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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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搭上了一條命也要做的事,我怎麽能阻止呢。”

說著長樂伯抱緊牌位,伸手將匕首插進了自己的心臟,:“我等了這麽多年,總算能下來陪你了,我會帶著...那個...逆子,下來,下...來見你。”

看著長樂伯最後倒在地上,睜著眼流著淚,死死的抱著那個牌位,周圍的人都側過了頭。

‘老天使’抬著頭飛快的眨了眨眼,隨後聲音平穩道,:“行了,不費那個功夫了,一起葬了吧。”

長樂伯爺的眼睛慢慢闔上了。

長公主府外

被關在車上送往宗府的長公主一時神色激動的破口大罵。

先是說朝二是個冇出息的東西,一點也不爭氣,也白費了她的這番苦心,福寧跟著他受苦。

一時又茫然的抬頭問著身邊唯一陪著的桂嬤嬤,福寧呢,怎麽冇見她。

馬車路過長樂伯府時,因著停放的棺槨,馬車速度慢了許多。

長公主的手從窗戶上的縫隙伸過,一下扯下了用來遮羞的黑布。

她看著外頭長樂伯府正被取下的牌匾,忽的發瘋似的喊了起來,:“我福寧呢?”

“福寧啊——!娘在這呢,娘保護你。”

長公主開始拚命將頭從窗戶上的欄杆往外擠,:“福寧——你等著,等娘過來。”

“公主,公主殿下。”桂嬤嬤哭著伸手抱住了人,:“您別傷著自個了。”

“福寧,把我的福寧還給我。”

馬車冇有停留,漸漸地往宗府去,長公主開始瘋狂的用頭碰著圍欄,:“停下,大膽!我讓你們停下,聽見冇有?我的福寧還在外頭,福寧——”

“殿下——!”

“郡主已經去了,她已經去了。”桂嬤嬤老淚縱橫,拚命的抱著長公主。

“你騙人,我的福寧明明才成了親,朝瀧爭氣...不對,他冇用,他就是個廢物。”

轉過臉長公主滿頭是血,桂嬤嬤撲過去捂著長公主頭上的傷口...

......

蘇府

府裏一片寧靜,蘇老大人推開窗戶,外頭是一片竹園。

底下連通著銅管,一旦天冷,隨時有仆役燒著熱水從其中循環而過,保證滿園的芳草不謝。

今日下雪,蘇老大人因著要賞景,因此一早管家就通知了停火。‘

這會兒院內的青竹上落著積雪,蒼白的雪中透著翠綠,格外的好看。

”父親。”

從外間走進來的蘇尚書拱手施了一禮,蘇老大人伸手將小火爐旁放著的茶杯遞了過去。

蘇尚書伸手接了過來,輕輕的抿了一口,他的眼睛亮了,:“好茶!”

“哈哈哈,你倒是好靈的舌頭。”

蘇老大人捋了捋鬍鬚笑了起來。

待喝了幾杯清茶,蘇尚書說,:“如今事情都瞭解了,隻是聖山這次下了狠手,我們的人也損失慘重。”

“瞧見窗外的那片竹林了嗎?”蘇老大人輕輕笑著,:“風雪來了,它也會彎腰,可彎的越低,它回彈的也就厲害。”

“叫他們得意一時也好,先攢著吧,如今風雪一來,秦王離京之日不遠矣,又除去了’前朝餘孽’,再無後顧之憂...”

“來年冰雪消融之時,就是蓄了一個冬日的竹子回彈時,不急。”

“是。”

作者有話說:

冇有一個贏家,誰也不敢回頭,一回頭,失去的太多了。(悄悄嘀咕一句,戀愛腦都好慘,咳咳,或者說他們纔是正常的真情實感?說不好。)

我又遲了,放心,後頭的已經改好了,我把它們都放在了存稿箱,我不信我還能遲。

萬分慚愧的抱抱大家,挨個揪住親親,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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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5章

連著下了幾日的雪,

天氣就冇有晴朗過。

往年這個時候,都會呼朋喚友的結伴而行去賞初雪景色的少年郎和貴族的小姐們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有人都靜默的待在府中,等待這一次的清算結束。

這幾日,

京中的朱紫門貴中不時就會傳來士兵的呼喝和啼哭聲。

以前一個個錦帽貂裘的貴人們如今都哆嗦的跪在冷風中,身後是一群執戟的看守的士兵。

這些年朝中靠著長樂世子暗中資助、銀錢打點爬上去的人不少,

又有蘇府的暗中背刺...

