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天命之女——白纖羽!(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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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疼……”

“娘子輕點~~”

素雅溫馨的房間內,陳牧額頭冷汗涔涔,燒灼針刺般的疼痛就好像蛻皮之後撒了鹽一般。

剛觸碰丈夫手臂的白纖羽連忙縮回手。

望著夫君痛苦的模樣,心疼之餘對西廠詔獄所那幫人更為痛恨,恨不得剝了他們的皮!

太過分了!

本來她還以為對方不敢用刑,或者即便用刑也不會太過分。

可看看夫君這模樣,分明是已經被折磨了無數遍,雖然表麵看不出傷口,但誰知道他們用了什麽刑具。

想到這裏,白纖羽內心自責無比。

如果她早一點能救到夫君,也不至於讓對方受這麽多苦。

“夫君,都怪妾身冇能幫你。”

白纖羽紅著眼眶愧疚道。

陳牧忍著喉嚨的火燒痛楚,無力擺手道“冇事,我這是自己的原因,詔獄所的人還冇用刑,朱雀使大人就來救我了。”

這是在安慰我麽……

聽著丈夫的話語,白纖羽內心感動萬分。

“明明都被折磨成這樣了,還想著逞強不讓我擔心。這個傢夥,我可是親眼看到你被綁在刑椅上的啊?”

想到這裏,白纖羽對丈夫的愛意幾乎要溢位胸膛。

床榻旁的青蘿也紅著眼眶嘟囔道“姐夫,你嗓子都啞了,肯定慘叫了很久,西廠那幫閹狗真是該死!”

另一側的雲芷月,望著陳牧淒慘的模樣,極為愧疚。

這場禍事終歸是她引起的,如果不是陳牧為了救她,又怎麽會遭受這樣的劫難。

芷月啊芷月,你果然是累贅。

看著三女的表情,陳牧也懶得解釋原因,想了想說道“娘子,記得多給朱雀使大人送點花瓶過去。”

事到如今,陳牧算是真正確認了。

從初次與朱雀堂見麵,他就感覺對方並無任何惡意,反而有些親近,之後對方更是幾次幫忙。

顯然,這背後有著深層次的原因。

那就是太後。

在青玉縣的時候,他破獲的鞠春樓一案對太後是極為有利的,可結果對方卻隻封了他一個小官,無任何賞賜。

平陽王府一案更不用說了,簡直給太後送溫暖。

然而對方就送了一個金搓衣板。

這明顯不符合常理。

要知道近些年來,太後已經基本放棄了鐵血手腕,改為懷柔手段,極力拉攏朝中的大臣。

更是表現出了自己求賢若渴的一麵。

麵對他這麽一個人才,不但不極力拉攏,反而還一副嫌棄的樣子,顯然是有著更深打算的。

而朱雀堂其實就是一個信號。

雖然表麵上哀家不鳥你,但暗地裏哀家還是願意幫襯一二的。

陳牧暗暗一歎“朱雀堂如此幫我,必然是背後有太後的原因,我真是太聰明瞭,其實早該想到的。像我這麽英俊瀟灑能力極出眾的棟梁之才,太後怎麽可能不饞呢。”

陳牧此刻充分發揮了自己胡思亂想的能力。

畢竟他是聰明人,聰明人就要多想。

哪怕冇有證據,但隻要進行推斷符合邏輯,那絕對冇差了,尤其自己是個魅力達人。

“太後啊太後,我今後一定好好抱緊你香香的大腿。”

陳牧下了決心。

另外小皇帝那邊的態度他已經看出來了。

詔獄所的人既然用刑,說明背後的小皇帝存在一些報複的心理,兩人關係算是決裂了。

蜜月期暫時結束。

但腳踩兩隻船還是要繼續的。

現在的局麵已經徹底翻了過來,陳牧並不怕有人在背後拿這個說事,臉皮繼續厚下去準冇錯。

至於那個方公公,徹底完蛋了。

當時他大概也聽清楚了聖旨內容,好像是當年抗擊倭寇時,方公公私通倭敵人,導致天賜軍傷亡慘重。

這件事在原主人的記憶裏,也是有印象的。

當時天賜軍傷亡的訊息傳到京城,震動朝野,冇想到這背後是有自己人出賣,讓人唏噓。

可方公公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麽角色,卻值得深思。

背後是否有大人物。

當然,這些都是冥衛的工作,他是冇必要去瞎操心的。

唯一讓他感到無語的是,為啥有些人就喜歡把自己的壞事記在小本上呢?

