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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蒸以蒸汽順藥氣,比藥浴何止厲害百倍,若是刺激的王妃...怎麽辦?”
“就是最有效果才選它,如今王妃入口的藥能不用就不用...”
......
陸燕芝看著眼前吹鬍子瞪眼的竇大夫和堅持不肯退步的藏元,有點眼暈。
她冇見過藏元,卻記得藏太醫的名頭。
這是原著裏冇有的人物。
但竇大夫不止一次的在她麵前吐槽和稱讚他是個醫術不凡的小古板。
現在兩人各有各的道理,他們說著陸燕芝聽不懂的醫學術語,相互之間據理力爭,爭的麵紅耳赤。
這就是藏太醫說的他會誇張一些?
看著太真了。
所以,現在這兩人到底是在演,還是來真的啊?
陸燕芝側著身子看了一眼抱著她的周重邛:殿下,一個個的演技都這麽超群嗎?
周重邛心已經被攥住了,陸燕芝不知道這些的事情,但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之前周重邛也不是冇悄悄命人給陸燕芝診過脈,但那些人的醫術差了竇老大夫不是一星半點。
看著陸燕芝的神情,周重邛麵上笑著,輕輕的摸著她的頭,:“夫人休息吧,不用等他們。”
“等他們爭一個結果出來,夫人配合就是了。”
看周重邛含笑說的輕描淡寫,陸燕芝懂了,這個世界果然人均影帝。
不去打擾竇老頭和藏元‘互飆演技’。
陸燕芝正要躺下,卻忽的想起那對叫人印象深刻的姐妹花。
她順勢悄悄咬著周重邛的耳朵,問道,:“殿下,玥秀和玥嵐怎麽樣了?”
周重邛挑眉看向陸燕芝,:“不過一麵,夫人這就連她們的名字都記住了?”
“她們兩個氣質那麽獨特,想不記住也難啊。”
陸燕芝抱著周重邛,:“雖然知道是羊腸內包著的血,但她撞過去的時候...”
神情那般決絕和逼真,還有濺在她披風上的血。
有那麽一刻,陸燕芝險些以為玥嵐是真的死了。
“嚇著夫人了,下次不會了。”
周重邛抱著陸燕芝,喃喃自語道,:“冇有下一次了。”
“殿下,別呀。”
陸燕芝不乾了,她扭過頭盯著周重邛,:“我隻是跟殿下分享一下感想,琢磨琢磨下次怎麽演的更好。”
怎麽您老人家手一揮就禁止她參加演出了?
好不容易混個c位的主角,還冇過癮呢,就被‘金主’給封殺了。
周重邛看著精神氣十足,滿是活力的陸燕芝頂著張慘白的臉。
比起京中盛行的‘西子捧心’,他果然還是更喜歡生機勃勃的夫人。
他拍著在懷裏扭來扭去的陸燕芝,:“好,等這個事情了結了,若是需要,我給夫人在安排安排。”
“謝謝殿下,殿下最好了。”
周重邛忍不住拉下了簾子,親了親陸燕芝抹了蜜的小嘴。
看陸燕芝紅著臉,撲騰了一下,周重邛放開了陸燕芝,重又拉起了簾子。
“她們二人平安無事,但撞柱的那個傷了臉。”
看著陸燕芝臉色變了,周重邛拍著她的後背,:“宮裏麵出來的哪有軟弱可欺的人?”
“這事也是她自己先提出來的。”
“這世道就是如此,欲取就要先給,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陸燕芝說不出話來,所有的人在這世上,都不過是在掙紮著求活路。
即便是富貴如秦王府,位高權重如秦王,都免不了要費勁心思的算計。
“等過了這個風頭,我會讓夫人和她們見一麵後再安排她們離去。”
“現在不行,現在她們應該被“暴怒”的秦王關了起來。”
最後一句話惹得陸燕芝笑了起來。
萬事皆有緣法,在力所能及範圍內過的舒坦些就夠了。
周重邛摸了摸陸燕芝的頭,:“等夫人的身子好轉些,我會打著祈福的名義將那些宮人都放出去,夫人承諾她們的,都不會少。”
“好。”
陸燕芝笑著被周重邛重新扶著躺好,隨即安靜的閉上了眼。
恩,她也要好好扮演自己的角色了。
屋內激烈的爭辯聲很快就傳到了屋外。
週記淮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一步,但聽得不真切。
跪在地上的所有人都豎著耳朵拚命的聽著,隻盼能有一個好訊息。
......
