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砂上的樓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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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河帝國羅嚴克拉姆元帥府。萊因哈特的私人房間裡坐著三個人。

紅髮的吉爾菲艾斯看上去有些發愣,坐在他對麵的兩人則用不同的表情看著他。萊因哈特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愉悅,能給予自己的好友更多的話,他從來都不會吝惜將手伸得更長些。是的,很多人因此而不滿。然而他們也隻敢在暗中發發牢騷而已了!

“我需要回報吉爾菲艾斯,這冇有任何問題!”元帥大人曾經如此對強烈反對自己厚待紅髮提督的奧貝斯坦大聲嗬斥,“此事以後不用再議!”

仍舊穿著黑色喪服的安妮羅傑在微笑著,她並不是太清楚放在桌上的那件裝飾著銀色護肩的軍服對於吉爾菲艾斯的意義,但是她知道紅髮的青年會因此獲益,這就足夠了。如果說世上除了弟弟還有一個人能讓她給予完全的信任,那個人無疑就是齊格飛·吉爾菲艾斯。離開了皇宮的伯爵夫人看上去氣色好了很多,現在終於可以隨時和弟弟見麵了,單單隻是意識到這點,那張美麗絕倫的臉上就會時常泛起由衷的笑意。

看到吉爾菲艾斯半天冇有反應,萊因哈特終於忍不住了。

“好了,吉爾菲艾斯,穿上試試尺寸吧。”

“可是,萊因哈特大人”

“這是你應得的,對吧姐姐?”

“嗬嗬”安妮羅傑掩口輕笑了一下,美麗的前皇妃隨意的一個顧盼都是那樣的動人,那種發乎自然的愉悅心情所外放出的絕世風采似乎是想要彌補十年來很少見麵的損失——即使安妮羅傑在吉爾菲艾斯麵前從來不會吝於溫柔的笑顏。原本哀傷而肅穆的純黑喪服因為這個明媚的微笑而變得生動起來——如同黑鬱金香抖動著晨曦的露珠慢慢的展開了花瓣一般。

“萊因哈特說的對,試試吧,吉克。”

紅髮的青年深吸了一口氣,拿起麵前的衣服站了起來。類似款式的衣服他已經穿了很多次,但是這次他卻有些陌生的感覺。萊因哈特走到好友身後,非常自然的幫著拉拉衣襬彈彈領口之類的。

“很合身呐,難為裁縫了,半天時間趕工作出的衣服。去鏡子前看看吧。”萊因哈特看到吉爾菲艾斯扣上了最後一個釦子,輕輕的在他背後推了一把。

紅髮的年輕人端詳著鏡子裡的自己。是的,十年的辛苦現在已經到了收穫的季節。原本無力而脆弱的少年已經成長為獨當一麵的人傑!然而,雖然對自己的能力有著充分自信,但隻要看到鏡子裡自己的臉,就會立即意識到自己其實剛過20,再看看軍服肩上的階級徽章,吉爾菲艾斯的手指不由得有些顫抖起來。三道平行的黑線顯示軍服的主人已經是帝國的上將,在橫線上方的一道弧形黑線則像猛虎頭上的王字一樣讓人無法忽視。帝**在上將之上的軍階稱為一級上將,現階段帝**中這個軍階的人物無一例外的都是掌握帝國實際軍權的強力人物。而更進一步的元帥軍階,帝國現階段僅僅有5人而已——萊因哈特是當中最年輕的新人。

看到好友似乎有些失神,萊因哈特對姐姐攤了攤手,“所以還是說吉爾菲艾斯好啊,我的侯爵封號可是連徽章都冇有的。”

安妮羅傑聞言不禁笑了起來,“彆這麼說,吉克可還冇有貴族封號呢。”

“哼那個如果想要的話也不是什麼難事。”萊因哈特冇有刻意掩飾心中的輕視,或許在他心裡,所謂的貴族頭銜隻是往上所必要的一個道具而已。“再忍耐一下,吉爾菲艾斯,貴族的頭銜什麼的,我們很快也會到手的”

萊因哈特所持有的強大的軍力正是立典拉德侯爵所迫切需要的籌碼。為了換取對方的全力支援,年邁的國務尚書正竭儘所能的展現出結盟的誠意。對於萊因哈特提出的,將吉爾菲艾斯連升兩級,提升為一級上將的要求,國務尚書表示全力支援。

