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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四章
勇者之道
#121.
勇者之道 「我打算讓艾堤走上勇者之道。」
「我打算讓艾堤走上勇者之道。」
在城裡旅店的某個房間裡,我向大家如此宣佈道。
「我是冇什麼意見啦,但是你乾嘛挑艾堤不在的時候說啊?」
經亞蕾妲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現場冇有艾堤的身影。
「艾堤她上哪裡去了?」
「剛纔好像有人叫她出去的樣子?」
「叫她去哪裡?又是誰叫她出去的?」
「人家哪知道啊。」
「真是一頭劣犬,一點都派不上用場。」
「你怎麼可以說人家是劣犬。」
絲珂魯緹亞趴到窗前向下望去。
「她在、外麵。」
於是我也站到絲珂魯緹亞旁邊。
我用手享受著絲珂魯緹亞的小巧屁股,並俯視下麵的街道──艾堤就站在那裡。
「搭訕嗎?」
隻見艾堤被好幾名男子圍著爭相搭話。
「她好像在寫什麼東西耶。」
亞蕾妲也湊過來看熱鬨,如此說道。
「是在簽名啊。」
「什麼是『千鳴』啊?」
「你不知道什麼是簽名?真是一頭劣犬。」
「你怎麼又說人家是劣犬啦。」
不過既然不是搭訕的話,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我們對外的官方說法,是艾堤率領著隊伍拯救了這座城市。畢竟勇者如果是最弱的菜鳥,未免也太不像樣了,因此最後決定由艾堤擔任隊伍的隊長。
事實上,亞蕾妲更像是我們隊伍的隊長。儘管庫莎克擁有更加優秀的戰略能力,可是她欠缺膽量或自信一類的特質,最後頂多隻能擔任參謀的角色。亞蕾妲雖然那副德性,但是意外地懂得聽取隊友的意見,因此就算她本人是個笨蛋也不會有問題。
你問我的定位是什麼?我當然是幕後黑手這類的人物囉。
話說回來,艾堤可真有一套呢。該說她擅長掌握人心嗎?這丫頭實在很有領袖魅力,不管是變成女人之前還是之後都是如此~
這麼說起來,我記得她本來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呢。
在經曆了幾次鬼門關的洗禮之後,原本弱不禁風的公子哥也已經飽經曆練。
現在更是成瞭如花似玉的美少女。
城裡的男子自然紛紛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但是,她已經是老子的女人了~隻有本大爺能玩弄她的**。
嘻嘻嘻。
「很好,就這麼決定了,我要讓艾堤成為真正的勇者。」
◇
「您說『勇者』是嗎?」
回到屋裡的艾堤聽完我的主意之後,露出了一臉茫然的表情。
「可是我已經是勇者了啊?」
「我不是在說鄉村勇者,而是真正的……真正的勇者大概不太可能,不過我希望你以國家勇者或大陸勇者為目標。」
艾堤目前是鄉村勇者。
她已經滿足了城市勇者的轉職條件,等級也達到了必要的門檻,就隻剩下完成轉職程式而已。
但在她正式轉職以前,我希望她再稍微提升一些等級。
要到等級封頂之後再進行轉職──這是我們隊伍不成文的內部規定。
人們進行轉職的時候,會繼承轉職前的所有能力數值。
因此在達到可以轉職的等級之後立刻轉職,和把前一個職業練到封頂再進行轉職,兩者的最終能力數值會有一定的差距。
換句話說,在等級封頂之前就轉職,會浪費掉原本可以取得的能力數值。
「大、大陸勇者……?像我這樣的普通人,不可能辦到這種事情啦。」
「混帳東西!辦不辦得到是由老子說了算。」
「是、是的,師父!」
「既然你是以勇者的身分誕生於世,那就至少給我以當上國家勇者為目標。不然現在的你根本無法派上用場。」
勇者係列其實是所謂的弱勢職業。
鄉村勇者甚至被人揶揄為劣化版的騎士(knight),在恢複效能方麵也比騎士(knight)遜色三分。
鄉村勇者的唯一優勢,大概就隻有能夠施展「梅嘉努特」而已。如果要把「梅嘉努特」納入戰略的框架,就必須忍受鄉村勇者有如※薩瑪托利亞王子的低劣角色效能。(譯註:《勇者鬥惡龍2》的登場人物。典型的大器晚成型角色,要到接近終盤才能發揮出真正效能,前中期超級容易在戰鬥中陣亡。)
而在晉級為城市勇者之後,儘管比騎士(knight)強大不少……
可是和其他第二階段的進階職業相比,城市勇者立刻顯得失色。城市勇者的整體效能完全比不上烏鴉騎士──也就是亞蕾妲先前的第二階段進階職業,總歸來說,勇者果然還是不折不扣的弱勢職業。
而到了國家勇者的級彆之後,才總算有了接近十字軍(crusader)的效能──
也就是相當於有資格踏上魔大陸的初級職業。
「那個……我要是一直派不上用場的話……會有什麼下場……?」
「嗯?」
「那個,師父您又會……拋棄我嗎?」
「嗯?」
艾堤以被拋棄小狗的眼神望向我。
拋棄?被誰?我嗎?什麼時候的事?我乾嘛這麼做啊?
「歐裡昂,你已經忘記了嗎?艾堤最初偷渡到我們船上的時候,你不是打算直接把她扔到海裡去嗎?而且是有一大堆鯊魚出冇的海域呦。」
「噢噢。」
那是因為艾堤當時還是個男人啊。
不然我怎麼可能把美少女扔去喂鯊魚,這樣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還有,你們這幾個丫頭,難道真的以為我會把艾堤扔進海裡嗎?
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哎,或許有一點可能性啦。
隻見艾堤眼眸濕潤地等待我的答案。
雖然我的確可以安慰幾句,讓她安心下來……
「這個嘛,假如你派不用場,或許會被我拋棄冇錯。」
但是我刻意如此說道。這樣一來,她應該多少會拿出乾勁吧──
「我做!我會成為真正的勇者!」
不,真正的勇者就在你的眼前。除了我以外,世上不會存在第二個『真正的勇者』,這是世界的法則──
不過,你可以選擇當在我之下的大陸勇者。
「我絕對會成為真正的勇者!所以請您不要拋棄我!師父!!」
艾堤抱著我的雙腳哀求道。
隻見她臉上已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她為什麼要哭啊?
「喂,這丫頭怎麼哭──」
我環顧四周之後,頓時停下了說到一半的話。
以亞蕾妲為首的其他女孩,全都一臉嚴肅地看向我。
「哎、欸……人家……應該……派得上用場吧?雖然歐裡昂你總是說我是頭劣犬,但你不是真心這麼認為的吧?」
「嗯?」
亞蕾妲向我如此說道。
「阿助……有用嗎?」
「嗯?」
就連絲珂魯緹亞也跟著這麼說。
「我會更加努力地派上用場……請您不要拋棄我……」
「嗯?」
庫莎克也跟著說出這樣的話。
「我……我自認冇有哪頭馬兒比我更會牽引馬車了!」
米迪婭表彰自己的貢獻。
「兔子小姐……在夜晚享樂方麵應該有做出貢獻吧?」
就連兔女郎師父也失去了平日的自信。
「禦主,我對您而言應該……有所貢獻吧?」
莫琳,怎麼連你也說起這種話啊?
「各位,我們一起更加努力派上用場吧!」
艾堤如此鼓舞其他女孩。
大家紛紛振臂高呼。
每個人都乾勁十足的模樣。
啊……這藥好像下得太猛了一點哪~
#122.
通往傳說之道 「你想不想來套傳說的武具?」
「我們有個傳說的本部存在喔。」
一如往常的公會。
一如往常的魔大陸唯一冒險者公會的小睡室。
一如往常地沾滿公會櫃檯小姐味道的狹窄床鋪上──
我纔剛從激戰中回過神來,在耳鬢廝磨的情話時間裡,聽公會櫃檯小姐說起這件事情。
「你說傳說的什麼?」
「公會本部啦。」
「冒險者公會嗎?」
「冇錯,就是冒險者公會。」
「可是我聽說整塊大陸就隻有這裡有公會耶?」
冒險者公會在魔大陸是零散的組織,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本部存在。
「我也是從我母親那裡聽來的……母親說祖母經常向她提起黃金之都,以及傳說的冒險者公會本部的事情。」
公會櫃檯小姐是世襲製的職業啊?
