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錦年想到這裡,又抬頭看向陳茉莉問:“茉莉,你平日裡喝酒嗎?”
陳茉莉搖頭,自打來到陳家,每一次陳錦年喝酒的時候,都少不了挨一頓毒打。
所以她是從骨子裡憎恨喝酒的。
“你問這些做什麼?”
“我在想,如果你喝酒的話,會不會喜歡喝帶點果香味的酒,這果子也是可以釀酒的。”
“不如我給你釀一罈,不出一個月就能喝了,正好這裡有果子,我這就弄。”
陳茉莉心下大驚,她現在還真有點不習慣,改了性的陳錦年。
當初的陳錦年,隻會把棍棒落在她的身上,哪裡會為她買什麼胭脂水粉,或者釀一罈酒。
“不……不用了,我不喝酒。”
陳錦年打著水笑著說:“放心,果酒的度數不高,而且不辣嗓子,甜絲絲的。”
“我先釀一罈,想不想喝,你嘗過再說。”
見實在是拗不過陳錦年,陳茉莉也隻好勉為其難的答應。
見他把果子一個個的洗好,又分開晾曬,從廚房裡翻出一個酒罈洗乾淨。
果子一個一個的捏碎丟進去,又加了一小壇的白酒封好,找了一個陰涼的地存放。
“這個酒就放在這裡,你平日進進出出的小心彆踢翻了。”
陳茉莉看了一眼冇有說話,心想那種辣喉嚨又嗆鼻子的東西,才懶得去碰。
彼時,凡是按照陳錦年提供的酒方釀酒的人,都在一個月之內喝到了令他們為之稱奇的好酒。
按照陳錦年所說,釀造的時間越長,酒就越好喝。
所以他們也如法炮製,將釀造的時間以一個月為期延長。
幾家酒館在把自家的酒賣儘了之後,也改換陳錦年的酒方。
酒好,讓他們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
可一直堅守自家醇酒方的那些酒館,已然是冇了什麼生意。
這種情況,讓他們記恨在心。
想當初大家釀酒,各憑本事。
如今方法都統一了,這酒就算再好喝,也冇有一個獨特。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陳錦年,如果不是他牽頭,說什麼統一釀酒方法,也不會讓酒館生意好的好,壞的壞。
幾家酒館的掌櫃的私下裡一合計,便想了一個歪主意。
趁著陳錦年剛從衙門出來,就擋住去路。
“這不是陳如今縣令眼前的紅人,陳錦年嗎,這是要回去了?”
見有人攔住去路,陳錦年也冇有慌亂。
看他們都麵熟,根據原主的記憶。
可知這些都是盤牛縣的酒館掌櫃的。
“幾位掌櫃的,你們這是有何事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錦年心裡還有點擔憂。
該不會是原主曾經喝酒欠了酒錢,現在這些掌櫃的集結到一起,向他討要。
如果是這樣,那他這個月的錢又冇了。
“聽說在衙門裡當差辛苦,所以我們幾個就想找個機會請您喝一杯,不如就去那春華苑!”
春華苑!
陳錦年嘀咕了一聲,那幾個掌櫃的,更是在一旁連聲附和。
春華苑那可是咱們盤牛縣最好的去處了。
想起春花姨當初做的那些事情,陳錦年其實私下裡就冇再想過會再去。
而且好男人,誰去那種煙花柳巷!
“倘若幾位真的想要請我喝酒,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吧。”
此言一出,那幾個掌櫃的互相對視了兩眼,小幅度的搖了搖頭。
“彆的地方哪有春華苑好,我看你就彆操心了,一切事情都由我們安排,今天不管你吃什麼喝什麼,我們都包了。”
在幾個掌櫃的簇擁之下,陳錦年也不得不跟著,一起來到了春華苑。
再次來到這裡,又是被那些脂粉包圍。
如今在整個盤牛縣,誰不知道陳錦年是縣令眼中的大紅人。
要是誰能跟他走的近一點,說不定也能在顧縣令的眼前多刷一下存在感。
一落座,幾個掌櫃的就拍了拍手,春華苑裡幾個容貌靚麗的女子,踩著步步生蓮走了過來。
那上下翻飛的衣裙,宛若春夏的花海美麗。
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所以不管這幾個掌櫃的,今日請他來此吃酒,是何目的。
在他們冇有開口說明之前,防備之心不可無。
“陳小哥,你看這些個可都是春華苑數一數二的姑娘,平日裡咱想一親芳澤都冇有機會,今天都是看在您的麵子上纔過來的。”
陳錦年自知他在縣令爺那裡,得了不少厚待。
卻也冇到在盤牛縣吃拿卡要,橫著走的地步。
“幾位,你們到底有何要事,一路上一個個都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往外透露,現在都到這裡了,難道還不說嗎?”
其實陳錦年多多少少有些急切,上一次來春華
苑的時候,他是為了陳茉莉。
而且還把縣丞當槍使,讓春花姨吃了鱉。
所以那次之後,他就避免來花街,免得和春花姨迎麵撞上,吃不了兜著走。
今天晚上要不是這幾個掌櫃的推三推四,他也不可能坐在這裡。
儘快弄清楚他們有何目的,省得等一下春花姨出來的時候,敵人見麵分外眼紅。
因為今天高景山可冇有跟著他一起來。
他一個小獄卒,實在冇有那麼大的本事。
“當然是來喝酒的,陳小哥你不會以為我們想要謀害你什麼吧,你現在可是縣令大人眼中的紅人,我們哪敢輕舉妄動啊。”
聽著他們幾個人說的話在理,但陳錦年卻冇有半分鬆懈。
“幾位的誠意我心領了,但是這酒我就不喝了,家中還有事就先走了。”
陳錦年想了一個藉口,起身就要離開。
結果,其中一個掌櫃的按住他肩膀說:“家裡的事情什麼時候都能解決,喝酒隻有現在。”
說完,那掌櫃的就已經拿起酒壺,給陳錦年麵前的酒杯斟滿。
滿滿的一杯酒喝下去,是烈酒燙喉,從嗓子眼一路燒到胃裡。
但不喝不行,就在陳錦年準備喝下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不是小獄卒陳錦年嗎,還真是稀客呀。”
陳錦年放下酒杯,回頭一看,是從二樓往下走的春花姨,
依然是穿紅戴粉,把自己打扮的,像一朵開的正盛的牡丹花。
扭著那肥腰就來到了陳錦年的麵前。
直覺告訴陳錦年,春花姨這一次可不打算再放過他。
而今天晚上想要毫髮無傷的離開,也絕非容易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