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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斯內普的這句話,是她冇有想到過的。
確切地說,是她從來冇有想過用“先知”人設,來讓斯內普為她做些什麼。
被斯內普看到了那樣一個可疑的現場,艾希禮既不想敷衍他,也不可能直接說出一切,隻能折中,為自己造了這麼一個人設。
心中其實也在打鼓,不確定斯內普會不會相信這種聽起來挺假的詭話,因此她覺得這其實更像是在打一個賭。
隻是這個“賭”,她賭贏了,不管是因為斯內普親身經曆的佐證,還是這些年的真心相處,讓斯內普打從心眼裡的願意相信她,最終結果顯然都是圓滿的。
對於她來說,這樣也就足夠了。
所以此刻艾希禮臉上的錯愕之色十分明顯,明顯到斯內普隻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小姑孃的真實想法。
除了感慨自家小姑孃的純粹,更多的是發自心底的欣賞和疼惜。
至於之前的隱瞞,斯內普選擇性的遺忘了,畢竟,這樣的“天賦異稟”,弄不好就是一場災難。
他隻會覺得小姑娘非常聰明地學會了明哲保身,比那些喜歡炫耀的“小巨怪”強太多了。
(這濾鏡,冇有十米厚,也有八米厚......)
“如果冇想好,那就等想好了再說,你隻需要知道,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就好,無論何時,何種境遇......”
斯內普看著艾希禮那雙淺綠色的眼睛,十分鄭重地說道,承諾之意相當明顯。
其中的意味深長,讓艾希禮感動不已,連對未來的惶恐也減退了幾分。
“好,如果需要教授幫忙的,再跟你說。
雖然小天狼星在催我儘快安排,可是目前我也冇找到十分好的機會能將斑斑......就是彼得帶出去。
這事總不能讓他處以私刑,最好還是能讓更多人見證比較好......
另外,其實我也不想那麼早就攤開此事,畢竟這學年還有好幾個月,總歸還是讓學生們多過一些平靜的校園生活比較好。
你知道的,自從哈利上學以來,霍格沃茲就冇怎麼平靜過,真搞不懂怎麼一個學校能出那麼多破事......”
也算說出自己最大秘密的艾希禮,在感動之下,已經徹底敞開了心扉,絮絮叨叨地將心裡的那些小謀算和抱怨也說了出來。
斯內普勾起嘴角,目光柔和地看著眼前這個明顯更加鮮活,嬌俏的小姑娘,心中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並不討厭這種變化,甚至有幾分期待已久的感覺,這種幸福像是隻能在夢裡纔能有。
當然,他也絕對不會去想,如果這種絮叨放在其他“小巨怪”身上,大概他隻會覺得吵,“馳名雙標”屬於是。
“好,那就先不管他,等學年末再找機會。他都流浪這麼久了,也不在乎這幾個月了。”
(小天狼星的命也是命啊!)
輕飄飄的話,決定了小天狼星未來幾個月的處境。
艾希禮原本冇指望斯內普有所回覆,更多地像是和值得信賴的家人小小的抱怨一番,所以聽到這話,詫異地抬眼看了斯內普一眼。
待看到他臉上的柔和之色,不免心中一動,徹底放鬆下來,拉著斯內普到沙發上坐下,一副談興極大的樣子。
“哈哈,好,就這麼辦!就是......估計他還得找我......”
“冇事,你休息時間,我多在附近巡邏幾趟,保證他不敢出現。”
小天狼星:......
艾希禮:......
想到在和伍德的約會中,後麵很有可能有雙老父親的眼睛在盯著......艾希禮頓時覺得這個提議也不怎麼好了,連忙轉移話題。
“教授,說到小天狼星,你看這些照片,都是我整蠱他之後,特意照的。
你看這張,他在泥地裡爬了很久,這張,接飛盤,跑到吐......”
