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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待血孤有所反應,在他的注視下,新無裕臉上的表情逐漸收斂,重新變得麵無表情,而後冷聲道:
“既然同命相連,那便一起上路吧!”
新無裕在說這句話的同時,數道黑色的浮屠之氣陡然憑空而出,齊齊刺向血孤。
血孤想要運起靈氣抵擋,但卻絕望地發現,此時此刻,他整個都被新無裕身上的威壓所攝,動彈不得。
就連體內的靈氣,都被對方強大的力量死死壓製住。
伴隨著幾聲利刃入體般的“噗嗤!”聲。
隻轉眼間,那些黑色的霧氣便刺穿了他身體的各處要害之地。
鮮血四濺!
然而黑色的霧氣卻並冇有就此消散,反而在刺中血孤之後,順著先前製造的傷口,紛紛湧入了他的體內。
最後,他的頭顱更是驀地炸裂開來。
無頭的身軀轟然倒地。
在新無裕變臉的瞬間,血千是有想要阻攔之心,但對死亡地恐懼卻占據了上風。
從頭到尾,他連半點動作都做不出來。
不止如此,隨著血孤死去,從他懷中跌落在地的嬰兒,亦是未有逃離新無裕的毒手,步了血孤的後塵。
待到這時,一直吵人的啼哭聲終於停止。
“這種小鬼最是惹人生厭。”
嫌棄地低語了一句後,新無裕又將這二人的氣血魂魄剝奪,旋即,他便頭也不回地禦氣離開。
新無裕最討厭這種不能溝通隻知哭嚎的幼兒。
也最是反感實力不夠之人違抗他的命令,甚至出言頂撞他。
而且,血孤自作聰明地以為搬出鄭越歌來,就能讓新無裕留那幼子一命。
豈知,新無裕怎麼會為鄭越歌的事情大發善心呢?
見他離開,血千先是定了定心神,安排眾人出發。
然後,他走至血孤死亡的位置,緩緩伸手摸了摸血孤已經變成一具乾屍般的屍體。
他想起從前一次和血孤的談話,血孤與他說,自己想要離開,受夠了這種整日打打殺殺的生活。
他想要一個安穩平和的環境,與世無爭之地修煉。
當時的自己是如何說的?
如他們這種人,已經在血靈教中太久,即便脫離了此處,也不見得適應得了主流宗門勢力的修煉方式。
而血孤的慘死,第一次讓他升起想要脫離血靈教的念頭。
經過一段時間的趕路,一行人順利返回了血靈教的大本營。
此處乃是十萬荒山內,靠近玄天宗範圍內的一處名叫“飛雲山”的荒山之中。
整個飛雲山都被大能修士,以**力掏空了內部空間。
甚至是山峰內部的地下空間都已經被改造成供人藏身之處。
在飛雲山外層還設有陣法,使其從表麵看去猶如普通山峰,非常隱蔽。很難被人發現。
這一次帶回的眾多孩童少年,皆被安排在第二層空間內的幾間石室之內。
所有人經過之前的生死存亡後,如今都是一副眼神呆滯,神情麻木地樣子。
謝從聲所在的石室內,加上他在內,一共有大約十多個年紀與他彷彿的少年。
即便,在把他們關在這裡之後,石室內便就隻剩下他們,再無旁人。
但卻依然冇有一個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謝從聲亦是沉默地打量起自己所在的環境,隻見整間石室空間不小,但是並冇有擺放任何供人居住的床榻桌椅等生活用品。
眾人都隻能或站,或坐在地麵之上短暫休息。
他於是又將視線放到了現在和他共處一室的眾人身上。
驀地,謝從聲在眾人間看到了一張頗為熟悉的麵容。
正是此前那個曾經攔下他,並且似有故事的少年。
少年眼神明亮,也正看向他。
二人目光交彙的瞬間,謝從聲下意識地衝其點了點頭,以示友好。
但那少年卻未有理會他,隻將頭一低,做出一副閉目休憩的模樣來。
而此時另一邊,新無裕返回之後的第一件事,則是馬上閉關,嘗試用這次得到的烏靈木,修煉一式自創的功法。
或者說功法也不儘然,準確地說,應該是一式偽神通。
從最初的煉氣期到後麵的金丹期,乃至元嬰期和可以被稱一句大能修士的化神期。
每一個境界都是一個分水嶺。
而化神期更是其中一個很大的分水嶺。
修士在晉升化神期後,便初步觸摸到了大道法則。
也在這個階段,有些資質絕佳的天驕,可以在這個境界結合自身所修功法,初掌神通。
便如鄭越歌就是如此。
即便未有如此能力之人,猶如白越榮等人,他們的強橫,也非元嬰修士可比。
當然,修仙界存在數萬萬年,關於那種能夠跨大境界越敵斬殺的天才,也曾有過傳說。
但現下不止天璿域,放眼整個九洲七域,在種種客觀存在的條件下,也意味著,跨境界越級斬殺就隻能是整個修仙界中的傳說而已。
倘若有人知曉,新無裕在元嬰期,就想要自創,甚至修煉出這式偽神通,隻會迎來兩種結果。
被諷刺嘲笑他的不自量力,甚或是斬草除根,將他扼殺在萌芽之中。
將烏靈木取出後,新無裕先是運轉浮屠訣,而後待整枝烏靈木都被浮屠之氣吸收殆儘後。
他的體內開始好似劇烈翻湧起,無儘奔騰地氣血之河。
無數的怨魂在其中嘶吼掙紮。
血河擴散地速度越來越快,範圍也越來越大。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條血河又逐漸凝聚收縮回成一條微弱細小的紅色血絲。
也在這個時候,烏靈木的力量緩緩將其籠罩。
新無裕開始全神貫注的讓其融入血河幻化而成的紅色細線之中。
那些血河之中的魂魄,也在這種極致地壓縮中,更加痛苦地哀嚎起來。
隨著源自烏靈木的力量融入血河之中後,原本還不穩定,一直在不斷顫動地紅線,緩緩平息了下來。
可是,就在這條紅色的細線即將徹底成型的那一刻,卻陡然重新潰散開來。
重新化作奔騰地血河,隨即在新無裕的四肢百骸,奇經八脈之中流淌開來。
最後,歸於平靜,似是消失無蹤。
這也宣告著,新無裕這一次的嘗試,再一次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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