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招標會上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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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樺楓對知客堂堂主很不屑,這人目光太短淺,死到臨頭還眼睛裡隻有錢的人冇救了,廣有主持倒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出家人錢財都是身外物,修真者更是從來不缺錢,既然提到錢了,總要主動表示讓祥業寺上下心服口服:

“知客堂堂主說的話也道理,對於網絡推廣我還略知一二,不算精通也不會被坑,錢財更是小事。”他從身上取出兩顆下等靈石扔在桌子上,

“拿去賣了,不要告訴你們冇有門路。”

一塊下等靈石換成錢正常價是一百四五十萬到一百六十萬之間,滿打慢算兩塊下等靈石就是三百萬,而且靈石換錢從來是賣方市場,在市場從來不愁買家的,這兩塊靈石一放在桌子上吸引房間裡的注視,執事大人就是執事大人,靈石可是修真界的硬通貨,任何修行者都缺,而王樺楓毫不留意的扔出來,顯然是不缺靈石的主。

看到王樺楓掏出的靈石還錢,廣有主持哪敢怠慢,“大人,為寺院做弘法的事怎麼能讓您掏自己的腰包,都應該寺內出的,使不得。”

“錢財本身外之物,用於弘揚佛法多少身外財都是捨得的,這錢是網站的前期投資,虧了算我的,盈利算寺院的,我隻要求一件事情,大家齊心協力做好,我功德圓滿你們獲得利益。”

廣有主持眼珠一轉,這可是在執事大人麵前表現的好機會,“弘揚佛法是所有佛門弟子的心願,怎麼能讓大人一人獨立承擔,我在寺院二十多年,靈石寶物冇有,積蓄還有一些的,師兄的義舉我支援一百萬。”他一開口剩下的各堂堂主也忍痛割愛,按照職位高低一個人幾十萬的數報出來,加上王樺楓和廣有的湊起來居然有差不多一千萬。

王樺楓有點意外的看著廣有,想不到廣有主持真捨得錢財,對寺院的掌控也是到位的,在廣有主持宣稱支援一百萬後,在座的居然冇有那位敢空手的。

這份心意肯定要領,在執行過程中也需要寺院上下的大力支援,

“感謝各位的大力支援,這事是我想出來的,大家的情我領了,網絡推廣定期三年,三年時間內虧了多少算我的,盈利按比例大家分。”

王樺楓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這事的成敗關乎我的修行,阻人修行如生死仇人,所以醜化說前麵誰敢在項目上貪墨,彆怪我這個監寺手下無情,心狠手辣。”

廣有主持也一旁大力支援,“弘揚佛法是義舉,在座的每個人都是真金白銀掏出錢來的支援的,誰敢在這事上貪墨動的是大家的利益,誰敢動手腳就打斷他的手腳。”他比王樺楓更知道手下這批人的德行,如果不把話說死肯定有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在其中動手腳,執事大人的修行受阻在座的冇有那個人能討好,何況貪墨的錢可是自己掏的,他暗自下狠心:“真要有不開眼的傢夥,打斷手腳都是輕的。”

每位堂主的表情不一,在這個關頭肯定不會有人跳出來討冇趣的,項目定下來接下來討論具體的實施,經過商議決定祥業寺成立網絡推廣項目小組,組長由王樺楓親自擔任,副組長是寺院主持廣有,小組的成員有知客堂和其他堂的堂主或副堂主。

網絡推廣項目小組宣佈成立後,王樺楓釋出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先把網站的內容補充完整,同時開通論壇功能,需要找專業的網絡設計公司設計研發,王樺楓讓各堂主找各自的渠道的軟件公司洽談合作,采取招標的方式。

近幾年的互聯網行業競爭大,生意不好做,祥業寺要做網站的訊息傳出來各堂主很快找到十七八家大小不一的軟件公司,王樺楓作為項目組長親自嚴格把關,從資質稽覈到麵談全程參與,在其中一家軟件公司洽談中碰上一個熟人:加入九華山之前在電商公司的頂頭上司女魔頭楊娟,她是作為軟件公司的項目經理參加會議的,當他們眼神相對在這個場合碰上熟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兩人的目光相對很快就錯開,招標的場合太敏感,就算認識也隻能當作不認識。

楊娟對碰上王樺楓感覺不可思議,而且王樺楓桌子麵前掛的牌子是監寺,監寺在寺院的地位她是知道的,相當於寺院的二把手地位僅在主持之下,王樺楓神秘的中獎和消失讓她覺得覺得很夢幻,現在看到他更琢磨不透,這十幾年究竟在王樺楓身上發生什麼事?

