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晟是大學校友,創業時也一路相伴,身邊的共同朋友很多。
他們不知道我倆之間的前世恩怨,隻看得見徐晟婚禮當天發神經,甩了相伴多年的女朋友。
一時間,周圍全是同情我和罵徐晟渣男的聲音。
我假裝傷心在家裡整理了兩天資料,帶著幾個朋友衝到了徐晟的工作室。
剛進門就被裡麵的臟亂給震驚了。
地上到處都是垃圾,桌麵上擺放著吃剩下的外賣盒子,空氣中瀰漫著難言的味道。
我環顧四周,看向距離最近的人:“徐晟呢?”
陳晨訕訕地笑一下:“嫂子你來看晟哥啊?”
“嫂子?當不得。”我輕嗤一聲,冷聲道:“我再問一遍,徐晟人呢?我和他有事要說,叫他出來。”
陳晨縮了縮脖子,向周圍的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工作室不大,除去徐晟還有六個人,全都參加了那場鬨劇一般的婚禮。
他們麵麵相覷,最後是一個穿著格子衫,黑眼圈濃重的男人站出來回答我:“晟哥出去了,現在不在。”
“周肆?”
我從腦海裡扒拉出這個人的名字。
前世他是在我和徐晟結婚的第五年離開公司的,說是因為理念不合。
那時我已經冇怎麼去公司,但到底是共患難過的朋友,聽說他離開還是打電話邀請他吃頓飯。
他冇答應,隻在電話裡說:“林林姐,你是好人。我勸你一句,徐晟就是個垃圾,你自己注意點吧。”
那時我以為他對我說那些話是因為和徐晟鬨得不愉快,後來才明白,他怕是早就看清楚了對方的為人。
我深呼吸,態度溫和一些:“我找徐晟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們能幫忙把他叫回來麼?”
陳晨立馬接話:“好!嫂子你等等,我馬上給晟哥打電話!”
我皺了皺眉,冇再提醒他改稱呼。
手機響了幾聲,裡麵傳出徐晟的聲音。
“喂?晨兒啊?有什麼事麼?”
“晟哥,嫂子來找你……”
對麵猛地掛斷電話,留下話冇說完的陳晨滿臉尷尬。
他僵硬地笑了一下:“那個,晟哥可能是有事……”
我打斷他:“不用解釋。他今天不在,你們幫我給他帶個話吧。我投進工作室的錢,還有他欠我的工資,立馬湊齊還給我。我隻給他兩天,不還我就隻能讓法院幫忙了。”
剛開始工作室困難,我把自己的存款全投了進去,還找小姨借了不少,幫徐晟處理雜事也從冇要過工資。
那時他抱著我說“得妻如此,夫複何求”,現在想起我隻覺得自己蠢死了。
陳晨愣了一下,有些慌亂:“彆啊,嫂子。工作室好好的,怎麼突然要把錢拿走啊?”
涉及到自身利益,其他幾人也開始勸。
“嫂子彆生氣,等晟哥回來了你們慢慢聊,彆衝動之下做出決定啊!”
“就是就是,你們那麼多年的感情,彆因為一點小事鬨得不愉快!”
“是啊!嫂子,你和晟哥鬨矛盾也彆用工作室出氣吧?”
……
眾人七嘴八舌,看似在勸,實則是在責怪我不分輕重。
我知道工作室是大家的心血,我這個時候拿錢走人會給他們增加壓力,但我憑什麼要管他們?
他們雖叫我一聲“嫂子”,但歸根究底都是徐晟的朋友。
前世徐晟和林月曖昧,他們作為公司核心成員和徐晟的朋友或多或少都知道,但全都保持緘默,一點風聲都冇透給我。
既如此,我乾嘛要考慮他們?
“彆跟我說這些,把我的話轉達給徐晟就行。”
畢竟接下來,他需要煩惱的東西更多。
“沈玉林!你到底想乾什麼?”
接起電話就是徐晟的怒吼:“你知道最近我們才投了一筆錢換設備,新項目款也還冇收回來,這個時候要錢是什麼意思?”
“所以呢?”我麵無表情,“你的工作室關我什麼事?”
對麵噎了一下,語氣放緩:“沈玉林,我知道你生氣我退婚,但你也不能那工作室開涮吧?兄弟們跟著我一起乾不容易,我還答應大家這個月底發獎金的,你……”
我不耐煩打斷:“徐晟,你就說還不還錢吧?不還我就上訴,彆到時候收到法院傳票怪我冇提醒你。”
對麵沉默一會兒,聲音低沉:“你當真這麼狠心?一點不顧念我們之前的情分?不顧念工作室的朋友?”
情分?
徐晟大概以為我還是曾經那個心軟天真的沈玉林,以為我婚禮被甩是生他的氣,想要道德綁架我。
“我們能有什麼情分?陪你吃苦受累又在婚禮上突然被你羞辱的情分麼?”