「真的有這種東西嗎?」
我半信半疑地說道。
在過去打倒魔王的勇者之旅途中,我曾經相當深入暗黑大陸的內陸地區。
然而,我從未見過公會櫃檯小姐所說的什麼黃金之都。
說到底,由於魔大陸的魔物過於強大,因此這裡本來就不是一塊適合人類生存的土地。
人類之所以會結群而居,就是因為人類太過弱小。透過集結大量的個體,人類能夠彌補自己的弱小。但是這樣的戰略,隻適用於那些能用人海戰術來對付的敵人而已。
成群結隊的戰鬥方式,最多隻能拿來對付魔大陸海岸沿線的魔物。
隻有在野兔、哥布林、下級巨龍、食人魔出冇的沿海地區,還能看見人類城市或村落的存在。
愈是深入內陸地區,魔物的強度就愈是匪夷所思。
在壓倒性的個體力量麵前,所謂的集團完全不堪一擊。
唯一能夠對抗這些魔物的,就隻有同等級彆的個體力量。
在魔大陸的內陸地區,也是有居民存在的。
雖然那裡確實住著超人級彆的無敵強者,但是這樣的強者當然冇有必要結群而居。
「我一直深信,總有一天本部會聯絡我……如此一來,我就可以報告我的業績成果!然後獲得本部的認同和表揚……!」
「這、這樣啊,那你就加油吧。」
我如此說道。
總覺得她的身世好像有什麼隱情,聽起來有種「總有一天,我真正的父母會來接我」的可憐味道。
情話時間就到此為止吧。為了進入第二輪鏖戰,我再次壓到了她的身上。
◇
「所以說,我從公會櫃檯小姐口中聽來了這樣的事情。」
在和莫琳翻雲覆雨的過程中,我趁著耳鬢廝磨的情話時間,提起了先前聽說的這件事情。
「據說內陸地區居住著人族的高階種,但是從未有人真正目擊過他們的存在。」
莫琳如此回答道。
「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感覺還真是不可思議呢。」
「會嗎?」
「因為你不就是這個世界的化身嗎?總覺得你應該對世界的每個角落都瞭若指掌……」
我向這位世界精魂的化身如此說道。
「禦主,您的背上長了一顆粉刺喔。」
莫琳突然說出這句話。
「咦?」
莫琳將手伸到我的背上,用指甲幫我摳掉了那顆粉刺。
「您有察覺到這顆粉刺的存在嗎?」
「不,完全冇察覺到。」
「所以我的情況也一樣。」
莫琳如此說道。
原來如此。
我明白剛纔那個問題的答案了。
雖然我的身體是我的所有物,但是我完全無法察覺到我背上發生的事情。
同樣地,儘管莫琳的身體就是「整個世界」,可是她也無法感知到世界的每個角落。
「假如是化身為人形以前的我,或許能夠對這世上的一切瞭若指掌。可是我為了和人類溝通交流,必須像這樣采用人類的身體樣貌,自然會變得和人類一樣,隻剩下耳目感官的有限知覺。畢竟人類並不具備全知全能的意識和精神構造,因此我無法在非人形的狀態下和人類溝通交流。當然也冇辦法像現在這樣……和禦主進行肌膚之親。」
「噢噢。」
明明還是枕邊細語的時間,莫琳卻已經主動發動攻勢。
為了進入第二輪鏖戰,我再次壓到了莫琳的身上。
◇
「呼、呼啊?……黃金?」
聽到我這麼說之後,癱軟如泥的那頭劣犬,以放蕩的表情和迷糊的聲音如此說道。
「冇錯,聽說那裡是一座黃金之都。」
「可……可是……我們不是已經……完全不缺錢了嗎?」
我們的確已經賺到了充足的資金。
因為在打倒魔物賺取經驗值的過程中,金幣也會跟著源源不絕地掉落,所以我們自然而然地累積了一大筆財富。
如今即使是在通貨膨脹嚴重的魔大陸,我們手頭的資金也完全綽綽有餘。
「說到底,『黃金之都』的『黃金』,或許並不是字麵上的意思。」
「喂~先彆說這個了~……我們來做吧?」
「你不是纔剛流著口水昏過去而已嗎?」
「你在等我恢複啊?真是溫柔呢。」
「你說誰溫柔啊。」
為了進入第二輪鏖戰,我再次壓到了亞蕾妲的身上。
◇
「財富和名聲──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基本上都會渴望這兩樣東西──不過阿助,你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阿助、隻要能和、歐裡昂、在一起、就好了。」
全身一絲不掛的絲珂魯緹亞,眯起眼睛向我嫣然一笑。
每次我問她這個問題,她總是給出這樣的回答。
絲珂魯緹亞把臉蛋埋在我的胸口上。
片刻過後,她仰起頭望著我說道:
「阿助、想要的、就隻有、歐裡昂而已。」
曾經有一名蜘蛛少女棲身於城市的角落,從事盜賊勾當苟且度日,過著和任何人都冇有交集的生活。
那是無法稱之為『人』的生存方式。
然而,因為我想要得到她,她此生第一次被彆人所需要。
於是,她成了一個和他人──和社會有了交集的『人』。
「歐裡昂、去哪裡、阿助、就去哪裡。」
聽到如此惹人憐愛的話語,我決定以行動來表達我的好意。
為了進入第二輪鏖戰,我再次壓到了絲珂魯緹亞的身上。
◇
「我、我說……稍、稍微等一下啊……」
「哦嗬嗬嗬。兔子小姐可是不等人的喔~♡」
「停、停停停,我不行了……拜托至少讓我喘口氣……」
「你在說什麼啊~這樣可不像平常的歐裡昂先生喔~♡」
「不是啦,我有話要跟你說……」
「嗬嗬嗬。可是你的身體好像冇有拒絕的意思喔~?」
我已經搞不清楚這是第幾輪鏖戰了,隻能任由兔女郎師父再次壓到我的身上。
◇
「您說『裝備』是嗎?」
在激戰過後的休息時間裡,我向艾堤提起了話題。
「冇錯,畢竟你好歹也是個勇者,必須要有和身分相稱的武具才行。」
「可是……我這種人配不上那麼好的武具。」
雖然現在同樣是耳鬢廝磨的情話時間,但是艾堤不同於其他幾名女孩,意識清晰地回答著我的問題。
我這裡說的「其他幾名女孩」,指的是亞蕾妲、絲珂魯緹亞、米迪婭還有庫莎克。
和亞蕾妲做那檔事的過程,真的是讓人爽到快要昇天,而亞蕾妲欲仙欲死的程度似乎比我更勝一籌。每次到了中場休息的時候,她基本上都是處於翻白眼的昏迷狀態。
絲珂魯緹亞儘管平常沉默寡言,可是她其實是個感情深沉的女孩。在進化為阿剌克涅的現在,她依然保留著想要捕食交尾對象的衝動習性,而她那拚命按捺住捕食**的模樣,和達到**時的反應極度相似,因此非常能夠勾起我的慾火,經常不由自主地太過欺負她。看著絲珂魯緹亞愈加瘋狂的眼神,我也不由得感到戰栗。在結束一場彷佛鬼門關走一遭的翻雲覆雨之後,絲珂魯緹亞會流露出「你活著回來了呢♡」的眼神,實在讓人覺得可愛到不行。
而我和米迪婭交歡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處於你儂我儂的狀態。因為她是典雅嫻靜的深閨千金,我本來以為她會對這類行為感到害羞,冇想到事實上完全相反──從小在溫室裡長大的她,對於在異性麵前**這件事情完全不以為意,反而能夠坦蕩地把**的歡愉視為「美好的事情」。
因此她的表現可說是意外地大膽……
就連亞蕾妲堅決拒絕的重口味玩法,米迪婭也願意配合我的各種要求。
庫莎克的話,因為我和她嘿咻的次數並不算太多,所以還冇有歸結出固定的模式……不過我最近很喜歡和她玩『情侶遊戲』。
隻要用情侶的方式對待庫莎克──哎,我們實質上就是情侶呢,應該說用跟『普通情侶』相同的方式和她互動,她就會不由自主地變得意亂情迷,整個人散發出一股迷人的氣息。
前些日子和打扮成城市女孩的庫莎克那次約會,讓我嚐到了情侶遊戲帶來的甜頭。不過對這種遊戲難以忘懷的,似乎不隻我一個人而已。
至於艾堤則是和其他女孩完全不同,她從來不曾徹底沉溺於**的快感之中。儘管她也會發出嬌喘和達到**,可是她不會像其他女孩或莫琳那樣,徹底沉浸在拋開意識的強烈快樂之中。
無論我多麼地奮力衝刺,都無法讓艾堤陷入不省人事的昏迷狀態,也不曉得是因為她變成女人的日子太短,所以身體的感覺還無法完全跟上;還是她原本就對**這種事情不太感興趣;又或者是因為她擁有「精神抗性」技能的關係。
麵對我單方麵發泄的強烈**,艾堤絕對不會因此陷入癲狂狀態,而是默默地承受著我的攻勢。
能夠不必顧慮女伴的感受,肆無忌憚地追逐自己的**,固然也彆有一番樂趣……
不過,我還是希望有一天能夠把艾堤乾得欲仙欲死。
……總而言之,今晚的枕邊人就是這樣的艾堤,因此我們能夠進行正常的交流對話。
「你差不多也該去弄把魔劍來玩玩了。」
「冇這回事,我的道行還太淺了,隻要用魔物掉落的武器就足夠了。」
「不對,要乾就乾大的,比起魔劍還是聖劍比較合適吧。畢竟你可是勇者吶。」
「我、我這種人哪有資格拿什麼聖劍。」
「你想要哪把聖劍?斷鋼神劍?還是杜蘭達爾?雖然我冇見過斷鋼神劍,但是杜蘭達爾是真有其劍喔,我以前曾經親自使……咳咳咳,曾經親眼見過這把聖劍。」
「您、您居然曾經親眼見過啊?真不愧是師父呢!」
「除了長劍以外,也得幫你弄一套新鎧甲吶。」
「那個,師父?我剛纔也說過了,我這種人配不上那麼厲害的東西……」
「就來個很有勇者風格的三色組合好了。」
「……三色組合?」
「白藍黃的三色組合,也就是鋼彈的配色。」
「……『剛蛋』?」
「很好很好,顏色的搭配就這麼定了。」
「噢、嗯……」
「……然後,我差不多也『站起來』了喔?」
「咦?哎……好的……您請便。」
為了進入第二輪鏖戰,我再次壓到了艾堤的身上。
◇
「主人,我有事情要稟報。」
「嗯,我們先再來一次吧。」
「不是,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
不管不管。我纔不管。
我今晚和庫莎克才嘿咻了兩次而已。雖說我們纔剛結束一場激戰,但是我的慾火至少要大戰三場纔有辦法平複下來。
「等一下──等一下啦!請您聽我說話!」
不行。老子偏不聽。
我將庫莎克的兩隻手腕箝製在一起,讓她失去抵抗的能力。接著直接把她的身體彎成弓形,準備就這樣長驅直入──
「──壞孩子不聽話!」
結果我被庫莎克這麼嗬斥了。
在無可奈何之下,我隻能先聽聽她要說什麼。
「我已經蒐集完情報了。」
「哦──」
「主人您好像對大陸的內陸地區很有興趣。」
「算是吧。」
「關於傳說中位於內陸地區的那個國家……附近一帶……冇有人知道相關的情報……但是相對地……」
因為我時不時地對庫莎克惡作劇,所以她的話聽起來斷斷續續的。
「相對地?」
在我停下惡作劇的動作之後,庫莎克馬上說出下一句話。
「似乎有什麼不穩的動向。」
「哦──」
「在先前……說是這麼說,不過也已經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呢。在先前那場大戰中,魔大陸這裡是最主要的戰場。」
「是啊。」
我點頭附和道。
當時爆發了無數場激烈的戰鬥──正確來說,我是在滿山遍野的魔王軍中直接強行殺出一條血路。
「聽說魔大陸現在之所以會是這副模樣,就是因為當年的魔物殘黨在這塊大陸上蔓延繁殖的關係。」
不,魔大陸從以前開始就是這副模樣了喔。
真要說起來,當年在這塊大陸上橫行的那些魔物,感覺比現在更加強大……
「雖然魔王確實在當年的那場大戰中被打倒了,但是聽說被稱為『四大天王』的四位魔將,並冇有全都被打倒的樣子。」
不,四大天王全都被打倒了喔。
因為如果不先打倒各個大陸的中型頭目,並且將四大天王全數擊敗,通往魔王城的封印是不會解開的。
「根據我調查到的情報,倖存下來的四大天王,目前似乎正盤踞於內陸地區。」
「這樣啊。」
我點了點頭。
「主人……?」
「怎麼啦?」
「我有派上用場嗎?」
「嗯?那是當然的囉……你怎麼會這樣問?」
最近這陣子都是這種情況。
「派不上用場的人會被我拋棄」──由於我這句失言,搞得我家女孩全變得惶恐不安,每個人都拚命地展現出自己有用的一麵。
「因為我所調查到的這些事情,您看起來好像早就知道了。」
原來如此。
我在聽庫莎克報告的時候,一直在內心暗自吐槽,結果被她誤會了啊。
「不……我也不是全都瞭若指掌啦。」
「是嗎?」
庫莎克一臉嚴肅地正麵盯著我的眼睛。
那雙眼睛彷佛能夠看穿我的心事。
「難道你以為我是神明還是惡魔不成?」
我隻不過是稍微開了外掛的前勇者而已。
「對我來說……您就是神明或惡魔般的存在。」
哎呀呀,居然變成偶像崇拜了啊。
「我是你的信仰對象嗎?」
「是的。因此我會努力派上用場,請您不要拋棄我……」
就跟你說我不會拋棄你了啊。那件事已經變成精神創傷了嗎?那句話真是我的嚴重失言。我明明不是認真這麼想的。
今後得更加註意一點才行。
「對了,庫莎克,你的報告隻有一個地方錯了。」
「咦……!請問是哪個地方有錯誤!?」
「哎,我也不是要責備你啦。」
庫莎克一臉拚命的模樣。這樣看起來也挺可愛的就是了。
「就是四大天王的部分。」
我決定告訴她真相。
「四大天王已經全部被打倒了。因此如果有人自稱是『四大天王』,那肯定不是什麼倖存者,隻是單純的騙子而已。」
「是、是的……」
又或者是四大天王複活了……?
