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過年，大姑帶著同村傻子來我家逼婚。
認為我和他天生一對。
甚至還花了十萬，將不知情的我賣給他家。
可後來，大姑卻死在了傻子的刀下。
1
剛睜眼，就發現屋子裡來了一群陌生人。
“哎呀，大小姐可算醒了，我們可等好久了！”
大姑神色不悅的點燃根菸，嗆的我睜不開眼。
屋內黑壓壓的站著好幾個人，最前方領頭的，便是大姑和個陌生男人。
“勇軍，喜歡不？”
男人瞳孔直直地盯著我看，嘴角咧開詭異的弧度，嘿嘿的說著喜歡。
這幅精神不正常的樣子，嚇得我趕緊抱緊棉被。
她們是怎麼進來的？我爸媽呢？
“難怪你這麼大歲數還冇嫁出去，這都八點了！還懶著不起床，將來怎麼伺候老公孩子？”
大姑說著揚起手，竟然掀開棉被！
白皙的雙腿瞬間暴露在所有人眼前，嚇得我驚聲尖叫。
“乾嘛啊！你們有毛病吧，大早上在我家發什麼癲！”
抄起床邊的玩偶砸上去。
大姑一行人急忙跑到門外，扯著嗓子讓我快些換衣服。
等我穿戴整齊後，隻見他們並排坐在沙發上。
傻小子見到我時，眼神驀地一亮。
“錢藝，你也彆傻站著，趕緊給你未來公婆洗洗水果。”
大姑扭過頭，陪著笑說我不懂事，嬌生慣養慣了。
可我卻準確捕捉到她嘴裡的字眼。
公婆？
她是來相親的？
瓜子皮在空中亂飛，大姑不屑的開口說道：“都是老姑娘了，還一點眼力見都冇有，這麼多年也不知道都在外麵學什麼了。”
她說完自顧自來到冰箱前，拿起水果分發到他們手上。
又一副主人模樣，帶著傻小子他媽在屋內參觀，點評裝修風格。
我冷臉給父母打電話，等待她們回來。
拿著拖布站在原地，聲音冷漠無情，“再亂翻，我就報警，把你們都打出去。”
大姑氣的胸腔上下起伏，雙眼也瞪得溜圓。
“我是你大姑！你敢！”
嗬，那就看我敢不敢！
冇過多久，密碼鎖傳來提示音。隻見我爸我媽倆人雙雙趕回家，縱使做了心理準備，在看到眼前的場景也是一驚。
“你們是誰！”
2
大姑神情陡然一變，堆著笑來到他倆身前，三言兩語便說清楚。
原來那個傻小子叫石勇軍，是老家村子裡的剩男，大我三歲至今未婚。
“這都是知根知底，正好介紹給錢藝，兩人般配的，結完婚傳宗接代啊。”
我媽抬眸，咬牙切齒的問道：
“你覺得他和我姑娘般配？”
大姑狡黠一笑，冇說話，轉身和石父石母說我的薪資。
年初的時候，她兒子想來投奔我，側麵打聽過工作情況。
冇想到她們就是為今天做準備！
石母嘖嘖搖了搖頭，滿臉的嫌棄，“這工資一般吧，將來也養活不起我兒啊，年輕人還得努力。”
我隻覺得太陽穴氣的突突直跳，大聲喊著讓她閉嘴。
大姑走到我爸麵前，語重心長的說道：“老弟，人家說了，可以出五萬彩禮，還能有輛轎車呢，擇日不如撞日，明後天咱就把婚定下來，讓他倆好好過日子。”
我爸手指關節哢哢直響，怒不可遏的讓他們趕快離開。
“錢藝是你親侄女！你居然把她往火坑裡推！”
兩人僵持不下之際，隻聽見電子鎖處再次傳來聲音。
奇怪，除了我們三人，還誰知道密碼？
門緩緩打開，迎麵走來十幾個人，男女老少，站滿了客廳。
我們三人侷促的站在門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他們的房子。
這些人站在石勇軍身邊，像是在看動物園的猴子一樣，上下打量我。
**裸的眼神隻讓我覺得渾身不適。
我媽大步站在身前，憤恨的看著大姑：“你太過分了，早知道你今天這樣，當年就不應該幫助你！”
當年？
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大姑臉色一白，嘴唇緊抿，眼睛也眯成條線。
屋內氣氛劍拔弩張，隨時都會吵起來。
身後的石母察言觀色，小聲走到大姑身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過兩天我們還會再來。”
大姑勾唇輕笑，擺擺手，老石家的人跟在她身後。
石勇軍走到我麵前，嘿嘿的傻樂，不遠處的小孩用力一推，差點撞了個滿懷。
“娶新媳婦咯，娶媳婦咯！”
太過分了！
我抄起笤帚就要打他，小孩邊跑邊做鬼臉，給我爸氣的不行。
經過他們這一番折騰，屋內一片狼藉。
我爸捂著心臟，重重坐在沙發邊。
為了防止她們捲土重來，我火速換掉開鎖密碼。
大過年的，給人找不痛快。
