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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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懷康帝呢,破城丟國的皇帝即便活著,也生不如死。

這幾日懷康帝殺得眼睛都是紅的。

給秦王賜婚前,懷康帝抓了一些人後冇了動靜。

誰成想,在天下人都關注秦王婚事的時候,皇帝竟直接調了禁軍日夜兼程趕往地方。

夷三族、誅九族。

本就是血洗皇宮上位的懷康帝被戳中了肺管子,下起手來毫不手軟。

他甚至分出了三成的抄家之資運往邊關以振士氣,本就聽得秦王殿下被外賊所傷,同仇敵概的士兵更是被激的枕戈待旦,日日在邊關擊鼓巡視。

就是殺人懷康帝也在平衡,但他平衡的卻與眾不同。

若是多殺了勳貴一係的人,那他必定是在文人、武人等一係中在各殺一人。

懷康帝殺瘋了,他甚至準許破門抄家的禁軍自留一成。

不過短短數十日,抄家滅族殺得京中一片死寂。

作者有話說:

說最臟的話,挨最毒的打。

血腥愛情故事。

叫他們在欺負芝芝,國公爺的脾氣,那是能動手就不動口。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是不會被誘惑的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漠以

84瓶;刺槐

69瓶;無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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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8章

二合一

梁府

近幾日,

梁哲都在書房內閉門溫書。

最近京中滿是血腥氣,連三公門下的人都多有牽連,因此近日所有人俱都閉門低調度日。

便是梁公都告病在府,

這種情況下自然無人逼迫梁哲外出交際。

梁哲做完這幾日的課業,略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正將手裏的典故放在書閣上時,卻不慎碰落了一本薄薄的詞賦。

梁哲正要拾起書冊時,

就見攤開的書冊上寫道:瓌姿豔逸,

儀靜體閒。柔情綽態....

這是曹植的《洛神賦》。

看著這頁詩詞,不知怎地,梁哲突然想起了那日在鴻運樓內呂同光提起那位恭候府的陸姑娘時情不自禁出醜的樣子。

為著這位陸姑娘,秦王府的人還當著所有人的麵暴打並帶走了鄧鳴,以一種不吝一切的凶狠震懾世人。

之後因著懷康帝掀起一場血洗通敵謀逆之徒的血腥風潮,

蓋過所有的事,

旁的風花雪月、爭風吃醋的小事就冇人在意了。

至今這位鄧十一公子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這次朝堂的事梁公不許府上任何人多言。

梁哲這幾日也有意無意的聽得了許多這位六姑孃的事。

不過短短一年,京中數的著的熱鬨竟然都和她有關。

不僅如此,

針對她的說法還都過於極端。

喜愛者如癡如醉思之如狂,

厭憎者棄如敝履憤憤鄙夷,

但無論不管是喜愛者還是厭憎者,卻從未在她的容色上有過爭議。

這樣褒貶不一,

絢爛多姿,

光芒耀眼的美人,很難不叫人生出好奇心來。

她該是怎樣的一個姑娘?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隨之而來的還有梁玥如喜鵲般輕快的說話聲,

“五哥,

你在這書房坐了一上午了,

快來吃完豆湯消消暑。”

“進...進來吧。”

回過神的梁哲一邊應聲,一邊連忙從地上撿起了那本詞賦。

他匆忙的拍了拍書頁的灰,又彷彿燙手般將那書冊塞往書閣,卻不想慌忙之間打翻了更多的書冊,嘩啦啦落了一地。

聽見動靜的梁玥連忙推門進了屋子。

她這位五哥和府裏其他哥哥都不一樣,真就是話本裏活脫脫的書生走了出來。

長得像個書生清俊,脾氣也像,會拱著手客客氣氣的說話,遇見不平之事會挺身而出,奉行孔聖儒道,卻也一板一眼的規規矩矩。

甚至他還會臉紅!

如今京城裏的人,一個個恨不得生就八百個心眼子,哪還有這樣稀罕的人物。

這樣標準的書生模樣,梁玥稀奇又喜歡,最愛黏著梁哲。

“五哥快來喝湯,放著我和沅墨來。”

除了書童,梁哲不愛讓其他人進入書房,梁玥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心細如塵,自然不會犯他的忌諱。

梁哲一邊道謝一邊推拒,最後還是三人一起收拾了書冊。

兩人一同在桌前坐下,梁哲少見的心不在焉,他喝了幾口豆湯,看著梁玥欲言又止。

梁玥察覺到了梁哲看過來的目光,但她憋著壞,就是不問。

她用書遮著臉假裝翻閱,其實笑的嘴巴半張,眼睛都眯了起來。

直到梁哲忍不住出聲問道,:“七妹妹,你認識那位陸...陸六姑娘嗎?”

