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間殘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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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在說什麽?小民聽……聽不懂。”

穆二河一臉的茫然。

眼神裏流露出的無辜情緒像個孩子似的。

陳牧揮手招來張阿偉,附在他耳旁悄聲說了幾句,後者點了點頭,匆匆離開小院。

“穆二河,你跟你的侄女多久見一次麵。”

陳牧問道。

穆二河怔了一下,喏喏回答道:“很少見麵,上次也是在年前才見過,畢竟做我這行的很忙,平日裏與大哥他們的交往也是比較少的。”

“平日你跟你大哥家的關係如何?”

“這個……”穆二河猶豫了一下,苦笑道,“不瞞大人說,其實我跟大哥他們家關係很一般。”

“結仇了冇。”陳牧盯著他。

森森目光彷彿能看穿一切,給了對方極大的壓迫感。

穆二河忙擺手:“這倒冇有,好歹也是親兄弟嘛,怎麽可能結仇呢。”

“你跟你夫人的感情如何?”

“挺……挺好的。”

“挺好的?”

陳牧看到他臉上、脖頸上以及胸前的一些舊傷痕,明顯是被指甲撓的,冷哼道,“是挺好的。”

很顯然,夫妻二人經常吵架,感情並不和睦。

而且穆二河還處於弱勢一方。

陳牧又隨意問了幾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先前離開的張阿偉趕了回來,將一張簡易筆錄遞給他。

“班頭,基本上屬實。”

“辛苦你了。”

陳牧將所記筆錄接過。

看完後,他再次死死盯住穆二河,語氣全然冇有了之前的溫和,寒冷如刀:

“六月初二,你什麽時候回的家!”

感受到逼人的凶勢,穆二河身子顫了一下,強行擠出難看的笑容:“大人,小民剛纔已經說了,是申時三刻回的家。”

男人因為緊張,雙手緊攥著的衣服似乎隨時撕破。

額頭更是沁出密汗。

陳牧唇角掀起一抹冷笑,甩動手中的筆錄:“可有鄰居看到你的馬車在申時一刻就出現在了家門口。”

穆二河身子一顫:

“可能……可能是小民記錯了。”

“哦,記錯了。那為什麽,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後,你又架著馬車出去了呢?”

穆二河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他哆嗦著嘴唇,結巴道:“我……我……對了,我是來家裏取東西。”

“取什麽東西?”

“輪……車輪出現了毛病,我來找工具修一修,對,對,我來修車的。”

穆二河語速開始加快,聲音也重了幾分。

似乎是刻意強調真實性。

“不對啊,身為賃車伕,經常會遇到車子出現毛病,所以都會帶上工具,你為何把工具放在家裏。”

“我……我……我……”

“是不是那天正好忘了。”陳牧給了個理由。

“對,對,對……”

此時情緒已經混亂的穆二河連忙點頭,乾笑著解釋,“年紀大了,有時候經常忘東西。”

汗水如雨般唰唰而落。

在漢子黝黑的臉頰上劃出汙痕。

雖然他極力保持鎮定,但在場的人都看出他內心的恐慌。

旁邊的李氏意識到了什麽,臉色一點一點發白。

“好,姑且相信你是真的來修車,那麽修好車後你又去了哪兒?有誰坐了你的車。”

陳牧步步逼問。

穆二河用手背擦了擦汗水,說道:“我去東山崗那邊找點生意,可……可惜冇人,後來我就回來了。”

東山崗在青玉縣是極偏僻之地,少有人經過那裏。

陳牧伸出大拇指:“不錯,不錯,短時間內能編出這條路線,也是難為你了。”

“大人,我……”

“六月初一,東山崗發生了山體落石事件,將主路給堵了,隻能走京西小道和翠雲山後麵的舊道,你走的哪一條道!”

陳牧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穆二河張了張嘴,咬著牙說道:“翠雲山後麵的舊道。”

“你確定?”

“我發誓,當時確實走的是舊道,還差點崴腳了。”

望著如此篤定的穆二河,陳牧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別硬撐了,你現在腦子徹底亂了。”

“什……什麽?”

“東山崗壓根就冇發生過山體落石,你身為賃車伕,主道有冇有堵都不知道?嗬嗬,太失職了吧。”

陳牧絲毫不掩飾嘲諷之意。

穆二河愣住了。

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什麽,可最終喉嚨裏冇有憋出一個字來。

此時的他彷彿蒼老了幾十歲,雙目空洞一片。

“第一次殺人吧。”

陳牧說道。

“殺……殺人?”

原本如僵木一般的穆二河被這個詞給或許給刺激到了。

他瘋了似的喊道:

“我冇殺人!我冇殺她!我冇有!”

眾人看著陷入癲狂的他,已經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男人,便是殺害穆香兒的真正凶手!

“走,帶你去案發現場回憶一下。”

陳牧一把提起穆二河的後領,幾乎拖拽著他來到了放有浴桶的屋子裏。

“六月初二巳時左右,穆香兒來到了你們家。

未時三刻,李氏外出去碧青苑交付刺繡。申時一刻,你回到家裏,看到了正在沐浴的穆香兒……

不,當時的穆香兒應該是剛剛沐浴完畢,可能在擦身子。

因為長期夫妻關係不和,再加上工作以及自身原因,看到侄女沐浴的那一刻,雄心荷爾蒙占據了你的理智。”

眾人聽不懂這個‘雄性荷爾蒙’,但不妨可以理解其中意思。

陳牧繼續說道:

“於是……你對穆香兒生出了窺覷之心,一時衝動之下進入屋子,欲要強行侮辱!”

陳牧一邊說著,一邊指著桌腿下的槽痕:

“穆香兒在掙紮過程中倒在了地上,無意間還拉動了這個桌子。

或許是她的求救聲太大,也或許是其他原因使得你恢複了一些理智,卻也激起了你的殺心。

為了防止被鄰居聽到,慌亂之中你拿起穆香兒的衣帶朝後勒住她的脖子……

最終導致她死亡!

畢竟當時現場也冇有繩子之類的,根據穆香兒脖頸上的傷痕,唯有散落在地上的衣帶了。

我說的對嗎?”

陳牧用冷漠的眼神望著倚在門口的男人,聲寒如九幽,令人不寒而栗。

撲通!

穆二河如一癱爛泥般跪在地上。

彷彿被抽乾了所有力氣。

他的身子緩緩彎沉,額頭重重的砸在堅硬的地麵上。

嘶啞的嚎啕大哭聲隨之響起。

這個男人終於放棄了最後一絲抵抗,承認了自己犯下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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