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龍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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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角骨在哪?快給我!”老頭麵色鐵青,他鉗住我的胳膊,竟然想來撕扯我的衣裳。“什麼龍角骨,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拚命閃躲,不曾想,這瘦弱的老頭力大如牛,我竟然絲毫動彈不得。“就是那塊骨頭,快把它給我!”老頭兩眼發直,往常眯起的眸子幾乎快跳出來,猙獰的臉上帶著迫切,他瘋狂地掐著我的脖子,急不可耐:“龍角骨,我要龍角骨。”“給..給你,你先把我鬆開。”我啞著嗓子,指著他掐著我脖子上的手,他再不鬆手,我就要被他掐死了。他麵色一怔,卻還是放緩了掐在我脖子的力道,也是那瞬間,我立馬將拆骨刀逼在他胸前。“狡猾的小東西。”老頭咒罵出聲,眼裡閃過一絲不甘和懊惱。聞言,我立馬將拆骨刀又朝他心口使了幾分力,並冷聲逼問:“你把我爸和黃姨到底弄哪去了?”老頭撇嘴,居然不屑地朝我拆骨刀靠近,要知道,此時我的拆骨刀徑直抵在他的心臟位置,他這麼莽撞地撞上來,必定會被戳個透心涼,可他絲毫不懼,甚至瞪著他那渾濁的眸子,似是挑釁。好個不怕死的硬骨頭!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我冷笑著從懷裡摸出那塊我從石洞中帶出來的骨頭,似隨意在空中一拋,他立馬臉色大變,一個哆嗦就顫抖著給我跪下,連嘴唇都迅速發紫:“快給我,把那骨頭給我!”“哼!”我冷笑出聲,匕首有意無意劃過那骨頭上,發出哢嚓哢嚓的碰撞聲,而每響一聲,他都驚恐得縮起脖子,如恐懼害怕的鴕鳥,呆呆的看著我手中的骨頭。“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我目露凶光,將拆骨刀懸在那骨頭之上。老頭連連擺手,生怕我一個不高興,這拆骨刀就脫手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朋友去哪了..我也不敢下去。”“你知道那下麵有食人魔?”照他的意思,他是肯定知道這宅子裡有古怪?老頭緩緩點頭,他朝我看了一眼,並歎道:“我提醒過你們,是你們自己不走的,怨不得彆人..”“你從未給我們說過下麵有吃人的怪物..不然我們不會不走...”“青麵鬼,紅衣煞,不如我家老黃臉...”此刻,那老頭又哼著那怪異的調子,我心裡煩悶,脫口而出:“彆嚎了,問你話呢,你唱什麼歌?什麼老黃臉,小白臉的!”等等,我猛的瞳孔緊縮,不可置信地看著老頭,喃喃道:“食人魔就是老黃臉?”“哼,你還不算太笨!”老頭怪笑兩聲,“可惜知道得太遲了,你的夥伴早就被老黃臉吃了。”老頭瞬間朝我撲了過來,他用頭撞掉我手中的拆骨刀,同時用力踢向我的腿肚子,兩手如勾,死命地去抓我左手上的骨頭。“小東西,龍角骨可不是你能觸碰掌握的,還不把它給我!”老頭笑得癲狂,他的膝蓋跪在我心口上,在全身的力氣重壓下,我幾乎氣絕,他猙獰的臉上崩起根根青筋,如同暗夜中的鬼魅,陰森又貪婪。時屠夫和黃姨還在等我,我決不能死!我咬著牙,拚儘全身的力氣揮舞著左手,將那骨頭狠狠地砸在老頭的頭上,哐當,老頭一個激靈,張大的嘴還想說什麼,卻是兩眼一黑,栽倒在地上。而我終於得了喘息的機會,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又尋思著從他屋子裡找繩子把這老東西給捆住,屋子不大,轉悠了個遍也冇找到像樣的繩子,於是我又把目光放在牆角唯一的櫃子裡,我急匆匆上前,把櫃門一開,嘩啦,一大堆東西傾然而下。腥臭撲麵,我下意思就往後退幾步,等我看清這堆東西時,卻是冷汗直冒,這竟然是堆衣服。僧袍,道衣,以及各式各樣的道袍,這竟然是一堆江湖術士的衣服?到底怎麼回事?我整個人瞬間就懵了,這怪老頭的房間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術士衣服?他到底是乾什麼的?我看看老頭,又看看衣服,直到看到那衣服上的東一塊,西一塊的血跡,我才恍然大悟。天啊,這不會是那迴廊裡麵屍體的衣服吧?也就是說,那群人都是江湖術士?我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想法給嚇了一大跳,要知道江湖術士都或多或少有些本事,可這些人全都折在了江宅,這怪老頭到底什麼來頭,我不敢在耽擱,連忙到處找繩子,最後實在冇辦法了,我將這些衣物打成死結,又用殺豬扣將這老頭捆的嚴嚴實實的,才放了心。待做完這一切,我整個人幾乎脫了力,我緊挨著牆角根坐下,開始分析起這江宅裡的古怪來。不知何時,已經先於我們一批人來到這江宅裡,他們全都隕命,同時被人挖去骨頭,而那骨頭出現在那石磨之中!我第一個疑問就是,研磨的骨頭到底何用?第二則是那石洞裡的道適,顯而易見,這江宅裡死去的人不止那迴廊那些屍體,有些術士已經下到了石洞中,那道士就是最好的證明,或許還不止那一人,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會不會跟時屠夫一樣,也是我手中的這塊骨頭?第三則是那突然出現的黃文蘭,黃文蘭明明已經斷掌失蹤,可她又好端端的出現在我們的眼皮下,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製造出一模一樣的黃文蘭,不管她是誰,一定早有預謀,說不定就潛伏在我們身邊,時時窺探我們,且他的目的同樣是我手中的這塊骨頭。我端詳著手裡這塊已經風乾的白骨,心中複雜,你到底有什麼用呢?思索間,那老頭哼哼兩聲,顯然已經醒了。我勾起冷笑,心中一動,真是醒的及時啊!那老頭醒來的瞬間,就是死命掙紮,可他想錯了,這可是殺豬扣,就是幾百斤的豬也休要掙脫,可何況他不過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我緩緩走到他的麵前,將這骨頭明晃晃地扔在他的腦袋前,他眼裡閃過喜色,伸出舌頭拚命去夠那塊白骨,可惜他使勁渾身解數,始終差點距離。也是這個時候,我抬腳緩緩踩了上去。他迅速發出慘叫:“不要..”我冷笑出聲:“現在,可以說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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