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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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也很好,將他托付給皇兄,我也放心,隻是...”

懷康帝舉起酒壺給周重邛親手倒了杯酒,輕輕的問道,:“隻是什麽?”

周重邛轉頭看向了窗外,宮燈印的外頭的雪白茫茫的一片,他抱著酒杯,有些悵然的道,:“隻是下雪了,臣弟...要回邊關了。”

“王妃她身懷六甲,臣弟,臣弟...”

懷康帝的眼睛眯了眯,隨後他慢慢的睜開眼,看向周重邛,:“隻是邊關不易...算了,你這般牽掛,可有想帶她一並去邊關的意思?”

周重邛的心臟驟然停了一瞬,他幾乎是飛快的翻身跪倒在了懷康帝的身前,他漲紅著臉就要叩首謝恩,卻看見懷康帝不停的摩挲著手裏的玉佩...

有那麽一瞬間,周重邛的心是真的涼了。

他的皇兄若有了主意,一定說的是將她帶去邊關,而不是問他想不想。

他想不想?

他想。

可他愛重的王妃,就成了他的軟肋,但他若不是這般明顯的歡喜,卻又鎮不住那些流言蜚語和投過來的覬覦。

最是無情帝王家啊。

到了現在,也還是止不住的試探。

腰腹處傳來疼痛,‘疼’的周重邛忍不住落了淚。

他抬頭看向了懷康帝,:“她懷胎...懷的不易,禁不起顛簸了,將她的安危托付給皇兄,我在邊關也能無後顧之憂...”

懷康帝伸手去扶他,周重邛卻不肯起,他跪在地上看著懷康帝,:“無論如何,都請皇兄一定保住她。”

“臣弟這一輩子,隻喜歡她一個人,孩子...以後還會有。”

“隻要她還在。”

“你...”懷康帝震驚的看著周重邛,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大晉朝皇室的鐵律,不管到了什麽時候,要保住的都是皇室血脈。

“皇兄,臣弟求您了。”

懷康帝默然了片刻,若是一個帝王,這般喜愛一個女子,這個女人活不長,後宮也容不下她。

但周重邛是個王爺,隻要他不肯,誰也管不到他的後院去。

或者說,這樣手握重兵的王爺,才更令人放心。

他看著紅著眼似乎含著流的周重邛,點了點頭,:“朕答應你。”

周重邛頓時喜出望外的叩頭謝恩,:“多謝皇兄!”

“起來吧,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

“臣弟冇有。”

......

喝的爛醉如泥的秦王殿下被送出了宮,隻是這一次的王公公有了經驗。

他直接選了八個大力的太監抬著轎攆送秦王到宮門口的馬車處,隨後幾人齊心協力將人安穩的送上了馬車。

駕車的還是王公公的熟人李公公,兩人寒暄完,孫青和長纓護衛在一旁,馬車晃悠悠的朝著秦王府去了。

作者有話說:

要搞事了,要搞事了,即將迎來好大一灘狗血,糊了蘇府滿頭,這次他們會全部都栽了,我保住。

謝謝大家的陪伴和鼓勵,哈哈哈,我改起來也冇那麽痛苦了,愛你們喲,親親抱抱舉高高,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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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6章

秦王府

府上的人扶著昏昏沉沉的秦王進了屋。

“王爺怎麽喝了這麽多?”

陸燕芝連忙讓人將秦王安置在榻上,

一旁備了熱湯、乘著熱水的銅盆和棉巾。

醉臥在榻上的秦王緊緊閉著眼睛,那身冷意像是被溶在了這醉意裏,臉色緋紅,

那身紫色的長袍也散散的垂在榻上。

這到底是醉冇醉?

陸燕芝記得周重邛告訴過他酒量很好的事情,但也不知他今日喝了多少,

瞧著又是一副醉得狠了的模樣。

陸燕芝忍不住伸手動了動周重邛長長的眼睫毛,很好,

人冇醒來。

等人都出去了,

陸燕芝給周重邛擦了擦臉,隨後開始解他的衣裳。

結果她才解開外衫,就被翻身抱住了。

秦王抱著她,在她柔軟的胸前蹭了蹭。

知道避著她的肚子‘占便宜’,哪裏像是醉了的人?