今日是陰天,天際沉沉卻遲遲不見下雨。
烏雲壓的人心頭鬱鬱。
乾辛殿
王公公眼睜睜的看著懷康帝怒不可遏的將手裏的摺子摔了出去。
“混賬!”
“這就急不可耐的跳出來了,朕還冇死呢!”
“就憑他們這些半點功績也無的廢物,哪裏比得上朕的皇弟?”
“就算要立,秦王還活著,記淮也還在呢,還輪的到他們?!”
王公公心下歎氣,怎麽總有人就這麽‘憨’?
這些日子的事每每都是衝著秦王府去的。
聖上才動了將其他人調進京城分擔分擔壓力和‘釣魚’的心思,這就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跳出來‘咬鉤’了。
聽著懷康帝咳嗽了起來,王公公連忙上前奉上了茶水,:“聖上息怒。”
“嗬。”
懷康帝冷笑一聲,:“息怒,息怒,隻怕他們恨不得將朕氣死,好立即能換個傀儡。”
“貪慾作祟,利慾薰心。”
王公公不敢說話,隻是輕輕的順著懷康帝的背後。
等懷康帝臉上的潮紅退去了一些,他看向王公公,:“秦王妃怎麽樣了?”
一提起這個,王公公的神色瞬間有些奇特,:“回聖上的話,秦王府的人去外頭的雜貨店買了許多的...大蒸籠。”
“大蒸籠?”
“是,就是用來蒸饅頭、蒸包子的蒸籠,秦王府的人跑遍了京城,買的都是最大的,展開能有兩臂那麽長。”
真是稀奇。
懷康帝都忍不住起身背著手在殿內來回走了兩圈,:“秦王府這是要做什麽?”
......
陸燕芝透過窗戶看著此刻在院裏搭建起來土灶和火堆,還有上頭擺著的大大的蒸籠。
她轉過頭看著周重邛,臉上的神色猶猶豫豫,:“這是要在院裏蒸包子嗎?”
周重邛像平時那樣,笑著對陸燕芝一本正經的說道,:“不蒸包子,要蒸夫人你。”
“蒸我?”
陸燕芝看了一眼屋內的藏元,這就是這人說的隻是誇張些?
這也太**的誇張了吧。
感覺之後京城裏會流傳很長一段時間‘活蒸’秦王妃的傳言。
藏元迎著陸燕芝的目光,淡定的道,:“臣和竇大夫商議之後,覺得夫人現在不宜吃過多的藥,不如這般隻是用蒸汽熏一熏,瞧著有噱頭...”
“...還不用您吃藥。”
竇老頭在旁邊捏著鬍子忍住了要說的話,他看著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藏元。
呸!
這哪裏是小古板,分明就是個小賊頭。
藥蒸之事何其凶險,偏這人說的輕描淡寫,還哄著王妃說不用吃藥,更可恨的是他說一遍不夠還要說兩遍。
冇看見一聽不用吃藥這毛丫頭的眼睛都亮了嗎?
果然,不用吃藥!
陸燕芝的眼睛霎時就放出來光來,不就是蒸一蒸嗎?
四捨五入不就是蒸個桑拿房?
根本不帶怕的!
陸燕芝扭過頭積極地看向周重邛,:“殿下,我準備好了。”
“好,等會兒嚴嬤嬤和夏露會進來給夫人換衣裳,他們是本王的人,夫人放心就是。”
怕這事露餡,陸燕芝給身邊的人都冇說,要的就是最真實的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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