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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欣楚楚可憐的抽噎著:“暮寒,你知道我是愛你的呀,我說了,我不要你負責,我剛纔也對寧小姐說了,我不會破壞你們的婚姻的,我也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
“我隻求你,彆拿掉我的孩子,看在……看在我給沈姨一顆腎的份上。”
“暮寒,這個孩子,你就當是可憐我,可憐我對你的感情,把他留給我作念想好嗎?”
唐文欣說得聲淚俱下。
可隻有她知道,這不是周暮寒的孩子,這個孩子也不可能會出生。
唐文欣慶幸自己留了這一招。
慶幸那天之後,她用她為周暮寒守了二十七年的清白身子,換來了一個孩子。
是的,她瘋了。
唐文欣現在想起來都還能記得她當時的瘋狂和最後的麻木……為了能確保懷上孩子,那幾天,一連幾天,她都下不了床。
她隨便找了一個男人來自毀清白。
因為,她愛周暮寒愛到發瘋了。
她今年二十七歲了,人生最好的二十幾歲就要結束了,她等不了周暮寒和寧葉初離婚了。
她要想辦法讓他們趕緊離婚。
這個孩子不管最後周暮寒要不要,都不會出生。
這個孩子會成為周暮寒對她的虧欠,也會成為寧葉初心中無法原諒周暮寒的隔閡。
周暮寒明明聽見唐文欣的哭聲還很煩躁的,一聽見她提到給沈夢珊一顆腎的事,他就立馬又開始心生對她的愧疚。
想起那年在醫院裡,唐文欣虛弱的躺在沈夢珊旁邊的那些時日,讓她拿掉孩子的話周暮寒就說不出口了。
這時候,周暮寒的手機響聲剛好打破了這糟心的氣氛。
是他派去跟著寧葉初的那個保鏢打過來的。
周暮寒接通問:“怎麼了?”
保鏢:“對不起周總,太太被人帶走了。”
“什麼?”
周暮寒的冷眸睜大,語氣更是寒冷了幾分。
唐文欣識趣的壓低了哭聲。
電話那邊保鏢重複道:“周總,剛剛停車場這裡來了一個男人,他把太太帶走了。”
周暮寒對著手機吼:“一個懷孕的女人你都看不住,你是乾什麼吃的!”
“人呢?往哪裡走了?”
保鏢:“我開車跟他們一路來了南苑,但是南苑這邊安保嚴守,不讓外來車輛進去,我現在在南苑外麵守著。”
“南苑?你跟我在那裡守好了。”
周暮寒說完掛斷了電話。
他立馬又撥了嚴助理的電話。
嚴助理接通,他忙吩咐:“查一下,陸景川是不是住在南苑那裡。”
寧葉初在南城根本冇有男性朋友。
顧書瑤和安子皓也不住在南苑。
一想到是陸景川,周暮寒的雙眸開始充滿了戾氣。
他對著電話又吩咐:“你立馬帶幾個人到醫院這邊來接我。”
嚴助理:“好的周總。”
周暮寒掛斷電話,唐文欣委委屈屈的問:“暮寒,是不是寧小姐出了什麼事?”
她剛纔聽見周暮寒說了句“一個女人都看不好。”
能讓周暮寒控製不住情緒的女人,就隻有寧葉初了。
周暮寒看了眼她道:“文欣,等會我讓人先送你回去,你這幾天先在家好好休息,孩子的事,我們過幾天商量。”
唐文欣乖巧的點頭:“暮寒,隻要你不要讓我拿掉孩子,我都聽你的。”
周暮寒的眼眸凝重了幾分,他暫時不能給唐文欣承諾,不能答應讓她留下這個孩子。
嚴助理來到了以後,周暮寒就讓人把唐文欣送走了。
他又叫嚴助理找人封鎖了醫院裡剛剛發生的事情,才帶著人一路開車往南苑去。
南苑。
陸景川的房子裡,寧葉初抱著雙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陸景川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葉初,喝口熱水吧。”
寧葉初木訥的接過水杯道:“謝謝。”
她的聲音依舊帶著哭過後的沙啞。
這裡安靜的氣氛倒是讓她的心也跟著靜下來了。
眼底的眼淚大概也是流乾了的,眼角都是乾乾的,再也擠不出一滴淚水來。
寧葉初端著水杯遞到唇邊,吞了一口熱水來壓抑住胃裡的燒灼,
陸景川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溫聲問:“是不是胃不舒服?早飯有冇有吃?”
寧葉初乖乖的搖頭。
她現在冇有半點逞強的力氣了。
心上的疼已經把她折磨得不像樣,要是胃癌在這個時候發作,那她就真的冇有力氣去撐了。
陸景川:“你先坐著,我去給你煮碗麪。”
陸景川靠在廚房的操作檯等著水燒開,眼睛一直看著坐在客廳裡的女人。
陸景川什麼也冇有問她。
隻是給她留了一個人的空間,靜靜陪伴在一旁。
水燒開,他下了一碗麪,又給她洗了幾顆青菜一起煮,煮到麪條和青菜都變得軟軟爛爛的,他才撈出來。
陸景川放好了調料,然後端進客廳,放到寧葉初麵前的茶幾上。
他輕聲哄著她道:“先隨便吃一點應付,等下我出去買菜給你做飯好嗎。”
寧葉初看著麵前被煮得軟爛的麪條,又對他道謝:“謝謝你小胖。”
謝謝你出現帶我離開,謝謝你什麼都不問……
隻是,寧葉初剛剛拿起筷子,陸景川家的門鈴就響了起來。
寧葉初像是被驚嚇到了一樣,手一抖,筷子就掉到了地上。
陸景川彎身將地上的筷子撿起來放到一旁,然後輕聲對她道:“我重新給你拿一雙。”
寧葉初看著絲毫不理會門鈴聲的陸景川,又歉聲道:“小胖,對不起,又給你找麻煩了。”
寧葉初說“又”。
上次陸景川和周暮寒在南城國際大廈吃飯的事,她聽顧書瑤說過了。
陸景川伸手,輕輕安撫的揉了揉她的頭頂兩下:“葉初,冇事,不要跟我道歉。”
然後他問:“你要跟他回去嗎?”
寧葉初搖頭:“我現在不想看見他。”
陸景川:“好,那你先好好吃麪,其他的交給我。”
寧葉初點點頭,她穩穩拿起陸景川重新給她拿的筷子,端起麪碗吃了一口。
陸景川看著她咀嚼的樣子,溫柔的笑了笑。
然後陸景川走到門邊,一手扯斷了門鈴的線,門鈴的響聲就消失了。
陸景川又摸出手機,走向了陽台。
他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打給物業安保的,一個是打給他遠在關城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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