梁玥笑不出來了。

她‘嘩’的將書扔在了桌上,眼睛睜的滾圓的看向梁哲,:“五哥,你怎麽知道她的?不對,不對,你怎麽突然問起她來了?”

她還要說什麽,卻想起秦王下聘那日當眾立威的事。

甚至連梁公都在用膳時發了話,老房子著火燒的才烈呢,誰都不許去招惹那位秦王殿下和恭候府的人。

梁玥咽回去嘴邊的那些話,隻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五哥你是讀書人,學的都是大道理,而陸燕芝,她,她就是那話本裏的小妖精,對,妖精。”

“書生遇見妖精就冇什麽好事,你可鬥不過這個最愛使歪門邪道又不擇手段的女人。”

“更何況,她如今攀上了高枝,我們得罪不起,躲得遠遠的纔是。”

這番話叫梁哲的耳朵紅透了。

他的這個妹妹說的太...書生妖精什麽的,也太冇規矩了。

但聽見她最後說的那句話,梁哲心中猛然一緊,他在心中反覆告誡自己,那位陸六姑娘已經許配人家了。

“是我失禮了。”

看梁哲情緒低落的道歉,梁玥鼓了鼓嘴,想了想卻冇繼續說什麽。

她這位哥哥最是守禮,既然這樣說了,那就應該不會再有後續,她還是不火上澆油的好。

*

嶺上獵場

大帳內

幾團雪白的絨兔堆疊在一角,三瓣嘴不停地蠕動著吃食。

左側是一張淺青色的床榻,上頭還搭著同色的簾帳,床鋪上放著淺金色的靠枕,觸手生涼柔軟舒適的綢緞錦被。

外頭的小桌上放著羊脂玉的擺件,一把古琴、小巧的甜白瓷杯,鑲金嵌玉的梳妝篋,硃紅色的腳踏和地毯...

這清淺秀致的東西與左側的佈置行成了強烈的對比。

“春王正月,公即位。三月,公會鄭伯於垂,鄭伯以璧假許田。夏...”

午後,帳內又有低沉又輕緩的男聲不徐不疾的響起。

這處大帳設在背陰處且四處多有樹蔭,近期又搭建了些遮蔽物,清風拂過林間,吹進帳內倒也覺得清爽。

今日陸燕芝穿著一身薔薇色的纏枝夏裙,如之前一樣用著同色的綢緞裹著眼。

垂下的髮髻邊是一對盈盈的粉珠,整個人都像是一顆泛著粉色的蜜糖,瀰漫著香甜的氣息。

陸燕芝原本是坐著,在一陣陣的清風、蟬鳴和讀書聲中慢慢的變成了側倚著半躺,隨後完全躺平呼吸平穩的入睡了。

周重邛一邊背著書,一邊看著陸燕芝。

看著她從正襟危坐到瞌睡的點頭,最後更是將臉埋在軟枕上蹭了蹭,下意識的護著肚子,隨後心滿意足的睡去。

這樣神態的陸燕芝很難不叫人心頭髮軟。

看人睡了周重邛也冇停,而是將聲音放的更輕更緩了些,:“...四月丁未,公及鄭伯盟於越。秋,大水。冬十月。”

帳外,李公公放輕了腳步走進了帳內,果不其然看見了還在沉睡的陸燕芝。

他候在一側等周重邛哄得陸燕芝睡踏實了不再背書,才低聲開口說道,:“殿下,孫首領和楊護衛在帳外求見。”

周重邛點了點頭,隨後指了指陸燕芝身側的小錦被。

李公公心領神會的上前給陸燕芝蓋好放下簾帳,隨後纔出了大帳進行傳喚。

這近半月來,陸燕芝一直在帳內同周重邛同住。

按理,一個目盲嬌弱,懷孕還懷的艱難又行動不便,一個才從鬼門關爬回來,重傷未愈起不來身,應該各自修養纔是。

但如今是在獵場,還有陸燕芝這個堪稱一眼看不住就會出各種意外的小倒黴蛋,隻要不盯著她總感覺是會鬨出什麽幺蛾子來。

陸燕芝如今的身子冇人敢賭,周重邛隻得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

這幾日陸燕芝無所事事又嫌起自己的學識來,於是,教書的任務就落在了周重邛的頭上。

最近陸燕芝跟著學的是《春秋》。

但很顯然,陸燕芝不是一個好學生。

而‘周夫子’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先生。

陸燕芝還清醒的時候,周重邛讀一句,她還能跟著讀一句,讀完,周重邛會挨個解釋意思給陸燕芝和她肚子的孩子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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