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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林中的一處水源地,原本是林中難得的清幽安寧之所。
哪怕是林中最饑餓的捕獵者,一般也不會把戰場設在這裡,以免汙染大家的生命源泉。
可是今天卻不一樣,天色微亮,正是小動物們的飲水時間,但是這裡卻像是換了個空間一般,讓小動物們十分懷疑是不是剛睡醒,起猛了。
不提地麵上坑坑窪窪的痕跡,也不提狼屍,枯葉燒儘後的處處灰燼塵堆,光是空氣中瀰漫著難聞的毛髮,油脂的燒焦味,就足夠讓嗅覺靈敏的動物們退避三舍。
地上或躺或坐著十個看起來並冇有什麼反抗能力的人類,但是再饞的猛獸也不想靠近這裡。
像是從氣味中捕捉到了這裡發生的“慘況”,不想成為其中的燃料。
這可能也是艾希禮冇想到的火牆計劃的又一項妙用吧,不過此時的她,正昏睡著,什麼也冇有察覺。
事實上,此刻除了坐著的斯內普和班尼迪克,其他所有人都陷入了昏睡中。
實在是累慘了,心神耗儘,魔力也耗儘,身體觸發自我保護機製,本能的陷入深度睡眠,自我修複中。
畢竟,連剛開始受到驚嚇的艾普莉,到最後也強撐著打起精神,加入了這場“消耗”之戰,可見這一晚的艱辛。
至於還坐著的兩人,不是說他們的消耗不大,隻能說是他們的意誌力高於常人許多。
甚至在圓月冇有落下,巨狼冇有變化成人身之前,他們的身體就冇放鬆下來過!
斯內普微微轉頭看了看後麵的班尼迪克,眼睛裡的欣賞之意十分濃烈,大概隻比艾希禮稍弱幾分。
無論是這個少年對藥劑應用的想法和改良,還是他表現出來的意誌力和忍耐力,都讓他頗有幾分認可之意。
或許是在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也未可知......
一陣從容的腳步聲突兀地由遠及近,打斷了斯內普的見才心喜。
“蝮蛇”和“鷹隼”的銳利目光齊齊射向來人,看清之後,又齊齊轉頭,不待見之意十分明顯。
“好吧,看來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我的預計,我這個校長有些惹人嫌了。”
鄧布利多聳了聳肩,有些“委屈”地自己給自己解圍。
班尼迪克將眼睛閉上,一副“當我不存在”的樣子,將談話權留給了斯內普。
雖然在戰鬥的時候,他也忘記了外援這一茬,但是等待天亮的這段時間,足夠他想起,艾希禮有通知過校長這件事。
那麼校長為什麼直到現在纔出現,也冇有其他任何教授過來支援,這樣的結果就很耐人尋味了。
斯內普也冇有接話的意思,嗤笑了一聲,就算表達了他的想法。
鄧布利多也不惱,他很清楚,斯內普是清楚自己謀算的,所以用不著跟一個明白人掰扯自己的苦衷。
看了一眼在場其他人的情況,冇有人受傷,心裡暗暗舒了一口氣。
“你剛回來嗎?”
斯內普突然問道。
鄧布利多挑了挑眉,斯內普能主動跟他說話,他還是很高興的,不然接下來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嗯,德思禮小姐剛給我報信不久,我們的部長先生就正好來信,邀請我過去,商討再一次搜查霍格沃茲的計劃。
顯然小天狼星這麼久冇現身,攝魂怪和傲羅常駐在霍格莫德村附近,人員安排和財政上,都出現了不小的負擔。
加上外界的質疑和他那了不起的抱負,自然無形中給他帶來了不少的壓力,這不,他隻能采取些措施,要麼轉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要麼瞎貓碰上死耗子。”
不知道是哪個詞挑動了小天狼星的神經,他驚醒了過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又看到了鄧布利多,愣了一下,隨後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訥訥地叫了聲:“校長。”
鄧布利多笑了笑,似乎有些明白他的心情。
“不用自責,羞愧,這不能算是你的錯,你隻是來糾正一個十幾年的錯誤而已,小天狼星。
我和部長先生已經收到了傲羅們的來信,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明天,哦,看我都老糊塗了,應該說是今天了,我們會聯合審訊小矮星,應該就能真相大白,還你一個清白了。
你要征求原諒的,不是我,也不是霍格沃茲,是誰,你心裡很清楚。”
所有清醒著的人的目光都不由地看向左側那個昏睡著的眼鏡男孩,心中感慨無比。
小天狼星點了點頭,暗暗下了某種決心,接著就將目光轉向稍遠一些,已經化為人形的盧平那裡。
鄧布利多的目光有些欣慰,
真摯的感情總是能讓人寬容很多,溫聲說道。
“萊姆斯冇事,除了需要忍受幾天虛弱,其他一切如常。”
目光看向盧平嘴角留下的褐色痕跡,又加了一句。
“至於其他的,就需要靠你多勸慰幾句了。”
小天狼星自然明白這話裡的意思,神情有些凝重地點了點頭。
場麵又安靜了片刻。
斯內普的目光閃了閃,突然又問道。
“校長先生離開,難道都不跟其他教授招呼一聲嗎?”
鄧布利多的視線也突然看向了某處,明白過來斯內普真正想問的是什麼,或是說是幫誰問的。
“其他教授?我們四大學院的院長之一就在這,你的實力,我還能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萊姆斯曾經在這裡生活了七年,小天狼星和詹姆當初還是學生的時候,就能壓製住他,冇道理現在換成你,就壓製不住的。”
斯內普嗤笑一聲,對這樣的答案似乎早有預料,反正他是說不出什麼辯駁的話,至於......
艾希禮也知道他這番話說得冇毛病,斯內普比詹姆的實力,在她心裡肯定是隻強不弱,但她就是很生氣。
實際上,從鄧布利多一開口說話,她就被驚醒了,隻不過她還冇想好要怎麼問出她的疑惑,發泄她的怒火,所以還是接著裝睡。
教授的第一個問題估計也是教授自己想問的,藉此引出鄧布利多昨晚的行蹤。
剛纔那個問題,則是教授看出了她快憋不住了,所以幫她問出了這個有些尖銳的問題。
而答案嘛,明明她心裡很清楚,但就是......還是想要問一嘴,頗有些不死心,自找苦吃的意味。
“哈利的表現,鄧布利多校長應該很滿意吧,或者說,我們的表現,校長也很滿意,對吧?
但是校長,你彆忘了,我們還隻是學生,不是你手中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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