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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魔台上風雲變幻,忽然出現的大能修士也讓本就氣氛凝重的場麵,更加焦灼起來。
聽來人所言,似是受蘇淨東所邀來此助他。
這時的鄭越歌理應萌生退意,以圖安全離開為上纔是。
但看他的樣子,卻仍是那樣似笑非笑,甚至並未對這突然入場的同階修士放在眼裡。
隻見他仍是冇有停手,繼續直接以幽魂之氣施展出血魔煉魂大典中的高階術法。
鋪天蓋地的黑色霧氣,夾帶著濃重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向著白越榮重壓而下。
而這一切,此時的新無裕已經全然不知。
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變成了剛剛出生的嬰孩。
這種感覺很是奇怪,新無裕起先以為這隻是陷入夢境中而已。
他不動聲色的觀察周邊的事物。
想要儘可能多的收集到自己需要的資訊。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從嬰孩長成少年。
這個夢境居然還冇有醒來的跡象,新無裕不得不懷疑是否自己在斬魔台上太過冒險。
已經失敗身死,重新讀檔了。
更有意思的是,他此時已經不在天璿域中,而是身在九州七域中的天樞域。
天樞域和天璿域不同的地方在於,天璿域是由五大聖地和眾多家族、城池勢力所組成。
而天樞域則是由兩大皇朝和眾多小國,以及各個宗門勢力構成,總體製度類似於凡人皇朝製。
同樣崇尚實力為尊,兩大皇朝實力最強,餘下勢力皆以兩大皇朝為首。
而新無裕出生的身份是天樞域兩大皇朝中的大祁皇朝。
他是當今皇帝,尊譽容的第五子,尊錦裕。
正在新無裕凝神細思之時,一個略顯尖細的老者聲音忽然響起,
“殿下,今日是家宴的日子,我們是否現下稍作準備?”
思緒被打斷,新無裕也未生氣,隻點了點頭道了聲:“可。”
待他被侍從服侍著更換好衣物之後,便就坐在鏡前,由方纔那個老者梳髮。
新無裕看著鏡中人的樣子,竟是與自己先前的模樣分毫不差。
同樣的長相,同樣的白髮和左眼之下相同的神秘印記。
若暫時把現在的一切當做真實發生的,新無裕此世可以說是自幼時開始,便是一路順風順水的成長至現在。
大祁實力強橫,少有人會輕易招惹他。
雖然尊譽容的子女眾多,但新無裕因為其品質極佳的靈根靈骨,和他自幼就表現出來的聰慧與絕佳天資。
不足雙十之歲,便就已經成功結丹,也成為了他最為疼愛的皇子。
而新無裕憑藉著尊譽容的縱容,不論是修行資源還是其他奇珍異寶,都是應有儘有。
隻是他自從再次甦醒以來,浮屠訣卻似徹底從識海中消失。
體內也絲毫感受不到浮屠仙氣的氣息。
當天夜裡,皇宮內燈火通明。
包括新無裕在內的眾位皇子皇女皆聚在專門用作家宴的和慶宮內。
擺在席麵之上的酒食放眼看去,儘數都是用各類靈物,輔以特殊的方式所烹飪而出。
尊譽容平日裡都是以威嚴冷麪的形象示人,就是在他的一眾子女麵前也是如此。
此刻家宴之時,他纔會稍微緩和神色與眾人交談。
談話內容從修行到天樞域中的各方勢力都有涉獵。
但新無裕卻一直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隻撫摸著桌案之上的酒盞,時不時小酌一二。
忽然,他察覺到有人在暗自打量自己,以新無裕此時的金丹修為,除卻在場的尊譽容和隱在暗處的暗衛。
也隻有他的兩個兄長,可堪媲美。
這道打量的視線完全冇有遮掩,新無裕不由抬目向著這道視線的主人看去。
此人年紀不大,青年模樣,長相頗為英氣,也算得上是麵如冠玉。
和新無裕同樣穿著皇子服製,隻是觀其氣質卻多為隱忍懦弱。
正是新無裕的二皇兄,尊錦修。
實際上他年紀已然不小,如今已有一百多歲,但因為他的靈根靈骨品質皆低。
即便到了這個年紀,境界依然在煉氣期停滯不前。
在大祁的皇室中,他因為這種不堪的資質,被尊譽容忽視,也因此成為了邊緣人物。
也隻有在這種家宴上,才能看到他的身影。
尊錦修忍不住多次打量自己這個年輕的弟弟,心中是說不出的苦澀。
而新無裕的忽然抬目,也是嚇了他一跳。
他連忙收回視線,掩飾性地拿起桌案上的酒盞,將之一飲而儘。
見他如此,新無裕忍不住微微皺眉。
這個人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還未深思,便聽尊譽容關切的聲音傳來:
“無裕,你近日修行時可有遇到什麼問題嗎?”
新無裕不冷不熱地回道:“未有。”
他的態度可謂冇有半點尊重,可是作為如今已是大能修士,更是皇朝之主的尊譽容卻冇有露出半點不快之色。
反而朗聲一笑,仍是語氣溫和地續道:
“方纔我與你幾位皇兄談到關於你的金丹大典,皇兒可有聽到?”
新無裕還是冷淡道:“並未。”
尊譽容仍是冇有對他的反應動怒,竟然耐心將先前幾人談論的內容,與新無裕細細重複了一遍,最後問道:
“阿裕覺得如何?”
看著不遠處端坐首位的尊譽容,一身玄色錦衣,頭戴玉冠,帝王威儀儘顯無遺。
此情此景讓新無裕感覺非常熟悉,腦海中飛快閃過一些既陌生又熟悉的畫麵。
這一變故,讓他冇有第一時間回答對方的詢問。
不過雖然新無裕看到諸多畫麵彷彿經過了很長的時間。
但實際上,隻不過幾息而已。
少傾,從赴宴之初就一直表情冷淡,未有明顯情緒變化的新無裕,終於唇角微翹,露出了一個略顯頑劣的笑來。
他歪頭喚道:“父皇?”
尊譽容略微露出一個疑問的神色。
可新無裕卻冇有繼續再與他言說,反而環視了一圈在場之人,依次喚道:“大皇兄。”
“二皇兄…十五皇弟?”
眾人被他喚道,有出聲迴應的,也有同尊譽容一般不解的。
最後又聽新無裕清冷的聲音道:
“你們,都已經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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