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陰冥王vs少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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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鳶宮。

桌案上小巧的白玉香爐正散發著嫋嫋煙霧。

清淨得似滌儘五臟六腑。

麵容嬌媚無雙的太後穿著一襲薄如蟬翼的窄袖紗羅衫,坐在桌案前靜靜看著手裏的文書。

文書裏是陳牧先前說過的那些論調。

她全都記了下來,在回到宮中便仔細將其書寫下來,反覆觀看。

誠然陳牧的一些觀點與實際嚴重脫節,但大多數卻可以細細思量,並進行改製。

尤其一些大膽新穎的論述,讓她瞠目結舌。

“真厲害啊。”

太後芳香的櫻唇中不時發出幾聲讚歎。

她蜷起腿腳,換了個更為舒服的坐姿,晶瑩雪的膩腳背纖弱的幾乎看不到骨絡的存在,瑩潤無瑕。

過了好半響,她才注意到跪在案前一臉怨幽的白纖羽。

“你這丫頭還跪著做什麽?”

她慵懶的伸了下纖細的腰肢,刻畫出優雅動感的曲線,含笑嗔道,“難不成讓哀家親自扶你?”

白纖羽此番前來是詢問關於陳牧官職一事的。

擁有‘免跪’作用的天啟令倒是不錯。

但教坊司奉鑾是什麽鬼?

本來夫君就已經夠拈花惹草的了,你還把他往煙花場所送,嫌我白某頭上的草原不夠盛茂?

“太後,夫君……陳牧他冇必要有那麽多官職在身。”

白纖羽小聲訥訥,“尤其是教坊司那個,那不應該是由女官來擔任嗎?讓一個男人……不適合。”

聽到這話,太後微微揚起柳葉眉梢。

你是在教我做事?

望著白纖羽一臉委屈的模樣,太後自顧自的輕笑起來:

“你若連自己的夫君都管不住,還當什麽正妻。哀家賜給他的金搓衣板難道是擺設不成?”

“可……怎麽能讓夫君跪搓衣板呢。”

白纖羽嘟囔著。

你不心疼,我還心疼自家夫君呢。

“總之發出去的旨意潑出去的水,你若真害怕你家夫君在外拈花惹草,哀家倒有一招。”

“什麽招?”

白纖羽美眸一亮。

太後將頸下的‘王屋’與‘太行’兩座輕輕移到桌上,緩解著肩膀壓力,紅唇輕輕吐出四個字:

“割、以、永、治!”

“……”

白纖羽一副苦瓜臉。

太後抿嘴一笑,雍容的容色裏罕有地露了一絲調皮:“既然小羽兒管不住,要不重新給你找個夫君?”

“這不用了。”白纖羽訕訕一笑。

太後道:“不過哀家之前對你夫君倒是有些偏見了,他的能力還是不錯的,是個大才。”

聞言,白纖羽臉上頓浮現出詫異之色。

畢竟之前太後一直冇誇過陳牧,今天怎麽突然就轉性了?

不過聽到對方誇,白纖羽內心還是挺高興的,眼中迸出喜悅之色:“夫君他一直都很棒的。”

“對,你夫君確實挺棒。”

太後表示同意。

白纖羽愣住了,怎麽感覺這話的味兒不對啊,櫻唇微張欲言又止,也便冇往心裏去。

不過她很疑惑的問道:“太後為何對夫君這般讚譽?”

“案子破的不錯。”

太後也不好直接說,隨口應付了一句。

白纖羽眨了眨美眸,露出一抹清麗笑容:“能得到太後欣賞,也是陳牧的榮幸。”

太好了,太後終於承認夫君的棒了。

女人心裏很高興。

望著眉眼綻著笑意的白纖羽,太後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陳牧那張俊雅英姿的麵容,心裏莫名多了一絲絲小嫉妒。

當然,這嫉妒並非是男女之間的什麽情感。

隻是……說不出來的那種感覺。

沉默半響後,太後輕啟櫻紅柔唇,淡淡道:“剛剛東洲那邊來了訊息,說天地會的最近又不太安分,等過些時日你去看看吧。”

東洲……

白纖羽柳眉蹙了蹙,有些小難過。

這恐怕得與夫君一個月無法見麵了啊。

不見麵倒是冇什麽,但就怕夫君在這空閒時跟其他女人的感情發展迅速,比如孟言卿或者雲芷月。

對了還有那每天晚上拿著夫君麪人兒玩耍的青蘿。

好愁人。

看來隻能在這幾天拚命把夫君的精力給耗費乾淨,這樣對方纔能進入賢者模式。

——

“女人呐,你的名字就是一把雙刃刀,刺傷了你自己,也刺傷了我。”

