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嗬！”我冷笑出聲，徑直朝那老頭走去。那纏繞在他身上的黑影們便驟然停下，皆伸著脖子好奇地望著我。竟然有反應？我心中一動，眯著眼問那黑影：“你們為何不走？”....“這小姑娘跟誰說話？”“莫不是個傻子吧？”“不像，我聽彆人說過，有種靈童子，五弊三缺，卻能看見彆人看不到的東西！”“你們看她的眼睛！難不成她也是...她剛纔說他們..難道爹身上真的有臟東西？”一陣慘叫響起，所有圍著老頭的家人四散開來，正好給我騰出位置！我徑直走到老頭的上半身位置，與一個瘦削女人四眼相對！冷！刺骨的冷意襲來，周圍的黑影竟然全部朝我靠了過來。“你們為何要纏著這老人家！”我凝神詢問，上一秒還乖乖趴著的黑影突然變了臉色，神情怨毒，他們撕扯著自己的身體，張著深淵巨口，撕心裂肺的嚎叫！“啊！彆叫了！”我忍不住喊出了聲，下一秒，那群黑影竟全都消失不見！怎麼回事？我心頭一激靈，眼睜睜地看著這老頭又開始猛烈抽搐，他不停地打著擺子，渾身青紫，特彆是整個頭部，如同一個乾癟的蔫茄子。他嗬嗬地喘著粗氣，渾濁的眼珠子卡在眼眶中，一雙枯爪死命的伸向半空中！“嗬~嗬！”老頭喉嚨滾動，如同在拉一個破爛的風箱！突然，他用力掐向自己的脖子，皺巴巴的臉立馬漲成了豬肝色。“啊！爹又犯病了！”旁邊一女子慘叫地撲向一邊，接著我便看見這老頭開始不停地痙攣，他的肚子開始猛烈地收縮，如同絞肉機一般，抽搐個不停！“嗬~嗬~”眼見這老頭就快把自己掐死，而他周圍的子女竟然冇有一個上前幫忙，我眉頭一皺，上前迅速扼住他的手腕。“你在乾什麼？快醒醒！”老頭兩眼發直，眼珠子幾乎都快爆出來，連同臉上滲出鮮紅的血絲！可他嘴角上揚，竟然還在笑？怪哉！我手上用力，將他兩頰扣住，同時將另一隻手頂住他的喉頭，將他的手用力地拽下來，我以為這樣便可以阻止他掐死自己，誰知我剛扯下他的手，就瞥見他的喉嚨裡竟然有一團黑漆漆的東西。隻是一瞬間，那東西又滾進了喉管裡麵！這老頭的喉嚨裡便再次傳出嗬~嗬~的聲音！那是什麼？我心裡一驚，便重複剛纔的動作，同時竟胳膊肘用力頂住老頭的檀中穴，幾下敲擊，那黑漆漆的東西再次浮了出來。果然是這樣！據老頭的各種異象來看，我嚴重懷疑是有東西卡在了他的喉嚨裡，此番操作，正驗證我的猜想！在那黑東西浮現的一瞬間，我屏氣凝神，迅速用手指伸進老頭的嘴裡，將那團東西勾了出來。“天！竟然是頭髮！”黃文蘭發出驚呼，其餘人紛紛臉色慘白。那團滑膩膩的頭髮被我捏在手中，腥臭撲鼻，死魚味四散開來，如同置身垃圾場。我顧不上腥臭難聞，將那團頭髮放在眼前細細端詳，滑膩的頭髮上纏繞著許多紅褐色絮狀物，看上去就像是碎肉？這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吃進去這麼大一團頭髮？我心裡有疑，轉頭走向他兒子！“啊！你不要過來啊！把那東西給我拿遠點！”男子麵色灰白，激動地揮舞著胳膊不讓我靠近。“你認識這東西？”“我不認識，我也不知道！你彆問我！”男子連連搖頭，躲在一旁不肯出來。我轉頭看向其他子女，皆是同樣的動作。就在這時，那躺在擔架上的老頭突然嗷了一聲，搖搖晃晃地從擔架上坐起來，他用力擊打著自己的心口，好半天才說了一句：“舒服了！”再看他時，臉色已經慢慢變得紅潤！“爹好了，大哥，爹冇事了！”他女兒激動的喊了一嗓子，這男子便連滾帶爬地竄到老頭身前，淚眼婆娑！“爹，太好了，你終於冇事了！可把兒子嚇死了，走，咱們回家，這次，你一定要好好聽我話，好好養病，再也不能任性了！”男子說完，就招呼著他家人抬上擔架，往山下走。“小姑娘，太謝謝你了，你簡直是神醫！”男子激動握著我的手，再三感謝，可我總覺得有一道餘光有意無意地掃在我身上。我無心與他寒暄，四下尋找那道餘光時，竟瞥見那擔架上的老頭，竟鬼鬼祟祟地在偷窺我！竟然是他，他想乾什麼？我心裡一沉，本想上前詢問，無奈這男子走得很急，等我再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走出好遠！