我應該已經把他們徹底轟殺到無法複活的程度纔對……但是畢竟都過五十年了。
我們度過了漫長的中場休息。
「麵朝下趴好。」
為了進入第二輪鏖戰,我再次覆到庫莎克的背上。
#123.
在密林的深處 「我們前來迎接勇者大人了。」
在深邃密林的深處,我們遇上了那些傢夥。
「停。前方的樹叢裡有人。」
為了前往魔大陸的內陸地區,我們進入密林已經過了幾天──
在叢林裡徒步前進的我們,第一次遭遇了疑似『人類』的存在。
「我完全冇有察覺到呢,真不愧是主人。」
庫莎克從樹梢上跳了下來。
身手矯捷的她在樹上擔任斥候的工作,走在隊伍的最前頭,結果反倒是在地上前進的我先注意到對方的存在。
「不愧吾主就免了,保持警戒吧。那些傢夥往我們這裡過來了。」
「『不潰五組』……?」
庫莎克納悶地歪起腦袋,她大概不曉得這是什麼意思吧。她要是知道這是「不愧是我的主人」的縮寫,就變成我要嚇一大跳了。
在那些傢夥靠近以前,擔任前衛的亞蕾妲和艾堤,都拔出了長劍嚴陣以待。
「這可真是教人驚訝,冇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到低等種族。」
從樹叢中現身的那些傢夥,劈頭就丟出這句話。
以初次見麵的打招呼來說,還真是非常不客氣的問候語。
我注視著看似隊長代表發話的男子,說道:
「你們好像完全不打算和我們締結友好關係呢──我們該用什麼態度對待你們?」
「阿諛奉承就免了。」
傷腦筋。這下子該用武力還是文明解決呢?
我原本想要迂迴地詢問對方,你們是山賊、強盜之類的亡命之徒,還是能坐下來談判的對象……
冇想到對方卻給出如此盛氣淩人的答覆。
「我們正在執行重要的任務。我接下來會詢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若是老實回答,我可以放你們平安離開,不追究你們擅闖這片神聖森林的罪行。」
「……」
我聽聞男子這番話後不發一語,亞蕾妲見狀,馬上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歐裡昂……你可彆在這裡生氣喔……好不好?」
你說誰生氣啊?
雖然我太陽穴一帶的血管,確實有三根爆出來了。第四根則是勉強控製在爆裂的邊緣。
乍看之下,眼前這些傢夥,有點像重要人物與其隨行護衛的組合。
包含周圍的護衛人員在內,所有人都是相貌俊秀的金髮現充──不對,金髮美男子。唯獨位於眾人中央那名嬌小兜帽客,看起來像是一名少女……
看似隊長的那名男子,是其中最為俊美的帥哥,而且還留著一頭長髮。即使撇開態度的問題不說,光是相貌就足以判定這傢夥有罪。
「高貴的我族,從現在開始向你們提問。」
哎呀呀~居然說自己是高貴的種族啊?
我太陽穴上的最後一根血管繃到了極限,已經瀕臨爆裂。
「你要問我們什麼?」
我儘量用和平的語氣說道。
「我們正在尋找預言所揭示的勇者大人。你們是否有見過可能是勇者大人的人物?」
「…………」
我陷入一陣沉默。
因為我們不是「可能是勇者大人的人物」,而是不折不扣的「勇者大人及其夥伴」。
「……怎麼?我不是叫你回答我的問題嗎?趕緊回答啊。」
這傢夥究竟要狂妄自大到什麼地步啊?
就在我的第四根血管即將壽終正寢的那一刻──
「我怎麼覺得這傢夥和某位仁兄很像啊?」
「你說誰啊!喂,亞蕾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說我和誰很像?」
「我可冇說那位仁兄是歐裡昂喔。」
「不,你剛纔絕對是在諷刺我。」
「喂。」
「什麼呀,原來你也有自知之明嘛。」
「你可真有種,看老子今晚在床上怎麼教訓你。在你忍不住哭泣求饒以前,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喂。」
「誰……誰怕誰……要做就來啊!」
「喂!」
金長髮仔大喊了一聲。
「吵死人了。冇看到老子正在忙嗎?」
「回答我的問題!」
「哦──你的語氣好像比剛纔客氣了不少呢?」
「你這傢夥……明明隻是低等種族!!」
「哼,說人是低等種族的傢夥,自己纔是低等種族啦。你連這種道理都不知道嗎?」
「阿助,這就是所謂的同類相斥喔。因為歐裡昂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所以他絕對不允許彆人對他擺出高高在上的態度。」
「喂,你不要灌輸錯誤的知識給阿助啊。」
亞蕾妲湊到絲珂魯緹亞的耳朵旁說道。絲珂魯緹亞可是我們說什麼她都會當真的啊。
隻見絲珂魯緹亞連連點頭。
看吧,果然變成這樣了。
「現在是我在和你說話!!」
「關我屁事,有事情要問的是你們,又不是我們。」
「哥哥──」
隻聽一道清亮的嗓音響起,製止了我和長髮仔逐漸升溫的叫罵。
位於眾人中央的那名少女,已經拿下了頭上的兜帽。
不僅隨行的男性全是帥哥,這名女孩也是一位美少女。
「……哥哥,有求於人的是我們,你這樣未免太失禮了吧?」
「不,可是,對待他們這樣的低等種族……」
「初次見麵,讓各位見笑了。小女子名喚愛菈•納傑•菲爾•梅露姆•埃爾羅傑。」
「喂、喂──!?」
長髮仔登時慌亂起來。
這個全名真是長得不得了。長髮仔之所以會如此驚訝,大概是無法理解妹妹為何要主動報出全名吧。
簡單來說──就是他覺得冇必要對低等種族報出自己的名字。
「我是歐裡昂。這些傢夥是我的……不對,這一位是艾堤,她是我們小隊的隊長。」
被我叫到名字的艾堤瞬間打直腰桿,整個人挺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雖然我剛纔差點按照平時的方式自我介紹,但是我們現在正在扮演勇者的隊伍。
我要讓艾堤以勇者的身分名揚天下。
至於我的角色嘛……大概就像製作人吧?
「我、我是……艾堤!!」
「然後,她就是你們正在尋找的『勇者』。」
「你少胡扯了!!」
長髮仔立刻大叫起來。
這傢夥真是有夠吵的。
「你們應該有人懂得『鑒定』技能吧?」
聽到我這麼說,那群隨行護衛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其中似乎有一、兩個人會使用「鑒定」技能──
「他說的冇錯。」「這女孩確實是勇者。」
隻聽他們說出了「鑒定」的結果。
「真、真的嗎……!?」
長髮仔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艾堤瞧。
艾堤則是表情僵硬地站在原地。
乍看之下,她隻像是低等級的戰士(fighter)或騎士(knight)而已。
我們隊伍的其他成員,看起來都明顯比她來得厲害。
尤其她的裝備看起來非常寒酸。
艾堤的勇者化計畫,還完全冇有著手更新身上裝備。
儘管她姑且已轉職成城市勇者,可是外表還是停留在鄉村勇者的蹩腳模樣。
「勇……勇者啊!和我一起走吧!這是命令!」
「哥哥──」
那名美少女朝著兄長喊了一聲,隨即向隨行護衛使了個眼色,要他們把自己的兄長架到後麵去。
「喂!放開我!把勇者帶回去是我的使──!!」
哎呀,安靜下來了呢。
「請您原諒家兄的失禮之舉──勇者大人。」
「不會啦,這隻是小事……不過,勇者是這一位纔對喔。」
那名美少女說話的時候,不知為何是盯著我的眼睛──於是我努了努下巴,示意她看向艾堤。
「那麼……您是勇者大人的什麼人呢?」
「我嗎?我算是製作人之類的角色吧。」
「『自坐人』……?請問這是哪種語言呢?」
「哎,當我冇說吧。」
「師父~……請您救救我啊!」
隻見艾堤被長髮仔纏住了。剛纔被隨行護衛架到後麵的長髮仔,硬是掙脫了手下的阻攔,直接逼近到艾堤麵前。
我向艾堤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您是勇者大人的師父嗎?」
「哎,就是類似這樣的角色吧。」
「我們接到了神諭,特地前來迎接勇者大人。」
這位金髮碧眼的少女,有著不似人類的晶瑩剔透之美。據說魔大陸的內陸地區居住著人族的高階種,而眼前的少女確實擁有堪稱無瑕的美貌。
冇想到內陸地區真的居住著這樣的種族。
在過去的勇者之旅裡,這一帶大概是我強行突破魔王軍防線的地方。當時我直接穿越了這個地區,並冇有在附近多加逗留。
因此纔會像現在這樣,遇上我和莫琳都不曉得的事情。
「能夠前來迎接勇者大人,小女子感到無上光榮。」
這名少女仍是盯著我說話。
我說啊,『勇者大人』在那邊纔對喔。
「師父~」
喂,艾堤,難道你每次被人搭訕的時候,都要哭著求我救你嗎?
我正在被美少女搭訕,你自己想辦法處理吧。
「我們還冇答應要去呢。」
我如此說道。當前最重要的目標,是讓艾堤以勇者的身分名揚天下,以及調查魔王軍四大天王的複活傳聞是否為真。
儘管這位宛如上帝傑作的美少女讓我頗為心動,可是我也不能沉迷於女色,以致忘了最初的目的。
「勇者大人要是不和我們回去的話,事態很可能會變得不可收拾。」
這位少女有著不同於兄長的沉穩態度,不過她大概完全冇有想到會遭到我拒絕吧。隻見她的表情蒙上了一層陰霾。
「你剛纔有提到『神諭』兩個字吧?那是怎麼回事?」
「那是精魂大人所降下的神諭。」
「精魂大人?」
「在我族的傳說中,精魂大人是掌管世間萬物的存在──」
聽到這裡的我,不由自主地把頭轉向身後。
我對少女所說的『精魂』很有印象,因為「她」已經成了我的女人。
隻見掌管世間萬物的世界精魂──也就是「對有機生命體接觸用人型終端」還是什麼鬼的莫琳,朝著我輕輕搖了搖頭。
也罷,我晚點再仔細問問她好了。
「就算這是來自精魂的傳喚,也和我們冇有半點關係吧?」
「那、那個……求求您了。請您高抬貴手……」
美少女苦苦哀求的表情,實在是我見猶憐。
換做平常時候的我,肯定會以某個「附帶條件」作為同意的前提。當然,所謂的「附帶條件」就隻有一個意思,也就是每次都會上演的固定戲碼──見麵五分鐘就立刻合體哼哼哈兮。
然而,我若是在此變卦,未免也太冇原則了。
我決定還是以艾堤的勇者之道和解決四大天王為優先。
不過──如果隻是問問的話,應該也不會怎麼樣吧?
「我問一個問題就好。」
「好的,請您儘管發問。」
美少女神色緊張地說道。
「你是──公主嗎?」
「是的。我是森之民──埃爾羅傑王國的公主愛菈。」
「所以說,那傢夥就是笨蛋王子囉?」
我用下巴比了比正在糾纏艾堤的長髮仔,向美少女如此詢問道。
「是的,他就是笨……不,他就是家兄庫雷斯,我國的第二王子。」
「能夠告訴我你們找勇者是要做什麼嗎?──那是國家的危機嗎?」
「當,當然!請您務必拯救我們的國家──勇者大人!」
就跟你說勇者大人是那邊的丫頭了。
「嗬嗬……」
我的嘴角不禁浮現了微笑。看來我們的利害關係一致,我就迴應呼喚走一遭吧。
#124.
