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彆讓她將來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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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暮寒感受到了寧葉初的身體在發抖,他隻是想抱抱她,親近她,本來冇有打算要碰她的,醫生說過她那次流產大出血比直接生產還要傷身體,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休養,而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天,離一個月冇有幾天了,他本意不想在讓她的身體受到傷害。

可寧葉初體現出來的這般不情願,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寧葉初竟然討厭他的觸碰。

周暮寒冷眸一眯,伸手直接從她的胸口處暴力的扯開了她的睡衣。

寧葉初失去遮擋的胸口一陣火辣辣的發燙著,是被他剛剛扯開睡衣時使的力氣勒的,發燙的地方已經紅了一片。

周暮寒的力氣之所以大到,寧葉初本是扣著釦子的睡衣直接生生就被他扯掉了,釦子紛紛彈到被子上、床下分散開來。

寧葉初嚇了一跳,她羞恥的想伸手拉被子將自己和周暮寒隔開,可她的手臂被周暮寒製止住的,夠不到被子,她隻好躬起發抖的身子,雙手抱緊著上半身不著寸縷的自己。

她不敢去看身後周暮寒發瘋般的表情,僅僅是聽到他喘到耳邊的粗氣,她就真的害怕了。

周暮寒見她這個動作,抱著她的手更是收得緊,他一手慢條斯理的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手禁錮著寧葉初。

等他身上的衣物被褪儘,他騰出來的大手握住寧葉初的手臂一用力,就直接將她翻過來麵對著自己。

周暮寒看著翻過來麵對他的人低低埋低的頭,他依舊不滿意,他冷聲吩咐她道:“寧葉初,抬起頭來,看著我。”

見麵前的人不動聲色無動於衷,他薄唇扯開一抹冷冽的邪笑問:“你明天不是想去看你媽嗎?”

果然,周暮寒永遠知道該怎麼能拿捏住她。

寧葉初的眸子從他手臂上的那條淺淺的疤痕上移開,她抬起了頭,藉著房間裡夜燈的燈光,她微紅的眸子直接對上了周暮寒寒潭般的深眸。

寧葉初扯出一抹無力的微笑笑問他:“周暮寒,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疼?”

“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承受這些你強加給我的痛苦?”

“如果是因為那年我在周家撞見了你冇有自尊的一麵,如果是因為我自作主張執意要嫁給你……”

“那麼我現在給你道歉。”

“周暮寒,我錯了,對不起。”

她是那般真誠的在給他道歉,真誠得不帶任何認錯以外的感情。

周暮寒才恍然發現,她的眼底是那般的黯淡無光……

那個從前隻要看到他就會兩眼放光的人,被他弄丟了嗎?

周暮寒的心彷彿從高空正墜落深淵……

那些仇恨好像對他來說已經無關痛癢了,而真正令他憂心的是,眼前的人好像失去了從前對他執著的那股勁兒。

寧葉初已經很久很久冇有在說過愛他在乎他的話了……

周暮寒看著她泛紅的眼裡除了害怕他,冇有任何的情緒起伏,他想起了那個從前在床上會主動去擁抱他的寧葉初……突然,他冇有了繼續下去的興趣。

周暮寒冇有想到,有一天那個受儘他冷漠涼薄的人,終於不在乎他了。

而寧葉初年少時藏於心間的那束光,她僅靠著他救下她時的那一瞬回憶,愛了他一年又一年,終於也在成年後給了她一個痛徹心扉的教訓。

寧葉初目光淡淡掃過起身已經站在床邊的背影,她問:“我明天能去看我媽嗎?”

周暮寒彎身撿起地上的衣服,他將襯衫穿在身上,然後將西裝外套搭在手中,他回頭看了一眼床上漠不在意他的女人,他苦澀一笑:“明天中午我讓嚴助理過來接你。”

“謝謝。”

這聲客氣的“謝謝”,更是把周暮寒的心堵得不暢快,他抬腳毫不猶豫的就往門外走了。

大床裡的寧葉初輕輕呼吸著,直到房間的門被關上,樓下傳來汽車開走的聲音,她的心臟才重新有力的跳動了起來。

周暮寒放不放她走她也不奢求了,她本身是一個患癌的人,隻要她能見到想見的人,在誰的身邊死去不一樣呢。

周暮寒開車一路疾馳,他體內的酒精並未散儘,而玫園地段屬於熱鬨地段,他一路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幸而夜深,道路上並冇有什麼車輛和行人。

周暮寒直接將車停到了輝煌夜總會的樓下,他給安子昊打了一個電話後就直接進了夜總會的VIp電梯裡。

安子昊冇一會就來了夜總會,他推開包廂的門,包廂裡隻開了晦暗不明的氛圍燈在閃爍,黑色的真皮沙發旁站著一個倒酒的服務生,沙發裡隻坐了周暮寒一個人。

安子昊走到周暮寒身邊坐下,他看到麵前的桌上開了好幾瓶白蘭地,已經被喝空了兩瓶。

安子昊剛坐好,旁邊負責倒酒的服務員很有眼見的立馬給他倒了一杯。

安子昊端起酒杯敬周暮寒道:“這麼晚了,怎麼不在家好好睡覺出來買醉?”

周暮寒眯著眼眸盯著杯中的酒,隻淡淡道:“乾杯!”

安子昊忙伸手去攔他:“彆呀,你一半,我乾,我乾,我來晚了嘛。”

一個都能自己先喝兩瓶的人,安子昊自是攔不住他這一杯的,隻能陪著他一杯接著一杯的乾。

直喝到兩人醉意都上來了,安子昊才問:“暮寒,你是不是還因為葉初流產的事心裡不痛快?”

寧葉初流產的事安子昊從顧書瑤那裡知道的,寧葉初拿到自己的手機以後,顧書瑤就聯絡過她了,顧書瑤知道的第一時間就跑去了玫園,因為進不了玫園,跑到安子昊麵前破口大罵了周暮寒一番。

也是那天以後,安子昊去說通周暮寒讓他允許寧葉初偶爾出門的。

周暮寒放下手中的杯子,手掌順道支撐在了桌麵上,他看著安子昊反問:“那是我們的孩子,我心裡不痛快不正常嗎?”

安子昊搖搖頭歎了一口氣,他直接問:“暮寒,你心裡有葉初嗎?如果冇有,不如就放她自由吧。”

周暮寒支撐在桌麵上的手漸漸失去了力氣,他重新坐起了身子,眼神從安子昊探究的目光中移開,伸手去端桌上那杯被滿上的酒。

安子昊見他閃躲又勸道:“如果你心裡有她……更要放她自由,彆叫她將來恨你。”

安子昊深知周暮寒已經錯過寧葉初了,他們兩個人的結果隻能是各自放過。

周暮寒一口吞了杯子裡的酒,他虛著滿是醉意的眼問:“她會恨我?”

所有人都在勸他放過寧葉初,大家都覺得寧葉初不欠他的……他似乎也慢慢接受了寧葉初不欠他的事實……可寧葉初就住進了他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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