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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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芮揪著那道小身影,在坊裡的小巷中七拐八拐,跑入一家低矮的農舍家。她緊跟其後,也衝入了舍內。

舍內擺設簡單,空無一人,昕芮正奇怪小孩童去哪裡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男子洪厚嘶啞的嗓音:“小娘子,我們可逮到你了!”聽著粗重的呼吸聲音,昕芮判斷不隻一個人。

轉身看去,三名男子紛紛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漸漸向她圍攏,隻聽“吱呀”一聲,在後麵的那個人把舍門關嚴實,昕芮從窗戶的縫隙裡藉著光,勉強看清楚那群人。他們衣著粗布,神色猙獰,一看就不是什麼正道人物,其中一個滿身酒氣,臉長疥瘡,長相非常噁心。

剛纔說話的男子色迷迷的看著昕芮,繼續開口道:“小娘子,莫怕,我們會很溫柔的,要怪就怪你得罪貴人,我們隻是按上頭辦事。”

昕芮心裡一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想著如何拖延時間解救自己,她故作鎮定的說:“你們的主子是誰?我怎麼不記得自己得罪了什麼貴人啊!”門口已經被堵死了,昕芮隻能靠著窗邊挪了幾步。那個領頭的彷彿看穿昕芮的心思,張開雙臂擋住了去路。

昕芮看在眼裡,斜眼發現右手邊有一大堆稻草,然後說:“你們不是要交差嗎?怎麼肯定我就是得罪你們貴人的那個人!”

領頭的愣了一下,覺得昕芮說得對,命令另外一個人把燭台點上。一下子整間屋舍都亮了。那個渾身酒氣的男子說:“頭,就是她,我蹲在親仁坊兩天,看著這個娘子進去國公府,又看著這個娘子乘車出來,肯定是她!”他拍著胸脯信心十足的說。

領頭的看著昕芮,一臉壞笑的說:“小娘子,認命吧,你今天肯定逃不了的啦。”接著哈哈大笑向昕芮逼近。

昕芮操起燭台往右手邊的稻草堆扔了過去,蠟燭瞬間點燃了稻草,但是由於稻草濕潤,冇燃起多少火,倒是直冒灰煙。

那個領頭的見昕芮如此狡詐,上前一步抓住昕芮往地上摁,一個巴掌打到昕芮的臉上,昕芮頓覺臉頰火辣,雪白的臉上立刻出現五道指印。

另外兩人看老大出手,也上前幫忙。昕芮拚命的掙紮,大聲呼救。

領頭的摁住昕芮想脫她的衣服,另外兩個一個摁腿,一個捂嘴,昕芮的膝蓋一頂,正中領頭的命根子。

“啊,你個臭婊子!我要殺了你!”領頭的捂著命根子滾到旁邊的地上。

另外兩個冇想到昕芮這麼潑辣,看著旁邊的老大,兩人對視了一眼,瞬間紅了雙眼發狠的撕扯昕芮的衣裙。刀疤男一屁股坐在昕芮的身上,讓昕芮上半身動彈不得,渾身酒氣的男子抓住昕芮的褲子拚命往外撕拉。再好的布料也經不住男子的暴力,“唰”的一聲,外衫裂開一大塊,雪白的粉肩和玉臂完全暴露在男子的眼裡,褲子由於撕拉用力,也裂開一大條逢,昕芮的褻褲若隱若現,雪白的小腿展露在渾身酒氣男子的麵前。如果說昕芮剛纔隻是害怕,現在可以說是恐慌,因為從坐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眼裡,昕芮看到自己惱羞成怒的嬌滴滴模樣,官家小姐的水靈和自己反抗的舉動,讓身上的男子更加血脈噴張。

酒氣男子抓起昕芮的一隻手固定在頭上,臉拚命的往昕芮的頸窩湊,嘴裡撥出惡淫氣息,而腳邊的那個酒氣男子抱著昕芮修長均勻的白嫩小腿,不斷的啃噬,粗糙的手掌和臉上的鬍渣刺激著昕芮的大腦神經,渾身起雞皮疙瘩。

昕芮此刻想死的心都有,自己出生後大難不死,本想回到父母親的身邊儘孝享福,冇想到自己紅顏薄命,竟遭遇如此劫遇,如果被這樣強姦羞辱還不如死掉!

她突然想到什麼,立刻用空餘的左手摸索著腰間的裙帶,突然摸到一件硬硬的東西,不假思索地抽了出來。

“鏗”的一聲,一把明亮的彎刀逼近刀疤男子的脖子,趴在昕芮身上的男子下意思的後仰躲避,但還是被劃破了臉,一屁股跌坐在昕芮腳邊的男子身上。

昕芮得到瞭解脫,立即從地上坐起身,縮成一團,揮舞的彎刀對著三名男子,激動的說:“你們彆過來,再過來,我自刎!”說完用彎刀抵著自己的脖子,雙手因緊張用力,鋒利的刀鋒割破白嫩如霜的肌膚,一行鮮血從傷口處緩緩滲出。

三名男子對了對眼神,刀疤男子摸了摸臉上的血,吐了口唾沫,神色猙獰的道:“呸!今天不管是不是貴人的命令,老子不信今天就辦不了你這個臭婆娘!”說完再次撲向昕芮。

昕芮心想,這次死定了,看來今天是月閻王爺派人來收我!她一臉視死如歸地用力把刀鋒往脖頸上推。

突然門口一亮,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光衝了進來。三名男子見事情敗露,個個想跳窗逃跑,可是領頭因為被昕芮踢中命根子,還疼痛跑慢了一步,被男子擒住。滿臉疥瘡的男子跪地求饒,大聲的呼喊:“大爺饒命啊,我也是收錢替彆人做事,上頭的人說這娘子得罪了貴人,我們才這樣的做的,大爺饒命啊!”當即拚命磕頭喊冤。

男子手握寶劍,一臉殺氣地說:“滾!”

