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消失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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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們剛纔是拚了8具屍體吧?”我哭喪著臉,心情十分複雜。時屠夫茫然地點點頭,他問我怎麼了?我不可置信的再次伸出手指頭,對著屍體點數,1,2,3,4,5,6,7...數著數著我就開始哭了...媽的,見鬼了!“小五,你好好說!彆哭啊!到底怎麼回事?”坐在屍體旁的黃文蘭捂著臉蛋,被我哭懵了圈,她拚命朝時屠夫使著眼神,時屠夫沉著臉,悄悄地從兜裡又摸出一根繩子。“爸,不好...”我扯起嗓子準備告訴他倆這個噩耗,就見時屠夫捏著繩子朝我疾步走來。“誒..爸..你..你綁我乾啥?”“小五,你忍著點,天亮就好了!”黃文蘭在一旁解釋,同時,她幫時屠夫拉扯著繩子纏繞在我身上。我又急又氣,這兩人,怎麼老是搞不清楚狀況,我一把扯過時屠夫手上的繩子,大吼道:“你們綁我乾嘛?我又不會跑?”“屍體跑了,屍體跑了!”此言一出,時屠夫兩人麵麵相覷,特彆是黃文蘭,原本烏黑髮腫的臉頰漲成豬肝色,她搓著手,十分侷促:“啊,小五,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又看見什麼東西了呢...對不住!是黃姨的錯!”說罷,她慌忙地替我整理衣裳,又輕輕的朝我手臂哈氣...“小五,還疼麼?”我搖了搖頭,心中堵得慌。這兩人到底怎麼回事?這行為舉止就好像我是什麼魔鬼似的要咬人..不會是?我眉心一跳,腦海中立馬浮現出那黃大師似笑非笑的神情,這兩人有事瞞著我!“黃姨,你剛纔為什麼那麼緊張?”我轉身,看向正在為我吹手的黃文蘭。黃文蘭神情一怔,臉上閃過片刻的驚詫,可她立馬就遮掩過去,朝時屠夫喊道:“老時,發現什麼冇?”此時的時屠夫麵色凝重,正仔細地端詳著屍堆裡的人群,聽到黃文蘭喚他,他便轉身回來,蹲在我們的身前,他摸出一根菸,使勁地抽了一口,煙霧瀰漫,將他的臉色映襯得更加難看。“老時,你彆抽了,快說,到底怎麼回事?”黃文蘭焦急問道。時屠夫緩緩吐出一口菸圈,聲音低沉:“她黃姨,我們遇到麻煩了!”麻煩?我活了18年,這還是第一次聽見時屠夫說麻煩!這消失的屍體真的如此棘手?“爸,可是撞殃?”靈堂上,我們不用鬼怪等字眼,皆用“殃”字代替,撞殃即是撞鬼!時屠夫苦笑,冇說是與不是,隻是招呼我去看那些人的屍體。屍臭熏天,這些被我們拚湊起來的屍體身上早已形成大團大團烏青的屍斑,有些屍體身上甚至已經有了腐爛的跡象,浮腫發紫的皮膚裡麵隱隱約約有蟲子在蠕動。我胃裡立馬翻湧起一陣噁心,時屠夫要讓我在這噁心的屍體上找什麼?我雖心裡嫌惡,但還是屏住呼吸在這屍堆四下尋找,直到我看見一張浮腫猙獰的臉頰。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從他眉毛上方貫穿而過,額頭的那塊皮下露出個黑漆漆的大洞,隻剩下額頭上方的皮這麼耷拉著,看上去觸目驚心。怎麼回事?他怎麼少塊骨頭?我半眯著眼,急忙去看另外的屍體,這才發現,這裡的屍體大都如此,他們渾身**著,臉上,身上或多或少都缺了些骨頭。“爸,這是怎麼回事?誰挖了他們的骨頭?”時屠夫冇有應我,而是自顧自說起他年輕時遇見的一樁怪事。那時,他受邀去一家養殖場殺豬,按理說養殖場都配有屠夫,更不會邀請外人來殺豬,可對於他這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來說,豐厚的酬金無疑是致命的誘惑,於是他揣著一把殺豬刀就上路。說來也怪,到了養殖場,場主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無論豬的大小,都必須把豬頭骨給他削下一塊,對於這種奇怪的要求,時屠夫也應了,不過就是一刀的事。可後麵發生的事更加奇怪,場主讓他把圈裡的豬全部殺了,要知道,這可是養殖場,裡麵還有剛出生的小奶豬,也要全殺了?時屠夫雖心下生疑,卻也拗不過這場主的要求,將養殖場內近百頭豬全部宰殺,場主兩眼含淚,挨個拾起時屠夫給他削下的豬頭骨,背影落寞又決絕。時屠夫收到酬金後,原本打算立刻就走,可是他心裡好奇,又怕這場主家生事端,於是在這村裡找個地方住下,打算過一晚再走。冇想到,當天下午,就有一群流氓地痞闖進養殖場,卻被嚇得屁滾尿流地回來,有人稱,那場主上吊了...然事情還冇完,當天晚上,那群流氓便慘死在街頭,死狀淒慘,麵目全非,連骨頭渣子都被嚼碎...那模樣就像是被什麼野豬給拱的..時屠夫隱隱覺得不妙,不曾想,這慘案還在繼續,村子裡老女老少陸陸續續開始遭殃,甚至連他寄住的房子的主人都慘遭毒手,要不是時屠夫祖傳的殺豬刀,他估計也完了。他看見那是一頭豬臉人身的怪物,青麵獠牙,深淵巨口下是一排鋒利尖銳的鋸齒。時屠夫這才曉得闖了大禍,那場主竟然用近百條豬的冤魂和自己結合,煉成了這世上最惡的怨靈,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燒掉那人的屍骨,不然,整個村子都要遭殃。時屠夫說乾就乾,當晚憑著一把殺豬刀闖進養殖場,竟找到那上吊而亡的場主,隻見他吐露著鮮紅的舌頭,兩顆眼珠子掉在外麵,他的身上,穿著一片又一片的豬骨頭。他當機立斷,一把火將場主給焚得乾淨,火光跳躍中,他似乎看到數百條豬在向他哀求作揖,又看到那場主哭得肝腸寸斷...他趕忙逃出屋子,後有知情人稱,那場主原有妻女,家庭和睦,又事業有成,村裡的人嫉恨之餘,便聯合黑心地產商和流氓侮辱他的妻女,強行霸占他的養殖場。男子家破人亡,萬般無奈之下便想出這個玉石俱碎的法子,他要用自己大半輩子心血來拉全村人陪葬。而時屠夫便成了他的磨刀石。語畢,我竟有些唏噓,這大千世界,人們逐漸妖魔化,還是說本來就是一群披著人皮的惡鬼?真真假假,人人鬼鬼,倒讓我有些看不清了!“爸,你的意思這宅子裡有人在故技重施?”時屠夫緩緩點頭:“十人成煞,百人成魔。如果我冇猜錯的話,這迴廊便是屍陣!”聞言,我猛地一驚,除去那消失的屍體,加上我們三人,正好十人!糟糕!我本能地就想逃,不料這院子裡立刻掀起一陣陰風,緊接著便傳出令人牙酸發麻的咯咯咯的鬼叫。咯咯咯!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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