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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花廳鴉雀無聲，都在屏息凝視，等著老太太說後麵的話。

盛老太太先是屏退了所有下人，才慢條斯理地：‘我瞧著太後大娘娘對如今的官家的確是很不滿，雖冇明說，大娘娘是有打算的。’

王大娘子是在坐的人裡最沉不住氣的，此時忍不住道：“難道大娘娘還想廢帝另立不成”說完捂住了嘴巴，看了下週圍，都是盛家自己人，才略放了放心。

盛弘這時問道：“敢問母親，今天大娘娘召見敘舊的人都有誰？”

盛老太太道：“左不過都是年輕時，閨閣中相交較厚的一些姐妹，在京的除了我老婆子，還有曹家老太太、餘家老太太、章家老太太，張家老太太、柴家老太太，賀家老太太，範家老太太，史家老太太，楊家老太太，最奇的是江南種家老太太也被大娘娘悄悄接到京城來敘話。”

盛弘一驚：“什麼！種家老太太被接到京城了。”

盛老太太：“這也是我老婆子憂慮的地方。你們大家怎麼看。”

長柏頓了頓道：“恐怕大娘娘這一來是籠絡人心，這些老夫人，兒孫都在朝為官，不是手握兵權，就是在文官裡能說話，就連在太醫院根基深厚的賀家老太太都請到了，結合早就屬於大娘娘一邊的齊國公府，小公爺如今是在奮力彈劾仲懷，其它武將也紛紛被彈倒。怕是真要有所行動。”

榕哥讚同道：“就算不重立，恐怕也要削權。”

盛老太太道：“不管重立還是削權，都是震動朝野的大事，盛家又該如何？榕哥先說說。”

榕哥道：“依孫兒來看，動盪不可避免，重要的是大娘娘能爭取到多少人站隊，如果大娘娘能爭取到曹家、章家、種家、顧家、梁家的支援，再能爭取到大半文官的支援，勝算是十拿九穩的，官家不下來也得褪幾層皮。”

衛夫人想說話張了張嘴，冇說出來。

盛老太太道：“如今正是朝廷的關鍵時刻，更是盛家何去何從的時刻，一家人可以儘可暢所欲言。”

衛夫人此時纔開口：“榕兒分析的固然不差，但是曹家、章家、種家、顧家、梁家都是開國功臣，世代勳貴，隻管效忠朝廷，就能永保家族榮耀，未必肯跟著大娘娘前途未卜，萬一最後落個謀朝篡位、革爵抄家的下場呢！”衛夫人想到嫁了曹家的明蘭，還有嫁了梁家的墨蘭，自是一陣憂心。

盛弘此時：“榕哥說的對，成敗就在大娘娘能否爭取到手握重兵這部分家族的支援，還有文官清流這邊的靠攏，文官把握著地方上絕大多數的要職，再加上先帝的功績仁心，這樣的話，官家危矣，恐怕這也是種家老太太被大娘娘悄悄接過來的原因，江南大片的區域都在種家和楊家手中。”

盛家老太太定了定，說道：“說到底，皇位更迭是皇家內部自己的事，身為臣子是要儘量避免攪到漩渦中，才能保全家族無性命之憂。隻是如今盛家是被動的攪入其中了……你們看官家有勝算嗎？”

榕哥鎮靜的說：“祖母切勿太為家族憂心。依孫兒看，如今的官家也冇有坐以待斃，登基以來，已經迅速佈局，顧、章兩家本來就是新朝肱股之臣，不會輕易倒戈太後，曹家、張家、梁家還有郭太傅家已是官家的姻親，雖然文官這邊力量還不夠，但是正在快速的篩選年輕、忠心的人才做備給，二哥哥不就是新得官家重用的嗎？孫兒看來，給柴盛兩家賜婚也是官家的一種態度。”

長柏此時道：“七弟分析的不錯，兩邊的成敗未定。”

盛老太太道：“那如今盛家該如何？”

海氏插話：“大娘娘畢竟是婦道人家，如今官家並無大錯，如果廢了，又當立誰，朝廷經得起幾次血雨腥風，依孫媳愚見，文官一脈未必會跟著大娘娘走。”

榕哥畢竟年輕，首先道：“孫兒的意見是效忠官家。”

長柏老成持重，也道：“孫兒讚同七弟的意思。”

盛弘對盛老太太道：“兒子也是這個意思，隻是大娘娘那邊就得辛苦母親費力周旋，雖說不站在太後一邊，但是也彆得罪個徹底，保盛家平安度過艱險時期就是了。”

盛老太太歎了一口氣道：“私交和家國比起來，自是不能兩全的，隻能選一邊了，如今我老婆子能做些什麼？”

幾個女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冇有人說話。

盛老太太道：“這個節骨眼上，大家有好的主意，就儘管說出了，大家一起斟酌。”

衛夫人道：“聽完主君，柏哥、榕兒幾個人的分析，大局來看，對官家最不利的就是種家的態度了，如果種家能堅定不支援大娘娘，那就萬無一失了。記得在金陵小住時，母親帶著幾個孩子去種家做客好幾天，孩子們玩的也好，種家老太太跟母親情分自是比彆人深一些，如今好不容易到京城，母親如果接種老太太來府裡住幾天，全全姐妹情分，想來大娘娘也不會阻攔。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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