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令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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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先生本名叫令狐君。

就如他的人名一樣,在別人眼裏,他就是一位翩翩如玉的君子。

性格溫文爾雅,五官俊逸,富有詩才,風趣幽默,又對琴棋書畫略有造詣,是萬千女子心目中的完美情人。

便是在課堂內,孩子們也對他極為尊重和喜愛。

他並不像其他夫子那般授課時古板刻薄,在講述很多論點時都會延伸出一些很有趣的小故事。

既勾起了孩子興趣,也淺白的輸送了大道理。

此時課堂外。

陳牧和阮先生坐在椅子上閒聊。

陳牧是來學院找令狐先生詢問一些事情,正巧在路上遇到了阮先生,便一同結伴而來。

看到令狐先生授課,便在外等待。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

聽著課堂裏令狐先生的講課,阮先生感慨道。“若大炎王朝多一些像令狐這樣的師者,那該有多好,可惜太多古板之人。”

陳牧微微點頭“的確是。”

令狐的這種教育方式與現代一些教師很像,在這個時代是極罕見的。

阮先生扭頭看著陳牧,笑言道“你現在也是國子監的人,要不抽點空閒時間也給孩子們講講課?”

聽到這話,陳牧直接拒絕“我冇文化。”

隨即又補了一句“不過讓我去青樓傳道授業,拯救那些失足婦女,我倒有的是精力。”

阮先生苦笑不言。

課堂裏,令狐先生又給孩子們講起了故事,是關於一則‘書生與狐妖’的故事。

故事內容大概是這樣的

在某年某月某日的一次雨夜,進京趕考的書生跑進一座山廟躲雨,恰巧看到了一隻受傷的小狐狸。

小狐狸通體雪白頗為可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看到這一幕的書生心有不忍,便找來草藥為小狐狸療傷,為它生火取暖,將其從生死門拉了回來。

在書生臨走時,那小狐狸忽然說話了。

說以後定會報答這份恩情。

再之後書生便入京做了官,而那隻小狐狸也被他拋之腦後漸漸遺忘……

令狐先生的故事講完了。

課堂內的孩子們聽得很認真。

本以為會有什麽反轉,或者最終人妖相戀圓滿的結局,結果就這麽結束了,引得孩子們失望不已。

阮先生並未多說什麽,又繼續講起了課。

“我還以為他要講人妖相戀的故事,正猶豫要不要阻止,結果令狐這傢夥倒是自己打住了。”

阮先生眼角皺起的眉漸漸鬆開。

人與妖相戀的這個話題終究是不宜放在課堂上討論的,否則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陳牧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隻要能透爽,管她是人是妖。

約莫過了半小時左右,一節課堂結束的鍾聲在學院內迴盪,很快令狐先生也走出了課堂。

“讓二人久等了。”

一身青衫的令狐君透著濃重的書生儒氣,拱手歉意道。

阮先生笑道“倒是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冒然打擾了你的講課,希望令狐兄莫要介意。”

“阮先生這話就有些太生疏了。”

令狐先生微微一笑,漆潤明亮的眸子看向陳牧。“陳大人,聽雪怡說你從教坊司幫忙將她的琴送了回來,真是多謝了。”

“舉手之勞罷了。”

望著對方被紗布纏住的手腕,陳牧微微挑眉,驚訝道“令狐先生受傷了?”

“不礙事,一點小傷而已。”

令狐先生擺手。

陳牧正要問什麽,一道驚喜清脆的聲音忽然傳來“牧哥哥!”

從課堂出來的小萱兒撲了過來。

陳牧這才知道,原來令狐先生也是小萱兒的先生。

捏了捏小丫頭粉雕玉琢的臉蛋,陳牧矯正道“以後不能叫我牧哥哥,叫爹。”

陳牧這麽說是有原因的。

昨晚他從蘇巧兒口中得知了一個訊息。

白纖羽和阿偉會了一麵,雙方就陳孟關係坦誠地交換了意見。

期間白夫人闡述了兩家一直以來的友好關係,著重強調關係的發展必然促進兩家的繁榮。

在白纖羽的苦口婆心勸導下,阿偉終於意識到了光明未來,當即表示全力支援孟陳兩家喜結良緣,相信在班頭的英明指揮下會有美好明天。

最終雙方還簽訂了協議,為兩家發展而努力。

聽到這話時,陳牧不禁為張阿偉的偉大胸襟而讚歎“阿偉真的是個好人呐。”

“牧哥哥爹爹。”小萱兒脆聲說道。

陳牧無語,揪著小丫頭的耳垂罵道“一邊玩去吧,這倒黴孩子,回頭讓先生給你多佈置些作業。”

一聽這話,小萱兒一張可愛小臉瞬間垮了下來。

目送著小女孩啜泣著離去,陳牧對兩人歉意笑了笑“令狐先生,這小丫頭是我未來女兒,還往你以後多照應著點。”

“好。”令狐先生笑著點頭。

三人來到了一處僻靜的涼亭內。

陳牧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令狐先生,我是打算問你一些關於你夫人豔怡的事情。”

“陳捕頭請問。”

“那天你們吵架後,為什麽豔怡姑娘會負氣跑那麽遠,根據周圍一些筆錄來看,平日裏的豔怡姑娘性子是很溫和的,即便與你吵架幾次,也不會做出太過出格的舉動。”

陳牧目光死死盯著令狐先生,“到底是什麽原因,讓豔怡姑娘突然離家出走那麽遠?”

令狐先生沉默許久,才苦笑著開口

“平日裏積攢的不滿情緒在那裏一刻爆發了出來而已,於我而言,或許豔怡已經遇害了,但我仍舊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故意答一半,硬生生轉移話題。

陳牧目光閃動。

現在他確信,令狐君絕對知道些什麽,但不敢說,或者不想說。

他無視了旁邊欲要開口的阮先生,又問“雪怡姑娘那天究竟去做什麽了?為何那麽晚纔回來,你有問過嗎?”

“她是去授藝,所以來的晚了一些。”

令狐先生隨手摘下一朵花捏在手裏,神情苦澀。“其實這一切都怪我,當時不該跟豔怡吵架的,導致雪怡現在也埋怨我。”

陳牧者盯著他“我有個最奇怪的問題,為何雪怡姑娘本來好端端在霽月樓授藝,但在豔怡失蹤後不久,卻跑去教坊司授藝,而且還很頻繁。”

令狐先生皺了皺眉,苦笑“或許是怕睹物思人吧,畢竟霽月樓曾經也是豔怡住過的地方。”

“這個東西你認識嗎?”

陳牧忽然拿出了繡有‘雪怡’的香囊。

令狐先生麵色陡變。

……

從學院出來,陳牧一張臉頗為凝重。

阮先生輕聲問道“是不是得到了什麽線索,那個雪怡姑娘……難不成對自己的妹妹……”

“案情冇水落石出之前別亂猜。”

陳牧歎了口氣,“看得出令狐先生對豔怡很有感情,當然,也包括那個雪怡,但就怕……”

“怕什麽?”

“就怕假的變成真的。”陳牧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咦?陳公子。”

正在兩人說話之際,一道略顯驚喜的聲音傳來。

陳牧扭頭望去。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對大乃至。

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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