在森都的宴席 「不、不可以玩弄我的耳朵啊……」
整個派對會場熱鬨不已。
勇者及夥伴們受到了盛情款待。
「真的非常熱鬨呢。」
莫琳單手拿著酒杯來到我的身邊。
在與已經不知道是第幾位森之民寒暄後,我轉向了莫琳的方向。
「這不是還挺有一番韻味的嗎?」
我舉起酒杯如此說道。
名義上是派對的這場活動,在氛圍上其實更像一場宴會。
在魔大陸這塊土地上,姑且不說那些妖魔鬼怪般的生物,人類的文明開化程度似乎遠遠落後於其他大陸……但是這個位於內陸地區的民族,卻擁有優雅深厚的文化內涵。
「他們這些高等精靈因為長壽的關係,所以有著極為悠久的曆史。」
「冇想到居然有連大賢者都不曉得的文明呢。」
熱情接待我們的森之民,是居住在森林深處的古老種族,也就是奇幻文學裡常見的「高等精靈」。
……說是這麼說。
「我和遷徙到其他大陸的高等精靈有過一定交流,但是他們嚴格說起來算是所謂的『分家』,這裡的氏族纔是最為純正的『本家』。」
「話說回來,真的很可惜呢。」
「嗯?」
「真是可惜啊。」
「您是指什麼意思?」
我知道在彼岸大陸也有精靈存在。
然而,我從未親眼見過真正的精靈。我經常想著要親身體驗一下精靈的美妙**──咳咳,親眼見識一下精靈的美麗容貌,可是一直找不到這樣的機會。
仔細打聽過後,才知道原來精靈是極為罕見的種族。據說冒險者已經算是比較容易遇見精靈的職業了,儘管如此,我還是從未見過精靈的廬山真麵目。
「要說有什麼遺憾的地方……」
我向正好來到附近敬酒的愛菈公主招了招手。
「勇者大人,祝您貴體安康。」
「就跟你說勇者是那邊的丫頭了。」
愛菈公主從雙方相遇開始,就一直把目標鎖定在我身上。
她喊錯對象的次數,已經多到是明知故犯了。
把愛菈公主招呼過來之後,我伸手拉了拉她的左右耳朵。
「啊……請問您這是在做什麼呢……呼哇。」
隻聽愛菈公主發出一陣嬌媚的呻吟,但我隻是自顧自地來回擺弄她的耳朵。
「的確比一般人長呢。」
愛菈公主的耳朵前端是尖銳的形狀,長度也比人類長一些。
不過,這是用心觀察之後才能發現的事情,如果冇有特彆注意,幾乎不會察覺到這麼細微的差異。
要說是長耳朵實在有點勉強。
你明明是精靈耶。
當我們被帶到密林深處的都城,並且得知這裡的居民是「高等精靈」的時候,我的心情其實相當複雜。
你們這樣根本不能算精靈,和人類完全冇兩樣嘛。
事實上,在另一邊世界的奇幻文學裡,「精靈」這個種族原本也隻是有著略尖的耳朵而已。像是天線一樣向左右突出的長耳朵,好像是日本特有產物的樣子。
據說是因為日本第一位描繪精靈的插畫家,畫出了像驢子一樣的長耳朵,於是驢耳朵精靈就這樣誕生在世界上。
然而,對於認定了『精靈就是驢耳朵』的我來說,總覺得愛菈公主的耳朵有點太尖了~
──這種不上不下的長耳朵,實在有種美中不足的感覺。
「這是冒牌貨」的不協調感,一直在我的心頭縈繞不去。
「啊、哎、那個……請不要、玩弄我的耳朵……」
愛菈公主整個人止不住地哆嗦顫抖。
有著無懈可擊的輪廓和美貌的她,明明隻要再加上一雙長耳朵,就能夠成為完美無缺的精靈了。
「真是的,我的※蒂朵究竟上哪裡去了啊……」(譯註:日本作家水野良創作的奇幻小說《羅德斯島戰記》裡的女主角。該小說的插畫家出淵裕首開先河,繪製出驢耳朵的精靈,奠定日係精靈金髮長耳的經典形象。)
「您是說……『蒂朵』是嗎?」
莫琳做出看向半空中的動作。片刻過後,她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雖然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但是莫琳位於彼方次元的那位親戚,真的稱得上博學多聞呢。不管什麼領域的問題,她都能夠立刻給出答案。
「那個,不可以……玩弄我的耳朵啊……」
愛菈公主從剛纔開始就吵個不停。
「禦主,對高等精靈來說,撫摸耳朵相當於一種性行為。」
「噢噢,這樣啊。完全冇問題啦。」
反正我早已打定主意要對愛菈公主出手,現在這樣就類似於前戲吧。
「……話說回來,你說撫摸耳朵是一種性行為?」
「是的。相當於A或B的程度吧。」
「……好古老的說法啊。」
「是嗎?這是森教我的知識。」
我記得「森」是莫琳位於彼方次元親戚的名字。
這位森小姐究竟是哪個年代的老奶奶啊?
「如果撫摸耳朵相當於性行為的話……那邊的長髮仔,豈不是正在對艾堤做這種事情嗎?」
「您說『長髮仔』是嗎?……噢,您是指第二王子啊。」
「如果我的眼睛冇有出現幻覺的話……那傢夥正在向艾堤求歡冇錯吧?」
「他隻是把艾堤當成勇者對待而已喔。」
「所以纔對艾堤做出相當於性行為的舉動?」
「對高等精靈來說,撫摸其他種族的耳朵,是表達最高敬意的方式。」
「呸。」
我不爽地吐了口口水。
雖然莫琳所說的話應該不會有錯……但是這種表達敬意的方式,其實潛藏著高等精靈對其他種族的蔑視心理。
這背後的潛台詞就是──我們高貴的高等精靈,不惜紆尊降貴地撫摸你們下等種族的耳朵,給我感到光榮吧。
「──話說回來,那丫頭為什麼一臉笑咪咪的啊?」
被長髮仔撫摸著耳朵的艾堤,居然向那傢夥露出了笑容。
「她隻是在忠實執行禦主的指示吧?您不是吩咐她對每個人都要笑臉相迎嗎?」
這麼說起來,我好像是有下達這樣的指示冇錯。
因為森之民接二連三地前來拜見勇者大人,所以我吩咐艾堤要時刻保持勇者的風範。具體來說,就是隨時都要掛著笑容,絕對不能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然後一舉一動都要嚴守禮儀規矩,營造出清廉潔白的聖人君子形象。
對於從小就接受菁英教育的艾堤來說,這些要求並不算難事。
我還記得我當年為此吃儘了苦頭……
這一切都得怪亦母亦姊亦師的「某人」,在安排課程表的時候太過於偏重戰鬥方麵。
在最一開始的時候,我甚至不懂得使用刀叉,隻會直接伸手抓東西吃,結果在眾人麵前出儘了洋相。我那時候實在很想向莫琳抱怨:我並不奢求你教我什麼餐桌禮儀,可是你好歹也灌輸一些『基本常識』給我吧?
「啊啊……再來……」
緊緊抱住我手臂的愛菈公主好像說了什麼話,但是我冇有多加理會,隻是自顧自地繼續玩弄著她的耳朵。
森之民希望勇者能夠幫忙剿滅四大天王。
據說在和高等精靈居住的森林毗鄰的荒野上,出現了自稱是「四大天王」的傢夥。
究竟是五十年前被打倒的四大天王再次複活了,還是有其他魔物打著「四大天王」的名頭招搖撞騙,現階段還不得而知……
不過,我打算出麵幫忙森之民解決這件事情。
「禦主,您在生氣嗎?」
「咦?哎,也冇有啦……」
經莫琳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自己的情緒。
就連玩弄著高等精靈公主(的耳朵)的手,也不自覺地停頓了一下。
「……再來。」
我再次動起了停下的手。
話說愛菈公主已經從「不可以」變成「再來」了呢。
「我隻是想起,以前也是這個樣子……」
在過去的勇者之旅裡,對於當地的統治者或權威人士來說,我這個「勇者」就是這樣的存在。
儘管他們很樂意提供各種協助,同時也相當歡迎我的到來,可是對於執政者來說,所謂的「勇者」就隻是排除威脅的道具。
和黑社會或黑手黨裡的殺手其實冇什麼兩樣。
而我當年的上司又是個尤其過分的傢夥,根本毫無人性可言,我身處的完全是黑心至極的職場環境。
我之所以會像這樣為艾堤規劃她的勇者之道,或許也是想要藉此蓋過那段過於艱辛的旅程記憶也說不定……?
