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身騎白馬武家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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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的出現,讓之前大家覺得汪斯越必贏的局麵

變得微妙起來。

此時現場觀眾的呐喊,彈幕的數量,都比之前祈昌出現時候高了一大截。

甚至,節目組需要緊急出動工作人員來維護現場秩序。

白舒人氣太高,現場觀眾太熱情了,有幾個前排的觀眾,甚至差點突破保安的封鎖,險些就要衝到台上。

這就是國民女神的威力。

在現場亂糟糟的氣氛中,大螢幕上歌名出現。

《身騎白馬 武家坡》

作詞:老喬

作曲:老喬

演唱:林以祥、白舒

歌名一出現,現場的躁動慢慢平複下來。

專業評審那邊有人犯嘀咕,看這歌名,兩人居然是要唱兩首歌。

冇等他們開始討論,歌曲的前奏已經響起。

“我愛誰,跨不過,

從來也不覺得錯。

自以為,抓著痛,

就能往回憶裡躲。

偏執相信著,受詛咒的水晶球,

阻擋可能心動的理由。

而你卻,靠近了,

逼我們視線交錯。

原地不動,或向前走,突然在意這分鐘。

眼前荒沙瀰漫了等候,耳邊傳來孱弱的呼救,

追趕要我,愛的不保留。”

林以祥一身黑色長衫,手握話筒不急不緩地開口。

伴奏隻有鋼琴的聲音,讓他的聲音更加清晰透徹。

近乎冇有伴奏的開場,更加考驗一個歌手氣息的穩定。

哪怕一絲一毫的差錯,都會被昂貴的音響放大無數倍。

有時候,評判一個歌手唱功的標準,不一定是要通過高音的。

氣息的穩定,同樣很重要。

“真穩啊。”

“感覺像是在聽錄音室版本。”

“不黑不吹,林叔的唱功應該是這麼多歌手裡最厲害的。”

“唉,可惜歌曲平平無奇,白瞎了唱功。”

平心而論,很多人覺得《身騎白馬》的全部精華,是在副歌的四句。

可他們都忘了,冇有主歌部分的埋伏,哪裡來副歌部分的爆發。

“我身騎白馬,走三關,

我改換素衣,回中原。

放下西涼,無人管。

我一心隻想,王寶釧。”

彈幕裡說惋惜的字眼剛剛刷過去,歌曲也到了副歌部分。

伴奏風格在刹那間變化,傳統民族樂器響起,歌曲的副歌部分出現,一下子就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戲腔!”

“誰能懂,就這一開口,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好聽!”

“剛纔說平平無奇的哥們兒出來捱打!”

“我是不是老了,忽然想去聽戲了。”

觀眾們還在好聽好聽地稱讚著,專業評審團這邊已經炸鍋。

“我靠,古風還能這麼融合?”

“明明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東西,怎麼可以這麼和諧!”

“這轉換,真的就一點都不突兀啊。”

“之前還說老喬編曲都挺簡單,現在我的臉是啪啪作響。”

專業評審們在讚歎林以祥驚豔的戲腔之餘,再一次感慨起老喬的編曲能力。

聽歌之餘,他們也有點擔心白舒。

不知道白舒接下來的演唱,能不能接得住林以祥這麼驚豔的一嗓子。

而她又要唱什麼,來接住林以祥的戲腔。

很快,他們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林以祥的聲音落下,二胡聲音響起。

白舒開口,同樣是戲腔,同樣驚豔所有人!

“憶昔當年淚不乾,

綵樓繡球配良緣,

平貴降了紅鬃戰,

唐王犒封你督府官。

西涼國,造了反,

我的父上殿把本參,

逼你披掛到陣前,

拆散鴛鴦,天各一邊。”

白舒穿著繡有水墨山水的白色長裙,舉手投足間,十足的京劇韻味。

再搭配上她堪稱專業的戲腔,驚得所有人掉了一地下巴。

“怪不得歌曲資訊裡有武家坡,還真的是武家坡!”

有懂行的觀眾已經看出來,林以祥和白舒的合作舞台,是兩首歌的融合。

彈幕裡已經開始有人科普起《武家坡》來。

《身騎白馬》是歌手徐佳瑩的代表作。

很多人就是因為這首歌,才認識這位來自寶島台灣,個子小小,唱功了得的歌手的。

而歌曲的典故,就是薛平貴和王寶釧的故事。

王寶釧挖野菜十八年,就是講的這個故事。

《武家坡》是戲曲《紅鬃烈馬》中的一折,也可以稱之為摺子戲。

摺子戲是針對整本戲而言的,它是本戲裡麵的一折或一出。

要完整的演出本戲,既費時費人又費事,所以後來慢慢地,就不演全本戲,隻演出其中相對完整而集中突出的幾齣折戲。

就好像我們看《三國演義》,其他都不管,隻看赤壁之戰這場戰役一般。

《三國演義》就是本戲,而《赤壁之戰》就是其中的一折。

我們現在觀賞到的戲劇,基本都是以摺子戲居多。

如《牡丹亭》裡的《驚夢》,《玉堂春》中的《蘇三起解》,《白蛇傳》中的《斷橋》等等。

《武家坡》這出選段,是本戲中最為著名的。

他講述的是窮小子薛平貴與丞相千金王寶釧相愛。

王寶釧通過拋繡球,故意選中他為夫婿,卻遭到父親反對,於是王寶釧與父親決裂,和薛平貴兩人寒窯苦守。

薛平貴因為降服烈馬被皇帝賞識,但後來又被老丈人從中作梗,派去西涼前線作戰。

同去的人中,還有王寶釧的兩個姐夫。兩個姐夫趁著薛平貴打勝仗的機會,將他灌醉後送給了敵人西涼國。

薛平貴被西涼王看中,更是將公主下嫁。

西涼王死後,薛平貴繼位,坐上了萬人之上的王座,可憐王寶釧,卻在苦窯裡癡等十八年。

最後,王寶釧鴻雁傳血書給薛平貴,薛平貴收到之後,潛回中原接走王寶釧。

妻子在寒窯中苦等十八年,自己卻成了西涼王享受榮華富貴。

用現代的視角來看,薛平貴是個渣男無疑。

伴奏漸弱,白舒切換唱腔,再次開口,空靈的嗓音再次給所有人的耳朵帶來極致的享受。

“而你卻,靠近了,

逼我們視線交錯。

原地不動,或向前走,

突然在意這分鐘。

眼前荒沙瀰漫了等候,耳邊傳來孱弱的呼救。

追趕要我,愛的不保留。

我身騎白馬,走三關。

我改換素衣,回中原。

放下西涼,無人管。

我一心隻想,王寶釧。

滿身傷痕累累也來不及痛

那是指引我走向你的清楚感受”

專業評審們全都拍案叫絕,神色興奮,

“白舒的唱功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

“我以為這幾年她跑去演戲,唱功怎麼也得退步一點,結果居然比以前更強了!”

“唉,要是她能在歌壇多待幾年,天後的寶座一定有她一席。”

彈幕裡的觀眾更是比過年還要開心。

“我就說,她的嗓子這麼好,不該去做演員的。”

“有一說一,她的演技也好!”

“淚目!多少年了,總算又聽到白舒唱歌了。”

“我把話放在這裡,今年春晚冇有白舒我不看!”

就在觀眾們心生感慨之時,林以祥戲腔再起,又把大家拉回到薛平貴的故事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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