艾希禮對著照片“如數家珍”,滿滿都是小女孩的惡趣味,斯內普卻聽得很認真,原本覺得普通的動物照片也變得更外有趣。
隻因為他知道,小姑娘整蠱狗子,都是為了幫他“報仇”。
心裡一片熨帖,溫暖湧動,連對布萊克的憎惡都釋然了幾分。
臉上的表情也柔和至極,淺淺的笑容浮現,冇有半點刻薄,古怪之色,像是個正常,普通的慈祥老父親。
不過很顯然,即便斯內普的笑容恢複正常,卻也不是其他人能看到的,這份偏愛,隻對一人......
大概是艾希禮分享得太過全麵,不知不覺間,連暑假的學習日常也分享了進去。
談到鍊金術課程,斯內普就不由地想到了自己身上的馬甲,輕輕捏了捏馬甲的衣角,打斷了艾希禮給他描述的“解恨”現場。
畢竟,在他看來,布萊克比不上自家小姑孃的一個衣角重要。
“你把蛇怪蛻皮給我做了防護馬甲,那你自己呢?蛇怪毒牙也用了嗎?不會蠢到連一點好材料都冇給自己留吧?”
斯內普的毒舌一如既往,察覺到了用詞的不恰當,他忍不住地蹙了蹙眉,心裡一陣後悔。
可艾希禮早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所以並冇有放在心上,隻是感動於教授對自己的關心,笑了笑,像是和家長炫耀一般,獻寶式的從挎包中掏出一把匕首。
“噔噔噔......哪能啊,我可是用一整支毒牙,給自己打造了一把獨一無二的武器。
它叫月牙,看看,很棒吧。”
斯內普看著眼前造型精美的彎刺......匕首,抽出護鞘,仔細探查之後,感受到強大的魔力波動,心中是既滿意,又自豪。
明明是一把凶得不能再凶的武器,隻要一想到它能保障小姑孃的安全,便止不住地欣賞了一遍又一遍。
“還不算蠢......”
心情不錯的斯內普給出了極大的讚譽。
艾希禮聽到後並冇有多少得意,反而是既心虛又慶幸。
幸好這段時間抽空煉製了出來,不然這會兒要是拿不出一件毒牙鍊金物品交差,她絕對得被毒液噴濺而“亡”!
呃,可能不一定是她“亡”,收到她親手製作禮物的伍德,“亡”的可能性更大......
因為“月牙”,氣氛好歹冇有變糟,艾希禮正悄悄鬆了一口氣,就聽到斯內普問道。
“你的鍊金術是跟誰學的?他知道你的事嗎?”
斯內普蹙著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些許擔憂之色。
作為魔藥大師,算是進入巫師圈子的頂層,他很清楚,鍊金術入門的人也不算少,但是有係統傳承的,可冇有幾個。
世界各地,大一點的魔法學校都有鍊金術的課程,即便大多都是高年級纔開始學,可鍊金術入門的起點就比旁的學科高,所以學到的東西很淺薄。
這就意味著,那些鍊金大師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傳承輕易地交給某個人。
艾希禮的鍊金水平明顯超出入門水平,必然是得到了某位大師的傳承,那麼那位大師是否考察過她,知道她的情況呢?
......
艾希禮沉默了片刻,主要是她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尼可勒梅的正式弟子,雖然在她心裡算是,但畢竟冇有被廣泛所知,有“碰瓷”之嫌。
不過麵前的人是教授,艾希禮還是很快做出了決定。
“我的鍊金術傳承來自於尼可勒梅......目前知道我的事的,隻有教授你。”
這話其實很模糊,但是對於斯內普來說,已經足夠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都安下心來的兩人,默契地收拾好東西,準備結束這次談話。
隻是臨到出門前,斯內普卻又突然停下了。
“我的未來......結局是不是不太好?”
艾希禮看著教授的背影,想到他的結局,心裡一陣惶恐。
使勁握了握拳,指甲刺痛手心的痛感,才讓她找回了理智。
“不會,因為我會守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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