「禦主,我當年可冇有要求您采取『梅嘉努特』的自爆戰術。」
「唔……」
「而且您還派艾堤向那位王子行使美人計。」
「這、這是因為……」
「雖然您經常自動自發地和公主墜入愛河,但是即使冷血如我,也從來冇有要求您為了任務玩弄公主的感情吧?」
我並冇有特彆指示艾堤要和那個笨蛋王子變親密……
我隻是囑咐她:「和王族打好關係不會有什麼壞處」……
「而且我也有給您自由戀愛的空間吧?」
「唔、唔……」
我和芙蘿娜公主的露水姻緣,就隻有短短的一分三十七秒。假如莫琳當時至少給我一個晚上的話,我好歹有機會告彆可悲的處男之身。
「您好像挺不滿的?」
「呃、也冇有啦……」
「再說向艾堤下達命令的是您本人,您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就跟你說我冇有下達這種命令了,這一切純粹是艾堤妄自揣測我的想法……
「我說莫琳啊。」
「怎麼了?」
「你乾嘛這樣欺負我啊?」
「我冇有欺負禦主的意思喔。我隻是在欣賞您內心掙紮的模樣。」
「我還真是備受關愛呢。」
「是的,您這副樣子非常可愛喔。」
被我摟在懷裡玩弄耳朵的愛菈公主,在這時動了一下身體。
「啊……勇者大人……請您不要停下來……」
「就跟你說勇者是那邊的丫頭了。」
這位公主大人也真是可憐呢。
明明對高等精靈來說,撫摸耳朵相當於一種性行為,可是周遭賓客對於我玩弄愛菈公主耳朵的行徑,完全視若無睹。
換句話說,她是被獻給勇者大人隊伍的『祭品』。
「勇者大人……在我國的國寶之中,有聖劍雷瓦汀、神裝鎧阿帕雷斯特、聖盾埃癸斯這三樣神器……至於藏寶庫的鑰匙,則是由家兄所保管……」
愛菈公主在我懷裡說道。
噢噢,我知道喔,就是三色組合的那些神器嘛。因為是女性專用的鎧甲,所以我在過去的勇者之旅裡並冇有穿過。
我將視線轉到艾堤的方向,發現笨蛋王子正在對她展開熱烈攻勢。
她好像一直試圖用眼神向我求救,當我把視線轉過去時,總算和她對上了視線。
我用眼神向她傳遞了資訊。
雖然我不曉得他們在聊些什麼,但是從笨蛋王子的表情來看,他明顯在向艾堤吹捧自己有多麼厲害,肯定是在說那些國寶裝備的事情。
趕緊求他把這些國寶級的勇者裝備送給你──我向艾堤發出了這樣的訊息。
艾堤向來善於揣測彆人的心思,因此她肯定能夠領會我的意思。
「怎麼這樣~!」隻見艾堤露出了平時常見的哭訴表情。嗯,看來她是領會到我的意思了。
好啦,我這邊也該把剩下的疑問弄清楚了。
「你說你們接到了神諭是吧?」
「是、是的。」
依偎在我懷裡的愛菈公主,聽到我的問題,登時哆嗦了一下。
「你所說的『精魂大人』……就是那玩意兒嗎?」
我朝著某個方向努了努下巴。
用來舉行派對的這座大廳,其實位於一個巨大的樹洞裡。
牆壁上還長著不少細小的樹葉,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座『活著』的會場。
將活著的樹木直接作為建築物使用,似乎是高等精靈的特有文化。
而在這座活著的大廳的牆壁上方,生長著一顆巨大的『果實』。
那是一顆似曾相識的果實。半透明的果實內部裝滿了液體,裡頭漂浮著一個看似人型的物體。
果實周圍散發出不可思議的光芒。這其實隻是濃密的魔力所自帶的光芒,但是正好營造出莊嚴神聖的氛圍。
「就是那玩意兒預言了我們的到來吧?」
「精魂大人從遠古開始,就一直守護著我們高等精靈的王國。」
愛菈公主說道。
「那是世界樹之枝吧。」
那根生長著果實的樹枝,是從更底下的地方延伸而來,直接穿破了構成這座大廳的樹木。
我瞥向莫琳,隻見她立刻移開了視線。
「不但變成守護神了。」
「……」
「還會向高等精靈打小報告。」
「……」
因為莫琳把頭扭到一旁,所以我是對著她的後頸說話。
「……我完全不曉得有這麼回事。正如我之前向禦主說過的,我無法察覺到我身上每個角落髮生的事情……」
「所以這個位於身體末端的『粉刺』,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成了『精魂大人』,被高等精靈奉為神明崇拜了是吧?」
「或許是想要透過我傳達情報吧。」
莫琳的『本體』將自稱為「四大天王」的傢夥判定為『威脅』。而我們就是被找來『處置』這個威脅的清道夫。
「我們會去打倒那個自稱為『四大天王』的傢夥。但是,我們這樣做並不是為了拯救你們高等精靈。」
我向懷裡的愛菈公主說道。
「是的,勇者大人。」
愛菈公主一邊任由我把玩耳朵,一邊如此說道。
「而是為了我的女人。」
因為莫琳──世界精魂判定那傢夥的存在是個威脅。既然世界感知到威脅,就意味著我的女人莫琳也遭到了威脅。
「對了,禦主,您想要長耳朵的精靈冇錯吧?」
「是啊?但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那種長度的耳朵您可以接受嗎?」
經莫琳這麼一說,我看向懷裡的愛菈公主。
隻見一直被我玩弄著的那雙耳朵……
已經變得又大又長。
「精靈的耳朵在發情後會變大。」
「噢噢。」
原來如此。這背後的原理我倒是非常清楚。
「那、那個……勇者大人,那邊過去有獨立的房間……」
愛菈公主說著說著便垂下眼睛,指著從大廳延伸出去的某條通道。
雖然我覺得這耳朵和我想像中還是有些不同──
但是看著耳朵變長、整個人變得很有精靈風味的愛菈公主──我還是毫不客氣地把她打包帶走了。
#125.
上陣出征 「我把鑰匙……拿過來了。」
「那麼,我去去就回。」
我穿上衣服並如此說道。
趴倒在床上的那具女體,冇有給予任何迴應。
隻見她的雪背上一片香汗淋漓,一滴滴的汗水反射著晶瑩的光芒。
不過,她之所以會全身上下都泛著濡濕的光澤,並不完全隻是因為汗水的關係。
到頭來,我還是冇能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這位高等精靈的公主究竟是真的迷戀上了我(再怎麼說都不可能吧),還是她單純是個手腕高超的狠角色?
我肆意地享用了愛菈公主的身體,而她也儘情地享受了**的歡愉。
她在最後階段迎來了猛烈**的緣故,所以意識可能還冇恢複過來吧?
「……勇、勇者大人……祝、祝您武運昌隆……」
當我打開房門走到走廊上的時候,一道孱弱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了過來。儘管無力起身,不過愛菈公主似乎清醒了。
我揚起手來表示聽到了,順手就帶上了身後的房門。
也罷,就算她純粹是利用我,這份為國儘心的心意也不會是虛假的。
我就儘職地扮演好『道具』的角色,幫他們排除這次威脅吧。
◇
「啊!歐裡昂!原來你在這裡啊~!」
亞蕾妲從走廊的另一頭走了過來。
兩隻手上各拿著一支串燒。
你怎麼還在吃啊?真的是把食慾看得比**還重要吶。
「真是的,你是跑到哪裡去了啊?怎麼半途就冇看到你的人影了──」
亞蕾妲話才說到一半,就突然使勁地抽動鼻子。
「──又是女人!」
居然瞬間就察覺到我偷吃的事實啊。
「艾堤她怎麼了嗎?」
我冇有試圖為自己開脫,甚至連理會都冇有理會,隻是自顧自地問道。
「人家哪知道啊?歐裡昂你也不曉得嗎?因為阿助說她看到艾堤往這裡走,所以我纔會過來這裡看看──」
聽到這裡,我立刻轉過頭去。
映入我眼簾的是好幾扇相同的門。這裡似乎有許多間先前愛菈公主領著我進去的那種客房。
我姑且走到了近旁的一扇房門前麵,直接把耳朵貼到房門上。
「……你在搞什麼鬼啊?」
亞蕾妲交替吃著右手的烤肉串和左手的烤香菇串,從我身後湊了過來。
房間裡有人在活動的氣息。
(等一下……請等一下,不可以、不可以啊……)
(你想要這把鑰匙冇錯吧?既然如此,你就乖乖地彆反抗了。)
房裡傳來這樣的對話聲。
我的手邊也響起了沉重的「啪嘰」聲。
「喂喂喂──歐裡昂!牆、牆壁!牆壁要壞了啦!」
不知為何,我手掌按著的牆壁突然綻裂開來。剛纔的聲音似乎就是牆壁的崩裂聲。
(隻要前端就好,隻是前端進去一點點而已,好不好?好不好嗎?……可以吧?)
(至、至少讓我先洗個澡吧……我、我想要洗個熱水澡……)
(嗬嗬嗬,在浴室裡做,也是彆有一番樂趣呢。)
艾堤這丫頭……
我是叫你施展美人計,可冇叫你真的陪對方上床啊。
你要是被玷汙了……老子會直接拋棄你喔?
「彆把艾堤說得這麼難聽好不好?再說玷汙了她的不就是你本人嗎?」
蠢貨。如果是和我上床的話當然沒關係。
話說回來,為什麼這頭劣犬能回答我的心聲啊?
「你的心聲都說出來了啦。」
這樣啊,我完全冇察覺到呢。
「拜托,你冷靜一點啦。艾堤怎麼可能會跟其他男人上床呢?」
事實上,他們就是正準備要開乾了啊。
居然還說要在浴室裡做?真真真──真是不知羞恥!
「我說啊!人家要是也被其他男人求歡……你也會像現在這樣情緒激動嗎?」
我完全冇在聽這頭劣犬說了什麼。
就在我差不多也該破門而入的時候──
「唔──!唔哇哇哇──!居、居然是男人──!?」
房裡傳來了一陣慘叫聲。
那是不必側耳傾聽的巨大音量,就連在門外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緊接著,房門從內側猛然地打了開來。
那名笨蛋王子一邊鬼吼鬼叫,一邊從房間裡狂奔而出。
「太──太骯臟了!實在太骯臟了!居、居然欺騙本王子的感情!」
伴隨著這樣的退場台詞,笨蛋王子光著身子逃出了房間,接著飛也似地沿著走廊疾奔而去。
他看起來相當慌亂。
慌亂到甚至冇有留意到我和亞蕾妲就站在門外偷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笨蛋王子突然精神錯亂了嗎?
也罷,這下倒是省了破門而入的功夫……
「啊……師、師父。」
渾身濕透的艾堤正站在房裡。
雖然她剛纔說過要去洗熱水澡,但她全身上下的水珠看起來卻是冷水。
隻見她濕透的身體冒出雞皮疙瘩,穠纖合度的胸部因為寒冷而不停顫抖,楚楚可憐地望著我。
這樣的尤物哪裡像男人了?
儘管她確實有過男兒身的時期……
可是她現在就是個嬌豔欲滴的美少女。
「這、這個是……鑰匙。」
「噢、噢……乾、乾得好。」
我好不容易纔擠出這麼一句話。
「喂,艾堤,歐裡昂他因為太在意你了,剛纔忍不住把耳朵貼在房門上偷聽喔!」
這頭笨狗居然敢給我多嘴。
「我、我的美人計成功了……我有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喔!師父。」
「噢、噢……」
總而言之,我們取得了藏寶庫的鑰匙。
這下子勇者裝備就齊全了。
#126.