昕芮嚇得臉色蒼白,眼神空洞,腦子彷彿在這一刻停滯了無法思考,根本分不清來人是好是壞,隻是一味的後退。男子轉身看到昕芮,披頭散髮、裙衫破損,雪白的小腿上佈滿紅色的吻痕,身上的衣裙無一完好,就連貼身的內衣也露出來,銀灰色的綢緞肚兜若隱若現,雖然十四歲的少女身段還未長開,但胸前的小山穀大有發展之勢,暗香浮動。這樣一幅活色生香楚楚動人的模樣,任誰是個男人都熱血沸騰。

男子皺著眉頭,立刻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昕芮身上,遮住她的尷尬,他輕輕蹲下,動作緩慢,怕嚇壞了這隻驚弓之鳥,雙手扶上昕芮的手,緩慢將彎刀移開。

昕芮緊緊的握著,身體僵硬,渾身哆嗦,她轉頭看清握著自己手的男子,竟然是宇文軒。

此時的宇文軒不再是冷漠無情的眼神,而是滿眼充滿了憐愛與關心,披在身上的外袍將男子的體溫和保護從後背慢慢包圍過來,耳畔傳來低沉剋製的聲音,卻帶著說不出的關愛:“冇事了,有我在!”

緊繃的神經剛纔還突突的跳,現在突然鬆弛,昕芮再也不可抑製,眼淚像珍珠連成線一樣,一顆顆落下來,她放聲大哭,彎刀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宇文軒溫柔的拍著昕芮的後背,不斷的細語安慰,但是昕芮除了哭,再也聽不進任何的話,直至聲音嘶啞,哭聲梗塞,好不淒涼才慢慢緩過來。隨著屋舍的煙霧漸濃,宇文軒體貼地問:“你能自己站起來嗎?”

昕芮哽咽的點點頭,剛站起來,頭腦發暈,手腳發麻,看著又要跌坐回去。宇文軒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昕芮,溫聲的道:“我抱你吧,得罪了。”

然後打橫抱起昕芮,離開了事發現場。宇文軒將昕芮裹得嚴嚴實實,叫來自己的小廝,把昕芮抱進馬車內。昕芮想起自家的丫鬟肯定還在找自己,她輕輕扯了扯宇文軒的袖袍:“能幫我向府裡的丫鬟報個信嗎,她肯定在找,就說我路上遇到朋友相聚,日落前回府。”

宇文軒微笑的點點頭,交代身邊的小廝去辦,然後坐回車內。

宇文家的馬車空間很大,用的是上好的金絲楠木所做,裡麵擺了熏香,車廂內鋪了厚厚的錦緞,柔軟舒適,食案上放著一架古琴,旁邊還有幾冊書,無非是些儒家讀物、兵家策論。

想起宇文軒的身份,兵部侍郎的兒子,所以喜歡這類書也正常。

昕芮收回眼神,緩緩抬頭看此刻摟著自己的男子,清晰有型的下頜線,側臉線條從耳下順滑至下巴尖端,此刻他,熾熱又溫柔,冷酷又溫暖,誠如心中所期待的人一樣。

靠在宇文軒的肩膀上,感受著這個男人的溫潤的氣息,昕芮的心漸漸安靜下來。

男女之防大家都懂,但是一路上兩人都不說破,昕芮任由他隔著衣袍摟著自己,迷戀地享受這種劫後重生地豔遇。

兩人一路無語,直到馬車停下來,昕芮都不肯睜開眼睛,宇文軒也不動,就讓她靠著,直到昕芮不好意思的坐直身子,假惺惺的問:“這到哪裡了?

“這是親仁坊附近的客棧,我已經包起了後排的廂房,你可以在裡麵梳洗整齊再回府。”他耐心交代安排的細節,聲音如細雨滋潤般溫柔著昕芮的心。

宇文軒怕昕芮體力不支,從馬車上抱起昕芮徑直入廂房,昕芮環顧四周,床榻上已準備好了換洗的衣裙,屏風後麵放著大浴盆,裡麵冒著絲絲熱氣。

她轉身謝過宇文軒的貼心照料,宇文軒隻是淡淡的說:“你先歇會吧。”然後禮貌關門離開。

昕芮重重的吸了口氣,卸下破損的裙衫,利用整理自己的時間仔細覆盤剛纔發生的事情。

當時的情景曆曆在目,心有餘悸,如果宇文軒來遲一步,可能自己已經歸西了。到底是什麼人和自己苦大仇深要如此害自己?他們口裡所說的貴人到底是誰?

其實自己回來永安冇多久,認識的人十個指頭都能數得出來。昕芮想了想,難道是能仁寺的黑衣男子,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底細,肯定不是他,那還有誰呢?昕芮冥思苦想,突然,一張俊逸無恥的臉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除了那天自己的勇敢壯舉之外,自己還哪裡得罪過什麼樣的貴人!四皇子這個死不要臉的,自己軟弱無能就使錢讓彆人乾這種肮臟之事,好啊,本姑娘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心,四皇子,你等著,咱們太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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