就好比正經人誰寫日記。

在前世電視播放的法治紀錄片裏,一些貪官就喜歡記賬本。比如誰送了幾箱茅台,比如誰送別墅,誰送了美女等等。

記的是那叫一個詳細啊,也不曉得心理是咋想的。

“姐夫,你出血啦。”

正思索時,青蘿忽然驚叫了起來。

陳牧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手臂上慢慢滲出了一些血液,就好像毛孔突然打開,排出來的雜質。

而且脊背、腹部、腿部……都黏糊糊的。

但並不疼。

白纖羽臉色發白,急聲道“怎麽回事,剛纔不是服用了療傷丹藥嗎?快,再去拿!”

雲芷月俏臉瞬變,玉指搭在陳牧的手臂上。

仔細查探後,發現陳牧體內有一股奇怪的氣息比較絮亂,但探測不出是什麽,難道是怪物?

畢竟她可是親眼見識過那怪物的恐怖。

“冇事,不疼。”

陳牧嘴上安慰著,心裏卻有些打鼓。

青蘿拿來頂級的療傷藥,可服用後依舊冇任何反應,即便用毛巾將表麵的血液擦掉,還是能緩慢滲出。

“感覺像是……”

雲芷月很不確定的說。“像是修為突破的症狀,可又跟別人大不一樣,太奇怪了。”

突破個毛。

在這麽下去,我就要失血過多而死了。

陳牧暗暗吐槽。

咚咚咚!

正在這時,院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青蘿,去看看。”

白纖羽皺眉道。

青蘿快步走出房間,很快她便跑了回來“姐,外麵是榮公公,說是陛下要召見姐夫。”

皇帝召見?

眾人頓時愣住了。

這可是皇帝第一次召見陳牧,有點突然啊。

陳牧擰起蠶眉,暗暗思索“這個時候皇帝突然見我,打的什麽算盤,難道是要攤牌了嗎?”

望著夫君身上滲出的血液,白纖羽惱道“夫君都成現在這樣了,怎麽進宮。”

雖然氣惱,但陛下的吩咐可不敢抗拒。

陳牧淡淡一笑,無奈道“還能怎麽進,抬著進去唄。”

……

軒武殿。

這是皇帝平日裏召見大臣的地方。

當陳牧被禦前金吾甲護衛在擔架上抬著進入大殿後,便看到了大炎王朝這位年輕的皇帝。

對方正坐在長形案桌前審閱公文。

他的膚色很白,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烏髮中,為帶有幾分稚嫩的麵孔增添了些許英氣。

這位已滿十五歲的少年皇帝,名字叫季瑉。

這名字是先皇臨終前起的。

當年還是嬰兒的他從元親王府抱出後,他原來的名字便不存在了,徹底與元親王府劃清界限。

皇帝將其托付給太後與幾位內閣大臣撫育。

冇有童年的他每日便在枯燥的講堂中學習治國之道、藴養帝位品德、磨鍊帝位心術……

至少目前來看,他所表現出的能力是擔得起大任的。

所批閱的每一份奏摺都是謹慎認真對待,所辦理的每一件事務都是兢業親為,生怕出現一絲疏漏。

能在太後威壓的籠罩下,生生為自己拚出一些地位,說明能力並不平庸。

小小年紀,便養出了一些帝位之相。

他本該能早一點親政的,隻可惜發生了太多事壓在他的肩上,比如狸貓太子案、最近的平陽王府……

這一件件案子如一堵堵牆擋在他的麵前。

無法前進半分。

更何況上麵還有太後這尊大佛壓著。

比起老辣且政治能力極強的太後,他顯然是不夠看的,隻能藏在陰影裏慢慢成長,尋找機會。

“陛下,陳大人來了。”

榮公公邁著輕步來到案桌旁,小聲說道。

年輕皇帝抬頭望去。

雖然有侍衛提前匯報過,但親眼看到擔架上渾身是血的陳牧後,年輕皇帝還是嚇了一跳。

不是說冇用刑嗎?

怎麽這傢夥會這麽慘?

西廠這幫廢物到底在搞什麽!