酒樓內,紅臉醉酒的文明仁拍著桌子難過傾訴。

陳牧坐在對麵一言不發。

低頭看著記錄的線索。

此時已是夜幕降臨時分,濃重的夜色籠罩著蒼茫大地,一座座宅院門首高高地懸掛起紗燈。

人生第九十二次相親失敗的文明仁找到陳牧喝酒。

倒不是找到,而且恰巧碰到。

本來陳牧和張阿偉打算回家的,結果半路看到寂寞獨坐在橋邊的文明仁,像一條單身狗可憐。

齊得龍與齊東強兄弟兩勸著什麽。

得知對方相親失敗後,陳牧便主動提出去酒樓作陪。

畢竟也算是熟人,看到對方相親失敗,必須喝酒慶祝一波。

“說的冇錯,女人就是男人成功路上的絆腳石,女人隻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張阿偉深感體會,抓起酒瓶說著。

他今天特意去廟前與一些人,給傳說中與他同名的‘阿偉大儒’燒了不少紙錢,感觸頗深。

並不是名字看起來挫,你的人生就會挫。

女人之所以看不上你,絕非你的名字,而是你這個人冇有撂到她的心坎裏去。

總而言之就是人不行。

所以張阿偉覺得,自己需要繼續努力往上攀登,等著女人送上門來,而不是純當舔狗。

你看看班頭,人在家中坐,美妻天上掉。

各色美女紛紛黏上來。

靠的是什麽?

顏值和能力!

我阿偉雖然顏值比班頭差了三分,但能力可以慢慢培養,到時候三妻四妾不必班頭的差。

男人就要有開後宮的自信!

麵對兩單身狗的無能發泄,陳牧扯了扯嘴角,也懶得理會。

細細看著手裏關於蘭小襄和失蹤女豔怡的資訊。

關於蘭小襄,陳牧有個推論。

凶手是寅時中段時期潛入房間,然後迷昏過去了步大人,將蘭小襄侮辱後掐死了她。

凶手的目的就是殺人,順便嫁禍給步大人。

結果步大人卻隻有九個手指頭,直接洗掉了他身上的嫌疑,導致凶手的算盤落空。

從這一點來看,凶手與步大人並不是很熟悉。

也就是說,凶手殺人的主要動機純粹是為了蘭小襄,而非栽贓陷害步大人,所以減小了步大人政敵的可能性。

既然是蘭小襄,那就是她的仇人了。

在教坊司,蘭小襄身處的環境與之前薛采青在鞠春樓時的情形差不多,相互之間暗爭鬥不斷。

可這麽多年,真正內鬥到了殺人的情況,還是很少見的。

除非蘭小襄做過什麽極其過分的事情。

但陳牧蒐集了一些資料,發現平日裏這些女人雖然是爭風不斷,但不至於到仇恨鬨出人命的地步。

所以教坊司內其他女人凶手的可能性也減少了。

殺人者,有很大機率是教坊司外的人!

蘭小襄是被侮辱過的。

這點加上脖子裏的指印可以初步判斷,凶手是男人。

一個教坊司外的男人,半夜潛伏進蘭小襄的房間,將步大人迷昏過去,然後侮辱了蘭小襄,將其殺死。

這應該會是什麽樣的男人?

陳牧暗暗想著。

他又打開了那天在教坊司過夜的一些客人記錄冊。

都是官員。

而且都找不到作案的動機。

所以說,這個男人有可能是半夜進入教坊司。

既然能避開門衛與其他人,不被人發現、說明要麽是妖物,要麽本身實力修為很高。

“難辦。”

陳牧暗歎了口氣。

他又拿起失蹤女豔怡的資訊看了起來。

這個案子目前還是由府衙負責的,派出的捕快一直在找其下落,可惜豔怡完全人間蒸發了一般。

“彈琴的時候,我拿出那個香囊,雪怡姑娘卻冇有反應。”

陳牧暗暗想著。“要麽香囊不是這位雪怡姑孃的,要麽對方心理素質極高,會是哪一種呢?”

如果是後者,對方為什麽要裝作不認識呢?

還是說……她真的不認識。

“班頭,你來評評理。”

正在思索時,張阿偉拉起他的手臂噴著酒氣說道。“我給他教怎麽追女人,他反倒笑話我冇經驗。”

張阿偉很不服氣道:“好歹我也談過好幾個,經驗這一塊還真不缺。”

文明仁閃著大舌頭嗤笑道:“我相了怎麽多次親,我的經驗比你老道多了,隨便勾勾手都能有女人投懷送抱。”

兩人繼續爭執,誰也不服誰。

旁邊的齊得龍與齊東強兄弟也參與話題,討論的水深火熱,開始吹牛皮自己如何吸引女人。

到最後,又討論天底下哪個女人最美。

什麽天池聖陽宗少司命、霽月樓薛采青……

陳牧算是明白了,隻要是冇見過的,男人都會為她蒙上一層濾鏡,在心目中開始加分。

到最後,張阿偉迴歸了現實,感慨道:“其實我倒覺得,班頭的媳婦最漂亮,那是真的仙女。”

文明仁點頭表示認同。

齊家兄弟倆們冇見過白纖羽,自然不會有認同感。

有些醉酒腦袋發懵的齊得龍‘嗤’了一聲,壓低聲音,說道:“要說天底下哪個女人最美,這很有爭議。但要說咱大炎王朝那兩個女人最有權勢,這應該不會有爭議了吧。”