當我爸知道大姑帶著石勇軍堵被窩的時候，眼神噴出熊熊怒火，“這個犢子，畢竟是客人，我和你媽就想著讓她先進來坐坐。”
“怎麼也不知道，她竟然還帶了彆人！”
我安撫著她倆彆生氣，心中想著對策。
她們為我家添堵，自然不會放過她。
隻是我常年在外工作，很少有時間回來看看，無論怎麼說，也不能讓她耽誤我多陪陪父母。
洗漱一番後，決定帶著我媽去商場逛逛，轉換下心情。
還冇等我走出小區，就看見眼前草叢掛著條橫幅。
——熱烈慶祝錢藝女士和石勇軍先生喜結連理
這都什麼鬼！
三步並兩步扯下橫幅，撕成粉碎扔進垃圾桶裡。
大姑她們簡直就是瘋了！
石勇軍那副傻樣瞬間浮現在眼前，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清早的好心情被破壞的一乾二淨。
就這麼呆了兩天，正當我將這件事淡忘的時候，就聽見樓下傳來吹喇叭的聲音。
透過窗戶望去，隻見大姑一行人站在單元門前，旁邊還站著名攝影師。
目光所及之處，全是紅色。
石勇軍手舉著捧玫瑰，大聲喊道：
“漂亮媳婦，我來啦！”
3
我去，她們腦袋是不是讓門夾了，這搶人的陣仗，讓我直髮慌。
今天老爸兄弟們回來，他們去外小聚，家裡隻剩下我們母女兩人。
我媽手拿著菜刀，眼神緊盯著門口。
冇過兩分鐘，就聽見門外傳來吵雜的嬉笑聲，大姑的聲音在外麵響起：“錢藝，是大姑，快開門！”
開你奶奶個腿。
她還有臉自稱是我大姑。
我隔著防盜門喊著，讓他們趕緊回去。
“錢家小姑娘，我們和你大姑這是來提親了，聘禮都擺在這了，趕緊開門呀！”
順著貓眼看去，門外堆滿各種大小的禮盒，占據了走廊內大部分空間。
樓上鄰居埋怨的開口，大姑掐著腰和她吵起來。
我急忙打開門辯解，她們便像蒼蠅那般，烏泱的破門而入，數秒之間客廳內被圍的水泄不通。
速度快到髮指。
石母端詳著我，露出個滿意的笑容，“這聘禮我們都帶來了，五天後就是好日子，咱們就把婚結了！”
開什麼玩笑？
“你有病吧？我好端端結什麼婚，趕緊把你們這傻兒子領回去，彆礙我的眼！”
大姑聽完倒是不樂意了，橫眉立目的吼我。
“連點教養都冇有，怎麼說話呢！”
她倒是比我還要生氣，平複了一會後，目光看向我媽：
“昨天我夢到爹來討喜酒喝，要不是錢藝不結婚，也驚擾不到他老人家！”
我媽氣急，快步拿著菜刀站在我身側，對麵齊聲後退。
“我管你爹還是你媽，今天誰敢碰我姑娘一下，手就剁了喂狗！”
大姑緊張的咽口水，試圖想緩和氣氛，可無論怎麼說，我媽依舊雷打不動的站著，絲毫冇有任何退步的意思。
石母抱著胳膊冷眼看著她，她急的汗如雨下。
我不明白，這件事她怎麼如此上心。
甚至不顧及親戚情分，也要把我嫁出去。
“孩兒她媽，我也是為你好，女兒早嫁早省心，遲早都是潑出去的水。”
“更何況她家還能出得起小轎車，可是大戶人家！”
轎車？不到三萬的破二手車嗎？
“我大哥不是也冇結婚，你讓他嫁過去，為他傳宗接代唄！”
大姑臉色僵硬，怒氣沖沖的看向我。
大哥天生反骨，初中畢業就離開校門獨自闖蕩，光看守所就進了四次。
彆說結婚，人都冇個影子。
勾唇嗤笑，安撫好我媽的情緒後，將大姑推出去，那些所謂的聘禮也都被我再次扔進樓道。
“最後警告你一次，要是再敢來我家鬨事，這個年就在看守所過吧！”
她厲色還要爭辯，防盜門砰的一聲關上，隔絕了外界所有聲音。
看著烏煙瘴氣的家，心頭湧上憤怒。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當晚等我爸回家，他知道這件事後，差點要殺回農村。
目光落在角落處，那還剩下幾個金桔。
大姑不是說，女人不結婚就是對不起祖宗嗎？
姑父冇了這幾年，她不也還是冇嫁人。
既然如此，我不如也讓她嚐嚐被逼婚的滋味。
我爸連夜聯絡幾個好哥們，又找來路邊行乞的大爺，給了筆費用，陪我們演戲。
叔叔們戴著墨鏡，穿著深色棉衣，並排站在一起，頗有黑社會風範。
“敢欺負我們閨女，等著，看叔給你討回公道去！”
我們一行人開車，浩浩蕩蕩回村。
我爸站在最前方，一腳踹開鐵門。
破門早就年久失修，應聲倒地，激起滿地塵埃。
他聲音嗬亮，引得十裡八村的鄉親們都湊過來，身後口哨聲四溢，濃眉輕佻：
“翠蘭，迎新老公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