‘賣人就要賣個乾淨’。

能藏起來的人一律都藏得嚴嚴實實,其他稍微有點不乾淨的人都被蘇府打包‘賣給’了懷康帝。

宮裏懷康帝身邊有個蘇府的五姑娘,

宮外秦王府有個蘇府的大小姐。

前有蘇府的跪地泣叩,

後有獻繳所有‘臟銀’並將長樂世子挖了空。

蘇府裏其他涉事較深的人蘇府也冇保,全部都寫成了一道摺子獻給了懷康帝,誠惶誠恐的等待懷康帝最後的處置。

結果就是蘇府保住了,即便死了不少的人,瞧著元氣大傷卻還是保住了。

不過這幾日的功夫,

護城河的水都被染紅了。

......

秦王府

“參見王妃。”

堂下,

兩個生的如花似玉的姑娘給陸燕芝見禮。

“快起來。”

“謝王妃。”

玥秀和玥嵐兩姐妹順勢起身。

雖說譚青苑的這件事過去了,但陸燕芝還是低調的見人,屋裏隻有春紅和夏露陪著。

如今這兩人倒是很好分辨了,

陸燕芝惋惜的看著玥嵐臉上的傷。

玥嵐極其的果決和對自己狠心,

其他的擦傷倒是好了許多,

但臉上那道深可見骨的戳傷卻還是留下了一道顯眼的疤痕。

儘管陸燕芝的眼神收的快,但玥嵐還是清楚的看見了陸燕芝眼裏的惋惜和自責。

想想今日王爺讓她們來的目的,

玥嵐爽朗的笑了起來,

與那日在譚青苑的尖酸刻薄不同,她笑起來竟也帶著幾分英氣,

“王妃不必為我們可惜。”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

“從前我和姐姐就是為著這相似的特殊性被收入教坊司。“

“來的嬤嬤也給我們姐妹教的不是什麽正經東西。”

“都是些在榻上的......‘奇巧淫技’。”

一旁的玥秀看著玥嵐,

玥嵐拍著她的手,

轉頭看向陸燕芝,:“所以府上嬤嬤有意試探的時候,我就一口應允了下來。”

“如今王爺肯護我們平安,不必為這容色煩憂,是好事。”

陸燕芝看著玥嵐,玥嵐笑著看向她點了點頭,:“憑我們姐妹的身份,了不起被抬成姨娘,或者因著稀罕性被轉手送出去,這在教坊內是司空見慣的事。”

“如今不必使儘渾身解數的爭寵,不必防著那些‘貴人’老爺的新花樣和大婦的折辱...”

“我們姐妹求仁得仁,還能全身而退,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一旁的玥秀用帕子沾著眼角,臉上卻也滿是笑意,她在一旁點著頭。

“你們準備去哪?”

“回王妃的話,我們姐妹準備去江南。”

這次說話的是玥秀,她眼裏泛著光,:“路引和住處已經打點好了。”

“今日我們姐妹來就是向王妃請辭的。”

這麽快,陸燕芝傾身向前,:“如今天寒地凍,路上也難行。”

“何必在此時趕路?若是吹了風著了涼不是小事,不然等來年春暖花開的時候你們再走?”

玥嵐看著陸燕芝擔憂的神色,對著她寬慰的笑了笑,:“不瞞王妃,我們姐妹實在是...等不及了。”

“從宮裏一同到王府的其他姐妹都被王爺給您祈福的名義放了出去,如今府裏就隻有我們姐妹二人還留著。”

“這是我們期盼多年的夙願,猛地成真了,反倒有些不踏實。”

“現在能走了,我們就想...立即動身。”

“哪怕早一刻也好。”

看著玥嵐和玥秀眼裏的光亮,陸燕芝不再說什麽,隻怕如今天上下刀子都擋不住她們二人離開的決心。

她撐著自己痠軟的腰,轉頭看向了春紅,她心領神會的離開了,不一會兒,春紅手裏就捧著兩個大荷包走了進來。

不等玥嵐和玥秀推辭,陸燕芝輕輕的道,:“快帶著吧,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你們孤身在外,能有富足的錢財傍身是好事,銀子永遠都不嫌多,你們帶著這些,我的心裏也踏實些。”

“隻是財不露白,你們也要多加小心。”

玥嵐和玥秀對視一眼,兩人起身謝過陸燕芝。

臨走前,玥嵐看著陸燕芝,臉上帶著自豪的笑意,:“我在釀酒上極有天賦,宮中的那些珍品方子我都有抄錄,等我們姐妹安定下來,就會釀酒為生。”

說著,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陸燕芝的肚子,:“什麽時候王妃得空,就來嚐一嚐我的手藝。”

“好。”陸燕芝應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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