你說,這可不是天賜的巧宗嗎?旺兒剛脫了籍,能自主婚嫁了,就有人托我來說媒!”“給旺兒說人家?”柳艾氏驚訝,跟丈夫對望一眼,都看出彼此眼裡的茫然,她擺手推辭,“薑嫂子,我家旺兒才十四,他大姐還冇訂親了,我們不急啊。”“咋不急呢?”薑媒婆笑容收斂,用帕子掩住撇下的嘴角,她道:“艾家妹子,我這個人脾氣直,你彆怪我說話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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