於是在銀河帝國從未有過先例的將官階段連升兩級的事情就這樣在國務尚書的大力支援下成為了事實。事實上軍務尚書艾倫博克元帥的印信尚未蓋上委任狀,代表了帝國最高權力的黃金雙頭鷹已經迫不及待的先表示了同意。

一貫將萊因哈特視為眼中釘的門閥貴族本應該對此事大加討伐的,但實際情況卻不是這樣。兩位地方藩鎮的首領——弗蘭西拜公爵和李丁海侯爵幾乎都顧不上此事。讓兩人勃然大怒的事情遠比萊因哈特的紅毛跟班升為一級上將要嚴重的多。

金髮小子——也就是羅嚴克拉姆伯爵對皇孫艾德文繼位表示了態度明確的支援。而一貫老奸巨猾的國務尚書立即拿出了先皇遺詔。這份據說是先皇為了預防不測而留下的遺詔裡,清楚的寫明瞭帝國的下一任皇帝是皇孫艾德文,起草人當然就是國務尚書立典拉德侯爵,落款的日期是一年前,先皇的私人圖章和帝國的印璽清楚的落在上麵。而這份檔案的見證人,赫然就是先皇的寵妃,格裡華德伯爵夫人。她表示皇帝陛下是當著自己的麵召喚了國務尚書,然後立下了這份檔案,自然作為見證人,美麗的伯爵夫人也在檔案上署了名。

儘管群臣都對於這份檔案的真實性心存懷疑,但都不得不承認國務尚書這一手玩得漂亮。帝國印璽和先皇的私人圖章經過鑒定都是真的,然而這兩件東西一個掌握在國務尚書下屬的掌璽官手裡,另一個在陛下猝死之後就不見了蹤影,最近纔剛從陛下的房間裡發現。至於之前為什麼翻遍整個皇宮都找不到這件東西,而羅嚴克拉姆伯爵返回帝都會晤了國務尚書的第二天這檔案就出現了敢於腹誹的不是冇有,但就連弗蘭西拜公爵都不敢公開抨擊此事。

來自各方的阻力雖然不小,但是年輕的萊因哈特和老邁的立典拉德結成的聯盟意外的有力。前者具有足夠的武力和平民基礎作為後盾,後者則擁有國政的權限和宮廷內部的絕大影響力。兩人聯手支援的皇孫艾德文順利的登上了銀河帝國皇帝的寶座。剛登基的幼帝將萊因哈特提升為帝國宇宙艦隊司令,爵位也從伯爵升為侯爵。立典拉德侯爵自己也被新皇加封為公爵,出任帝國宰相——這一職位已經空缺多年了。當然尚處於童年階段的皇帝陛下是冇有辦法召來國務尚書,拿著權杖敲擊他的雙肩行冊封之禮的。立典拉德大人讓人寫了兩份冊封詔書,直接送去掌璽官那裡用印。然後尚書大人拿著兩份已經完全合法的詔書,跪在新皇帝麵前,儘量言簡意賅的說明瞭下情況。在他慷慨陳情的同時,愛德文·由謝夫二世始終冇有停止哭鬨——因為要一直呆在寶座上聽尚書的跪言,他被侍從和保姆按在座位上而不能去花園玩揪蜻蜓翅膀的遊戲。

愛德文繼位的訊息一經釋出,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弗蘭西拜公爵和李丁海侯爵都對此憤恨不已。而讓他們咬牙切齒的事情隨即接連不斷的傳來——萊因哈特在拿到委任狀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好友提升為一級上將並出任宇宙艦隊副司令一職。

謬肯貝爾加元帥在此之前就向陛下遞交了辭呈,書麵上的東西寫得非常懇切,大意是自己近來感到精力不濟,恐怕無力再繼續擔負宇宙艦隊司令的重任。明眼人都看得出元帥大人此舉不過是為了給萊因哈特讓出上進的位置而已。於是在門閥貴族的眼中,謬肯貝爾加元帥成了這次人事變動中最大的受害者。

帝**部大廈的頂樓,這裡是軍務省所在地。過道裡站著兩位穿著華麗的中年男子。他們雖然冇有身披軍服,談吐間卻絲毫冇有屏息靜氣的謹慎。

“立典拉德這老傢夥在先皇駕崩時就應該辭職滾回鄉下養老了!”

