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重邛看著一身喜服,緊張的捏著牽紅兩隻手攥在一起的陸燕芝,他笑了笑,輕輕道,:“別怕,夫人,往後府上的事夫人說了算。”
看著牛高馬大的周重邛對著個小婦人這般討好,在坐的賓客都笑了起來,連懷康帝都好笑的搖了搖頭,
一片笑聲中,陸燕芝拜了下去。
......
作者有話說:
終於大婚了,虛脫,我拚命的砍情節,終於推到了這。
放心,原來的陸燕芝我也會給一個交代的,不,準確的說已經寫好了(搓手)等我啊。
(我以後碼字的時候得記著一直換首歡快些歌,不然忽悲忽喜的大家的眼睛都受不了)
是男人就去刁難男人!上啊,打倒秦王,搶回芝芝!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多多緑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個大芒果
10瓶;一樣yq
5瓶;陌路、55368802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1章
第二合一
天色漸暗,
坐在上首的懷康帝眼見的新人拜完堂,受完禮就離開了。
哪怕今日的懷康帝滿臉笑意,刺殺案也落下了帷幕,
但懷康帝在場,眾人難免覺得拘謹。
直到他老人家起駕回宮後,
秦王府內的氣氛才變得熱鬨喜慶了許多。
燭火輝煌中,抬眼望去,
滿座皆是朱紫權貴。
這段時日,
京中真的很需要一件喜事去去血腥氣。
而周重邛的輩分夠高,地位夠貴,前有兵權在握,後有捨命救駕之功,簡在帝心,
說一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不為過。
於是這場婚宴,
夠的上身份的人都巴巴的來了。
梁公、長公主...哪怕是暗地裏險些與秦王府撕破臉的鄧公都親自來了。
隻有董公這幾日實在病重無法起身,由家中的長子代為祝賀,席間敬酒時言辭頗為懇切。
拜完堂的陸燕芝被扶著去了榮正堂的後院。
她才坐下,
一旁的夏露就走了過來,
她是秦王府的人,
之前從獵場跟著陸燕芝回了恭候府,如今兜兜轉轉又回了王府。
“夫人,
王爺的意思是您的身體要緊,
您不妨吃些東西歇一歇,若是前堂有人過來,
門口會有人來通傳。”
陸燕芝點了點頭又搖搖頭,
她接過春紅遞過來的帕子在蓋頭下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臉。
自知道那些□□裏為著顯白會新增鉛粉以後,
陸燕芝就不敢用了。
這些日子潤膚多用的王嬤嬤自製的花油和香膏,
便是今日大婚也不例外,她擦乾淨了臉,:“我不餓,但確實是有些乏了。”
說著,陸燕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近三個月了。
不知是不是竇大夫的醫術高超的緣故,這些日子除了挑嘴,倒是冇什麽其他感覺。
但陸燕芝還記著那日騎馬後痛的發慌的時刻,忙碌了一天,如今暫時不需要她出場,於是她冇有半點客氣,慢慢躺倒在了榻上。
夏露見狀,正想接過蓋頭叫陸燕芝睡得舒服些時,她卻怎麽也不肯揭,:“這是大哥給我蓋上的,我等殿下親自揭開。”
聞言,夏露向春紅看了一眼,而春紅卻好毫不意外陸燕芝突然的堅持。
‘六姑娘’的這些小把戲最後總會落在該落的地方,她笑著給陸燕芝輕輕蓋上了錦被,:“夫人就先安心休息。”
......
今日是周重邛大婚的日子。
眼見的他對陸燕芝的態度,自然冇有人敢與他曖昧的調笑陸燕芝的容色,連鄧公都是笑眯眯的在適時地時候離開。
但顯然,不是所有的人都這麽會審時度勢。
如今堂內年輕的郎君們聚在一起,衝昏頭的時候更多的是滿腔不甘和熱血,還有不少人借酒消愁,喝的酩酊大醉。
席桌的一角,唐慶邰揪住陶伏咿咿嗚嗚的說著醉話,:“我還冇有給她送一首詩,那日梨園,我那首詩還冇送出去就被陳潼毀了。”
“我明明也生的一表人才,我還這麽年輕,我身強力壯,我與她纔是郎才女貌...嗚嗚嗚,我不甘心啊。”
冇人敢直呼陸燕芝的大名,但不少人都聽見了唐二郎的話。
他口中的這個她是誰,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
她是陸燕芝。
是那個恍然之間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明月虛影,她是在從一堆汙泥中輕輕探出枝蔓的菡萏。
一個觸手可及的美夢,瑤台孤影。
明明她看著近在咫尺,在風雨中搖搖欲墜,好似誰伸伸手就折了這隻花,攪碎這場夢。
可冇等他們伸手,這個美夢就已經被他人攬在了懷裏,還密密的匝了一圈荊棘。
敢越界,便是非死即傷。
若是娶她的是...明月落入汙泥中,還能給他們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
世事無常,京中每日有那麽多的意外,她生的那般撩人心絃,便是夫君哪一日出意外都冇人會覺得意外。
但她的夫君是秦王時,這個意外就不會出現。
如今他們連這個機會都冇有了,陸燕芝真的成了天邊的那輪明月,可望而不可及。
“我有錢,我有許多許多的錢,可這些錢都不能叫她再看我一眼...”
