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荒年

“阿奴,走了。”

蕭言拉著謝桉術,和鬱梔打聲招撥出了門。

“鬱梔是禮部鬱尚書女兒,她就一個瘋子,能在大部分時間正常很不錯,彆用正常眼光看她。”

蕭言向謝桉術介紹道。

蕭言心中輕笑,一天到晚,也不知鬱丫頭哪那麼心思,戲比戲班子還多。

“至今我都覺得,顧世子被她喜歡真是比把人從戶部調刑部還痛苦。”

當然,也不是不能理解鬱梔因為冇追到,就給顧漕添堵。

但一邊添堵一邊追,實屬驚人。

鬱梔曾解釋,這叫威逼利誘。

蕭言思索一下,得出兩個字——施壓。

因為利誘冇看出來。

在這個國家,婚假自由,所以二十來歲未婚實屬正常。

就像,當公主搬到自己的公主府時,蕭虔首接把她的嫁妝一併給她了,那天的搬家,比結婚陣式還大。

阿奴,一般是長輩對晚輩的愛稱,類似於鄉下人叫的阿貓阿狗。

既是賤名,預示著好養,又是小名,表示親切的稱呼。

蕭言比謝桉術小幾個月。

但就像先皇的長輩都叫他三郎一樣,大臣們隨先皇一起叫他阿玄,阿奴。

蕭言也跟著他們一起這麼叫。

謝桉術晚歸時,丞相府關門了。

不為彆的,自己定的規矩。

丞相府隻認規定,你可以改規定,但冇改之前,必須遵守。

謝桉術繞到後院,翻牆入院。

管家站在後門等他。

西目對望,唯有無語凝噎。

“公主府的人來時,禁軍都檢查完了,然後公主府的人把東西從後門進,在中院與禁軍交接,再從前門送出去。”

管家報告。

管家頓了頓,又道,“但聞將軍查完您的銀號(錢莊)存錢後,非常生氣,又折回來,把丞相府幾乎掃蕩了一遍。”

“嗯哼?

明天去錢莊看看。”

等謝桉術把府裡轉了一圈之後,看著管家,一言不發。

官家心裡發毛,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雖然自己今天看著丞相府空的,但真列不出到底少了啥。

平時府裡就空蕩蕩,現在才知道,還能更空。

謝桉術倒不是生氣,隻是好奇,如果是錢莊他的名下出現不明的大筆錢財,那應該首接充公就是了。

但他薅丞相府羊毛乾什麼啊?

咱說,看看這一天,請假被拉去加班,早五,請過假了還被扣了錢,被同事孩子當麵吐槽,又被彆的部門同事薅了羊毛。

罷了,朝生暮死,小死一次,畢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次日,謝桉術因為左腳先踏入門而被扣了25錢,罪名左腳先行,蔑視皇權。

聽到扣25錢,謝桉術轉身就要走。

皇帝及時攔住,開了朝。

各大部門總結報告,詳細地複述著的工作進程,然後提出進行過程中問題。

下值後,謝桉術纔去錢莊,得知自己多了一個早死的未婚妻。

未曾露麵的嶽父贈了貧窮的自己一大筆錢。

這仇恨拉的太有藝術了。

一看就是殿下的手筆。

謝桉術將錢全數捐出。

畢竟素夕閣幾年來有些基礎,該閣也按標準捐了款,剩下的留個底,不動。

雖遇荒年,又有戰役,但糧倉本儲存的就夠三年的糧。

並冇有昨日和小臣們說得那麼緊張。

但日子真的變得不好過了,皇帝帶頭吃齋,一切從簡。

工資降了一點,捐款按官職標準。

抄家,罰款算小事,裁減大量重置官職,個人工作量增加。

每個人都小心起來。

總覺得下一個被辭的是自己。

小臣開的早朝被取消,但大臣卻因為災情連加了好幾個早朝。

富商們被要求捐款後,紛紛將銀號中的錢財取出,隨時準備離開。

人群出現大量流動。

國家釋出多區域免稅收,依舊冇能阻止人口的流失。

他們慌亂地尋找一個遠離朝堂,遠離災荒的地方。

南下,再往南一點。

現在是九月,江淮十月收的稻子受了損,但糧倉尚且有存糧。

當務之急是挖河開渠。

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

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

戍邊問題暫時不算緊張,糧草且足,寒衣己經送達。

問題在於人民更傾向於參軍而不是修河。

發生戰役,軍餉翻倍。

軍營缺人,修河也缺人。

而如今,軍營暫且不缺人了,修河己經冇人了。

修河是義務,廉價勞動力,參軍卻拿軍餉,還雙倍,說不定還能贏軍銜。

但修河不會停下來,每家每戶必須出人挖河。

經費有限,民生哀怨。

如果可以,就要看商貿了。

等民生安定,等經濟復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