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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我心裡一緊，這人影怎麼比昨日看到的還要多？他們將老頭團團圍住，頭朝內，如同密集的蟻群，好像在他身上尋找著什麼？“這是怎麼回事？”我嘖了一聲，狐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那老頭的女兒突然從旁邊鑽出來，對我小聲嘀咕道：“小妹妹，昨晚我爹嚷嚷得厲害，他說他床前有好多人，在他身上爬來爬去...不一會，就又開始吐血！”說完，她驚恐地詢問我：“那個...我爹說的是真的麼？”“他床上真的有人？”“你在胡說些什麼？”男子瞪了一眼他的妹妹，隨即朝我抱歉笑道：“小妹妹，你彆在意，我妹妹這是急糊塗了！”我默默點頭，望向那女子時，她滿臉通紅，眼裡閃過一絲慌亂，見我看她，她慌忙地低頭遮掩，可她的眼神還是被我捕捉到了！她在害怕？“小妹妹，我爹這病能治好麼？”男子眼巴巴問道。“要看了才知道！”我說完便朝屋內走去，腳步聲響起，老頭身上的黑影竟再次躁動，怕昨日的狀況再現，我索性將哭喪棒掏出捏在手中。果然，哭喪棒在手，那黑影捂著臉紛紛四散而逃，這次我可看清楚了，他們竟是全都鑽進老頭的肚子裡。怪哉！難道他肚子裡還有東西？我剛靠近，就看見那老頭的眼皮一拉，竟緩緩眯開一條縫朝我們這邊瞧，他醒了？我正想喊出聲，那老頭迅速閉上眼，嘴角緊抿！而這一切，僅有我一人看到，那老頭的子女全部站在門外，並不知道屋內發生的一切！我突然就想到昨日，老頭那意味深長的一眼，我心裡有疑，但卻未聲張，反而朝那男子喊道：“大叔，你可否把昨晚的一切詳細告知？”男子點頭，開始講起昨晚的經過：“回來後，我把爹安置在床上，照例給他喝了一碗藥，他就睡下了..誰知半夜又開始鬨騰起來..血都接了這麼大一盆。”男人激動地用手比畫著，誰料用力過猛，竟被口水嗆住了，他咳咳咳的拍打胸脯好幾下，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大哥，你冇事吧？”女子花容失色，緊張地扶起男子，男子臉色慘白，虛弱地朝我笑了笑。“小妹妹，讓你見笑了！”“大叔，你可要注意身體！”我麵露擔心，眼神卻瞟向他噴出來的血水上，那血漆黑無比，與老頭吐出的黑水一模一樣，散發出噁心的腥臭味。“大叔，你還能走麼？麻煩你將老人家的藥取來我看一下可以麼？”“藥？”男子麵色一凝。“不方便麼？”我漫不經心地說道，餘光卻始終落在他的眼神上。“方便，方便！”他打著哈哈，虛弱地轉過身子，他妹妹一直小心攙扶著頭，兩人默默前往，直到走廊儘頭，那男子的步伐突然就快了起來...我沉著臉，快步走到床前：“老人家，他們已經走了，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吧？”下一秒，原本昏迷中的老頭緩緩睜開眼睛，他蠕動著乾涸的嘴唇，老淚縱橫。“大爺，你有什麼事儘管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做到！”老人乾瘦如柴，周身散發著惡臭，我下意識握住他伸向我的手臂，這一握，我整個人愣住了！怎麼會有這麼瘦的人？他整個手腕幾乎隻剩下一張鬆鬆垮垮的皮，隨意地搭在手骨上，而手臂上到處是隨處可見的青斑。這青斑是什麼？我俯身想要看個清楚，卻發現他脖頸之下的胸口處竟然有東西爬動，我大膽掀開一瞧，差點吐了出來！真是太慘了！他上半身隻簡單穿著個老年白背心，背心到處是破洞，而那破洞裡麵是血糊糊的大窟窿，裡麵白花花的蛆蟲在蠕動，那惡臭味，正是老頭身上的肉腐爛後發出來的味道！畜生！我咒罵出聲，這老人家好歹也是教授名流，即使清廉，可他退休後的收入也是相當可觀，怎麼會落到這般田地？由此可見，他的子女根本就冇有儘到應有的贍養責任！與其說贍養，還不如說是虐待！“大爺，你放心，我一定找你兒子要個說法！”我握著拳頭，感覺全身的血都在倒流，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果真是畜生不如！然那老頭聽了我的話，並冇有露出喜色，反而一個勁地搖頭，他嗬嗬的張著嘴唇，拚命的昂著脖子。“大爺，你想說什麼？”我偏下頭，將耳朵靠在他身前，隻見他嘴巴一張一合，顫巍巍地說道：“殺~了~我！”什麼？我心裡一緊！這老頭依舊重複那幾個字，殺了我！殺了我！他瞪著眼睛，喉嚨滾動，再次發出嗬~嗬的爆鳴聲，如同有人捏住他的脖子，他的胸腔如同吹了氣般，鼓脹起來。“他肚子裡的東西想要出來？”我趕緊扳開他的嘴，同時使勁頂著他的檀中穴，用力敲打，老頭翻著白眼，嘴裡散發著陣陣死魚味，直到他嘔的一聲，我知時機已到，便將他迅速翻轉過來，靠在床邊，他嘩嘩地一頓亂吐...數不儘的黑褐色肉團從他嘴裡吐出來，我越看越心驚..有什麼指甲，頭髮，腐肉，甚至還有個完整的胎盤！這都是吃了些什麼？我暗暗皺眉，剛把吐完的老頭扶到床上，那女子便在門口焦急地喚我：“小妹妹，不好了，我哥在廚房暈倒了，你快去看看吧！”她說得很急，哭得梨花帶雨，讓人生憐。我正欲挪腳，不曾想那老頭枯瘦的手臂一把攔住我，老頭昏黃的眸子流出兩行濁淚，他用極低的語氣哀求道：“不要去！”“你放心！”我拍著他手臂安慰道：“老人家，我一定為你討回個公道！”說罷，我緩緩起身，走向門前，一陣冷意襲來，我竟發現，那些黑影竟又全部鑽了出來，他們黑壓壓的站成一片，皆麵色陰沉地看著我..“小妹妹，你剛纔在跟誰說話？”女子縮著脖子，麵露驚恐，她站在門檻處，甚至都不敢跨進來一步。我朝她嫣然一笑，告訴她聽錯了，殊不知，那黑影們睜著血淋淋的眼睛，在她的周圍四處飄蕩，有些甚至爬上她的肩膀，頭朝下，與她麵貼麵，如果她能看見，就會看到一張麵目猙獰的死人臉。“走吧！”我讓她給我帶路，她立馬大喜，急匆匆逃離這屋子。拐過走廊，便是女子口中的廚房，一靠近，那股死魚的腥臭味更濃了，我心裡一驚，難道這纔是源頭？女子走得極快，剛到門口，她便朝裡麵疾呼道：“大哥，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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