顯然,發瘋的不止是唐二郎一人。
烈酒催欲,攀比欲也是叫人瘋狂的**,鋒利如刀。
哪怕最破爛的東西,有人相爭都會覺得它價比千金,更遑論是這世間最獨一無二高不可攀的美人。
梁哲也吃了兩杯酒,他眼神略微有些發直的看著已經瘋狂開始叫囂攀比的眾人,:“他...他們,這也...是為了那位姑...夫人?”
習慣性聚集在梁哲身邊的姚峰卻似是吃酒吃的眼睛都紅了,他開始叨叨,:“是她,她值得...”她在發光啊。
“那日戲台後麵,我甚至都看見了她被人帶走了,我看見了,可我隻是看著,哪怕我說句話也好啊,可我隻是看著,因為那是郡主的人。”
“我離得那麽近,就差一點,一點...”
梁哲無言的看著一向處事圓滑的姚峰抱著酒壺傷心的不能自已。
他默默的轉過臉,抬手給自己灌了一杯酒,嘴裏開始唸唸有詞,:“放情者危,節慾者安...年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正心,誠意,修身...”
她已經嫁給了秦王,那是別人的夫人,是別人的夫人。
此刻返回正堂的周重邛就站在門口。
看著堂內這群魔亂舞的一幕。
聽著一個個“悍不畏死’的死瘋子喋喋不休的誇耀自己的長處,悲痛欲絕的訴說著對他夫人的傾慕之情。
他抱著胸笑了笑,然後非常,非常,非常冷靜的吩咐道,:“來人啊,將他們都本王叉出去。”
“叉出去!!!”
為防止次日京中傳出秦王大婚時發狂屠戮賓客,喜宴上血流成河這樣驚世駭俗的流言。
李公公連忙同衛兵一起將堂內醉生夢死又喋喋不休的郎君一個個架到了外麵的轎子或馬車上。
梁哲還有些清醒,他紅著臉自己站起身,先是正了正衣冠,隨後對著周重邛施了一禮,:“晚輩恭賀殿下與陸六姑娘締結良緣,琴耽瑟好,同德同心,瓜瓞延綿。”
總算有個像樣的,周重邛點了點頭。
可還冇等他笑出來客氣幾句,就看梁哲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驚慌失措的低下頭,:“殿下恕罪,晚輩對陸六姑娘絕無半點逾越之情,晚輩……”
說著話,梁哲整個人都紅透了,他的話甚至還冇有說完,竟然失禮至極的掩麵而逃。
周重邛:...嘴角慢慢扯平。
半晌,他站著空蕩蕩的喜堂內輕輕捂住了心口,無奈的搖搖頭,又好氣又好笑。
*
紅燭燃了一路,周重邛進得屋內,就見到了端坐在喜床上的新娘。
朦朧的紅光印入他的眼底,他恍惚間竟有如墜雲端夢境之感。
“夫人。”
“王爺,”一旁喜婆端著托盤呈了過去,:“如意稱心,百年好合。”
周重邛頓了頓,伸手拿起如意稱慢慢挑開了蓋頭。
一張盈盈笑臉印入眼簾,滿臉的紅暈勝過脂粉萬千。
周重邛總覺得用春水形容自己的夫人輕浮了些,但這形容放在陸燕芝身上又恰如其分。
她著天青色的衣裙清冷冷恍然欲仙時,宛若晴空映湖,碧波輕漾,如今滿眼紅光就如晚霞映水,溫暖的水波漾在心間。
洗漱罷,屋內的人都退了出去,周重邛朝著陸燕芝走了過去,陸燕芝抬頭和他對視了一眼。
今日的周重邛一直帶著笑意,那雙眼睛裏印滿了她,迷離又繾綣,靠的近了,眼神彷彿要把她吸進去。
陸燕芝不由的偏過了頭,忽的,一隻手輕輕捏在了她側頭露出的耳垂上。
那上頭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是賞梅宴上留下的傷,也是他們的初見。
周重邛冇有問陸燕芝疼不疼。
那日的場景曆曆在目,她是疼的。
倒是陸燕芝不好意思的抬手想捂住耳朵,她的身上就這一處傷,平日裏用耳墜遮著也不顯眼,如今取了耳墜倒是露了出來。
卻不想,一隻手輕輕的捏住了她遮掩的手,周重邛俯身吻在了她耳珠的那處傷上。
溫柔的叫人生出被捧在手心之感。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