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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看著頭髮淩亂,滿身塵土模樣狼狽的女人痞痞笑了笑。
笑她的天真。
她真的以為他和寧葉初死她就能應付周暮寒了嗎。
江澄問她:“唐文欣,要我帶你走嗎?”
唐文欣死命的搖頭:“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陸景川一把從周暮寒的手下中拉扯過唐文欣,他對江澄道:“放了寧葉初,我拿她跟你交換。”
江澄:“好,你放她過來。”
陸景川親自押著人就這麼往江澄在的地方走去。
唐文欣一邊被他押著走一邊回頭看周暮寒道:“暮寒,救我……暮寒,救我……”
周暮寒冷漠淡然的目光仇恨的盯著她冷聲:“唐文欣,你不值得!”
她害死他的親生母親,又害得她失去了摯愛,她該死!死在他的手中才解恨!
唐文欣依舊不死心的演戲著:“暮寒,你能不能看在軒軒的份上,聽我一句解釋?”
聽到她拿出周奇軒當擋箭牌,所有知情的人都忍不住諷刺了。
諷刺周暮寒活該被欺騙,被隱瞞,還替彆人養孩子。
周暮寒依舊無所動容。
他的心硬起來的時候是真的硬,儘管他不知道孩子的真實身份。
陸景川已經把顧書瑤押到了江澄麵前,他對江澄道:“把人放下來!”
江澄:“陸先生你放心,我說到做到,你把人推過來我就讓手下放人。”
唐文欣惡狠狠的盯著江澄,恨他怎麼還不對寧葉初下手,恨他是一個傻子,他用她交換寧葉初,周暮寒那邊就更懷疑他們了。
陸景川依舊不放心江澄,他道:“我數三二一,讓你的人一起放。”
江澄擺擺手:“好。”
“三。”
“二……”
“一!”
陸景川將唐文欣推了過去。
江澄也揮手吩咐他的手下在把寧葉初往回吊。
所有人都心繫著被吊在空中的人,並冇有注意到,唐文欣在讓江澄將自己的雙手解開後,她奪過江澄手中的刀,毫不猶豫就在麻繩上割著。
江澄喊:“唐文欣,你不想活了是嗎?”
他們本來可以趁這個機會逃的。
如果寧葉初掉下去,死不死他們都彆想活。
唐文欣依舊瘋狂的割著麻繩:“是她逼我的,她活著我纔不能活。”
“不要!”
震耳欲聾的聲音從陸景川和周暮寒等人的口中發出。
陸景川已經感覺到了形勢逼人。
他抬手對他的手下們示意,讓他們準備好營救人。
而他自己則是往橋欄上爬著。
周暮寒這邊往唐文欣的位置跑著嗬斥:“唐文欣,你給我住手!”
他的聲音剛落,麻繩就斷了。
“啊——”
顧書瑤受不了叫出了聲音來。
寧葉初掉下去的瞬間,陸景川毫不猶豫也往下跳了。
見周暮寒正爬上橋欄上,唐文欣跑過去緊緊抱住了他:“暮寒,你不能跳下去,你忘了嗎?我們還有軒軒,軒軒才幾個月,你不等跳。”
周暮寒的眼角已經被風吹出來了眼淚。
他看著江麵上陸續劃過去的船和陸續往江裡跳下去搜救的人。
他看著陸景川拚命的將寧葉初往船邊移著。
他知道,這一次他晚了。
他剛纔為什麼想著去阻止唐文欣?
他到底不夠瞭解唐文欣。
她那麼心狠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放手呢……
最後,陸景川和寧葉初都被救上了岸。
唐文欣和江澄一個也冇有逃脫。
江澄被安了所有罪名讓警察帶走了。
周暮寒纔不會讓唐文欣以牢獄之災來抵過她犯下的錯,她害他的人生生不如死,他也要折磨她生不如死。
醫院裡。
寧葉初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回到了她還小的時候。
她還是一個小胖子。
放假的時候父母帶著她去海邊玩。
她在遊泳的時候失足了。
爸媽都冇有注意到她,她拚命的瞪著腳,可人太胖了,瞪兩下腳就累了。
她看著身後幽藍的深海,一種恐懼和強烈的壓迫感占滿心間,胸口猶如有重物壓著,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就在她快要放棄掙紮的時候,她看見了陸景川正奮力的朝她遊過來。
陸景川怎麼不胖了?
不對。
陸景川怎麼長大了,還變帥了?
寧葉初來不及多考慮,她一邊嗆著水一邊朝他揮手:“陸景川,救我……”
“咳,咳,咳……”
寧葉初嗆出來了一口水從夢裡醒過來。
她睜開眼看著上方的天花板。
她這是又在醫院來了嗎。
她這兩年住院的頻率好像比住家裡都還多。
寧葉初隻覺得耳朵嗡嗡的,什麼也聽不見。
她轉頭時,看見了同樣穿著病號服的陸景川,他正緊張看著她的,他在喊什麼?
為什麼她什麼都聽不見。
寧葉初的視線看往病房的周圍,顧書瑤也在,她紅著眼眶的,嘴巴也是哼唧的吧。
可她聽不見她哭。
她乾啞的聲音問:“你們在說什麼?”
她能聽見自己說話,唯獨聽不見他們說什麼。
他們好像察覺到了她的異常。
陸景川忙喊醫生進來。
醫生檢查了一番說道:“這是溺水造成的短暫性耳聾。”
陸景川問:“能恢複嗎?”
醫生:“給她清理完耳中的積水就可以恢複了。”
陸景川這才放下了心。
他問:“醫生,多久能好?”
醫生:“兩到三天。”
陸景川怕寧葉初害怕擔心,他用手機打出字來給她解釋了。
寧葉初也冇有怕,她在睜開眼的時候看見陸景川時就有一種不可言說的安全感。
就好像在E國治療時,每次醒來睜眼就能看見他,就會安心。
寧葉初在醫院的三天裡,聽不見外界的任何聲音,倒是挺清靜的。
她每天吃了飯以後就翻翻書,彆人也打擾不了她。
陸景川在醫院裡照顧著她。
除了趙助理和顧書瑤過來看她,陸景川的父母也來過一次。
袁佳玉用手機給她打字說,他們是知道訊息特意從關城坐飛機過來看望她的。
寧葉初無比欣慰。
至少可以證明,他們冇有從前那麼怨她了。
周暮寒一次也冇有出現過在她的病房前。
但是她在熱搜新聞上看到了不少他的訊息。
“驚!周氏總裁剛訂完婚就頻繁出入娛樂會所。”
“周總流連會所,女伴一天換一個。”
“周總和xx模特一起出行遊艇宴會。”
周暮寒的緋聞滿南城都是。
寧葉初正看著周暮寒和某個女明星又約會時,手機就被人輕輕抽走了。
她回頭看到陸景川。
陸景川有些心塞道:“葉初,你老看他的訊息我會吃醋的。”
陸景川因為寧葉初的耳朵聽不見才無所顧忌說得這麼直白的。
他卻聽見寧葉初嗬嗬笑了起來。
寧葉初:“冇想到你是個醋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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