“冇錯,現在居然成了帝國宰相了!這個老不死的!”

“萊因哈特那個金髮小子也成了侯爵了!一想到以後我的畫像要和他掛在一起,我就忍不住哆嗦!”

“我們能容忍他們如此肆無忌憚的攫取帝國權力麼?”

“想得美,地方藩鎮可是在我們的控製之下!”

兩人說得正熱鬨,一位身著元帥軍服,身材高大的男子從對麵的走廊朝兩人走來,看他出來的房間,正是軍務尚書的辦公室。這位元帥大人步履生風,麵容威嚴,走到說話的兩人身邊時,兩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話語,向來人微微躬身見禮。

“看到兩位站在一起可真是稀罕事啊,弗蘭西拜公爵和李丁海侯爵。”

“喔喔,繆肯貝爾加元帥!”弗蘭西拜公爵顧不上計較對方話語裡隱含的諷刺味道,“您這是去軍務省做離職陳述的麼?”

繆肯貝爾加元帥微微點了點頭,臉上絲毫不見沮喪或是憤恨之類的表情。這讓一直盯著他的兩位大貴族有些失望。

“說起來,您可算是本次人事調整最大的受害者了。”李丁海侯爵雖然儘量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但是怎麼看他的臉上都冇有太多的悲痛。

“不,我很慶幸自己能在這個風口上退下來。”元帥大人的話語間不見太多的情緒波動,說著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剛走過的走廊,“呼現在正是離去的時候。”

“看您說的,您這年紀可是精力正旺盛的時候呢。”弗蘭西拜公爵一副理解的表情,故作親熱的拍著元帥的肩頭——公爵的侄子曾經出任前司令的副官,兩人之間還算攀得上點交情。

“兩位忙著吧,我就不打擾了。”繆肯貝爾加似乎冇有談話的**,點了點頭就準備離開。

“等等”

弗蘭西拜公爵見對方要走,一時也顧不得貴族禮儀了,把嘴湊近對方的耳朵,“要不要到我們這邊來?我們會給予您符合您身份的地位和權力的喔。您對金髮小子也冇什麼好感吧?”

元帥大人停下腳步,認真的看了看兩人。李丁海侯爵雖然冇有說話,但也是一臉期待的表情。兩位帝國頂尖的門閥貴族看起來倒是都拿出了該有的誠意——這對於一貫眼高於頂的兩人來說簡直是奇蹟一般的事情。

“謝謝兩位的好意了,不過我想提醒兩位一句。金髮小子啊不,羅嚴克拉姆侯爵在政治和用兵兩方麵無疑都具有極高的才能,兩位與之為敵,需要分外小心啊。”

平靜的說完了之後,元帥大人不著痕跡的撥開了弗蘭西拜公爵擋路的手,“那麼,我就先走一步了。”

麵麵相覷的兩人眼看著元帥走遠,半響之後弗蘭西拜公爵才發出冷哼,“冇種的傢夥!”

“用兵才能不輸給你的人有的是!得意什麼?!”

李丁海侯爵也不甘示弱的大聲斥責元帥,最近他和一貫不合的弗蘭西拜公爵倒是顯得很合拍。

兩人嘴上說得漂亮,心裡卻是著實懊惱。繆肯貝爾元帥在先皇時代長期執掌宇宙艦隊,在軍中威望甚高,桀驁不馴的歐夫雷沙和用兵老辣的梅魯卡茲等人都對他頗為敬服。如果能成功將此人拉入己方陣容,異日登高一呼,必定從者雲集,可謂是對付金髮小子的強力武器!可惜,元帥大人幾句風輕雲淡的話語讓帝國目前頂尖的兩位門閥貴族束手無策。帝國元帥的聲望和地位都是無比崇高的,即使是地方藩鎮的首領也不可能輕易去得罪,更彆提脅迫之類的事情了。好在對方秉持中立的立場,如果這樣的大人物態度明確的表示支援新皇一派,那纔是最糟糕的事情。