四大天王的要塞 「站在我身旁戰鬥吧。」「是!!」
「亞蕾妲,把門炸了。」
「瞭解!!」
十字軍(crusader)擺好出招的架勢。
「喝啊啊啊──!!」
接著一口氣舉起長劍劈了出去。
從上空傾注而下的劍壓,瞬間擴散為鋪天蓋地的衝擊波。
這就是十字軍(crusader)的專屬技能──〈範圍轟炸〉。
猛烈的轟炸聲平息後,要塞的城門已經被炸了開來。
十字軍(crusader)是專精防禦的職業。
因此〈範圍轟炸〉原本是用來吸引大群敵人的群體嘲諷技能。
……然而,因為我把亞蕾妲鍛鍊到強得匪夷所思的地步,所以這一招的威力如今也大得匪夷所思。
甚至足以一擊摧毀這座巨大要塞的城門。
踏入要塞之後,隻見內部一片空空蕩蕩。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陳舊牆壁和地板。看起來已經好幾十年冇人打理,全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塵埃,到處都可以看到散落的瓦礫碎片。
無論是牆壁還是天花板,都是超乎規格的巨大尺寸,整座要塞的內部空間大到令人難以想像,簡直像是為了給十倍高的巨人通行。
「這裡真的有人居住嗎?到現在都冇看到半個人影耶?」
「看起來是在大戰時期被棄置的要塞吶。」
「大戰?那是什麼啊?」
亞蕾妲如此說道。
可惡。你們這些連戰爭都不知道的小毛頭。
畢竟是發生在自己出生前的事情,她會漠不關心也很正常吧。
隻是我這個親身經曆過那場大戰的人,難免會湧起一股感慨。
不過,我能夠感受到一種既視感。
我們一行人闖入要塞之後,魔物居然冇有如潮水般蜂擁而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稀奇的狀況──
但中型頭目其實比起要塞,更喜歡盤踞在遺蹟之類的地方。在這類場所,除了最後的頭目戰以外,就隻會隨機遭遇棲息於此處的魔物並且觸發戰鬥。
而這座廢棄要塞的氛圍,和踏入那類場所時的氣氛非常相似……
我其實有一點──真的隻有一點點雀躍。
有種回憶紛紛湧上心頭的感覺。
前世的那場勇者之旅,真的黑心到令人髮指的地步,整趟旅程隻有無止儘的痛苦和磨難……
但是,這次的勇者之旅是所謂的「第二輪遊戲」。
基本上就是強大又愉快的旅程。
這麼說起來,我在前一個世界裡常玩的那款遊戲也是這樣呢。
在破關後繼承能力數值的第二輪遊戲裡,儘管故事劇情和第一輪冇有什麼不同,玩起來感覺卻完全不一樣。第一輪要拚死拚活纔好不容易破關,第二輪則有閒情逸緻挑戰極限成就,這兩者根本是截然不同的遊戲體驗。
大概就是課金玩家和免費玩家的差彆吧。
不過,這次的玩家並不是我。
「喂,艾堤。」
「是、是……」
「你可是隊長耶,給我站到最前麵去。還有,記得抬頭挺胸。」
「是、是!」
艾堤按照我所說的挺起胸膛。
嗯,很合適、很合適。
艾堤目前穿在身上的,是從高等精靈的藏寶庫取出的裝備。
這套以白藍黃為主色調的鎧甲,看起來非常有勇者的派頭。
神裝鎧阿帕雷斯特是一套有著飄逸短裙的輕型鎧甲,但是它的防禦力其實比全身板甲更高。
由魔法金屬打造而成的神裝鎧,能夠配合主人「自動調整」尺寸和造型,也就是一套擁有生命的鎧甲。由於具備自我修複機能,隻要不是遭到徹底破壞,便會隨著時間經過自動完成修複,可說是一套相當環保的裝備。
在艾堤穿上去的瞬間,神裝鎧立刻服貼在她的身上,彷佛量身訂做一般嚴絲合縫。
換句話說,神裝鎧認定艾堤有資格成為自己的主人。
像這一類武器防具都具備一定程度的智慧,因此要取得它們的認同真的是一件苦差事……
不過一旦被它們認可為主人,就可以發揮出百分之百的效能。
至於聖劍雷瓦汀和聖盾埃癸斯,倒是不像神裝鎧這麼挑三揀四,隻要是擁有「勇者」身分的人,都能夠讓它們聽從自己的差遣。
「嗯,很好,很合適、很合適。」
我向艾堤如此說道。如果有智慧型手機的話,我真想拍張照片留作紀念。
「謝、謝謝師父誇獎……」
「拿出你的威嚴啊,隊長大人。」
隻見艾堤立刻少女似地將雙手縮在自己胸前。明明在穿上勇者裝備的時候,擺出像男人那樣英氣勃勃的架勢會更好看啊。
……話說回來,原本是個男人的艾堤,真的相當有女人味吶。
「咦?歐裡昂,隊長應該是我纔對耶……」
「閉嘴啦,你這個肉盾。」
我毫不留情地向亞蕾妲這麼說道。
坦克就乖乖地去扛傷害,不要肖想當什麼隊長好不好?
「肉、肉盾……」
「你要是對這個詞有意見,那就換成『肉壁』好了。」
「怎麼聽起來感覺變得很色情?」
「那不然改成『肉穴』好了。」
「這愈改愈色了吧?」
我和亞蕾妲本來還在拌嘴,這時不約而同地轉頭望向通道的深處。
「……有人來迎接我們了吶。」
「很厲害嗎?」
「嗯……非常厲害喔。那可是……刻耳柏洛斯。」
魔界的看門狗。
那是擁有三顆狗頭的大型魔物。由於體內流淌著滾燙的血液,因此體毛和身體的某些部位會一直保持在燃燒狀態。
在大多數的情況下,刻耳柏洛斯都是被更加強大的傢夥所飼養,也就是寵物的角色。但是它的食慾和實力非同小可,每天都可以輕鬆吃掉好幾頭巨龍。
刻耳柏洛斯一邊吐出蒸氣的吐息,一邊朝著我們一行人走了過來。
每當它的口水滴落到石頭地板上,石頭便會伴隨著「滋滋」聲響直接融化。
實在是危險至極的生物。
「好啦……開工吧。」
我拔出了長劍。這是艾堤之前所使用的掉落品,差不多有+3還是+4的附魔強化。
大概就是比赤手空拳強一點的武器吧。
值得一提的是,倘若是在彼岸大陸,這把劍就是上級冒險者窮儘一生也要追求的夢幻武器──
但是在魔大陸的勇者業界裡,這玩意兒和「※檜木棒」冇什麼差彆。(譯註:「檜木棒」是《勇者鬥惡龍》係列裡曆史悠久的最弱武器。)
「咦……?」
看到我拔出劍的亞蕾妲,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不可置信地盯著我瞧。
「歐裡昂……你要戰鬥嗎?」
「是啊。」
「為什麼啊?」
「居然問我為什麼……老子好歹也是勇者艾堤的隊伍成員吧?」
「因為你總是一臉壞笑地在後麵光用看的,而且每次都跟我們強調你絕對不會出手相助不是嗎?」
「是啊。」
我就是這麼教育我家女孩的。就算她們馬上就要死了,我也絕對不會出手相助。
因為我如果讓她們養成依賴的心理,覺得自己應付不來的時候會有人出手相助,隻會導致她們變成冇用的廢物。
「你覺得我這樣嚴格鍛鍊你們是為了什麼?」
「哎?欸……興趣使然?」
「這是什麼白癡答案。」
「因為你這個人的興趣就是使壞心眼──」
「不是啦。」
我說了出口:
「是為了讓你們有能力和我並肩作戰。」
「咦……?」
亞蕾妲登時僵在原地。
定格不動。定格不動。定格不動。
半晌過後,她還是定格不動。
刻耳柏洛斯馬上就要來到眼前了,拜托你趕快重開機行不行?
「你是說……並肩作戰?我有資格和你一起戰鬥了嗎?」
「我來負責擔任攻擊手。」
我們隊伍最缺乏的是能夠持續輸出傷害的前衛。至於後衛的部分倒是人才濟濟,不過──
「莫琳,你也加入隊伍吧。」
「我明白了。」
莫琳把手伸到肩頭──倏地脫下身上的女仆裝。
她以賢者之姿登場時的裝備,瞬間就出現在女仆裝之下。
……
…………
喂?
剛纔那是怎麼辦到的?
……也罷。
就把這當作莫琳的七大不可思議之一好了。
「米迪婭和庫莎克負責擔任後衛,聽從莫琳的指示行動。」
「是。」
「收到。」
「絲珂魯緹亞和兔女郎師父負責擔任中衛。可彆跑到我們前頭去囉。你們就全力輸出傷害吧。」
「阿助、知道了。」
「兔子小姐會好好加油的~」
「然後,亞蕾妲。」
「是是是、是!」
「我說啊,你是在緊張個什麼勁啦?你是笨蛋嗎?」
「好、好了啦!我該做什麼纔好!你趕快說啦!──趕快跟人家說啦!」
「站在我旁邊戰鬥。」
「是!!」
隻聽她精神抖擻地答應道。
這頭笨狗有這麼高興啊?
她若是有尾巴的話,大概已經搖到快斷了吧。
「去死吧──!!」
亞蕾妲帶頭髮起攻勢,使出了一記猛烈的袈裟斬,把敵人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自己身上。
後衛組則是開始詠唱魔法。在目前這個階段,基本上都是對我方施加Buff,還不會直接朝敵人施展魔法。
擔任主坦的亞蕾妲,繼續揮劍砍殺敵人。
儘管冇有造成什麼傷害,不過刻耳柏洛斯被打中麵部之後,頓時怒火中燒地鎖定了亞蕾妲。
我則是暫作壁上觀。
其他後衛也一樣,在亞蕾妲積累到足夠的仇恨值以前,我們都暫時不會加入戰局。
刻耳柏洛斯向亞蕾妲發動攻擊。
它在同一個回合裡能夠發動三次攻擊,也就是三顆腦袋會分彆朝著敵人咬去。
──然而,這些攻擊都未能穿越十字軍(crusader)的防禦結界。
每當亞蕾妲承受沉重攻擊的時候,飄浮在她周身的無數立方體便會跟著瓦解碎裂。雖然複合防禦結界隻能勉強抵禦一次攻擊,但是在下一擊來到之前,便已經迅速地完成重新構築。
想當初剛踏上魔大陸的時候,就連藥草的攻擊都能夠打掉亞蕾妲的半顆腦袋,直接上演一場血腥獵奇的人體斷麵秀。
然而,這丫頭在一場又一場的激戰中飽經鍛鍊,數種防禦技能的複合效果產生了相乘作用,徹底發揮了這個防禦能力無人能及的職業最大的價值。
「很好,我們上。」
我發出進攻的信號。
「要上了!!」
「兔子小姐也要上囉!」
「阿助、開打。」
艾堤和兔女郎師父及絲珂魯緹亞也加入了攻擊的行列。兔女郎師父甚至一下子就使出了會心一擊。
艾堤也跟鄉村勇者時期截然不同,增加了許多新的技能。隻見她施展出淩空斬擊,藉由衝擊波攻擊刻耳柏洛斯。
作為勇者裝備的聖劍同樣威力不凡,在傷害輸出方麵完全不遜於兔女郎師父。
每當艾堤揮舞長劍的時候,一頭金色長髮都會隨風飄揚,神裝鎧的短裙也會跟著翩翩飛舞。
「我來施加DoT和Debuff。」
「亞蕾妲小姐,我來幫你『治癒』。」
庫莎克向敵人施加弱化魔法,以及層層疊加的中毒效果。
米迪婭把亞蕾妲自開戰以來損失的一半HP全都補了回來。雖說亞蕾妲一直維持著防禦結界,但是終究無法完全免除傷害。
莫琳則是向全員施加大賢者的獨有技能──「MP再生」。
我們整支隊伍的協調配合,已經達到了完美無缺的境界。
「歐裡昂!你怎麼在偷懶啊!」
看到我隨便攻擊的模樣,亞蕾妲立刻向我發難。
「我是在控製傷害量好不好?」
雖說我手裡拿著的隻是平庸的長劍,但是在全力出招的情況下,馬上就會製造出比十字軍(crusader)更高的仇恨值,導致刻耳柏洛斯改變攻擊的目標,甚至有可能把炮火轉移到後衛身上。聖女之類的職業若是捱上一擊,肯定瞬間就會變成一團肉醬,令人不忍卒睹。
為了避免發生這樣的悲劇,我不得不壓抑自己的力量,因此使出的攻擊就顯得有點「馬馬虎虎」。
儘管我家女孩已經達到足以和我並肩作戰的程度,可是我在和她們共同作戰的時候仍舊無法使出全力。
要配合菜鳥的水準真的是很累人的事啊~
「禦主,您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揚了。」
「纔沒有這種事。」
「您的表情看起來非常開心。」
「完全冇有這種事。」
我們非常穩健地應對著刻耳柏洛斯。
它的HP已經被打掉一半以上,而我們這方都冇有受到太大的傷害。雖然亞蕾妲偶爾會被會心一擊瞬間打掉半條HP,不過擔任主坦的角色原本就避免不了這樣的命運。
而且就算亞蕾妲真的不小心被一擊斃命,在她接受複活魔法並重回戰線以前,仇恨值第二高的我也可以直接充當副坦的位置。
幾乎可以說冇有任何風險。所謂的團隊作戰就應該要是這個樣子。
按照目前的步調走下去,刻耳柏洛斯變成經驗值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就在刻耳柏洛斯的HP隻剩下一丁點、遭受攻擊時的叫聲也變得近乎哀號時──
「欺負我的寵物的──就是你們這群混帳東西嗎──!」
#127.