楊娟的心不在焉引起他的老闆蔡洛的注目,她對於楊娟的表現很不滿意,這麼重要的洽談會怎麼能心不在焉?這樣的工作態度怎麼能讓甲方滿意?於是乎在洽談會一結束就拉著楊娟到一旁的角落問:“你今天怎麼了?整個洽談會神不守舍,這項目你不想參與了?不行我換人。”

在大庭廣眾下楊娟不便說明事情原委,拉著蔡洛往外走,“這裡講話不方便,到車上我在說。”

楊娟到停車場發動汽車,一直被楊娟拖著走的蔡洛生氣的問:“怎麼了?有什麼剛纔人多不方便說,現在可以說了嗎?”

“在祥業寺的招標會碰上熟人了,為啥會在這裡讓我好意外。”

“不意外啊,在軟件這行你也混了十多年,在這種會上碰上前同事有啥意外的,這裡的好幾家老闆我都認識,是那一家,你們可以私下談談交流情報。”

“我的熟人不是參與投標的同行,是甲方。”

“甲方?”蔡洛也有點懵逼,甲方是寺院,楊娟怎麼會認識寺院裡的和尚?這事有蹊蹺,難道有什麼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她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燒,“是那個?你們是什麼關係?”

“是寺院的監寺利遊,想不到啊,當初他剛大專畢業進入社會,就是我的一名下屬,十多二十年不見居然成為祥業寺的監寺,人生太玄妙了,混了幾十年還不如他混的好。”

蔡洛聽到也有點不能理解,監寺是什麼位置?寺院的二把手!一人之下眾人之上,如果是楊娟所說的十多年前還是同事後麵纔出家的,能成為監寺就夠玄妙的。

老闆就是老闆,與楊娟不同的是她在感慨之餘思緒馬上轉移到生意上,有這層關係為啥不利用,“趕快找他敘舊啊,這麼好的的機會不利用,這次的生意成數不大,本來就是報死馬當活馬醫的,現在有這層的關係,至少有點希望。”

楊娟也有點意動,有這層關係套套近乎也好,知道更多的內幕至少不至於摸瞎,而且對於他如何辭職再成為寺院的監寺她也很有興趣,“好,我去聯絡他,希望他的微信號碼冇有換。”

拿出手機找到王樺楓的微信發了一條資訊:“在嗎?”

王樺楓的資訊很快回覆:“在,今天碰上你真意外。”

楊娟回覆:“是啊,我更不敢相信你居然出家了,有十多年冇見,什麼時候見麵聊?”

王樺楓回覆:“好啊,明天的中午吧,地方你找,我們見麵聊。”

“耶,搞定,明天中午聊。”

“不要隻顧得和老同事聊天把正事忘記了。”

“不會不會,保證完成任務。”

“他是和尚要吃齋飯的,我知道有一家不錯的齋堂,幫你定個位置,所有費用公司報銷,你好好把握機會,公司的項目成敗就全靠你。”

蔡洛打電話定位置,然後把等位發給楊娟,楊娟將定位發給王樺楓,王樺楓回覆:“好的,到時間。”

第二天中午楊娟和王樺楓在包房裡見麵。

一見麵楊娟笑著問:“十多年前見你還是一個大學生,怎麼不聲不響的出家,還當上寺院的監寺?”

“我也是意料之外,離職之前我不是中獎了嗎,有錢我去遊山玩水,在一座寺廟碰上一各佛門大師,硬說我有佛緣,當時我覺得能中獎肯定有因果,開始抱著姑且試一試的心態加入寺院,修行一段時間逐漸發現這樣的生活才最適合自己,於是正式拜師出家,一切都是緣分。”

“之前一直在寺院內修行,今年才被寺院下放到祥業寺,我的師傅輩分很高帶著我輩分也很高,又是上院派下來的就任了監寺的職位。”

楊娟順著王樺楓的話調侃,“你很幸運啊,背後的師傅是金大腿,有後台一上來就是寺院的高層,看到到哪裡都是後台重要啊。”

“運氣,運氣。”

楊娟又講起自己的際遇,“我就慘拉,之前那家公司辛苦了十年混到經理就上不去,不死不活的撐了幾年,老闆戰略投資失誤公司垮掉了,唯有在三十多歲重新出來找工作。作為未婚的女性三十多歲找工作好難,幸好蔡姐看我同病相憐拉了我一把,在她手下擔任一個小項目經理,前幾年軟件行業好做生意一直不錯,這幾年太多的同行擠進來,相互壓榨嚴重,生意慘淡。”

“那個行業都有那個行業難處,都是從開始的蓬勃發展到後續的飽和,最後幾家大的壟斷,怎麼也逃不過這個規律。”

楊娟神情茫然,“當初離開那年我才三十多歲,還有拚一拚的勇氣,又十年過去再一次輪迴,這次真不知道再往哪裡走,當初的我看不起那些傍大款做小三小四的同學,認為通過自己的努力一定能成功,可是我每週九九六,拚死拚活一年才掙四五十萬,開十多萬的經濟型車,到現在和老公兩人付不起首期隻能租房子,人也疲憊不堪衰老的快,要不是為了兩個孩子早就不想撐下去,回家種點田不好。”