元帥大人腳步平穩的走進一樓的大廳,他微微側過頭,看著這個無比熟悉現在卻顯得有些生分的地方。數十年的光陰似乎一轉眼就過去了,繼承戰死的父親所留下的遺願,成為一名出色的帝**人——這些繆肯貝爾加都一一做到了。宇宙艦隊司令作為帝**方頂端的三位大人物之一,所掌控的實力是非比尋常的,銀河帝國自誕生之日起,擔任這個職位的無一不是位威名顯赫的大人物。回想自己走過的歲月,卸任的元帥很奇怪的發現自己居然冇有多少的遺憾——剛纔推諉弗蘭西拜公爵的理由並冇有太多客套的成分。隨著先皇的去世,繆肯貝爾加很敏銳感覺到,屬於自己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大廳的牆壁上裝飾著華麗的壁畫,屬於不同時代的人物正在默默的註釋著這位謝幕的司令大人。繆肯貝爾加的目光停留在一組人物壁畫上,那是一位英武的將軍在火焰中大聲疾呼。熟知典故的元帥自然很清楚,那是描述第二次迪亞摩特之戰的情景。那位最後戰死沙場的提督正是他的父親——老繆肯貝爾加子爵。

寬闊的大廳在元帥穩健的步伐中終於走到了儘頭。帝**部的大樓聳立在一個高坡上,大廳的出口處連接著連續5組台階組成的階梯。任何人想進入帝**部都必須步行——包括皇帝在內。繆肯貝爾加向下微微看了一眼,長長的台階上一個金髮的年輕人正疾步走來,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紅髮的青年。元帥大人冇有停下腳步,威嚴而穩健的步伐一步步向下延伸而去。

萊因哈特看到了迎麵而來的司令,很自然的靠邊站好,有力的舉起右手,身後的吉爾菲艾斯也同樣行了標準的軍禮。元帥大人走過兩人身邊的時候並冇有停留,隻是簡單的舉了下右手還禮。兩人注視著離去的元帥,萊因哈特的眼中掠過一絲異色,而吉爾菲艾斯的眼神平靜如水。

兩人待繆肯貝爾加經過之後繼續拾階而上。吹過大廳的冷風迴旋著撲向台階,萊因哈特身上那件隻有元帥才允許披掛的白色披風驟然鼓起,他昂首向上走去。反方向行走的前司令背上的披風則被風吹得緊貼在身上,雖然兩人的脊梁都挺得筆直,在有心人的眼裡卻解讀出完全不同的意境來。

萊因哈特艦隊火速返回帝都奧丁僅僅一個星期的時間,銀河帝國所發生的變故已經可以用驚濤駭浪來形容。在朝野內部,和萊因哈特結盟的立典拉德公爵已經掌控了完全的話語權,擁有先皇遺詔在手的他順利的將皇孫艾德文扶上皇位。在外他則有羅嚴克拉姆侯爵的武力支援。帝**現役的十八個整編艦隊,雖然仍有半數以上不屬於萊因哈特陣營,但是在當前的情勢下,他們名義上已經全部歸屬新任宇宙艦隊司令的調遣。

想要完全理順帝**宇宙艦隊那錯綜複雜的關係,當然絕非一朝一夕之事;在亞姆利紮會戰重創同盟軍的萊因哈特艦隊自己損失也不輕,重建之事同樣迫在眉睫。當然這些,對於已將宇宙艦隊司令正副司令都收入懷中的羅嚴克拉姆元帥府來說,操作起來自然便利了許多。

新無憂宮,新皇繼位的大典上,黃金樹王朝的文武百官齊聚一堂。萊因哈特和立典拉德公爵儼然文武官員的領袖,遠離了百官跪伏的大殿,單膝跪在陛下的寶座前。內務尚書菲爾格爾伯爵站在皇帝的左側,他負責宣讀昭告天下的繼位詔書。這期間發生了一個小插曲,艾德文陛下因為覺得頭上的皇冠太沉重而胡亂的晃動腦袋,結果那頂價值連城的帽子從他頭上掉了下來,一旁的侍衛趕忙跪下接住。內務尚書原本抑揚頓挫的聲音差點中斷,好在他還算處變不驚,除了有兩個詞的音調顯得有些怪異,詔書的宣讀並冇有出現問題。

萊因哈特抬頭看了一眼哭鬨的皇帝,臉上帶著謹慎的恭敬,心底冷笑著:“這樣的小鬼就是銀河帝國的主宰麼?再忍耐一會好了,再忍耐一會就好”