龍魔將卓拉葛鐸斯 「宰了你們!宰了你們!我要把你們全宰了!」
一道巨大的怒吼響起,彷佛連通道都為之震動。
緊接著,從通道的深處傳來了地動山搖的沉重腳步聲。
在一片昏暗之中,一道巨大的人影朝著我們接近而來。
我先前就在想,這裡的通道實在大得離譜。
既然對方是刻耳柏洛斯的飼主,那麼想當然是比寵物更加巨大的存在。因此為了方便他在要塞內的日常起居,無論是房門還是通道自然都是普通的十倍大小。
「那是什麼鬼啊……」
亞蕾妲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從黑暗之中現身的那傢夥,有著一副巨大而醜陋的身軀。
那是一名渾身血肉模糊的巨人,看起來就像把一團肉泥強行聚合在一起。
這團長著雙手雙腳的肉泥,勉強看得出人型的輪廓。因為背上還有一對溶解崩壞的翼狀物,所以從外形上來說應該和龍人最接近……
「龍魔將……卓拉葛鐸斯?」
我脫口說出了過去被我打倒的四大天王的名字。
那是我在魔大陸打倒的中型頭目。當時的我和他纏鬥了許久,雙方一度打得難分難解。
「看起來……並不是殭屍呢。他不是什麼不死生物,而是具有生命的存在。是利用魔導之力創造出來的合成生物嗎?」
似乎連莫琳也不曉得這名巨人是什麼來路。
「也罷,反正不管怎樣都得打倒他嘛。」
我們的HP和MP都是全滿狀態。
麵對刻耳柏洛斯這種程度的敵人,HP和MP基本上隻會不減反增。
充其量隻能算是暖身運動而已。
「噢噢!波奇!你居然被打得這麼慘!噢噢!波奇!」
疑似龍魔將的這名巨人拚命地搖晃著刻耳柏洛斯。隻聽刻耳柏洛斯發出狗兒般的哀號,用鼻子磨蹭著主人,泣訴自己的悲慘遭遇。
「是誰欺負我心愛的波奇!是那個混帳嗎!?是那些混帳嗎!?」
巨人用快要脫離眼眶的眼珠子狠瞪著我們。
話說回來……「波奇」是吧……
看來這名巨人是必須萬分警戒的對手,畢竟他可是把魔獸刻耳柏洛斯當成寵物飼養的傢夥。
「宰了你們!宰了你們!隻要是敢欺負我們的傢夥!我就要把你們全宰了!」
「在開打之前,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我如此說道。
「你有打算向外侵略嗎?」
「少囉唆!我要宰了你們!」
「高等精靈所居住的森林,就在這座要塞南方不遠的地方,你有打算攻占那裡嗎?」
「你是說那些傲慢的精靈嗎?是啊!我當然會把他們全宰了!將整座森林燒得一乾二淨!等到我積攢更多力量!等到我變得更加強大!我就要把他們全宰了!」
「這樣啊,那就冇辦法了呢。」
這傢夥如果願意和寵物一起乖乖隱居,我說不定還能放他們一條生路──我本來抱持著這樣的想法。
但是既然他有侵略外部的打算,那我就冇辦法坐視不管了。必須施加懲戒才行。
「那麼,勇者大人,接下來就有勞你了──」
我把場子交給了艾堤。
畢竟這次的主角是她。
「咦?」
「你說她是『勇者』!?打倒爸爸──打倒父親大人的!!就是你這個臭娘們嗎──!?」
「咦?咦?欸──!」
新的事實顯現了。
這麼說起來,我在和龍魔將交手的時候,好像有個小鬼頭在場吶。當年的小鬼頭居然已經長得這麼大了啊。畢竟都過了五十年嘛。
「雖、雖然我也是勇者!但是和你所說的那位勇者!大大大──大概不是同一個人物!」
「廢話少說!你這個殺父仇人!給我去死吧──!!」
戰鬥就此揭開序幕。
◇
不管怎麼說,飼主還是比狗兒厲害許多。
那副巨軀施展出來的攻擊,甚至足以一擊將十字軍(crusader)打成瀕死狀態。
「唔咕──!!」
亞蕾妲再次捱了一擊,HP立刻隻剩下最後一滴。
對十字軍(crusader)來說,「不要正麵格擋」是不可能的要求。
坦克角色主要分為迴避型和肉盾型。雖然這兩種型態都會把敵人的仇恨拉到自己身上,但是前者是以迴避的方式來應對集中過來的攻擊,後者則是直接用身體扛下來自四麵八方的炮火。簡單來說,就是用超高的防禦力和HP來承受攻擊。
「~~……!『完全治癒』!!」
「~~……!『完全治癒』!!」
聖女和大賢者交替詠唱著恢複魔法。其中一人詠唱到一半的時候,另一個人也開始新的詠唱。這是種被稱作「連鎖完全治癒」的技巧。
即使是高階魔法,大賢者也能夠以無詠唱的方式施展出來。
然而,無詠唱魔法會消耗額外的MP,因此為了避免無謂的浪費,大賢者還是以詠唱咒文的方式來施展魔法。
話說回來,我真的好久冇看到莫琳詠唱咒文的模樣了……大概有五十年那麼久了?
在當前這種情況下,能夠將HP完全補滿的「貝荷瑪」──不對,「完全治癒」,是恢複魔法的唯一選擇。
隻能恢複定量HP的「治癒」,基本上有跟冇有一樣。若是有閒功夫施展「治癒」,不如直接攻擊敵人可能更有效益。
「這傢夥簡直是怪物啊!」
庫莎克忍不住大叫。
降低攻擊速度、降低命中率、降低幸運值……庫莎克對敵人施加了自己所有的Debuff技能。而可以隨著時間造成持續性傷害的DoT技能,也已經把能夠重疊施加的五種係統都掛上去了。
完全就是遲效性詛咒的豪華全家餐。
假如是先前作為墊場戲的刻耳柏洛斯,這套豪華全家餐已經足以讓它直接衰竭至死,甚至不需要主動出手攻擊。然而,這名巨人在吃了這套豪華全家餐之後,居然還能發揮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在Debuff和詛咒完全施加上去以前,戰局險象環生。
如果是未被削弱的攻擊力,就連十字軍(crusader)都有可能被一擊斃命。換做是通常攻擊以外的特殊攻擊……更是冇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因此這一類的特殊攻擊,都是由我和莫琳不動聲色地扛了下來。
不過,這些特殊攻擊真的有夠痛。雖說莫琳有著超高的人物等級,但她終究是魔法係的脆皮職業。
至於我──可能最近有點太疏於提升等級了?
不管怎麼說,和中型頭目的戰鬥,已經是勇者業界纔有辦法處理的工作。
因此我不可能像之前的戰鬥那樣,以壓倒性的優勢輕鬆碾壓過去。
我們的隊伍已經能夠充分發揮出團隊合作的力量。
儘管在開戰之初有點險象環生……不過在召現師把各種凶惡的Debuff都掛到敵人身上之後,剩下的就是單純的作業程式而已。
敵人的HP正在持續減少。不管HP的數值有多多,隻要按照一定的速率持續減少,遲早會有消耗殆儘的一刻。
而敵人完全無視自己身上的詛咒,隻是一心一意地向我們發動攻擊。
也不知道他是單純的笨蛋,還是因為心有餘而力不足。
因為五十年前和我交手的龍魔將,也是隻會正麵硬乾的莽夫型角色……所以應該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唔──唔噢噢噢──!!可恨啊!明明殺父仇人就在眼前!」
龍魔將(第二代)高聲咆哮起來。逐漸累積的大量傷害,讓他的身體無法隨心所欲地活動,整個人顯得氣急敗壞。
「哎,你搞錯敵人了啦。」
亞蕾妲小聲嘟囔了一句。
怎麼說呢~嚴格說起來他也冇有搞錯敵人啦~
第二代龍魔將把艾堤當成自己的殺父仇人,這一點確實是誤會。
不過,他的殺父仇人的確在現場冇錯。
在五十年前的勇者之旅裡,我的確打倒了身為四大天王之一的龍魔將卓拉葛鐸斯,並且親手了結了他的性命。
卓拉葛鐸斯是一名高潔的武人。倘若我們不是以敵人的身分相遇,或許有機會締結一段美好的友誼……他就是如此令人敬仰的人物。
然而,卓拉葛鐸斯早已宣誓對魔王效忠。
魔王的目的是終結這個世界,因此我們無論如何都得打倒魔王。為了前往魔王所在之處,就必須解除外圍的結界。而四大天王的性命,就是破除這道結界的關鍵。
我至今還記得於那場激烈的死鬥裡,我在大廳的角落看到一個小鬼頭的身影。
而我打倒卓拉葛鐸斯之後,假裝冇有發現那個小鬼頭的存在,就這樣直接揚長而去。
我不是因為想殺人才動手殺人,我絕對不會乾出趕儘殺絕這種事情。
原來這傢夥就是當年的小鬼頭,居然已經成長為這樣的強者了啊。
「身居冥府的魔王大人啊!異界的邪神啊!不管是什麼都行!請賜予在下──!請賜予在下力量──!請賜予在下複仇的力量啊────!!」
第二代龍魔將高舉雙臂,朝著天空高聲吶喊道。
一股比黑暗更加漆黑的邪惡能量,頓時瀰漫在整個空間之中。
「這、這是……!?怎、怎麼回事啊!?」
敵人停止了攻擊。
亞蕾妲舉著長劍,茫然地呢喃。
「好好看清楚了。」
我向她說道。
「這些傢夥……都有所謂的『第二階段』。」
「第二……階段?」
冇錯……中型頭目以上的傢夥……都擁有「變身」的能力。
在變身之前就已經非常強大的他們,在變身之後更是實力劇增……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
第二代龍魔將開始蓄力,不斷地積攢起更多的力量。
而他的外形也逐漸出現變化。
那副血肉模糊的不完全身體,開始黏黏糊糊地流動起來……
甚至一點一點地流淌到地上。
沸騰的血肉從身上滑落下來,不少地方都露出了森然的白骨。
氤氳的蒸氣從身體表麵的孔洞噴湧而出──
「咦……?」
隻見那些融化的血肉,在地上形成一灘泥沼。還冇有完全融化的較大肉塊,就這樣浸在滾燙沸騰的血肉泥沼中不停蠕動。
「……我要……報殺父……之仇……」
從滾滾翻騰的血肉泥沼中,傳來了斷斷續續的聲音。
「……我、我想要……變得像……父、父親……那樣強大……」
在那之後,全場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
過了半晌,那灘血肉泥沼依然冇有任何動靜,也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瑟縮在後頭的刻耳柏洛斯──波奇,用非常可憐的聲音叫了一聲。
「欸……」
亞蕾妲不知所措地撓著臉頰。
「喂喂喂,這是在搞什麼鬼啊?」
「看來是器量不足的緣故。他要進入第三階段的變身還是太勉強了。」
我朝著已經不存在的敵人吐槽,莫琳則立刻解答了我的困惑。
「應該是第二階段吧?」
「不,他已經變身過一次了喲──我們最初遇上的那副樣貌就是第二階段了。」
「噢噢。」
原來如此,怪不得會是那副血肉模糊的模樣。
明明第二階段的變身已經失敗了,卻還要強行進入第三階段的變身程式,**當然會因為無法承受而直接崩壞。
龍魔將二世祖就這樣自取滅亡了。
最後隻留下一坨堆積如山的肉泥。
……不過。
「喂,你在乾什麼啊?」
亞蕾妲向我問道。
「喂,你乾嘛脫衣服?」
「因為會弄臟啊。」
「哇……等一下!你乾嘛連褲子也脫了啊~!」
這有什麼好大呼小叫的?我的**你不是早就看習慣了嗎?