“下官六扇門總捕陳牧,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躺在擔架上的陳牧努力想要起身,但疼痛襲來以及深深的無力疲憊感隻能讓他躺回擔架,歉意道。

“下官身負重傷,無法起身跪拜,請陛下恕罪。”

望著陳牧齜牙咧嘴的疼痛表情,年輕皇帝最終確定這傢夥並冇有在裝,而是真的很疼。

與此同時,一股怒火襲上胸腔。

因為他之前問過西廠的人,是否對陳牧用過刑,得到的答覆是冇有。

可現在陳牧這副德行,要是說冇受過刑,傻子都不相信。

總不可能是他自己作的吧。

難怪朱雀使會把於公公他們都抓起來。

壓下心中火氣,年輕皇帝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陳愛卿受苦了,早知愛卿身負如此重傷,朕也就不勉強你來了。”

“陛下哪裏的話,君要見臣,便是隻餘一口殘氣,卑職便是爬……也要爬著來見陛下。”

陳牧笑容蒼白。

看著躺在擔架上的陳牧,少年皇帝麵露覆雜之態

“之前朕就一直想見見陳愛卿,可惜公務繁忙始終未有時間,如今你我二人第一次相見卻是這番情形,讓人感慨。”

努力裝作老成的稚嫩音線中,透出幾分威嚴,或許是刻意為之。

這一次陳牧並未回答,而是保持沉默。

大殿內很安靜。

安靜的落針可聞,卻也透著一股無須的壓抑氣勢。

這是獨屬於皇家的氣勢。

少年皇帝摸著溫涼的紫檀扶手,笑道“穆香兒一案、鞠春樓一案、平陽王府一案……真是精彩啊。愛卿之辦案能力試問天底下……有幾個能比得上,恐怕獨一人吧。”

少年皇帝目光溫和,裏卻有著難以言喻的鋒芒。

又是捧殺。

陳牧真心想罵兩句。

他臉上擠出笑容“大炎王朝能人輩出,彬彬濟濟,卑職不過是運氣好,湊巧破了案子而已,這都是聖上洪福之恩,豈敢如此自傲。況且平陽王府一案本身就是陛下親力督辦,足見聖上辦案能力遠勝於卑職。”

你捧我也捧,我這馬屁舒服吧。

陳牧暗暗吐槽。

少年皇帝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低頭望著案上關於陳牧的一些資料,搖頭輕笑“倒是比朕想象中要滑頭很多。”

陳牧再次保持沉默。

“知道朕為何突然要召見愛卿嗎?”

少年皇帝問道。

陳牧立即搖頭“卑職不知。”

少年皇帝臉上泛起一絲莫可名狀的笑意“其實朕也不知道,隻是突然想見愛卿,可惜……”

可惜什麽,他卻冇有說下去。

陳牧微微皺眉。

少年皇帝站起身來,慢步走到案桌下,望著擔架上血液滲出衣衫的陳牧,注視了良久,淡淡道

“陳愛卿傷勢如此嚴重,那便回去好好休養吧,改日朕再與愛卿好好閒聊。”

嗯?

這就完了?

陳牧心下一怔,念頭急轉之際,臉上擠出一副感動的表情“多謝陛下關心,那卑職就先告退了。”

然而尷尬的是,門口的護衛卻並未進來抬擔架。

陳牧就這麽乾愣著。

天際的雲霞猶如織錦鋪陳,將一抹金黃色的夕陽光華灑入大殿,無巧不巧的籠罩在陳牧和少年皇帝的身上。

淡金色的瘦臉斜飛劍眉。

霞色氤氳,猶如在少年皇帝的身上塗抹了一層金色聖光。

如夢似幻,極不真實。

而橘色的霞光卻將陳牧身上的血跡映照的格外清晰,紅的就像是一抹即將墜落的殘陽。

一人站著,一人躺著。

一人高高如蒼龍,一人淒然如屍體。

彷彿勾勒出生與死的界限。

將陳牧的表情儘數收入眼底,少年皇帝才緩緩開口道“送陳愛卿回去。”

門口護衛進入,抬著擔架離開了大殿。

直到擔架消失於視野中,年輕皇帝麵上笑意褪去,隻餘一雙英目逼人。

“陛下……”

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是一位白袍老者,發猶如蛛絲一般在眼前垂落,半掩著一張充滿歲月滄桑感的臉龐。

他雙手呈上一份剛剛畫好的畫像。

“天命圖已經畫好了。”

天命圖。

這是當年預言一脈天機宗最為出名的絕技。

隻要是兩人初次見麵,便可利用皇族聖氣與天道霞光,配合通天修行,畫出兩人未來的結局。

少年皇帝轉過身,望著眼前的畫像,麵無表情。

畫裏是剛纔那一幕

一人沐浴在萬道金光之中高高在上,而另一人卻渾身血色浸染躺於大地上,宛若屍體……

這就是兩人未來的結局。

一生,一死。

老人緩緩說道“天相看命,人相看天,天道有無常,人之命途坎坷。這副天命圖當不了真,但也有些預兆,陛下看看就好。”

年輕皇帝笑了起來“您老可是天機老人最為得意的弟子,朕信你。”

他搖頭歎道“朕倒是有些顧慮了,區區一個捕快何必如此看重,浪費了您老三年修為,真的抱歉。”

老者拱手“為陛下分憂,乃老夫職責。”

少年皇帝拿起天命圖,放在陽光下,仔細看著躺著的屍體,唇角笑容冷蔑“終究不過是一個死人而已,還以為有多大能耐。”

不過,畫中那沐浴在金光下的身形,似乎與他稍稍有些偏差。

少年皇帝倒也冇在意。

因為從身形穿著衣服可以看出,那是龍袍,除了他還能有誰?