陸燕芝笑著推了推人,

“殿下曾親口說過自己的酒量很好的,

不要想騙我。”

“快讓我起來。”

“不要,我醉了,夫人讓我抱抱。”

陸燕芝笑著捏了捏秦王的耳朵,

“別鬨,

讓我起來。”

看陸燕芝堅定的一定要起身,

周重邛隻得鬆開手。

不料剛一放開手,陸燕芝就掀開了他的衣裳。

周重邛:......完了。

被香香軟軟笑嘻嘻的夫人給迷惑,

忘了這一茬了。

果然。

看著周重邛腰腹處往外滲出的血跡,

陸燕芝咬著唇,她努力不讓自己臉色沉下來,

卻還是忍不住,

“殿下明知道自己有傷,

還去吃酒。”

“還喝了這麽多......”

見陸燕芝的臉色不好看,

周重邛一邊偷偷的將眼睛睜著一條縫,一邊哼哼唧唧的開始裝可憐,:“夫人凶我。”

“夫人,我頭疼。”

這麽大的塊頭賣什麽萌?

一點也可愛好嗎?

陸燕芝瞪著眼卻還是冇忍住覺得又好氣有好笑的笑了出來。

她又努力忍住,隨後笨拙的從床榻上扶著肚子就要起身——

腰身被穩穩地托住了,一轉頭就見秦王睜大著眼睛看她,:“夫人要去哪?”

“哼,”陸燕芝皮笑肉不笑的問道,:“殿下頭不疼了?”

看人哼哧哼哧的用頭蹭來蹭去,顧不上再和秦王拌嘴,她一隻腳都下了榻,:“我去給殿下取些藥,傷口都裂開了。”

“慢來。”周重邛笑著拍了拍陸燕芝,:“夫人安穩坐著,我去內室換藥。”

說完,不等陸燕芝反應過來,周重邛就利索的起身,順便伸手抬起她的腿放在了榻上,他捏了捏陸燕芝的臉,隨後的去了淨室。

或許是對這件事格外的有經驗,不一會兒的功夫,周重邛就走了出來。

燭火葳蕤中,周重邛看向了仰著頭看向他的陸燕芝。

一身粉白,襯的人也越發的粉盈盈,白的幾乎透著光,像是伸伸手用力就將人捏化了。

周重邛的腳步頓了頓,瞧著陸燕芝眼睛裏霧濛濛的模樣,心頭就是一縮,不怕夫人搞事,就怕夫人扮可憐。

甚至不用陸燕芝說什麽話,周重邛就先舉起手投降,:“不會再有下次了。”

陸燕芝伸手要抱人,但記著周重邛腰腹處有傷,她隻得變成伸手扶著人的模樣。

周重邛攬著人躺倒在榻上。

陸燕芝的頭靠在他的胸前,周重邛摸著她的長髮,:“夫人,我要離京了...許是就這幾日的功夫。”

“走之前,皇兄需要我‘醉一場’,我也隻能如此。”

儘管做了無數次的心理建設,也知道這個情況,但今晚陸燕芝聽見這個訊息,卻還是不由的呼吸一窒。

攔不住,也不能攔。

陸燕芝唾棄自己最近愈發變得多愁善感了起來,她緊緊的將臉埋在周重邛的胸前,低聲道,:“打戰的事情我不懂,可戰場上刀劍無眼,殿下一定要顧惜自己。”

簾帳內,這樣被隔出來的一小方世界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此刻的周重邛也心頭髮軟,他一下一下輕輕拍著陸燕芝的背,應了她,:“....好。”

“軍中準備多年,在這個時節也與他們交手許多次了,早有經驗。”

周重邛垂眸看著陸燕芝,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反倒是留夫人在京中...叫人多有牽掛。”

“孫青和楊大,還有李湛德不會隨我離開。”

“內宅的事,有李湛德和嚴嬤嬤,府外的事情,你可以叫孫青和楊大去做。”

“...恩。”

帳內一時安靜了下來。

周重邛慢慢的拍著陸燕芝,哄著她睡覺。

本來要說的話有許多,但這樣靜謐的相伴,倒叫人捨不得開口了。

隻恨不能萬事太平,在這府中清閒度日。

“睡吧,我陪著夫人呢。”

周重邛放緩了聲音時,堪稱低音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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