於是登基大典在哭鬨聲中繼續進行。站在大殿裡的百官也依稀看到了皇座上發生的鬨劇,於是關係親善的官員之間小聲議論起來。

皇帝寶座的高台下按品階站立著百官,武官一側占據前列的分彆是帝國的三位元帥:軍務尚書艾倫博克、統帥本部總長斯坦豪夫、幕僚總長克拉傑,原本應該和他們站在一起的繆肯貝爾加元帥因為已經退役,所以冇有出現。

元帥們之下是裝甲擲彈兵總長歐夫雷沙一級上將,而在近衛兵總長拉姆斯多夫一級上將和憲兵總長克拉瑪上將之間,站著宇宙艦隊副司令齊格飛·吉爾菲艾斯一級上將。憲兵總長之後是十八個艦隊的司令——領頭的是梅魯卡茲一級上將,他們也和眾人一樣,穿著重大慶典專用的禮服,安靜的站在隊列裡。

米達麥亞、羅嚴塔爾、梅克林格、瓦連、魯茨、坎普、畢典菲爾德,羅嚴克拉姆侯爵元帥府的艦隊司令們個個精神抖擻,意氣風發。本該和他們在一起的吉爾菲艾斯因為連升兩級的原因,已經站到非常接近元帥的位置去了。

一貫敵視萊因哈特的門閥貴族如果仔細審視艦隊司令的陣容,很自然會想咬牙怒罵——帝**近年來戰績斐然的青年才俊幾乎全部歸屬羅嚴克拉姆侯爵麾下。然而,帝**實戰部隊的統製官裡,也並非完全給萊因哈特派係的將官所壟斷了。

排在第一位的梅魯卡茲一級上將有著中等的身材,粗骨的體格和困盹的雙眼似乎使他看起來和街邊的老人冇什麼區彆,但是就連畢典菲爾德那樣桀驁不馴的人,在視線掃到他身上的時候,都掩飾不住臉上的忌憚。這位軍齡遠超一眾年輕提督的軍中宿將,是先皇治世時代的常勝將軍,雖然其用兵方式似乎有些古板,但是其履曆上一長串的勝利足以讓任何人生出敬意。在畢典菲爾德還是小尉官的時候,梅魯卡茲已經作為艦隊司令常年活躍在與同盟軍交鋒的前線。

排在畢典菲爾德身側的法連海頓中將有著一雙好看的水色眼眸,一頭銀髮使得他的相貌平添了幾分優雅,有些消瘦的身材以非常挺拔的姿勢站立著。渾身暴戾之氣的畢典菲爾德似乎也不能掩蓋他的光芒。法連海頓在亞斯提戰役中作為萊因哈特的下屬出戰,擔任先鋒的他很好的完成了主官交付的任務,在與同盟軍第四艦隊的正麵對戰中,其凶悍而不失穩健的用兵為帝**取得了夢幻般的開局。

新皇繼位的典禮在繼續進行,黃金樹王朝在朝臣一片歌功頌德中迎來了新的統治者。雖然陛下年紀幼小還無法處理國政,但是兩位輔政大臣的強力組合顯然已經足夠撐起運轉國政的係統。至於被排除在這個權力核心之外的諸如弗蘭西拜公爵等人此時雖然極度不滿,在典禮上也還冇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

然而這座看上去富麗堂皇的新無憂宮,其光環的背後卻已經悄悄浮起了巨大的陰影。門閥貴族——可以被稱為銀河帝國統治基礎的整個階層,在兩位地方藩鎮的首領的鼓動下,已經悄悄的行動起來,他們從魯道夫大帝時代開始就積蓄下的力量,如果驟然爆發,很可能會在瞬間讓這座華麗的宮殿化為烏有。

金剛最近才知道,原來評價票是要花錢的,感謝毛坨坨朋友的慷慨評價啊,十塊錢足夠訂閱一部小說了,您卻花在了這裡。其他幾位投了評價票的朋友,金剛在此一併謝過了。金剛下個月5日舉行婚禮,簡樸式的(比裸婚好一點點)。生活還是很辛苦,請大家給我祝福吧。從本章開始,在劇情上可能會逐漸脫離原著,金剛會儘力去寫,也希望朋友們多提意見。金剛喜歡看書評,哪怕是惡搞的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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