……

鳳鳶宮,寢居。

太後將剛剛傳來的信函遞給白纖羽,輕笑道“看吧,哀家就說不用擔心,陛下隻不過是見個麵而已。”

白纖羽接過信函,蹙眉細看。

片刻後,她抬起螓首疑惑道“陛下動用了皇族聖氣?”

“肯定又是算命。”

太後絕美白皙的臉頰漾起一道冷諷,“這孩子是越來越迷戀天命了,就跟一心想要追求長生不老的先帝一樣,總是喜歡些觸及不到的東西。”

白纖羽卻麵色凝重“看來,陛下還是很看重陳牧的。”

這可不是好事。

太後淡淡笑道“陛下生性警惕,對誰都抱有一種敵人的態度,你夫君幾次將他陷入不利局麵,自然會看重。”

白纖羽無奈“也不知道陛下的算命,究竟是什麽結果。”

“這東西也就偏偏小孩子罷了。”

太後言語之間充滿了不屑。“天命人途若真是規劃好的,那還有什麽意義。哀家的命運哀家自己掌控,由不得天道做主!”

感受著太後情緒裏的霸氣與孤傲,白纖羽苦笑不言。

我命由我不由天。

這是當年她懂事之後,太後經常給她灌輸的一個信念,但又有幾人能做到。

“當年天機老人那傢夥,說你是天命之女,將來會嫁給皇帝。”

明媚嬌豔的皇太後低頭看著自己纖美的玉手,嘲諷道。“所以哀家把你帶在身邊,就是想親自打那老頭的臉。

現在陛下對你冇什麽想法,而你又一直是哀家的人,甚至已經嫁人,你說……你怎麽嫁給皇上?”

皇太後看著嬌美可人的白纖羽,淡淡道“甚至於你拿著當年白家的婚書去找陳牧,哀家也冇攔著,就是想證明給那老頭看,所謂的天命人途不過是狗屁而已!”

聽著皇太後的不屑之語,白纖羽露出一抹笑容。

當初知道自己是什麽天命之女,要嫁給皇帝,她內心是懵的,差點冇想著去毀容。

幸好有太後一直在背後支援她。

雖然太後也有著自己的小心思,但至少給了她足夠的自由。

“不過當時你拿著婚書去嫁給陳牧,我以為那老頭會阻止,冇想到他卻不予理會,嗬……”

皇太後冷笑。“要麽他也知道自己所謂的算命是哄人的,要麽……你終究還是會成為陛下的女人,那陳牧不過是個工具人罷了。”

此言一出,白纖羽俏臉頓時一白。

她連忙說道“太後,小羽隻想侍奉在您身邊,絕不會嫁給皇上,況且小羽現在已經算是半個殘花敗柳,跟夫君也……做了一些越界之事,是絕無可能嫁給皇上的。”

“你這丫頭還真是愛上那小子了啊,連身子都願意給碰了。”

太後淡淡笑道。

白纖羽潮紅著臉,低下螓首“也……也冇怎麽碰。”

“哀家不在乎你跟那小子會不會生出感情,也不在乎你們做了多少越界之事,但你的身子是千萬不能破的。”

太後口吻認真起來。“雖然哀家不信那老頭的天命之道,但他的一些真言還是要重視的。

在帝皇之位還未正式落定前,你若冒然破了身子,必然會引起很多麻煩,這些你都清楚,不需要哀家多做贅述。”

白纖羽神情苦澀“小羽明白。”

看著滿心擔憂的女人,太後忽然抓住對方的手,眯著杏眸故意逗弄道

“小羽兒,你就真不打算當皇後嗎?那可是無數女人夢寐以求的,要不……哀家給你和皇上指婚吧。”

雖然知道太後是在開玩笑,但白纖羽還是一陣心慌。

她用力搖頭“小羽就算是死在外麵,找個懸崖跳下去,被釘在棺材裏,也絕不可能嫁給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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