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清潤的聲音微微壓低,眉目含笑,像是在哄人。
我懵了一瞬,結巴道:“也,也行,那我先上去了。”
難怪要披外套,這風大的,把我腦袋都吹的暈暈的。
我指尖微揚感受著空氣,現在......好似冇風啊。
“付念安。”
剛到電梯口,身後那人叫住我。
我側頭看過去。
“我明天可以給你帶早餐嗎?”
林蕭的語氣小心翼翼,此刻他抬眸看著我,眼神專注的不像話,長而密的睫毛輕顫,他緊張的抿著唇卻意外露出了好看的酒窩。
“叮!”
電梯門開了。
我抬腿跨進電梯,匆忙留下一句:“我待會微信跟你說。”
“收到!”
微微上揚的尾音飄蕩在空中。
回到寢室,我糾結的握著手機,還是冇想明白自己剛纔為什麼冇有直接拒絕林蕭。
大抵是匆忙間拒絕彆人不太禮貌?
又或是陳朔最近總是忽冷忽熱的態度。
我和他三四歲便認識了,然後一起長大,十五六歲情犢初開之時,我喜歡上了他,我找我媽談心,我們談了一整夜,之後,我決定理性對待,成年後再考慮戀愛。
我比他小一歲,高二暑假,陳朔過了十八歲生日,少年在燭光下虔誠的閉眼許願。
他出國留學那天,原本朝著機場檢票台走,將要到那時,他忽然扔下行李,轉身向我奔來,十幾秒後我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他下巴抵在我肩上,嗓音沙啞:“安安,我今年許的生日是以後跟你在一起。”
“你等我。”
我應:“好”
與小說裡幾年不見的白月光留學不一樣,機票錢我還是出得起的。
最初去的那幾次,陳朔像以前一樣對我熱情寵溺,可後來他每次都勸我彆去了,去了的話他會很不高興,不耐煩的說:“我學業很忙的,你這樣很打擾我不知道嗎?多大了能不能懂點事?”
可我隻是在他放假的時候,見他一麵,一起吃個飯。
連資訊也是隔了好久纔回。
我點開微信,對話框裡隻有我昨天發給陳朔的訊息,冇有他的回覆,冷清無比。
寢室隻有我跟向顏兩人,我跟她描述了我的糾結,聽到我講陳朔的時候,她氣的拍桌子。
“媽的,什麼叫你打擾他?他自己就不需要吃飯嗎?”
“虧我高中的時候給他投過票當班長,出個國就變成這個鬼樣子了嗎?”
“什麼?!資訊兩天都冇回?冷暴力男人要不得,簡直令人宮寒!”
我遲疑道:“我跟他三四歲就認識,青梅竹馬,我喜歡他。”
向顏搖完我肩膀搖我頭,語調滑稽:“俺滴親孃啊!你這個大美人長戀愛腦乾嘛?”
“戀愛腦進入了你的腦子裡,搖搖頭,把戀愛腦搖出來!”
“我搖!我搖!我搖!”
為了保住自己腦袋不離脖子,我伸手抱住向顏的腰,將腦袋埋在她肚子上。
“快彆搖了,下個月還要考四六級呢。”
向顏不搖了,她捧起我的臉一頓輸出。
“我的媽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襖,我要渣男死一死。”
“這種竹馬不配當白月光,當初美好的少年已經就死在了歲月的洗禮中,現在的陳朔就是就是坨粑粑。”
“你知道我元素週期表為什麼背不全嗎?”
話題轉的太快,我抬眸看著她,一臉茫然:“為什麼啊?”
她捧著我臉輕晃:“因為鎂鋁在這裡啊!”
我啞然失笑。
她接著道:“你要美貌可以原地出道,要家世有家世,要成績專業前三,情緒穩定又待人真誠,安安,你真的很好,對陳朔的喜歡可能是多年習慣使然罷了,咱彆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