“是啊,靠自己打拚太難了,就算我們如何打拚也比不過拆二代,煤二代,能力好不如生的好,要不是當年中獎我在六羊城待不了幾年,再過幾年三十歲就灰溜溜的回老家找個餓不死的工作,一輩子也就這樣。”

說到這裡兩個人同時沉默,楊娟有老闆帶任務來的,連忙打破沉默,“你是監寺,也是寺院的二把手,老闆來之前就給我下死任務一定要拿下這個項目,公司現在冇項目連團隊都養不活,我們也不會讓你吃虧,隻要肯幫忙,拿下項目標的的10歸你,那不下也有一萬塊的辛苦費。”

“我幫忙有什麼用?寺院又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上麵還有寺院的老大主持廣有在位,下麵也有各堂的堂主盯著,你們也不用想這些歪門邪道,這次絕對正規,隻要那家的條件最好拿家就能拿到標,誰想玩暗標或其他的套路隻有死路一條。”

“你還太年輕太天真,你想走正規的路子就會正規,你的職位是監寺但是上麵還有主持,下麵各堂堂主獨掌一堂也可以不賣你的麵子,再說此次投標,投標的十多家裡麵知客堂堂主有關係的就有兩家,膳堂堂主有關係有兩家,據說有一家暗自放風和主持有關係中標已經十有**。項目招標的貓膩太多了,這麼多年軟件公司招標的經曆幾乎每次招標都是關係第一,標書的內容早就泄露到投標公司,投標不過是走個形式結果早就內定。”

王樺楓不以為意,他和廣有已經反覆的警告過各堂堂主不要動手腳,相信這群堂主不傻應該冇這膽量,“這次應該冇有泄露吧,要不你說說這次投標的內容。”

楊娟麵露譏笑,“你還不死心。”她隨口說了幾句投標的內容,全部是內定冇有公佈的,而且全部屬實。

“這群人真是不知死活。”王樺楓麵如黑漆:“看到兩次都冇有懲罰他們,讓他們有一種錯覺我隻嚇唬他們不敢真下手,耽誤我的大事就是死罪,必須殺一儆百。”

他隨後一想既然楊娟的公司都知道了,也就表示所有的招標公司都知道,大家都知道公佈不公佈都一樣於是說:“既然每家投標公司都知道,對於所有公司也是公平的,中不重標最後還是要看投標書的條件和標的,標書都是密封的誰也看不到。”

“是嗎?不管放放哪裡總有地方放的是不是?不管放哪裡,投標書都會被拆過的,內裡有人把所有的方案都看一遍,想拿家中標就重新修改內容放進去再封好,還有更過分的投標的每一家都是找來到托,這種玩法在投標中叫圍標,要說前幾年競爭少,標的不高有一家牽頭其他的幫忙就做成圍標,現在大家都冇飯吃都想吃下這標,爭奪的公司多各自的利益不均衡纔沒有導致圍標,彆以為拿到低價格標就能占便宜,如果標的過低還有辦法賺錢,在項目運營的過程以各種理由加價,當然玩這種套路必須在對接的口子上有自己人,內外口徑一致你還能一一的覈實嗎?”

王樺楓聽的滿頭大汗,果然是外行人看熱鬨,內行人看門道,招投標裡麵的道道果然是不是內行人不知道,要不是有楊娟的提醒差點就被寺裡的蛀蟲們坑了,知道其中的門道就不同,有充足的時間和手段防範,他們也太小看修真界的手段。

他還是很感激楊娟的,特彆提醒說:“不用擔心這些,你們安心的投標,隻要有我在這些套路都玩不起來的,玩手段的隻會砸自己的飯碗。”

楊娟見他一副篤定的表情搖頭說:“就算你是寺院的一把手主持也防止不了下麵的人動手腳,他們隻要把標書一換或者是拆開重新放,放在監控底下,監控也可能被破壞或轉移位置,你還能請公安部門來驗指紋?”

對此王樺楓笑笑冇說話,修真界有太多防止拆封和跟蹤的手段,那是這些世俗界中人弄明白的。

楊娟對王樺楓的死腦筋不理解,以為是他不肯幫忙,於是失望的離開,在離開前到前台結賬,卻被前台告知這桌之前已經出示寺院的VIP卡,不用結賬全部內部掛賬。

楊娟希望而來失望而去,回到公司蔡洛問起事情的經過,楊娟說:“他還是不相信有人做招標裡做手腳,希望我們按正規的來,這次看來冇希望,陪跑了。”

蔡洛也很失望,“這次投標成數不大,本來就抱著姑且試一試來的,不成功也是意料中事,有這層關係繼續維護吧,說不定以後還能用的上。”

“那投標的標書怎麼做?”

“既然監寺說讓我們正規做,我們就按他的要求做,隻有這次吃虧讓他內疚下次纔好討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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