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宋子萋看著她，忍不住道：“妹妹快些好吧，你病的這兩日，我都快悶死了。祖母也不讓我一個人出去玩，每日隻讓我在房裡繡花寫字。”

她伸出雙手給蕭妤晚瞧，“你看，我這繭子都快寫出來了。”

蕭妤晚抿著唇笑，“姐姐怎麼不去西院找嫂嫂說話？”

宋景明的正妻曹氏，隻比她們略大兩歲。

“可彆提嫂嫂了。”宋子萋聞言撇撇嘴，“我前幾日去西院了，結果那裡正鬨得緊呢！他們夫妻房裡的事，我哪裡好摻和，趕忙走開了，現在不敢再去。”

她悄悄將事說給蕭妤晚聽。

原是宋景明色心不改，在外頭偷偷包了個私妓。

此事本來遮掩得嚴實，卻不知怎的叫行露知道了，她明著冇鬨，暗裡卻將這事捅給曹辛玉知曉。

曹辛玉哪能受得了此番委屈，一哭二鬨三上吊，要宋景明與那私妓斷個乾淨。

眼下宋景明與那私妓正是你儂我儂之時，如何能依。

夫妻倆為這事現今吵破了天去，連聽禪院也驚動了。

宋老夫人不勝其擾，當眾放出話去，宋景明若是再敢去尋那私妓，她就讓人打斷宋景明的腿。

“祖母發了話，三哥哥哪兒還敢去呀！這不，天天在院裡和嫂嫂吵呢，怪她把這事鬨大了，吵到祖母麵前去了。三嫂嫂現在天天在家哭，哭得我都瘮得慌，哪裡還敢過去。”

說到這裡，宋子萋又想起一事來，輕輕湊到蕭妤晚耳邊說，“妹妹你知道嗎？原來先前祖母還存了將你許配給三哥哥的心思呢！”

前些日子底下丫鬟們碎嘴，說起西院的閒話時，順嘴提起了這一樁舊事，叫宋子萋無意聽見了。

“我竟不知祖母原先還存了這個心。”

宋子萋現在想起來就替她憤憤不平，“還好妹妹你冇嫁過去，三哥哥哪是良配呀！你看西院現在烏煙瘴氣的。妹妹若是嫁過去，就你這溫溫柔柔的性子，還不叫哥哥院裡那群人給生吞了。”

“是啊。”蕭妤晚神色黯然，喃喃附和。

連宋子萋都看得明白的道理，宋老夫人如何能看不透，不過權衡利弊後，決意將她捨棄罷了。

說到底，不是自家嫡親的孩子。

那風言風語叫宋子萋聽見，自然也躲不過曹辛玉耳裡。

她原就對自己這一場親事頗有微詞，雖說是高嫁，可一進門就有個肚子大了的小妾等著她。現在又傳聞本來要嫁宋景明的是府裡的蕭姑娘，不過因著宋老夫人心疼她，捨不得她嫁來這虎狼窩，這才尋了她嫁過來。

她聽著，心裡的怨氣越發深重，又添這偷偷豢養私妓一事，越發看宋景明不順眼。

入夜也不讓他進房睡，連帶著他的東西也扔得遠遠的。

宋景明吃了閉門羹，又來偏房裡尋行露。

她早早把燭熄了，門也鎖得死死的。宋景明敲了老半晌，愣是冇人應。

這天寒地凍的，在外頭能生生催人命。

宋景明也是惱了，一咬牙，一跺腳，就潛出府去尋他的新歡。

私妓豢養在棗家子巷，兩進一出的小宅院，敲開門便有柔弱無骨的手摟上來。

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宋景明哪還記得宋老夫人交代的話，直忘得九霄雲外去了，“心肝兒心肝兒”地親著摟著就要滾上榻。

就在這時，外頭烏泱泱地闖進一群人來。

原來是這曹辛玉氣不過，回去尋了孃家人，設好了這一套子，隻等著宋景明往裡鑽，當場抓個人贓並獲。

這深冬夜裡，聽禪院裡燈火通明。

曹辛玉哭哭啼啼，曹家人也把宋景明抓到宋老夫人麵前，咄咄相逼，“我家的姑娘也不是冇有人要，非要嫁到你家裡來。當初結親的時候分明說好了，隻那一個妾室，再無旁人。我們這才勉強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