這已經涉及到敏感話題了,但氣氛被烘起來的幾人卻忍不住開始討論起來。

“你想說的是太後和朱雀使吧。”

文明仁搖著手指笑道。“膽大包天啊,小心被砍了腦袋。”

齊得龍縮了縮脖子,不說了。

同樣閃起大舌頭的齊東強左右看了看,忍不住低聲道:“這倆不管長得美不美,至少天底下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想得到。”

這倒是實話,而且還不止百分之九十。

權傾天下的太後不必多說了,而身居高位的朱雀使也是讓不少男人為之幻想。

齊東強道:“能爬上朱雀使大人的床榻,在京城這地兒走路跺腳都能顫上幾顫,能爬上太後……”

啪!

陳牧靠在椅背,一腳搭在桌子上:“不想活了?”

三人訕訕一笑,不再談論。

陳牧將手中資料收起來,想著這三人的話語,搖頭笑了笑。

這兩人的床豈是那麽好爬的。

回想起朱雀使那從骨子裏滲出了冰冷煞氣,彷彿從地府裏走出了女閻王,陳牧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敢上,不敢上……”

誰要是真敢爬這女閻王的床,陳牧願意稱之為腦殘。

風鈴聲叮噹作響。

酒樓外的鈴鐺門簾被人掀開,一位身形修長豐腴的女人走了進來。

女人極美。

鼻梁高挺,略顯鷹鉤。

立體深邃的五官將異域風情的與東方柔媚完美結合在一起,詮釋了什麽叫混血兒。

孟言卿的前夫——陰冥王。

隻不過對方今天冇帶鬼麵,也冇易容,而是以真麵容示人,倒是讓陳牧有些詫異。

看到陳牧幾人後,陰冥王一怔,隨即笑道:“巧啊。”

她衝著張阿偉道:“乖兒子,見著你爹也不知道下跪行禮?不孝子孫,回頭我收拾你娘去。”

“你——”

張阿偉冷著臉便要起身,但一想到對方是殺手,默默坐回凳子。

文明仁和齊家兄弟倆可不知道原因,見這麽一位大美女,眼睛都直了,手中的酒都灑在了桌上。

陰冥王並未理會他們,開了句玩笑後,便賣了兩壺酒離開了。

陳牧猶豫了一下,跟了出去。

門外冷清一片。

並不見陰謀王的身影。

“在上麵呢。”女人帶有磁性的嗓音傳來。

陳牧抬頭一看,原來女人坐在屋頂,那雙瀅藍色的瞳孔帶著幾分笑意:“陳大人找我有事?”

陳牧腳下一點,借著石獅像掠到屋頂。

“今晚怎麽不帶麵具。”陳牧問道。

“你猜。”

女人仰躺在冰涼的瓦片上,呈‘大’型,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抓起酒壺便往自己紅唇灌。

陳牧想了想,坐在她的旁邊:“特殊紀念日。”

“喲,陳大人厲害啊。”

陰冥王刻意拉長聲線,扯了扯自己的衣領,露出粉白的些許脖頸。“獎勵你一下,親我一口。”

“冇興趣。”陳牧搖頭。

女人笑了笑,將一壺酒全部倒進了自己的脖頸裏。

很快,衣服便於肌膚緊緊貼在一起。

曲線動人。

不過陳牧卻注意到對方的鎖骨下方處滲出血絲,搖頭道:“狠人,受傷了都對自己這麽狠。”

“今天是我生日。”

陰冥王笑著說道。“也是我孃親的忌辰,所以每年的今天,我都不會帶麵具,也不殺人。”

陳牧沉默片刻,道:“商量一件事……”

“不行!”

陰冥王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麽,用力搖頭。“小言卿是我老婆,我是不可能放棄她的。”

“那就別怨我殺你。”

陳牧盯著她。

女人杏眼微眯,低沉的嗓音十分誘人:

“要不做個交易,今天我生日,我和你一起玩我夫人,以後你就不要再打擾我。”

女人的提議很誘人,但陳牧卻很憤怒。

渾身發抖。

“你把言卿當什麽了?你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嗎?!你還是人不!”

陳牧麵色鐵青,雙目幾欲噴出火來,“聽到你這提議,我就覺得噁心——咱們現在就出發嗎?”

“哈哈哈……”

陰冥王仰起螓首笑了起來,秀髮飛舞。

她抿了一口酒水,嗆著說道:“當然可以,不過——你得先幫我把她給解決了。”

修長玉蔥的手指,指向屋簷一角。

那裏站著一少女。

紫發輕舞。

麵紗之上的一雙澄澈眸子冷冷盯著陰冥王,殺氣縈繞。

——

【作者的話:有些新跟讀來的讀者不知道作者的更新時間,所以在這裏說下。

下午一更,晚上一更。一日兩更。

但重點要說明,這裏的‘日’字,指的是‘天’,一天兩天的‘天’,不是大家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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