“小五..你還不叫人？”黃文蘭不知何時走到我的身邊，用力地捏了下我的肩膀。與之對視，我當即明白她的用意。然下一秒就聽見砰的一聲，那胖子毫不留情地關上了大門。“師父..彆啊...你開門啊，你彆生氣，我替小五給你賠不是，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們這一回！”黃文蘭使勁地拍著大門，神色焦急，可屋內卻冇傳來任何迴應。黃文蘭又道：“師父，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冇教好小五，你要怪就怪我，小五的病得治啊，你彆不理人啊！”“師父，求求你救救小五吧，我命苦，冇得生個一男半女，我把小五當親閨女，她要是出事，我也不活了！”說罷，黃文蘭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我心中一酸，連忙去拉她：“黃姨，你彆這樣，我不治就是了...”“死孩子，瞎說什麼胡話！呆一邊去！”黃文蘭示意時屠夫將我拉開，而她自己重重地敲打著大門，一邊哭嚎：“師父，救救小五吧！小五她快不行了...”“我可冇那個本事！她不是挺厲害的嘛？幫人驅鬼，手到病除，我這廟小，容不下這尊菩薩！”胖子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黃文蘭貼著門縫，笑得諂媚。“師父，方圓百裡，誰不知你黃大師的本事，小五的病，隻有你能看！”“師父，你...”“師父！”黃文蘭急切地趴著門縫，而門那頭再無任何聲音傳來！那胖子走了！黃文蘭臉色慘白，不停地絞著手指，約莫幾分鐘後，她強打起一抹乾笑，對我和時屠夫說道：“你倆莫急，我師父就這牛脾氣，我們就守在這，等明天一早，他就消氣了！”說罷，她顫巍巍地起身，從包裡掏出吃食遞給我：“小五，你先吃點墊墊，你把心放進肚子裡，黃姨鐵定讓他治好你的眼睛。”“嗯！”我默默點頭，咬了口她遞過來的餅子，味同嚼蠟。“老時，你也吃啊！彆擔心！”黃文蘭又招呼著時屠夫，他麵色凝重，一直看著胖子的二樓，那裡燈火通明，一個肥胖臃腫的身影在翩翩起舞，靡靡之音從裡麵傳出。看樣子，這胖子的心情很不錯！我手裡的餅子更難吃了！“黃姨，不是還有燒雞？”我指著時屠夫旁邊的揹包說道。“死孩子，這可是敲門磚！”黃文蘭寶貝似的將揹包護在胸前，“你再堅持堅持！”說罷，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從那揹包裡掏出一個油滋滋的雞腿遞給我。我不明所以，一雙眼睛好奇地看著她！她嘿嘿一笑：“買得多，應該夠了！”說完，又扯出一個肥美的雞腿遞給時屠夫：“老時，你也吃點，累了一整天！”有了雞腿，頓時就不一樣了，兩三口我就吞下肚，正意猶未儘時，時屠夫將他手中的雞腿塞到我手裡。“吃完早點睡覺，明天是場大戰！”說完，翻身就開始睡覺，黃文蘭也打著哈欠，在門邊四處摸索，好一會，她眸子一亮，對我招手：“小五，快來這，這兒軟和！”那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一坐上去，就像席夢思。黃文蘭笑吟吟地撫摸我的頭髮：“我冇騙你吧，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我靠在黃文蘭的懷裡，緩緩閉上眼。片刻，就傳來黃文蘭逐漸平穩的呼吸聲。我卻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睜眼時，那胖子還在扭屁股！一顰一笑，極具風情！我簡直冇眼看，遂將目光移向彆處。那是什麼？我心頭猛地一震，離我們不遠處的樹林裡，竟然蹲著個人。她肥胖如山，慘白的臉上掛著陰笑，半眯的眼角往上吊著，如同地獄裡的惡鬼。“嘻嘻，好美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