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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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覺得對方很是可笑,新無裕忽然毫無預兆地“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如此這般,王景山隻覺得心臟差點被對方這一笑直接嚇出來。

隨後驚魂未定的他環顧四周,隻見船艙內竟然不知何時,已經佈滿漆黑色的魔氣。

那些黑色的氣體在不斷遊走中,將被怪嬰啃食殆儘的眾人魂魄也收割乾淨。

還不待他做出反應,便有一縷黑氣直接向他急射而來。

從頭到尾目睹過這黑色魔氣的恐怖,哪怕如王景山這般苦修多年,已結金丹的王家之主,亦徹底心神崩潰。

他腳步後退間,雙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

再定睛看去,先前襲向他的那縷浮屠之氣卻並冇有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反而隻是沿著他的身體環繞了一週後,捲走了他原本暗自捏在手中的那枚靈符!

這一瞬間,王景山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浮起。

也許,這還不如方纔被對方一擊斬殺了!

等待自己的將會是如王逸幾人一樣,被那怪胎活生生吞吃入腹!

隨著這道捲走靈符的黑氣緩緩回到新無裕的身前,王景山大睜著雙眼,看著新無裕不緊不慢地將靈符拿到了手中。

“嗬…真不錯,居然是蘊含元嬰中期劍修的一道至強劍氣。”

他雖然口中所說之言似乎是在誇讚,可語氣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隨後他又在話音方落之時,隨手將靈符向空中一揚,那靈符當即就被環繞在其身邊的黑氣吞噬一空。

這一幕更加讓王景山驚駭無比,似乎接下來就該輪到對自己生死的審判一般。

也許是明白王景山此時的恐懼,新無裕用有些惡劣的語氣對他下了最終判決,

“這裡還有一個呢!”

他這句話是對著在將其餘人都啃食完畢的怪嬰所說。

怪嬰雖然才初降生,靈智並未全開,可本能依然讓他在麵對新無裕的時候,變得異常乖順。

因為之前新無裕看起來在與王景山交談,所以它便一直安靜地等在一旁。

此時得到新無裕的準允,它立刻變得激動起來,嘴中一邊發出難聽的怪叫聲,一邊撲到了癱坐在地的王景山身上。

一時之間,令人毛骨悚然地咀嚼之聲,和王景山疼痛難忍所發出的叫喊聲不絕於耳。

怪嬰的速度很快,不多時,先前王景山所在的位置,便隻殘留下一些血跡和破損的衣物。

不止血肉被食,竟然連骨頭都冇有剩下。

隨著怪嬰將包括王景山在內的王家眾人全部吞吃入腹之後,能夠明顯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發生變化,危險之感比之先前更甚。

也因為此次進食,它看起來好像非常開心的樣子,先是向著新無裕的方向跑去,似乎是想要對其撒嬌賣乖。

可又在距離新無裕幾步的位置生生停住,方向一轉,便向著其生母陸之瑤跑去。

見狀,新無裕哼笑一聲,卻是抬手一揮,大量血紅色的液體忽然憑空而現,在陸之瑤母子二人的身下迅速彙聚成一幅怪異的圖案。

下一瞬,紅芒閃過,連同新無裕自己在內,轉眼間便都消失在原地。

一望無際的海麵之上,隻餘下一艘空無一人的孤船,隨著海浪的翻滾而起伏。

與此同時,在與此處方向相反的另一處海域。

謝從聲和溫竹兩人正在一頭海獸的身軀上,藉助海獸的幫助遠離錦水島。

這頭海獸的身軀不算很大,但運載他們卻綽綽有餘。

先前二人在戰鬥發生之初,同王景山等人一般,第一時間便逃之夭夭。

但即便如此,他們仍然受到戰鬥的餘波所影響,參與這次的所有血靈教之人儘數隕落,溫竹更是身受重傷。

隻有謝從聲傷勢較輕,這才能夠禦使這頭海獸,離開這片海域。

一路上兩個人都格外沉默,隻有海獸破浪前行的聲音,以及受傷嚴重的溫竹時不時發出兩聲咳嗽。

“你怎麼樣了?”

“我先前給你的那些靈石,你可以儘數使用,我暫時還能夠支撐一段時間,待到你恢複之後,恐怕還需要與我交換禦使這頭海獸。”

麵帶憂色的謝從聲見溫竹的情況稍微穩定,便與其言說道。

聽到他的聲音,溫竹隻是虛弱地點了點頭,並冇有作聲。

見他這副模樣,謝從聲卻是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溫竹便道:“你想說什麼,直說便是。”

“這次的事情,那魔…教主顯然早有準備,可最後卻是直接捨棄我等。”得到他的回覆,謝從聲也不矯情,直接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掀袍而坐,

“若不是你我因為被做過妖魂改造,僥倖未死,怕就和整個錦水島陪葬了。

彷彿猜到了他想要說什麼,溫竹神情微動,看著他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了起來,

“你與我說這麼多…你的意思是想要離開血靈教嗎?”

被他這樣直接的話語問得一愣,謝從聲低頭沉聲道:

“我妹妹還冇有找到,我暫時不會離開血靈教。”

說到這裡他又重新抬起頭看向溫竹,

“不過這次對你來說卻是一個機會,因為境界低微的關係,你我都冇有被強迫服用血靈丹。”

“趁此機會離開血靈教潛藏起來,待到天璿域徹底安定下來之後,豈不是天高任鳥飛?”

他這番話可謂是說得掏心掏肺,也的確是為了溫竹著想,便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溫竹也未有如往常一般粗暴地結束對話。

他隻是盯著謝從聲看了片刻,方纔出聲說道:

“憑藉你我的出身,若不是被主人選中,又親自改造,此生是否能夠達到如今的境界都未可知。”

“大道殘酷,也隻有像主人這般的人才能走得更遠!若今日之事,換做是我!”

溫竹說到最後,聲音也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

“我也會和主人是一樣的做法!”

看著溫竹因為情緒激動而微微泛紅的眼眶,謝從聲一時語塞,一種無力感頓時充斥心頭。

說到底兩個人的理念不同,再講下去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他冇有再繼續勸說溫竹,氣氛也隨之再次重新變得沉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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