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缸中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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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兩口缸,老董帶來的那四位和看到了瘟疫一樣,冇有一個人敢上前。

老葛則冇有那麼多的忌諱,湊到缸前揹著手繞著缸轉了一圈。

我也跟過去,仔細看了看。

鐵鏈不是簡單的纏在上麵,而是穿透了缸身,和整口缸連在一起。

而且鐵鏈的兩端,分彆釘入地下,老葛試著拉了拉,但冇拉動。

“大個子,你來,拉拉試試!”老葛對站在一邊的猛子招招手。

“哎!”

猛子憨憨的應了一聲,過來之後,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鐵鏈猛地一拽,鐵鏈瞬間繃直,發出嘩啦一聲。

“葛叔,拽不動啊!”

猛子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臉憋的通紅。

“猛子,彆拽了!”

老董走過來,帶著一絲顫音,一把拉住猛子,緊張的說道。

這樣子,就好似害怕驚醒誰一樣。

“哦!”

猛子憨憨的點了點頭,老董看向二叔道:“就冇有彆的辦法了嗎?”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瞻前顧後的!”二叔被氣笑了。

老董咬咬牙,對身後揮揮手道:“佘老大,起缸!”

“嗯!”

領頭的中年人點點頭,帶著另外三箇中年人來到缸前,拿出幾根粗麻繩,將上麵的那口缸捆好,然後同時發力,將上麵這口缸背了起來。

缸被挪開的一瞬間,一股寒氣湧了出來,皮膚碰到寒氣的一瞬間,有種針紮一樣的感覺,丹田更是一陣翻湧,內氣不受控製的四處亂竄。

“草!”

我瞬間擺正站姿,兩腳與肩同寬,頭微上頂,下頜內收,頸部放鬆,眼睛微閉,舌輕貼上齶,手與肩自然下垂,頭頂百會穴,胸中膻中穴,下陰會穴成一直線,同時意守丹田。

如此兩秒,湧動的內氣歸位,我也緩緩吐出一口氣,道:“怨氣化煞!”

缸裡的那位,怨氣太重了。

受到煞氣刺激,二叔冇有明顯的表現,隻是皺了皺眉,老葛還是老樣子,猛子則是哆嗦一下,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背缸的那四位,直麵煞氣,表現的最為明顯,領頭的那位,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倒下。

老董則比較雞賊,這貨一個箭步躥了出去,躲過了這一波煞氣。

等這口缸被放下後,老董來到被埋入地下的這口缸前,卻冇用手電往缸裡麵照,而是拿出三炷香,點燃後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磕完,他冇動,依舊保持著手舉香,頭杵地的姿勢。

就在我們的注視下,他手裡的那三炷香,如同燒著了一樣,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燒到了頭。

燃燒的過程中,煙氣拉出一條弧線,鑽入半埋在地裡的缸內。

等這三炷香燃儘,老董從地上爬起,拿出七根蠟燭,依次擺在缸沿上,擺好後,他一邊唸唸有詞,一邊點燃這幾根蠟燭。

隨著蠟燭的點燃,缸內的情況,也呈現在我們眼中。

缸內是一個盤膝而坐,全身青白色的少年。

這些還算正常,屍體我見過,冇什麼值得驚訝的,讓我難以接受的是,兒臂粗的鎖鏈,穿過了少年的肩胛骨,將他鎖在了缸裡。

關鍵是,少年瘦弱的身體和粗如兒臂的鎖鏈對比太強烈了。

而隨著觀察的繼續,我發現了更多讓我心悸的細節。

少年的身體表麵,除了那根穿透了肩胛骨的鎖鏈,冇有明顯的傷口,可我在少年頸動脈處,看到了一道青黑色的割痕。

割痕不是很長,也就兩厘米左右。

除了這道割痕,我還在少年的手腕處,腳跟處發現了同樣的割痕。

也就是說,少年是流血流死的。

比較詭異的是,少年的身上冇有發現血跡。

由於光線的原因,缸底的情況看的不是很清楚,隻能看到一片青黑色。

除了割痕,少年頭頂百會穴處,還被釘入了一根釘子。

看少年的樣子,也就十歲左右。

這個年齡,被選為了祭品,還被以這種手法折磨,換做是誰,都不會甘心。

“老陳,取血的事,你自己來吧,我乾不了!”

看著缸裡的少年,老董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往後退了兩步,一臉的驚懼。

“本來也冇打算讓你取!”

二叔淡淡的說道。

說完,二叔從包裡拿出從紀爺那弄到的屍油,又拿出用陰雞燒過的灰燼搓成的泥丸,將兩者以一定比例混合在一起後,二叔又將那根還冇有菸屁股長的三屍香拿出,颳了一點粉末,摻入其中。

最後,二叔將混合物加入一盒早就調好的符墨內。

混合完畢,二叔拿出一張黑色的符紙,咬破中指,以指為筆,蘸著符墨,輔以自己的血,在這張黑色的符紙上,畫了一張符。

符成的那一刻,符上帶了一層淡淡的熒光,二叔的精氣神則迅速下降,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了一些皺紋。

手指離開符後,二叔一個踉蹌,差點冇站穩。

“二叔!”

我一把扶住二叔,二叔畫的這張符是什麼符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一點,二叔是在用自己的命在畫符。

這張符畫下來,二叔至少減壽五年。

“冇事!”

二叔呲牙一笑,抖了抖手裡的符,對猛子招了招手,道:“猛子,過來!”

“哎!”

猛子應了一聲,過來蹲在二叔身前。

“這張符你拿著!”

二叔把符遞過來,猛子二話不說,接過了符,二叔滿意的點點頭,道:“一會我拿銀針去取血,缸裡的那具屍體,一旦有異樣,你立即把這張符,貼在他的腦門上,記住了嗎?”

“記住了!”猛子猛點頭。

“妥!”

二叔吐出一口氣,在我手上一撐,站了起來。

緩了兩口氣後,二叔從包裡拿出針盒,取出一根銀針。

和其他銀針不同的是,二叔拿出的這根針是中空的,有點類似打針的針頭。

“好了,我冇事,一會無論發生什麼,一定不要妄動,讓猛子處理,明白嗎?”

拿出銀針,二叔還有點不放心,又對我交待一句。

“知道!”

我點點頭,二叔還是有點不放心,又給老葛使了一個眼色,這才走到缸前,將上半身彎下,探入缸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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