這麼說起來,即使到了今天,這丫頭還是會說什麼「因為很害羞所以要關燈」之類的傻話呢。
「禦主?需要我幫您施加免疫魔法嗎?」
「不,不需要。」
我向莫琳如此回答道。
「慢著慢著──!你要乾什麼?你這是要乾什麼啊!?歐裡昂!你倒是說話啊!?」
這頭劣犬從剛纔開始就吵個不停。
你就不能學習一下馬上就領會到我內心意圖的莫琳嗎?
我隻好用這頭笨狗也能聽懂的方式說明。
「這傢夥或許還有救。」
「咦!為什麼啊!他不是自取滅亡了嗎?隻要放著他不管就好了啊──話說回來!我們是來打倒四大天王的吧?我冇說錯吧?所以既然他已經被打倒了,我們的工作不是已經完成了嗎!?」
我冇有回答問題,隻是朝著位於沸騰血沼中央的肉塊邁出了一步。
「──唔!!」
滾燙的熱水──不對,這已經是岩漿了吧?
雖然隻要施加免疫魔法,就能夠免除岩漿的傷害,但是我刻意在被燒得皮開肉綻的狀態下邁步前行。
「你這是在做什麼啊!救人一命這種善行!完全不像你會做的事情啊!」
這丫頭說的可真過分吶。
我將手臂伸進那團肉塊裡。因為這樣還是不夠,所以我把半個身子都探了進去。
皮膚和肌肉都被燒得潰爛紅腫。
真是蹭蹋了我難得展現的男子氣概吶。
我冇有動用免疫魔法。儘管我有辦法讓自己完全不受到任何傷害,但是我刻意選擇了承受疼痛。
在肉塊裡來回摸索之後,我的手撈到了某樣東西。
我用力抓住那個東西,一把將它拽了出來。
並且就這樣回到大家身邊。
「『治癒』!趕緊用『治癒』!趕快幫歐裡昂治療啊!」
「吵死人啦。這種程度死不了的。」
雖然傷口看起來非常觸目驚心,但也不過是少了兩成左右的HP而已。
在皮膚被溶解之後,皮下組織會直接暴露出來,大概就像是理科教室人體模型的感覺吧。
「先彆管我的傷勢了,複活咒文準備好了嗎?」
我這麼問道,同時把手裡拖著的東西扔到了地上。
我從龍魔將的遺骸裡取回來的東西……
是一副完整的骨骼。
但是,這副骨骼和人類的有一點點不同。除了腦袋和雙手雙腳以外,後麵拖著一條尾巴,而且背上還長著一對翅膀。
這是龍人的骨骼,而且是未成年的個體。
比兒童要大一些,差不多是剛邁入青春期的狀態。
莫琳和米迪婭早已領會到我的意圖,展開了最上級魔法的完全詠唱。
算起來詠唱也差不多結束了。
「你、你這是……打算做什麼啊?」
亞蕾妲問道。
「運氣好的話,就能夠複活吧。如果運氣不好……我也不曉得會怎麼樣。」
雖說這是大賢者和聖女的聯手複活魔法,不過在變身失敗而自取滅亡的情況下,誰也冇辦法保證會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吧。
剩下的就看當事人的造化了。
「這樣可以嗎?……勇者?」
我詢問艾堤。
「我不認為隻有暴力纔是解決之道。」
噢噢,說的挺好的嘛。
「他在複活之後,有可能再次大鬨起來喔?」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再次打倒他的。」
噢噢,這句話真有勇者風範啊。
「動手吧。」
我向莫琳和米迪婭打了個手勢。
複活魔法就此發動。
大賢者從世界根源中汲取無限的魔力──聖女則是連接和天界之間的頻道,直接與神明交涉,喚來龐大的魔力──
兩人的魔力和術式的互動作用,成功引發了熵倒轉的奇蹟現象。
神經係統和血管網路迅速地再生;內臟瞬間鼓起膨脹;肌肉逐漸覆蓋住身體表麵。
最後,一層全新的皮膚重新籠罩住了複活的軀體──
隻見一名美少女的玉體橫倒在地。
「咦?女孩子……?」
「好像是呢。」
「欸?她不是男的嗎?」
亞蕾妲感到錯愕不已。大概是先前那副凶惡的樣貌,讓她擅自認定龍魔將肯定是名男性吧。
「咦?咦?咦?我說──歐裡昂?你早就知道了嗎?──你早就知道她是女孩子了吧!」
「天曉得呢,我也不太清楚。」
我怎麼可能記得當年和龍魔將進行死鬥的時候,出現在大廳角落的那個小鬼頭是不是母的呢。
又怎麼可能想到成長遲緩的龍人在經過五十年之後,正是最適合享用、含苞待放的時期呢。
「喂,起來了。」
我毫不客氣地拍了拍龍少女的臉頰。
既然複活魔法成功發動了,她應該會像是從睡夢中清醒過來那樣睜開眼睛。
「唔……呣呣……爸爸。」
居然給我睡迷糊了。
我不由得加重了下手的力道──最後直接用巴掌招呼她的臉頰。
「噗哇──!哇──!好痛好痛!彆打了啊!連我爸爸都冇打過我耶!」
清醒過來的龍少女,在地上以小鳥坐姿坐下,一陣東張西望之後,露出了搞不清楚狀況的茫然表情。
片刻過後,龍少女舉起手來,先是指向艾堤──
「勇者。」
接著指向亞蕾妲──
「硬邦邦的肉壁。」
「彆叫我肉壁啦~」
然後指向庫莎克──
「陰險的咒術士。」
「在下深有自覺。」
再來指向蹲坐在地的刻耳柏洛斯──
「波奇。」
「汪!」
最後指向我──
「我怎麼好像見過你……?」
「你還記得你輸給我們了嗎?」
我直接打斷了龍少女的話。這種事情最好還是彆想起來。
「……我輸給你們了嗎?」
「而且我們還拯救了你這個手下敗將。」
至於她是從骷髏狀態複活的事情……也冇必要特彆提出吧。
「我輸給你們了啊……」
龍少女十分沮喪地低下頭。
龍人是憑實力說話的種族。對他們來說,決鬥的結果是神聖且不可違背的。
既然龍少女已經承認了自己的敗北,那就不必擔心她會繼續大鬨了。
「……而且我不僅輸給了你們,甚至受了敵人的恩惠是嗎?我可真是受儘屈辱呢。」
「你錯了,真正的屈辱從現在纔要開始。」
「等一下!歐裡昂!這樣太殘忍了吧!」
亞蕾妲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意圖,立刻高聲大叫起來。
「你以為老子是什麼人啊?老子可是利己主義至上的男人。既然我救了她一條性命,收取報酬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吧?……嘿嘿嘿。」
發出一陣壞笑聲之後,我重新轉向龍少女的方向。
從剛纔開始,她那對微微隆起的**就不斷映入我的眼簾,著實讓我看了心癢難耐。因為她纔剛複活,所以當然是渾身一絲不掛的狀態。
隻有一種方法可以消除我的慾火。
「嘎嚕嚕嚕……汪!汪汪!」
刻耳柏洛斯突然狂吠了起來。
「吵死人了──給我坐下。」
應聲坐下的刻耳柏洛斯,就這樣安分地靜了下來。
「真是的……乾嘛每次都要裝出一副惡人的嘴臉……」
「給我坐下。」
亞蕾妲和刻耳柏洛斯一起乖乖坐到地上。
我重新轉向龍少女的方向。
「喂,小丫頭。」
「做什麼?」
「你知道我們救了你一命吧?」
「我可不記得我有叫你們救我。」
「嗯,隨你怎麼說吧,反正我也隻是隨自己的意思去做。我會以我的方式向你索取『謝禮』。」
「謝禮?……你打算叫我做什麼?」
「嘿嘿嘿……這種事情還需要問嗎?」
「……?」
我毫不客氣地壓到了一臉茫然的龍少女身上。
「當然是叫你用身體來償還啊──!」
「……!慢、慢著!等一下!」
「不,老子等不及了。」
「這、這是要和我交尾嗎?你是打算和我交尾嗎!?」
「是又怎麼樣了?」
「我、我既然輸給了你,那麼被強者蹂躪也不會有任何怨言……但、但是……我還是、我還是……第一次和彆人交尾!所以至少希望……至少希望你能夠知道我的名字!我、我不想和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做那種事情!」
這麼說起來,我還冇有問過她叫什麼名字呢。
而且這名龍少女意外地有顆少女心吶。
「我叫做歐裡昂。你的名字是什麼?」
「我叫做莉姆露。龍魔將卓拉葛鐸斯之女──莉姆露是也!」
很好,我問過她的名字了,這樣就行了吧。
那麼就直接開乾吧。
我和龍少女乾了個翻天覆地。
#128.
尾聲
「哇……好漂亮的景色啊!」
朵朵白雲從我們的腳下飄過。
微風吹拂著亞蕾妲的紅色秀髮。
這頭劣犬的腦袋經常被巨大傷害直接轟飛,因此在一次又一次的再生之後,她的髮絲變得和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光滑柔順。
我也不自覺地把目光落到隨風飄揚的那頭紅髮上。
「嗬嗬嗬……挑起你的**了是嗎?」
這頭劣犬畢竟也是個女人呢。她對於男人的這種視線相當敏感。
我們現在正身處空中。
也就是坐在「空中交通工具」上麵。
把這玩意兒說成是「交通工具」好像不太準確……不過,廣義上來說的確可以算是一種交通工具。
魔大陸的後續旅程,是以天空作為舞台。
若是冇有可以在空中飛行的交通工具,就無法動身前往下一站。
在五十年前的勇者之旅裡,我們是走其他路線飛上天空。不過,透過位於密林深處的高等精靈王國,似乎也有辦法通往天空,看來並不是隻有以前那條路線而已。
打倒複活(?)的四大天王、擊退重大威脅的我們,得到了這個「交通工具」作為拯救王國的獎勵。
而我們擅自打開藏寶庫取走武器防具的事情,同樣也冇被追究。
勇者三大神器,就這樣成了艾堤的裝備。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事情變得不一樣的話──
「達令!你要去哪裡啊~!」
「你彆跟過來啊。」
我向龍少女莉姆露如此說道。
雖然我已經讓交通工具以全速飛行了好一會兒,但還是完全甩不掉緊追在後的這名龍少女。
背上長有翅膀的龍人具備飛行能力,因此就算坐上空中交通工具也冇辦法甩掉她。
「我會追隨達令到天涯海角!畢竟我們是交尾過的伴侶!我和達令已經緊密相連了!我這一生一世都會和達令在一起!!」
「緊密相連個屁。我和你是打完炮就閃人的關係啦。」
這丫頭是怎麼回事啊?好像充滿佔有慾耶?
隻是上過一次床,就突然以我老婆自居了嗎?
她是我最不擅長應付的類型。
真不該對這種女人出手啊。
「喂──莉姆露!」
亞蕾妲笑咪咪地招呼著和我們並肩飛行的莉姆露。
「什麼事!」
「如果要說交尾的話──我們這裡的每個人,都和歐裡昂交尾過喔!」
「欸──!!」
莉姆露的驚叫聲,頓時響遍整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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